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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即便是在强盛的汉朝治下,兵员也不可能全数都是斗具齐全,换而言之最为精锐的铠甲与斗具是最为精良,稍微差一些的也有铠甲披在身上,而大部分的战士实际上并没有所谓的甲衣,甚至手中的刀枪都是简陋无比的毫无修饰的。
六千余名精锐丧生,这数字看起来似乎不大,可其影响以及重要性显然更让太子大司马刘和头疼不已。
见刘和脸上不对,刘聪从容道:“高句丽,新罗,百济等地虽是偏僻,但其可入塞外,亦可入辽东,此乃战略要地,就算毫无收获也不可留给汉人。兄长短短时日之内横扫三国,逐走汉人,此乃实打实的功劳,父皇得知如何会怪罪呢?况且汉人素来狡猾,迁徙百姓也不足为奇,我方消此隐患,江山社稷方能安稳啊。”
“但愿如此吧……”太子大司马刘和并非不清楚这一点,但父皇素来师出必胜,自己身为皇位的继承人,如果只是拿这样一点点的战功返回邺城怕是不足以满足父皇对于自己的要求啊……好在这一战不过是引子,大军南下方才是真正的目的。
若是南下之军可以获胜乃至于占领中原成功,那怎么说自己都不用担心功劳不足了呢。想到这里太子大司马刘和的心情略微有些好转,举杯道:“这一次能够如此迅速讨定三国,多亏有贤弟鼎力支持,待为兄见到父皇,必定替贤弟美言几句。”
之所以胡军能够一路势如破竹的不断前进,车骑将军领幽州刺史刘聪可谓是功不可没。在艰险的道路上能够保证物资的不断补充,才是大军前进的动力所在。
刘聪也举杯道:“这是彰显大哥武功之时,兄弟我怎敢不竭尽全力呢?这三国土地贫瘠,地势险峻,不知大哥要如何处置?”
根据胡人的习惯,这是太子刘和率领人马打下来的地盘,自然是太子刘和有处置权了。但依照后汉的法律,显然你太子刘和立下汗马功劳,但土地仍是国家所得,刘和并没有分配的权利。
一饮而尽,刘和微微颔首道:“今时不同往日,这要待父皇意思了,但若贤弟有意的话,相信父皇也不会反对。”
刘聪笑道:“非是小弟贪图国土,只恐汉人卷土重来,小弟无兄长之能,麾下将士也远不及兄长之军,是以才想先行布防以防万一。”
见刘聪如此说辞,刘和心中的提防不觉得降低许多,若说汉人的帝位继承有明争暗斗但始终还讲究一些名分。但塞外各族可不是如此简单,兄弟间往往是谁的实力强大谁继承族内的位置,即便是上一任的遗命也是无事于补。
如今太子大司马刘和是名正言顺的国家继承者,更有后汉皇帝刘渊的鼎力支持。而刘聪虽是车骑大将军的职位,但掌握的不过是幽州的兵力而已——即便是幽州体系内,在各族势力完全打散混编之后,刘聪能够掌握的也不过是十之二三的力量罢了。
稍作沉吟太子大司马刘和道:“尺寸之地亦不可让给汉人,汉人水师强盛发兵重来不过弹指之间,既如此为兄便准贤弟之提议。在父皇下令之前,这三地的防务便交给贤弟了。”刘和经过深思熟虑做出决定道。
翌日一早,两万多名精锐兵卒便在城外整装待发,时值后汉大军南下之际,高句丽的汉军既然已经消灭,太子大司马刘和自然急于返回邺都注视战局了。车骑将军幽州刺史刘聪亲自将一行人一送再送,这才依依不舍的挥手作别,兄弟二人好久没有如此推心置腹,别离之时皆是动情。
“车骑将军素有心计,太子殿下应允其暂代高句丽等三地之守,怕是养虎为患啊。”行伍之中太子刘和的亲信悄声提醒道,对于刘聪这个人还是不要轻易相信的好。要知道众人皆是依附太子大司马刘和,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是处处小心提防了。
“何患之有?”太子大司马刘和与兄弟一番推心置腹后心情甚佳的问道。
“立国之时陛下以辽东地域狭小划给幽州治下,如今再得高句丽等三地车骑将军手中地域之广实乃惊人,若是被其培植势力,对于太子殿下甚是不利!”那亲信也是看的透彻,果断坚决的说着,甚是肯定自己的想法。
“哈哈哈哈哈!”太子大司马闻言大笑,少有的好心情道:“是啊,父皇以辽东偏远划给了车骑将军治下,对此朝臣多有非议,几番上书请求将辽东划出幽州另派他人治理皆是被父皇压下,如今车骑将军得了高句丽等三国之地,你说父皇会怎样想呢?”
“这……太子殿下高明,微臣惭愧!”那亲信心念微微一动,便知道了太子这一招顺水推舟的厉害。幽州独得辽东地区的治理权,不仅仅是朝中群臣不满,就是太子刘和也是心存顾虑。多了辽东百里方圆,等若多了大批的百姓以及经济来源。
要知道土地与人口是不可或缺的,尤其是对于提高一方的实力而言。一个小小的辽东,看起来像是后汉皇帝刘渊偏爱儿子的产物,但若刘聪手中多了高句丽等三个国家数百里的领土,后汉皇帝刘渊还会用相同的眼光来看待事情么?
那个时候无论是提出把辽东与高句丽三国单独拿出来重新花费,还是直接委派他人镇守辽东以及高句丽,车骑大将军幽州刺史刘动的实力都会大大的受到伤害,这般手段着实是老城某国了,比起推脱拒绝车骑将军的请求岂非更有杀伤力?
“哼,看车骑将军麾下将士,其精锐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我军,便知四弟之实力强悍,本太子怎能不进行打压呢?哈哈哈哈哈。”心中狂笑,这般话语只是在心中说说而已,却是让刘和得意非常!
大军一路南下,前方的战况便逐渐传来,在一处营地歇脚时太子大司马刘和忍不住一脚踹翻了桌案,甚是恼怒道:“刘曜匹夫!想不到竟可以哄得父皇将指挥权交给他,实在是可恶!”
本还抱有参战的意愿,可那前提当是指挥作战的是当今后汉皇帝刘渊才可以。换做是旁人,无论是刘曜或是谁,刘和深知自己无法以这般抢功的方式参加战斗,唯有作壁上观罢了。其实刘曜的为人并不会令人感到反感,可错便错在刘曜过于受到刘渊的宠爱了。
换做是汉人,身为样子的刘曜无论如何都没有继承的权力,无论是在皇室,还是在其他的家族皆是如此。庶子尚且没有继承的地位,何况一个养子了?可塞外的习俗兄弟间夺权砍杀是常有的事儿,刘曜的养子身份虽然很难上得了台面,但若真的有这般心思,这也不是绝对的阻力。
可惜刘和不会想的这么开,对于刘曜十分的戒备反感,乃至于恨不得将其置于死地!若非其受父皇宠爱,怕是刘曜早已不在人世了。
“想不到精心布置一战,竟是短短一日夜便宣告终结,这一战究竟算是胜或是败呢……”太子刘和细细思索其中的关窍,对于这一战的定义一时竟是无从给出,不觉得渐渐陷入了沉思之中。
发觉汉军潜伏在高句丽,百济,新罗等地是自己的功劳,挥军横扫三国的功劳自然也是自己的了。但对于吸引汉军注意力趁机南下这件事儿上,自己也是提出者之一,若是这一战算是败了,两件功劳绝对是不抵这场大败的。
要知道这一战折损了十余万的兵马,不过是一天一夜的结果而已,战况有多激烈,其规模有多大可想而知。
功过不能相抵,自己岂非要受到责备,地位也因此会被动摇?
可若是算是功劳呢……
即便是自己的父亲,刘和内心深处也是惧怕的,如今自己乃是一国太子,皇位的继承人,若是没有完全的思想准备而导致有了什么纰漏等于是自毁长城一般。要知道坐稳这个位置并不容易,但没有如何困难。名分早已定下来,只要自己不出什么大错,便可以顺利的继承这个国家。
说起来河北虽然残破,但若能安心的发展几年,说不定还是大有作为的呢……
……
“看汉人紧张的态度,这一拳打得不轻,想必我国也是折损了不少人手。”王弥与曹嶷汇合之后,一同返回邺城,在马上慢悠悠的说道。
曹嶷无精打采的道:“你我长途奔袭,未及一战便匆匆撤回,这一战当真憋闷!”
王弥嘿嘿笑道:“白跑一趟总比在黄河上当炮灰来的好,你我算是返身即可,倒是石勒那小子竟敢走海路,不知道有无性命回来呢!”
想起石勒王弥心中感触良多,不愧是被自己一直视为眼中钉的男人,竟然与自己的想法大同小异,都是避免了自身投入一线作战的战事中。只不过是王弥选择从黄河源头处偷袭长安一带的汉军土地,而石勒选择扬帆出海攻打徐州罢了。
约定时间内没有水军前来援助王弥与曹嶷这两支人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连忙返回北岸,便是如此也被汉人发现了行踪,差一点就被追上。在黄河上若是被汉军拦截,那死相绝对是一等一的难看的。
有惊无险的跑回北岸,王弥便觉得自己的胆子够大了。可那石勒的胆子也是不小,出征之时便要避开汉军的大量水军,虽说有时间差可以利用,但那也是要玩命的事情。返航之时想必战况已经结束,想在汉朝水师眼皮底下返回北岸并非那么容易的。当然这也要看汉军的损失程度而定。
曹嶷没好气的道:“还有心思关心这个,你我好不容易兵权在手,如此便要交换你不觉得遗憾么?”
这番话若是被公开,怕是被人诟病弹劾的。可曹嶷虽然对王弥颇有成见,却是知道比起自己这一句王弥说过的更多。当着大巫的面儿小巫有什么好怕的?
以往二人与刘伯根共同掌握北营的大权,大单于刘渊走到哪里北营便跟到那里。虽说是三人并掌兵权,可比起眼下这般战时大军在手,闲时在家养狗的生活实在是好得多了。国家成立,没有虎符无法调动军队,再也不是一呼百应的那个时代了。
就算王弥与曹嶷在军中有再高的威望,没有虎符底下的军官士兵也不会听候二人的调遣。对于后汉来说,这是把军权集中在手的手段。但并非刘渊父子创建,实则在塞外生活的各族早就如此了。
只不过彼此都是同族之人,有什么调动皆是一句话即可习惯了而已……
王弥脸色一沉道:“此番出征有时令限制,若是你我到时不归,怕是要人头落地的,速速赶路吧!”
曹嶷冷哼一声,对于王弥的态度总算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自己不搭理王弥的话头,王弥也不参与自己的话题,二人少有交流,显然是对于未曾立国之前,二人争执北营的军权问题上对于自己十分的不满。
话说回来,你对我不满,我看你也早就不顺眼了!
……
退下来的胡人兵将多如牛毛,纷纷在各地就近屯驻治疗休整,这一战折损了大量的兵力与人手,但也对汉军造成了相当的杀伤。对于胡人来说没有什么值得兴奋的,反而是有了许多落寞。
早在西汉时期胡夷的战斗力是不如汉人的,随着时间的变迁,胡骑的战斗力从五个人打一名汉骑,发展到了三个人可杀死一名汉骑,再到可以在单独的对战中不逊色于汉骑,再到如今的超过汉骑,这一直都是胡人的骄傲所在。
铁蹄所向,天下无敌!
然汉人迸发出的斗志以及战斗力,都让胡人对眼前的敌人忍不住的刮目相看。毕竟这些汉人几乎将胡人砍杀的大败,也毕竟这些汉人在绝对的逆境下爆发出强大的斗志,使得战况不得不提前终止。
对手的愈加强大,以及自己无法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