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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点四英里到二十六点三英里:伤心坡到谨慎保险公司当你到达伤心坡的坡顶时,你会知道的,因为人们会告诉你的。他们还会大声说,从这里起就都是下坡路了,这种话显然是假的,只有从来没有参加过这个竞赛的人才会这样说。诚然有许多下坡路,特别是在你经过波士顿学院研究院和马萨诸塞州浸礼会会所的时候,”但是到二十一点九英里处,当你开始沿着电车轨道跑的时候,路很快就平坦了。然而,最后,从二十二点八英里处开始。你又要经过很长一段下坡路。这里的人比较稠密。人们挤到路上,探出窗口,所以如果你不是因为疲劳过度而感到头昏眼花的话,你会感到自己象一个英雄。突然,在二十五点四英里处,你一眼看到了谨慎保险公司中心,第一次感到就要到了。你经过朝鲜跆拳学校(二十五点八英里))布尔饭店(二十六英里)和波士顿哈佛俱乐部(二十六点一英里)。最后你向右拐到赫里福德街,通过一长段坡度很小的道路,在谨慎保险公司中心向左拐,顺着一个斜坡冲向一面写着终点的黄旗。到达这面旗帜时的心情是无可比拟的。在一九七六年的波士顿马拉松赛跑中,我只比一个日本运动员早到一、两步。我们伸出手臂,汗流浃背地拥抱在一起。我们谁也不知道对方的语言,但这不要紧,一切都无需用言语来表达。
在终点线的右边,谨慎保险公司中心附近。有一个喷泉。这是让双脚凉诀凉快的好地方。等等我,幸运的话,我一会儿就到了。
波士顿马拉松赛跑尽管久负盛名,但并不是特别使人感到精疲力尽的。一个叫拉里·伯曼的跑步者,用大地测量图和精确良测高表测量,发现从起点到终点的下坡路是四百二十五英尺,而不是通常认为的二百二十五英尺。然而,在你跑的时候,你根才推测不出来。
《跑步人生》—— 19 冠军的体会
19 同冠军一起跑步
一位奥林匹克马拉松赛跑运动员谈自己的体会
马萨诸塞州梅尔罗斯城的比尔·罗杰斯是奥林匹克马拉松赛跑运动员。在全世界参加全程为二十六点二英里的马拉松赛跑运动员中,他名列前茅。这天,我和罗杰斯正在波士顿以北几英里远的一条公路上跑步。我的双脚习惯性地在路面上发出咝啦、咝啦的声音,而他在运动中却没发出丝毫响声。他沿着公路左侧边缘向前滑行,轻快得就象猫一样。在过去三个星期中,他两次在马拉松比赛中获得冠军。先是在纽约市,他击败了另外的两千零一名选手(其中有弗兰克·肖特)十天之后,他又乘飞机到日本,使一个由五人组成的日本接力队遭到惨败。他对我说,他现在仍未摆脱乘飞机时产生的那种难受的感觉,另外,他的胃也不大舒服。
但是他没有显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他的双脚有节奏地一起一落,他情绪很高,而且健谈。他瘦削的身上套着一件做准备活动时穿的肥大的绿色和桔黄|色的两色运动衫。时间已到傍晚,气候也变冷了,但这正是他所喜欢的。一九七五年四月,也就是在这样的一天,他以决定性的速度跑完了波士顿马拉松赛跑的全程,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他不仅赢得了这次比赛——这本身就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而且还创了一个纪录:他用两小时九分五十五秒跑完了全程。(他后来说:“这不可能是真的,我跑不了那么快。”)
罗杰斯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正是马拉松赛跑运动员成熟的年龄,但人们都会把他看成比实际年龄年轻五、六岁。本书的第六章中已经提到,他身高五英尺八英寸半,体重一百二十五磅,和他初中时的休重完全一样。他的头发黄里透红,他的牙齿很小,但是格外齐整。在他跑的时候,他使人感到异乎寻常的机械般的和谐,他身体的每一部分的活动都在努力同其它部份协调一致。他的双臂象钟摆一样前后摆动,他的脚在落地时非常轻,先是后跟触地,然后脚掌着地,直到他的身体同地面连在一起的只是脚尖上那么一点。然后他轻盈地飘在空中,直到另一个脚后跟最后轻轻地触到路面。他每次在空中停留的时间长得令人难以置信。在他朝前进的时候,他的头既不高仰,也不下垂,平稳得就象是陀螺仪。
他说:“我要是停止跑步,我就会感到非常难受,好象我的骨头架子在慢慢地散开似的。我觉得身体结实其乐无穷,身体结实就会有一种可以不用求人的感觉。如果我的汽车有个轮胎瘪了,而离加油站还有十英里路程,那我就可以跑到那儿去,而用不着干坐在那里等上三个钟头,还要挨冻。”
罗杰斯是在一个名叫纽因顿的小镇长大的,这个镇位于康涅狄格州的中心。
我同罗杰斯一起跑步,是因为我想知道一位世界水平的赛跑运动员是如何看待他所从事的这项运动的,他在比赛期间又想些什么。但我对罗杰斯感兴趣,还因为他是一个不平凡的人。我认为他是一个特别令人感兴趣的赛跑运动员,因为他在没有对手同他角逐的情况下具有非凡的能力促使自己前进。(他最好的马拉松长跑成绩都是在对手最少的情况下取得的。)大多数长跑运动员都是在可以看到对手痛苦不堪的面孔、听到对手发出气喘嘘嘘的声息的时候跑得最使劲。我不懂,是什么使得罗杰斯与众不同呢?
我们是在罗杰斯的妻子埃伦的陪同下开始这次跑步的。正是埃伦,在他俩结婚之前,鼓励罗杰斯为参加一九七五年波士顿马拉松赛跑而艰苦训练。(她后来回忆说,他在跑到韦尔斯利的半程标志的地方时,显得无精打采,“当时我恨不得打死他”。)
埃伦长着波浪形的褐色头发,笑起来很美,举止温柔。她同我们边跑边谈,大约跑了一英里左右,然后,她解释说,她每次跑步不超过两英里,接着她就转身往回跑。
罗杰斯对她说了声再见后就开始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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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们跑到一小块泥泞的草地旁边。树木光秃秃的,一匹马在我们从它身旁跑过的时候直盯着我们看,罗杰斯说:“这些可怜的马在这一带已经没有多少可以活动的地方了。”
我问他在波士顿马拉松赛跑中获胜之后有何感想。
他回答说:“比赛开始前我很紧张。前一年,在头十八或二十英里内,我跑第四位。后来我的精神不振,到终点是第十四名。这一次我知道,我到达终点时可能会拉得更远,于是我的精神就振作起来了。我知道参加比赛的有最优秀的选手,但我感觉我的斗志很旺盛。枪声一响,我们便很快起跑。开头我稍微落后一点,但跑了一、二英里以后,我就赶上跑在最前面的人了。大家的速度差不多一样。但跑了八英里之后,墨西哥运动员马里奥·克瓦斯跑到前面去了。杰雷姆·德雷顿跟着也上去了。这时,我拿定主意,无论如何,我也要咬住他们。德雷顿和我并排跑了大约三英里,然后他就败退下去了。
我问罗杰斯,在这似前他是否知道德雷顿是谁。他略带不安地笑了一下说:“噢,我知道他是谁,而且我知道,他曾用两小时十一分跑完马拉松全程。那天发生的情况是,人们都为他喝采,这点使我生气。为什么他们对这个来自加拿大的选手的喝采比对我这个来自波士顿的选手的喝采更热烈呢?我气极了,我拼命地跑了一阵儿,他就落到后面去了。那次比赛的情况就是这样。”
罗杰斯在那次马拉松赛跑中创了纪录,尽管他曾停下来系了一次鞋带,喝了四次水。他说:“我不能一边跑、一边喝水。”他又笑了笑,接下去说:“我猜,我系鞋带的动作把许多人搞糊涂了。我的鞋带松了,我记得我那时想,也许我会踩着它。
那是停下来放松一下的好机会,于是我就停下来,系好它,做了一次深呼吸,又开始跑起来。实际上这并没有什么秘密,但它却使很多人感到纳闷。我猜想就连某些长跑选手也摸不着头脑。”
罗杰斯和我此时正沿着一条同九十三号州际公路平行的公路跑着。九十三号公路是一条南北向的公路,在罗杰斯家住的地方的正西边。两个跑步者,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和一个男人,迎面向我们跑来。我们互相招了招手。那个男孩抬头看了看罗杰斯,认出了他,就喊:“嗨,比尔”。罗杰斯答道:“嗨,孩子”。有好几秒钟,我们可以听到跑鞋在背后的路面上发出的声音。然后又静寂下来了。
罗杰斯对我谈起他的儿童时代:“我在大多数体育项目中成绩都不错,但棒球不行。我在棒球方面很差劲。首先,我的视力不好。我还记得我参加少年棒球队员选拔赛的情景,一个家伙打了一个飞球,我那时戴着眼镜,正对着太阳光,球正好从我手中滑过,打中地面。这下完啦!但是,即使在小学的时候,我就比大多数男孩子跑得快。我老是爱跑。他们常常让我沿着棒球的内场跑,并给我记时间,我跑得很快。我记不得当时我跑了多少时间,反正成绩不错。我十六岁时,第一次参加比赛,跑的是一英里,这在当时对我来说是非常长的距离了。我跑的成绩不错,但谈不上惊天动地。在我上中学二年级的时候,我常常到跑道上去练跑一英里,并尽可能地快跑。我想争取在五分钟内跑完一英里,不过我从未做到这一点。”
也就是在这一年,罗杰斯开始猜疑他有某种不同寻常的能力。他对我说:“我们有长跑的课程,纽因顿中学所有班级在上体育课的时候都参加长跑。我想那可能是一又十分之一英里长。我是全校跑得最快的一个。我在纽因顿中学的最后两年期间,我们有一个相当好的教练员,他的嗓门在全康涅狄格州恐怕是最响的一个。在他的指导下,我提高得很快。”
罗杰斯现在感觉好了,跑得也猛了。我必须使劲才能跟上他。他左转弯跑进一条地下过道,沿着它从九十三号公路的西边穿到公路的东边。在地下过道里,我的脚步声在墙壁上发出回响,但却听不见罗杰斯的脚步声,好象他是在棉花胎上跑步似的。几分钟后,我们跑到一个水库边上,只见夕阳映在水面,泛起道道金光。罗杰斯说:“如果我们沿着水库跑一圈,那正好是九英里。”
在我们沿着水库边缘跑的时候,罗杰斯说:“四年以前,我从未想到过参加马拉松赛跑。我大学毕业后在邮局工作了几个月。后来我取得了由于信仰而拒服兵役的资格,在彼得·本特·布雷格姆医院找了一份差使。有两、三年时间,我观看波士顿马拉松赛跑。那时我每天抽一包烟——这可不是好消息!后来,我参加了基督教青年会组织的一个俱乐部,又开始跑起来了。我在室内跑,光线阴暗,场地狭小,我甚至不记得在户外跑步是什么滋味了。有一天,我终于走出去到了一个公园,我开始感到力量又回到了我的身上。我记得我当时说:这真太好了。我必须多来这么几次。于是我参加了一九七三年的波士顿马拉松赛跑。但这次我被淘汰了。那天天气很热,我又患感冒,我还记得我肌肉痉挛躺在路边的情景。此后,我有两个月没有跑步。我当时想,我永远也不会成为真正第一流的赛跑运动员的。我当时还深信、我怎么也不可能迫使自己在大热天使劲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