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劭续与曲特皆是晋国降将,如今官拜裨将军职位比起在晋国时期并无多大差别,这一次征讨河北汉军之中启用了大量的晋国降兵降将,为的便是在地利这一方面巩固加强。同时,经过拣选留在军中仍有勇气出征的晋国将士们,皆是充满了复仇的斗志!
中军传令刚刚稍作休息的劭续与曲特立即合兵一处不敢怠慢,二人早有默契,劭续率领三千步卒开路,曲特指挥五千步卒微微坠后行进,大军目标唯有一处,河北重镇黎阳!!
沿岸军情频传,黎阳城内守将段涉复辰眉关紧锁,愁容满面端坐府邸之内,看着桌案上的地图苦苦思索。手指轻敲桌案,将节奏代入思绪,把思绪融入节奏之中,可无论如何,汉人之战略部署让段涉复辰实在是有些不敢置信。
“同时攻打朝歌,黎阳,平原三镇,世上焉有如此道理?”段涉复辰猛一拍桌案骂道,一脚踹翻了胡椅,眼中闪出几分暴躁神色。
段部首领段务目尘战死黄河南岸,尸身运抵邺城安葬不过数日,汉军便大举杀来。段涉复辰刚刚送走了兄长,脾气自然不好。可最让人烦躁的乃是汉人的动向不明,抑可说汉人的目的其实并不明确!
通过不断传递的军情来看,朝歌与平原方向发现的汉军不过是三四万人样子,而黎阳南方登岸的汉军足有八万人。沿岸守军淬不及防,又是懈怠,因此才被汉军乘虚而入,可这不代表后汉国内的兵力不足!
凭借这么点的兵力就想三处都能够开花结果,不说这是多乐观的想法,难道伪汉太子用兵将的性命来这里开玩笑么?
“黎阳绝不可能失守,朝歌与平原只要小心守御也无大碍,汉军如此大张旗鼓必有用意!”段涉复辰肯定的喃喃道。
“叔父!汉人杀来,不知道有何打算!”话语声响起,一人推门而入。但见是条三十余岁的精壮汉子,一双细眼锐利非常,正是段务目尘之子段匹磾!
段务目尘生前乃是有意把位置传给长子段就六眷,然段就六眷惨被火药炸死,而段务目尘也战死沙场。虽说如今都是投靠了朝廷,可同族之人血脉不可割舍,族群也会以另一种的形势延续,因此推选族长乃是必要的事情。
按照段务目尘的意愿,以及段氏族中的规矩,这族长的位置应该由段就六眷的儿子来继承。奈何段就六眷的儿子只是个幼童,如何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身为段务目尘的弟弟,也是段就六眷叔父的段涉复辰便以此为借口,趁机坐上了族长的位置。
那段务目尘生前乃是一州刺史,段氏族中也不过是刚刚结束了族长的人选之争,刚派人前往邺城报告给当今陛下刘渊,汉军便随后杀到。因此段涉复辰仍是黎阳太守,尚没有接替其兄长段务目尘的职位。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为叔不惧汉人,唯有其意图难明!匹磾你且来看!”段涉复辰知晓这段匹磾虽然不是兄长段务目尘的长子,但其军略手腕要在段就六眷之上,因此招呼道。
见地上破碎的胡椅,段匹磾心中暗笑。换做以往只要保护黎阳万无一失便是功劳,然这叔父有意要立下功勋来保障自己可以继承父亲的职位,因此才在汉军的战略上下了功夫。
“依小侄来看汉军动向未明,但大有趁邺都唯有决断前抢占城池立足之意,不知道叔父以为怎样?”段匹磾是通晓军略之人,对于汉人的战术实际上自己也是非常有兴趣的。奈何警讯传来到现在不过是三四个时辰的功夫而已,搜集的情报是在不足以做出合适的分析与判断。
段涉复辰闻言表示赞同,随即又奇道:“沿岸城县留守兵力虽不比往日,然守城足够,汉人有何把握能够抢城?”
汉军的计划如果是抢在胡人没有做出反应前攻取各城,这样冒险的战术必然有其能够成功道理,若是没有任何的把握,这样用兵简直便是胡来!!段涉复辰若是找得到汉人的凭借或是倚仗,无疑是立下了大功!!
段匹磾咧嘴苦笑道:“小侄不知,但汉军即来何不战之,如此可窥其虚实。”
“嗯……不可轻举妄动,若是中了汉人的诡计便不好了。传我军令,严禁各军出战,四野之军速速入城守御!”段涉复辰再三考虑,沉吟着说道,对于出战一事若是没有绝对把握,还是等待汉人来攻击要好得多。
“侄儿领命!”段匹磾看了叔父一眼,大步出去传令了。只是段涉复辰并没有察觉到段匹磾转身后那轻蔑的脸色。
“哦?合兵于城,此乃坚守之道,段氏胆怯矣!”大汉监国太子刘动听闻黎阳守军的动作不由笑道。
谯登也是有了几分喜色道:“本以为要花费一番功夫,不想胡人如此怯懦,倒是省却了不少的麻烦。但段涉复辰此人能够在段氏之中力排众议,夺下族长的位置,怕是不会如此简单。想要使其不敢出城,需引其出城方是。”说到这里,谯登脸上的喜色渐渐消退,取而代之又是忧心的神色。
太子刘动坐在车驾中闭目沉思道:“对方既已坚定固守不出之念,再试怕是适得其反,然段涉复辰此人究竟何等的心性仍是不知,传士稚来见。”
片刻之后汉将祖逖纵马从前方行伍中感到,人在马上抱拳道:“末将祖逖拜见太子殿下,征袍在身不得大礼请殿下恕罪。”
见祖逖精神奕奕,神采焕发,太子刘动甚是欣喜道:“大军不可耽搁,然黎阳胡将虚实未知,士稚可有应对之策?”
祖逖剑眉一立道:“逖请一军留守黎阳外围,管教胡虏闻吾咳不敢出战也!”
“哈哈哈哈!好!好!本殿留你四千步卒,一千骑兵,另邵续,曲特两军亦归士稚节制!”太子刘动见自己不须多言,祖逖已然对于自己的想法十分清楚,甚是欢欣的说道。
“末将定不辱命!”祖逖闻言大喜,自己在晋国不过是白衣罢了,自从结识了太子刘动便被接连擢升,加以重任。便连邵续,曲特这般当年在晋国资历地位远在自己之上的人物如今也归自己调遣,这般荣誉地位皆是太子所赐,得主如此,夫复何求?!
待祖逖离开,谯登悄声道:“三军人马不过一万三千人,黎阳城内胡人兵力怕是在两万之上,殿下当真放心么?”
刘动笑道:“祖士稚锐气正盛,多有胆略,实乃可造之材;邵,曲二将皆是老成,为可用之将。本殿再留一军伏于暗处如此万无一失矣!”
……
邺城之外大量胡人步骑纷纷出征,城头上后汉皇帝刘渊瞭望天际,心中不断思索汉人的意图。在这个时间段上渡河作战,显然是两败俱伤的念头。伪汉失黄河以南百里收成,发动当地民夫徭役全力支持北伐征战,此乃定局!
可河北百姓本就是少,各军屯驻之地又是分散,前线之军仓促应战怕是不及反应。后续人马调动却是牵扯河北大半的人力物力,如此一来河北几年怕是又要歉收了……
依照目前得到的情报,汉军的目的是朝歌,黎阳,以及平原三处。来犯的汉军一共也只有不到十五万人马,这并不算多。当然这只是眼下这个时间节点得到讯息而已,汉军有何后手仍是不知道的。
不过按照这样的情况看,汉军或许有能力拿下其中一处,但绝没有攻克三地的能力!胡人就算如何的措手不及,等汉军推进到城下也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了。想要破城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朝歌乃邺都门户,更关系冀州安危,汉军攻取此地眼光不差;黎阳乃是沿岸大城,百姓众多,仓廪堆积,一旦被汉军占领,沿岸我军不补给必然吃紧,若说汉人目标在此也是大有可能;平原周遭县城众多,若要攻之必先克外围诸城,如此方可攻击平原……据悉不过三万汉军,绝无此等能力……如此看来这一路倒是虚张声势么?”
想到这里刘渊也是不敢轻易肯定自己的想法,要知道军国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绝对是不能儿戏。每一只军队部署在什么地点,有何种的使命皆是需要再三明确的,有些许的差距对于战局便会造成相当的恶劣影响!
在没有更多情报之前,即便老谋深算如刘渊也不敢轻易的确定汉军的目标。一旦确定下来,胡人各路人马必然是前仆后继的去战,假若自己的判断有了错误,可谓是满盘皆输啊!
伫立许久,身旁的近侍皆是习惯如此一脸漠然的在旁等候吩咐。折损了十万以上的兵力,尚不包括伤兵一下子掏空了近岸各地的守备力量,可胡人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只是心有悲伤罢了。
“哈!管他汉军目的为何,当以精锐骑兵断其后路,以呈包围之势!农耕之务已不可保全,又何必再如此拘泥呢!”自言自语的说着刘渊终是狠下心来与汉军放手一搏!
旌旗飘扬,人嚷马嘶,大汉监国太子刘动统帅七万五千汉军浩浩荡荡渡过黄河登陆北岸!沿岸胡家守军早被汉军先锋配合水军驱散,警戒方圆三十里之环境,中军这才姗姗来迟。
“河北风光果不凡也!”甫一登岸极目远眺,大汉监国太子刘动不觉脱口称赞。随即又道:“奈何胡虏饶人兴致!”
谯登在旁道:“大将军已然兵进朝歌,车骑将军亦是开始行动,殿下不可耽搁。”此番北伐虽是借着大军尽数北上的优势发动,但准备时间不过半月罢了,无论是作战计划还是大军的脚程都有极高的要求。
“卿言甚是,着后军暂留准备后续事宜,使劭续,曲特速速进兵!”对于谯登的谨慎太子刘动并没有丝毫的反感,反而十分的欣赏。实际上除了太子刘动,怕是这随军的文武都是提心吊胆,对于这一次的北伐甚是担忧。
要知道陛下南征北战兴复汉室,然携强兵北上与胡人对战数月也只能抽身而退罢了。如今虽有大将军姜维负责七路汉军之一路,但太子刘动的武功在众人心目中自然还远不如汉帝刘禅来得高明!
劭续与曲特皆是晋国降将,如今官拜裨将军职位比起在晋国时期并无多大差别,这一次征讨河北汉军之中启用了大量的晋国降兵降将,为的便是在地利这一方面巩固加强。同时,经过拣选留在军中仍有勇气出征的晋国将士们,皆是充满了复仇的斗志!
中军传令刚刚稍作休息的劭续与曲特立即合兵一处不敢怠慢,二人早有默契,劭续率领三千步卒开路,曲特指挥五千步卒微微坠后行进,大军目标唯有一处,河北重镇黎阳!!
沿岸军情频传,黎阳城内守将段涉复辰眉关紧锁,愁容满面端坐府邸之内,看着桌案上的地图苦苦思索。手指轻敲桌案,将节奏代入思绪,把思绪融入节奏之中,可无论如何,汉人之战略部署让段涉复辰实在是有些不敢置信。
“同时攻打朝歌,黎阳,平原三镇,世上焉有如此道理?”段涉复辰猛一拍桌案骂道,一脚踹翻了胡椅,眼中闪出几分暴躁神色。
段部首领段务目尘战死黄河南岸,尸身运抵邺城安葬不过数日,汉军便大举杀来。段涉复辰刚刚送走了兄长,脾气自然不好。可最让人烦躁的乃是汉人的动向不明,抑可说汉人的目的其实并不明确!
通过不断传递的军情来看,朝歌与平原方向发现的汉军不过是三四万人样子,而黎阳南方登岸的汉军足有八万人。沿岸守军淬不及防,又是懈怠,因此才被汉军乘虚而入,可这不代表后汉国内的兵力不足!
凭借这么点的兵力就想三处都能够开花结果,不说这是多乐观的想法,难道伪汉太子用兵将的性命来这里开玩笑么?
“黎阳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