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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的火失,吼道:“火箭!身低!”
话音刚落,三百支火失排排扎进密林中!箭头上裹着的油囊磕在硬物上刹那间激洒开来,烈火毫不留情地将密林吞没了,环刀子部的士兵惨叫连天,十几个中箭的兵士顷刻间便成了火人,连叫一声的时间都没有便瘫在地上化为焦尸。
分雷于前排拍打掉溅在身上的火油,抬头透过浓烟,见那桥头的校尉手臂微垂一寸,三百弓手的箭头亦也放低一寸,在一声大喝下,第二波火箭凌空排出!划破空宇的嘶鸣声仿似追魂的魔鬼,密林再爆火光,一时间已成了火海地狱。
分雷终于领教了横扫天下的唐军厉害,就是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打败了颉利,打败了不可一世的草原雄师!
当第三波火失攻击过后,六百弓箭手分左右退开,那先前推来的两个箱头车上已架上了长达一丈、形似利箭的长矛,两个大汉一砍簧绳,只见两支长矛激电般由对岸射来,没等分雷眨眼睛呢,身后便传来阵阵筋骨碎裂的声音,他骇然地回头一看,一支长矛轰倒了六棵大树,另一支则深扎进土坡上,而矛身布满了零碎的残肢!
分雷哪见过如此利器,正看得心惊时,只听震天的喊杀声由对岸排来,连狼耳桥下波涛汹涌的黄河也被盖了过去,五百唐骑高举长刀顺着两道桥身疾速杀来!
分雷看着声色骇人的骑兵突击,再看环刀子部士兵惊恐的神色心叫不好!他猛地跳出草丛,咬牙撕下裹身的缠布,那布满全身的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他厉声道:“汉子们!看看你们身旁的兄弟!到了给他们报仇的时候了!跟我来!”
说罢!就那么转身横刀而去,树丛中本已心胆俱寒的士兵见心中的头人那雄壮的背影一时呆在了那里,这时八大刀徒“哗”地抽出长刀,头也不回地追随分雷的背影而去,两百环刀子部勇士看在眼里仿似被激出了血性,蓦地爆出震天的怒喝紧跟而上!
相隔十年,突唐之战在这里,这个毫不起眼的狼耳桥上,再次交锋了。
“嘭”地一声巨响,分雷满含堂罡地震破的凶悍之拳轰掉了骑首胯下的马头!
战马断项处喷扬着漫天血水,前蹄腾起空刨着甩下骑兵,分雷单眼闪过骇人的寒芒,手起刀落就那么切下骑兵的半个脑袋,他一把捡起断头砸向另一骑,那骑兵眼前一花,待抹开满眼血水时,胸前已哧着鲜血,半个身子滑落马下了。
分雷在奔腾的马蹄间鬼魅般游走不时砍翻唐骑,而身后的八大刀徒和二百精锐均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一旦拾回自信,那骨子里的草原狼性和经年的刀术岂是骑兵可挡的,他们灵巧的身姿和简单致命的刀法竟遏制住了五百唐骑的冲势,分雷剁飞两个唐骑后抬眼一看,对岸的层层唐军步甲已手按长枪攻来,他看在眼里倒不屑一顾,让他奇怪的是济朗的德喀尝帘甲,这个时候该是他们这群善战的勇士们出击的时间,怎么放眼望去均是唐军呢?
他蓦地闪过一个极可怕的想法,猛地转身杀到八大刀徒身边,喝道:“赶回去一个!借着林中大火把狼耳桥烧了!记住!从桥底开始烧!”
其中一个疤脸刀徒叫道:“属下这就去!”
分雷又劈开一个唐骑,转身向桥栏杀去,待他俯下身子看去时,果然不出他所料,德喀的勇士在桥底顺着绳索倒着身子爬向密林,分雷看在眼里一时惊喜交加,转身杀了回去后,喷着满身鲜血拽过为首的刀徒喘声道:“桥头烧起来后,带兄弟们杀回去,切毋恋战!”
刀首一声领命后靠向其他兄弟,分雷转身瞄了一眼杀来的唐军,透过重重枪尖,隐隐约约看到了桥头那个司号指挥弓手的校尉,分雷心内一声痛骂,若是孔果洛在此就好了,他不舍地砍翻三个唐兵,转头一看密林方向的桥口已燃起大火,心下大喜下振臂高呼道:“兄弟们!随我退守桥头!”
出乎分雷的意料,环刀子部的战士们仍有精神回应于他,震天的大吼声后,分雷哼笑一声,抢过一匹唐军战马向密林回杀而去,待二百勇士拼死杀回桥头时,桥口已“咯吱咯吱”地下陷了。
分雷横刀立马于桥口,透过冲天的大火,看到唐军步甲无法冲过火墙唯有无功而返,这时桥身发出一声悲哀的轰鸣,两道狼耳桥先是桥头烧毁磕着巨石滑入河中,接着中段被奔腾的黄河冲击得一分为二,眨眼间随波逐流吹的一干二净。
分雷跳下马来望向对岸,似乎看到了元解礼和济朗怒极的嘴脸,他浅笑着俯视汹涌的黄河,不知有多少德喀勇士就这么葬身于河中,由然间,不觉仰天大笑。
第三十四话血战狼耳桥
第三十五话 獒王生都
刚过晌午,江老头便已烧好饭菜,每股交替用食,伤兵则由八大刀徒去负责。经过狼桥一战,环刀子部整整阵亡了二百人,多数是在唐军的火攻下烧死的,而伤兵则遍布全员,或重或轻的区分开来后,重伤六十多人,轻伤四百人等。
分雷伤痕累累地和梭伦赶到腹地,待孔果洛一边包扎分雷的伤口,一边看得直蹙眉头,不由叹道:“早先步固台的一击便是重伤了,而后斗笠人的偷袭、巷战,还有刚才的桥战,你是伤上加伤,如果再拼命的话必会牵扯旧伤,非死了不可……”
分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苦笑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你可是买天的神医,说的像判刑一样我可接受不了哩。”
孔果洛小心翼翼地从分雷臂上揪出片铁屑,淡淡道:“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如此撕杀,我看咱们还是先撤出狼窑吧。”
分雷看了一眼神情痛苦的梭伦,叹了口气道:“现在就撤出狼窑只能被唐军追着打,刚才大家也看到了唐军的厉害。”说完无奈地干笑一声道:“别说你们,就连我也害怕的要死,没想到他们有那么多厉害的玩意。”
梭伦紧握着斩马刀哽声道:“从来没有想到会这么窝囊,不怕你们笑话……当我看到那两支长矛后,差点吓出尿来……”
三人一时静默无声,分雷想起身赴浅滩之宴时眼见的三辆滚油车,一时也陷入麻木之中,如果元解礼现在就调动人手运来那骇人的利器,到时满林子浇上熟油,别说一千人,一万人都得烧死在这里。
他打了一寒颤,仿佛耳畔又响起被火烧死的士兵惨叫,他下意识地摆开孔果洛的手,这时传来嘉布塔拉郁闷的声音,这熊一般的壮汉摘下头盔扔在众人面前,头盔翻滚着直敲在分雷胯下的硬石上。
“你们玩的真爽,又是点火又是剁人的,嗨!右边连一个鸟粪都没有,真***扫兴!”
梭伦还记得他士兵的惨死,一时气愤下拎起斩马刀向阵前走去,分雷一声叫住了他,他知道眼下可不是内讧的时候,孔果洛看在眼里心知肚明,他起身拉回梭伦,分雷看着三员爱将脸上不同的表情,淡淡说道:“不错,元解礼是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让我们见识了什么是大唐帝国的威武,也让我们心中折服唐军的训练有素,也许我们可以找个借口,说什么敌众我寡,或者是敌械强狠,我们什么都没有,对……”
分雷堪堪直起身子,望着手中的奔狼绷簧刀道:“可我们还有一样……那就是悍不畏死的精神,草原大漠生来就有的男儿汉的勇气!我们可以断言而死,我们也可以为了兄弟舍己而亡!但你们永远别忘了自己临咽气前骄傲的说一声,我们为了辽阔的自由而活!我们是草原最强的汉子!”
嘉布塔拉、梭伦和孔果洛木然地站立在原地,脸上却猛然间泛起激动的红润,分雷说的不错,那草原男儿骨子里的血气在脉脉沸腾,这时嘉布塔拉上前道:“头人你就说吧!下一步怎么走?”
分雷按过他的丑脸,蹲下身子用木枝在地上画了个狼窑,然后蜿蜒几笔,画出了黄河和狼林,他肃容道:“狼耳桥被断之后,唐军只有两个办法迂回作战,一是这里。”分雷用木枝点着右翼的密林,道:“明晚赶来的两万唐军见桥身已断必会经由浅滩绕道而来,从而在右翼加紧对我们的攻势,所以嘉布塔拉!”
嘉布塔拉见有仗要打,喝声道:“属下在!”
“在官道以南和密林中调设陷阱,把看家的本领都拿出来,不仅南林,我们后侧的密林与乌兰布和沙漠的接壤处也要设置,三百买天兄弟定要盯紧这一天一夜,然后他图!”
“得令!”
“梭伦!”
“属下在!”
“八大刀徒不要再参战了,命令他们转移伤兵前往渡口,剩下的做为第二波战力埋伏在右翼买天战士之后,只留一百弓手监视狼耳桥唐军!”
“属下得令!”
“我呢?”
分雷一看浑身直痒的孔果洛,装做不解地冷声道:“什么你?”
孔果洛愕然道:“头人!这命令下的草率啊,我可是买天先锋将!你不能总让我窝着啊!”
分雷也不答他,憋得这小子直瞪眼睛。
嘉布塔拉和梭伦看着地上的图画,均等着分雷说出另一种可能,狼耳桥已然毁于黄河之中,唐军能够快速作战的途径只有右翼的狼林,难道……
分雷弯着小棍点了点流入狼窑的黄河支流道:“如果我是元解礼,就会在上游投下成批的铁滚子,顺流而下后砸破索爷的运兵船。”
三人听罢蓦地一惊,分雷续道:“一来可以阻止索爷增援玳轲岩城,二来也可以扫清河上障碍,将两万唐军运至城下,我们能做到的他们也一定能做到,所以孔果洛……”
孔果洛早伸着脖子等他下令了,闻言说道:“铁滚子只有汛期才能顺流飘下,这个时候容易沉底,不过以防万一,我们可以砍下几颗大树加以抵挡,这个包在我身上好了。”
分雷抬头看了看四周高逾十丈的老树,淡淡道:“狼窑下游河口虽窄,但水流湍急,怕是树杆也会被铁滚子撞得四分五裂,我想索爷留给我们的那几艘船或许还能派上用场。”
“头人万万不可!如果用船堵上铁滚子我们就没有退路了!”
分雷望着梭伦苦笑一声道:“那还不给你家老子留个口信,最好多留几艘船下来,不然我们就真的只有以死相拼了。”
梭伦道:“头人放心,我即刻就去办妥。”
分雷点了点头瞄向孔果洛道:“唯今就看你的了,按你的法子先封锁河道,元解礼是个带兵经年的老滑头,一切可能都会发生。”
就在这时,一只鹞鹰鸣叫着飞翔在众人上空,梭伦起身打了记口哨,那头鹞鹰盘旋几圈后俯冲而下,拍着翅膀落在他的手臂上,梭伦抠出鹰爪上的绑签打了开来,看罢不尽皱起眉头。
“探子说唐营的三辆滚油车已经在路上了……”
众人听得头皮发麻,分雷心道最要命的来了,他拄刀站起身形道:“这是要配合右翼的唐军发起冲击了,我们的计划不变,只是各位要留几个心眼儿,成与不成就是这一天一夜的事了。”
三人齐声领命各自而去,分雷浑身刺痛地坐回大石之上,不知何时江老头从身后蹦了出来,手上还捧着个罐子。
“要老命喽,真是要老命喽!这边要命的打仗,后边却闹起怪兽来了!”
分雷看着他手上的罐子问道:“什么怪兽?你这又是什么?”
“骨灰!”
江老头把罐子放在分雷面前道:“说来真是怪了,我将可敦的尸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