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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保持着沉默,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马上站起来走掉的念头,我甚至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里看着凌霄。他半趴在桌上,左手撑着头,右手食指在杯口上划圈圈。我一直在数,一圈,两圈,三圈,数到第二十八圈的时候,他停下了。
“你不讨厌我吧。”他问。
“不。”我倒不是在安慰他,我说的是实话,哪怕他刚把我震得连躲都不会躲了,但我的确是不讨厌他。在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各种刺激过后,我发现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有了显著的提高,我几乎觉得,再有那么几次,我说不定就习惯了。
我手机响了,MONKEY MAJIK在这一刻听起来特别有感觉。我把手机掏出来,徐笑天。
“喂,怎么样?”徐笑天劈头就是一句,都没等我说喂。
“什么怎么样。”我装傻。
“日你,凌霄啊,谈明白了没?”徐笑天问,他估计是在网吧,我听到威哥在边上嚷嚷,娘那B的,怎么不给老子加血!
“嗯……”我看一眼凌霄,他正拿出第二根棒棒糖,剥着糖纸,见我看他,笑一下,把糖纸递到我面前让我看,柠檬味。
“嗯什么嗯,你没一冲动把人家怎么着了吧。”徐笑天很严肃地问我,就好像我经常把别人怎么着似的。
“还在聊呢……”
“没事就行,你慢慢聊,不着急,晚上不回来也行,别担心我吃醋。”徐笑天一本正经地说。
“去你妈的。”我挂掉电话。
又是周而复始的沉默。凌霄淡定地捏着棒棒糖,在嘴里一下一下地转着,眼睛上上下下还是在看我,我每次看过去都能接着他的视线。真他妈没治,我说:“你研究出什么了没。”
“你平时也这个乍着毛的样子么。”
“那要看有没有让老子乍毛的事了。”我心想你还好意思说,刚要不是我那已经显著提高了的承受能力,还能让你这么蛋定的说话吗。
凌霄轻笑,没说话,继续在嘴里转他的棒棒糖。
身后的店门响了一下,有人进来。我回头看过去,四个小姑娘,都穿着小短裙,冻得哆里哆嗦前赴后继的蹦着就进来了。
第一个进来的,看到我和凌霄,呆了一下,很激动地回头冲后面几个“喂喂喂喂”,身后的几个跟着看我们一眼,回答“哇哇哇哇”,然后四个人就兴奋地紧挨着我们在只隔了一条走道的桌子旁坐下了。
这情景真是相当的别扭,偌大的一个咖啡厅,几十张桌子,一共就两桌六个人,非得都挤在一块,我偏一下头都能看到其中一个姑娘长在脖子后面的青春痘。
我看一眼凌霄,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低声说你乐个屁啊。
“跟你妹一个德性。”凌霄笑起来,也压低声音说。
我这次的反应非常快,立马明白了凌霄的意思,我说,擦。
我和凌霄本来就是窝在沙发上愣神来着,时不时扯两句,边上坐了这么几个姑娘之后,我们就更没话说了,距离太近,店里又太安静,说什么都像是要说给临桌的听。但我又不想出去,外面寒风凛冽,光听风声我就想打喷嚏,凌霄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悠闲自得的玩他的棒棒糖。
点完东西之后,几个小姑娘就开始肆无忌惮地盯着我们。我忍不住转头过去看着她们,居然有两个拿出手机,侧过身装着在发短信,但手机背面的镜头已经对准这边了。
“我日。”我赶紧换了个姿势,用手托着下巴,把脸偏到墙这边。
“找点乐子呗。”凌霄见我这样子,趴到桌上,小声跟我说,眼神透着狡黠的笑意。
“怎么找。”我对着墙喝了口热柠檬,靠,什么热柠檬,才这么一会就已经不热了。
“让她们尖叫。”凌霄捂着嘴说。
“我看行,你过去掐一把。”我乐了。
“哥哥啊,你有点娱乐精神行不,”凌霄说,然后想了想,又补充,“你看她们就能知道你家乔朵朵平时什么样。”
靠,真能点我死穴啊,凌霄。说实话,乔朵朵上高中以后就特别能装,在家里完全摆个乖孩子好学生的范儿,偶尔偷偷摸摸打个电话笑得跟个疯丫头一样,一看就知道不是聊什么好玩意儿。
“说。”
“把手放桌上,别躲,别动,还有,”凌霄顿了顿,“别打我。”
其实有时候我真挺无聊的,小学时候也干过诸如把前排女生头发用大头钉钉在课桌上,在老师椅子上涂满强力胶的逼事。我妈曾经断言,这孩子长大肯定招人烦,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在我们家还有乔朵朵,我总算是被她折腾得回到了大体上算个好人的范畴。但现在边上这四个丝毫不知道含蓄为何物的小姑娘把我那点无聊劲又给勾了上来。
我居然答应了凌霄,我说,行。
然后我把手放到桌上。
凌霄看我一眼,把手里的棒棒糖往面前的半杯热柠檬里一扔,伸出手,一下盖在了我手上,我愣了。
邻桌的姑娘也愣了,大约是没想到盼望的场面居然真的出现了。
凌霄的手在我手上不轻不重地握了一下,他的手冰凉,但力道恰好,那一握,就像握在了我直接通往心脏的某条神经上。我先是心脏停跳,接开始狂跳,跳得我几乎想一掌拍过去。
在我心跳加速到我他妈想骂人的时候,凌霄抓起我的手,往自己那边一拉,我手指就那么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我眼前一黑,有一种直接往右边撞过去穿墙而出的冲。但是我没有动,我真的没有动,我居然如凌霄要求的那样,没有躲,没有动,并且因为以上原因,我更没有打他。我就这么顺从地让他拉起我的手,并且在我手指上,KISS了一下,一如一个完美的甜蜜小情人。我真他妈配合得天衣无缝啊!
尖叫出来了。效果显著。
姑娘们捂着嘴尖叫。妈的,我想到了乔朵朵,我突然觉得我这周末回去必须得找乔朵朵促膝谈心一次。
凌霄放开我的手,转头冲那边桌子笑了一下,几个小姑娘全都捂脸趴到了桌上。
我现在就像个刚上桌的红烧大虾,腾腾地冒着热气,我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大口,妈的,还好已经凉了。
凌霄叫服务员过来结账。我本来想说我来,但我真的有点晕,我抬了一下手,说不出话来,凌霄把我手按回桌上,掏出钱包。
在他打开钱包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钱包里夹着一张照片,上面是笑得很灿烂的两个人。
凌霄合上钱包,看我一眼,说,走吧。脸上恢复了之前那种淡淡的神情。
走出咖啡厅,老北风卷着干树叶对着我脑门上就拍了过来,我冲着地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总算是清醒了。
“你还有安排吗。”凌霄半个脸都藏在衣领后面,只露出黑亮的眼睛看着我。
“我要回学校,我要死了。”我突然有点莫明其妙的不爽,也不管凌霄的反应,抬脚就往车站走。
凌霄一把拉住我胳膊,把我扯回他身边,我想挣扎来着,但是还是放弃了,我发现他劲很大。
“打车走。”他简短地说。伸手拦了辆车,但一直没放开我,我就这么让他拖着,懒得计较了,我鼻涕都快冻出来了。
凌霄打开车门把我塞进去,然后往里推我:“进去点。”
我往里蹭了蹭,他跟着坐进了车里,然后把车门一带:
“理工大西门。”
“嗯?你不是开车来的么?”我有点发愣。
“这么冷的天……”凌霄的脸还是埋在衣领里。
“师大不是一个方向吧。”说完这句话,我忍不住在心里表扬了自己一下,乔杨你真他妈不解风情啊。
“……多待会。”凌霄在衣领里回答,声音由于穿过重重阻碍才传出来而变得很有磁性。
我没再说话,就这么坐着,听着交通台的大姐反复提醒司机朋友今天天儿冷,要多穿衣服什么的。操,真假,都已经出门了,还说这屁话呢。
我把手揣在口袋里,转头往车窗外面看。明明是春天了,明明前段时间都已经回暖了,他娘的这会这街上的景致看起来为什么这么萧瑟,春天啊,万物新生啊,发芽啊,开花啊……
我欢快的思维突然停止了。
凌霄的手。冰凉的触感我已经很熟悉。
日了,我的手不是揣兜里了吗,怎么还能碰到凌霄的手!
我还没想明白,他的指尖已经划过我的掌心,某种细微的感觉顺着手臂内侧向上漫延,我呼吸有点不规则起来,我在想我是不是该把手抽出来,或者是把他的手拍出去。我这正磨磨叽叽思绪万千呢,凌霄的手一下抓紧了我,手指扣进了我的指间,嗯,对,这就是所谓的十指紧扣。
我擦。
我一下弹起来坐直了身体。司机从后视镜里充满好奇地看着我,我没法在这样好奇的眼光中堂而皇之的把另一个男人的手从我的口袋里掏出来,只得又靠回车座上。
我愤然转头看着凌霄,他正以相当舒服的姿势倚着,头枕在靠背上。
“凌霄。”我这会激动得有点嗓子发紧,妈的,我简直被他弄得要有点精神失常了。
“嗯?”他扭过头来。
平静得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就好像他做的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而我却叽叽歪歪在找麻烦。
我一下无语了,就那么和他对视着。
凌霄的眼睛深邃得像一潭水,一望无际的宁静,我觉得我的视线有些模糊,仿佛闭上眼就会一头栽进去,再也醒不过来。
我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动,我在恍惚中握紧了凌霄的手,太凉了,像一块冰。有那么一秒钟,我想,就这样吧,如果是冰,在我掌心里化掉吧。
我闭上眼睛。
万劫不复了。
9、第九章 暴力事件 。。。
我好像感冒了。
早上起床的时候,陈志远就一着盯着我看,看得我后背发凉。
“乔公子,你脸色不好啊。”半晌他才说了这么一句。
是么?我的确是有点头晕来着,下床的时候差点让徐笑天的拖鞋给绊一跤。我把拖鞋一脚踢到床底,我说我最近可能是受太大刺激了。
“小脸煞白啊。”威哥补充。
“谁跟你一比都是小脸煞白。”我拉开抽屉翻来翻去找工业美术课的书,真他妈新啊,连一个褶子都没有。
今天本来没打算去上第一节课的,但是楼下不知道为什么人声鼎沸的,吵得实在没法再假寐了,只能起来。
“楼下干嘛呢,吵了半小时了,没完了。”我打开窗户伸头出去看。
二年级一大帮人堵在一楼某扇窗户外面,情绪激昂地冲里面指点江山,有几个人手上拿着砖和木棍。这是要群殴?
“这终于是要爆发了。”威哥挤过来看热闹。
据说只是为了一件听起来很鸡毛的事。那扇窗户里的某个一年级同学,去饭堂吃饭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饿了,所以端着餐盘很是兴奋,一兴奋就哆嗦,一哆嗦就把餐盘扣在了旁边的桌上,扣上去也就算了,偏偏那里已经坐了人,并且放好了一个餐盘,这一扣上去,就成了一团,桌上那个餐盘的主人非常愤怒,表示不能接受自己的饭菜突然变成双份,而哆嗦的这位也很不甘,认为自己还没有吃,饭菜是干净的,并且没有弄脏那位的衣服,于是纠纷开始。
其实一年级进校要接受一些洗礼在很多学校都有,连初中高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