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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爱情,你差不多扼杀了我规划好的人生,你知道吗?
“没有吗……呵呵,没什么啦,再找找看,绝对没问题的……”
“爸,我要考研。”
“考研?好啊。”没想到他倒是很支持,“可是晚了一年了没事儿吗?”
“应该没问题,我再查查资料。”
“那还是考J大吗?”
“应该是了吧……”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嗯,要是研究生能念国外更好吧,毕竟东西方的东西融汇一下对你更有帮助。”
“!”我一惊,没想到老爸会有这么高深的见解,话说学习上的事我很少问他,虽然偶尔问问他倒是总意外地能给我解答,但我总觉得他在单位被人看低肯定也没什么本事,所以很少去跟他一起探讨什么。
“呃……我随便说说的……”
“哎,继续随便说。”
“哦……嗯,你的专业一级学科是传播吧,那……美国的传播学应该是最好的,要是能去美国留学读研就最好了……”
“老爸……”我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那啥,原来你是深藏不漏啊,你连一级学科这东西都知道?你连最好的是美国都知道?你果然是我老爸啊!虎子无犬父啊!”
“= =、、你原来就那么看不起老爸……”
“没没,我刮目着呢,”我哈哈笑着,“虽然您老的计划可行性为零,但是我为我老爸的智慧而骄傲啊……”
“得了臭小子,”他笑着摸摸我的脑袋,“干嘛计划可行性为零?你要是下定决心学了,去哪儿我都支持你。”
“?”我脑子短路,开什么玩笑?出国?我做梦都没想过的事,“你不是开玩笑啊?”
“开玩笑干什么,我说认真的,”他收起笑,很认真地看我,“学习这东西我帮不了你,但是至少你想去学的我一定想尽办法支持你,”他微笑起来,“小飞,爸供得起你。”
“开……开什么玩笑……我说王羽秦你脑子秀逗了?去美国留学?把我卖了也读不起一年哪……”
“唔……对了,好像美国读研究生就一年多的,呵呵,就是把你卖了的价格么……”
“喂喂,我不是跟你开玩笑!”
“我也不是……”
“你疯了?咱家哪来的钱?再说了,那国是能出就出的啊,办个签证就指不定多长时间了。”
“嗯,我可以跟人借么,呵呵,等你以后赚钱了还么。”
“得,这想法打住,我看你是真疯了,为了我你要背一身债啊?你犯病也适可而止!好了我就考J大了,J大研究生也挺不错的。”
“那你想不想去?你自己想不想出国留学?”
“我……”如果可以,谁不想,但是……“不想,我英语烂着呢,出去找苦吃啊?”
“小飞,你听话,我真的能供你上的……”
“你有完没完了?”
他被我的吼声吓了一跳,我看到他身子又往后缩了一下,我皱紧眉咬了咬牙,真是……怎么老跟他发脾气,哎……
我走过去,叹了口气,“对不起……”
“……”他低头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又抬头,“你就听我的话好不好?你别担心钱,就好好读你的书……”
“哎,老爸……”我对他笑了笑,“那,你相信我么,不出国也没什么的,不就是比出国的多努力几年么,别总委屈你自个儿行不行?”
“……”
后来他不再说什么,我们聊着这半间年发生的事,基本是我在说,他静静地听,一如过去的十几年一样。
第二天起来,我出门四处走走,来到广明广场看到那个依旧促销可乐的柜台,我又想起那天无忧无虑的我们。
“我再也不和你打赌了……”他嘟着嘴的郁闷表情仿佛还在眼前。我走到柜台要了一瓶百事可乐,然后坐在圆桌旁一口口喝着看着广场上走过的欢笑的人们,我想,这样的笑容你们还能保持多久?谁能让它延续到下一秒、下一个钟头、下一年?恍惚间想起程蝶衣激动的脸,他说,我要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傻啊,蝶衣,你和我一样傻,怎么就渴望那遥不可及的一辈子呢,那是自己给自己上的枷锁啊,太沉重了吧,我们中有谁能一直倔强地戴着它?连我都放弃了啊……
不想去的,脑子里有个声音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不应该去的,只是我的腿,我的身体,知道我最想去的地方。再抬头时,眼前是那个熟悉的小别墅,熟悉的院落。铁门没锁,我轻轻推开,走进去。在这里,我第一次听到你弹琴,我第一次看到你那么爽朗的笑容,也是第一次吻了你,第一次痛苦得站都站不起来,小迪,每次你经过这里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想到这些?我抬头看看熟悉的阳台,没有钢琴声了,小迪,就算看不到你,让我听听你弹的琴也好啊。
我傻傻地坐在庭院里的秋千上,我不会傻到去敲门,除了挨顿骂就是被轰走吧,我还是静静地坐在这里等吧,或许能听到他的琴声呢,运气再好点,或许就能看到他走出来或者走进去,说不定,就真的能再看到他一眼。
我就那么呆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别墅的门开了,那个男人走出来恶狠狠地瞪着我。
“……”
“你还来干什么!”
“叔叔,小迪他……还好吗?”
“好着呢,你离他远点他要多好就有多好了。”
“是么……”我抬头看看空无一人的阳台,“他的留学……没问题吧?”
“怎么?呵,想出国再团聚啊?你俩也挺辛苦的啊,躲我们躲到首都去,然后再躲到国外去?行啊,那再不行是不是都到火星去了?”
我看着他讥讽的笑,我真的不生气,面对他,或者面对所有关于小迪的事,我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喜怒哀乐,心里麻木得只剩下一片空寂,“叔叔,我不会再打扰他了……”我微微笑笑,“您让他好好出国读书吧,没必要为了我阻挡他的前途……”
“……”
“还有就是,您不要太管着他吧,他不是同性恋,就是不小心……被我带坏了一下,您不用……太担心……”
“您说的也对,他不该再见我了,离开我……对他来说是好事儿,呵呵,您放心,我不会再来了……”
“他……有些事情爱逞强,难受了不会跟别人讲,麻烦你们……多注意他一下……他、他特别怕热……你们不要把他送太南边儿哈,我估计他受不了……还有就是,他挺能睡的,放假了,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别叫醒他哈……”
“就、就这些吧……叔叔,他其实很怕你们知道,我求你们,不要总提这件事了,就让它过去吧,不要拿这个说事……他其实,胆子挺小的,呵呵……”
真丢人,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我吸了吸鼻子,继续笑,“就这样吧……我不会再来了……我请你们照顾好他,我……我走了……”
至始至终,那个男人一直沉默着听我说话,直到我转身走,我也没听到他说什么,我仰头让眼眶里的眼泪渐渐流回去,阳台上,依旧没有他。小迪,这次我真的走了,你说时间可以慢慢治愈一切,那么你给我心里划的这一刀,什么时候会好?
我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这个庭院里看到的那个融化了一半的模糊雪人,现在它早已经不存在,关于谁堆起它,谁笑着跟它讲过话,那些曾经发生过的回忆早就丢弃在了风里雨里,连个证明他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小迪,我们之间的一切,真是一晌贪欢啊,醒来也不过黄粱一梦,流水落花春去,天上人间也寻不到过去了吧。
只是现在,你会想我吗?就像我想你一样,也会想起我吗?
回到家开始搜索考研的讯息,列好了表,买好了书,还是会和宝宝一起看,对他的照顾也和以前一样,只是他沉默了很多,我不知道他想什么。
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直到我再次看见那个叫箫若的男人。
在宝宝家看完书,很晚才回家,刚打开门,迎面就看到那个男人和老爸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齐声笑出来,老爸看到我,忙收了笑,“回来了?吃饭没?”
“吃了……”我照例瞪他一眼,“你又来干嘛?”
“啧,臭小子,你就不能友善点?”他站起来,“走,我带你去个地方,王羽秦你去不去?”
“我不用了,你们聊吧。”
老爸刚说完,他就不由分说地拉我出门,搞不明白这两人葫芦里卖什么药,我只好不情不愿地跟着走。
到了楼下他拿出车钥匙按了个钮,车门锁咔哒解开的声音响了一下。
“你的车?”有没搞错,奔驰?
“嗯。”他开门坐在驾驶座上,“上车。”
“……”搞半天还是个钻石王老五,“你到底跟我爸什么关系?”老爸会认识这么牛的人物?我一想他那张柔顺的脾性大摇其头。
“嗯……我和他,算是高中同学吧……”
“啊?”
“你那什么表情,”他笑笑发动车子,“后来,又是大学同学……啧,怎么就跟这个倒霉鬼一直同学来着……”他好笑地摸摸鼻子。
“你几岁?”
“真是个没教养的小鬼……你老爹怎么教你的?”
“你要是他同学……你也四十多?”
“嗯。”
“……”有钱和没钱的差别真是体现在各个方面,TNND,这个臭老头儿保养得跟四有青年似的,“那我应该叫你大叔。”
“……”他白我一眼,“王羽秦是不是抱错孩子了?你究竟是哪儿来的东西?”
“……”我觉得这个臭老头的毒舌可以跟阿涛PK。
一路互损地到了他所谓的目的地,我用力瞪他一眼瞪得眼珠子都能飞出去,哐当一声关得它奔驰门乱颤。
“这是哪儿?”
破草地、砖瓦房、斑驳墙壁外加几条饿的没什么精神的狗,整个一贫民窟。
“我家。”
“啊?”
他笑笑,指着一个地方,“那儿,原来是我家。”
“你老家?”
“对。”他转身拍拍车,“那个房子,和它,你信不信是同一个主人?”
“……”我沉默地看向他,我开始有点明白他带我来的意思了。
“王小飞,我调查过你,我承认,你小子很厉害。”他眼睛望向那个破败的瓦房,笑得很狂,“但跟我比,你还嫩得很。”
“……”
“没有什么东西是注定的,注定属于你,或者注定不属于你,”他转身看向我,“想要,就去抢,抢不过,就让自己强,直到能把他抢过来为止。”
“可有些东西,放开……或许比抢过来更好一些……”
“好的是谁?受伤的是谁?呵,”他点燃一根烟,烟火明灭的火光隐约闪耀着他微微眯起的眼睛,“管别人?为别人着想?呵,你是给别人活的?”他笑笑,用手指指向自己的心脏,“心里想什么,想要什么,就别顾及什么别人,也别怕什么困难,放手,让别人过得好,全是安慰自己逃避的托词,什么因为爱所以放手,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哪有什么定律?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失去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