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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蒂稍不注意掉落在地,用手捏灭抽到一半的烟,扔进烟灰缸,钦奇言不再迟疑,拿起手机,拨通了汤让的号码。
响五声后,被接起来,电话另一端传来一声迷迷糊糊的“喂”,钦奇言看看手表才恍然,现在是北京时间深夜二三点。
“吵醒你了?”钦奇言不自觉的压低声音。
“啊?钦总?”汤让躺在床上使劲的揉揉眼,打开床头灯,“没有,我刚睡下没多久。什么事?”
听到熟悉的男声,一股暖流到心头,钦奇言莫名烦躁的心彻底安定下来,露出一个好看的浅笑:“没什么。”说到此处,声音徒然变的低低,“我只是——”
“只是,想了你。”
汤让登时怔了怔,心中一荡,垂下眼睑,悄声说:
“我也很想你。”
58
近几年金融风暴来袭,业界受到巨大的冲击,倒闭的公司不在少数,很多大企业都纷纷裁员,闹得人心惶惶。
Dexter Victor集团顶住外界压力和将近一年的亏损,没有裁掉一个员工。
为安定人心,鼓舞士气,现任DX集团总部董事长钦海炜举行了几次全体员工大会,在会上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讲,动员员工积极工作,就是对DX集团最好的回报,惹得底下的大多数人拍手叫好。
几次的全体员工动员大会,果然没白举行,第二年DX集团扭转乾坤,转亏为盈,勉强平了前一年的亏损,形势有所好转。
两年来,DX集团数次召开高层会议,密切注意市场动向,随时调整企业短期战略。
钦奇言作为高层的一员,大大小小的会议都要参加。不仅要向董事会和股东会汇报公司业绩,更要执行下去,妥善的安排和协调下属们的工作,提高工作效率。
每天看资料看到很晚是家常便饭,有时候忙起来,连续通宵两三天都是常事,不过最近一年公司业绩有逐渐回温的迹象,不用再想刚来时这么忙。
这天开好董事会,正准备和自己秘书说一下自己今天的行程,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金发的秘书立即向钦海炜问好。
“什么事?”看到来人是自己的老爸,钦奇言出言问。
西装笔挺的钦海炜和秘书打完招呼,吩咐儿子:“跟我来办公室。”
钦奇言飞快的和秘书确认完行程,跟着钦海炜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最近,洛杉矶那个项目怎么样了?”
“谈下来了。当地政府同意我们拿下那块地,接下来就是手续问题。”
“盯盯紧,手续没办下来,谁也说不准。”
钦奇言表示赞同:“这是我会亲自盯的。洛杉矶那个项目的人员我已经全都安排好了,不出意外,拿下那块地,人员正好到位。”
“嗯,这事交给你去办。还有,夏威夷那的酒店……”
“今年效益不太好,来旅游的人比往年少。过段时日,我计划多做做广告,搞几个时段性的优惠活动。”
“嗯。”
两人聊了半天公事,有些问题一一确认了下来。见没什么别的事,钦奇言起身告辞,不料钦海炜又叫住他:“这么急着走干嘛?我还没说完呢!”
“还有事?爸,我很忙。”钦奇言无奈的坐回位置。
话刚说完,钦海炜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啧啧骂道:“臭小子!现在就嫌你老子啰嗦了?”
钦奇言看他不语。
“咳咳。”钦海炜佯装咳嗽,收敛了抱怨,正色道,“还记得你那个八年前自杀了的千秘书么?”
钦奇言一怔:“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当年,把你调到中国分公司担任中国地区的董事长是为了让你在那边历练几年。原本股东大会商议,决定如果那几年你工作成绩好的话,就调你来总部担任美国总部的董事长,没想到出了千秘书的事给耽误了。”
“爸,这事我清楚。”当初调到中国分公司工作,他对股东会的决议有所耳闻,亦心知肚明。
“近二年金融风暴,你服从决议调到总部来工作,为公司做的一切,几个大股东都看在眼里。前天,我和几个大股东聊了聊,他们都很看好你。所以,照例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愿。
你爸我今年七十几了,精力渐渐跟不上,人不服老不行啊!明年我打算一点点的退下来,几个股东的意思也是希望你代替我坐上第一把交椅。
你不用有什么顾虑,不是因为我是你爸,就给你开了后门。DX集团毕竟是钦家的心血,经历了几代风雨,入驻了几个大股东才有了如今的规模,早不是一个人的了,再怎么血浓于水,也不得不为企业的未来发展考虑,总不能砸在无能之辈的手里。
奇言,你出色的工作能力得到别人的认可,这是好事。从私心来讲,希望你继承我的衣钵。”
钦奇言托着下巴沉吟片刻,眼中并没任何喜悦之情,淡淡说:“爸,其实小叔的能力也很强。”
“海严?”钦海炜很诧异儿子会提起自己那个弟弟,嘴角扯起一抹揶揄的笑,“怎么!你不相信自己?
钦奇言沉下脸,冷哼一声:“可能么?”
“那为什么突然提起你小叔?”
“没为什么!只是,我认为他比我更需要这个位置。”说到此处停了下来,不拘言笑的他嘴角勾起莫测的笑,目光折射出深邃的光,站了起来,仰起头,盯着天花板上的华丽吊灯,“至于我,暂时不想接手这个职务。”
身为工作狂的他,总对公事一丝不苟,可他并不想一味往前冲而忽略其他。和汤让生活的日子里,是汤让教会了他适当的放慢步伐,教会了他什么是相濡以沫。
“这话怎么说?”钦海炜蹙眉的样子和他儿子如出一辙。
“即是指‘另有打算’。”
言毕,钦奇言自负一笑,径自向外走去,从容不迫的推开门,走出了董事长的办公室。
59
“小叔,这里。”
“奇言,好久不见。”
纽约机场里,两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伸手握了握。
拿过行李箱,钦奇言带钦海严来到停车场。打开车门,钦海严坐上副驾驶座,两人闲聊了两三句,便开始讨论公事。
“小叔,我爸的意思你也知道,你刚从国内回来,先休息一个月,一个月后正式出任董事长一职。”钦奇言边开车边说,表情沉稳。
DX集团去年年末临时变卦,任命钦海严为美国总部董事长,钦奇言最终没坐上这个位置。
钦海严扶了扶黑色眼镜架子,意味深长的说:“这都不要紧,不过我好奇一件事。”
钦奇言看了看即将高升总部董事长的小叔,又转过头专心开车:“什么?”
“奇言,我听小沈提起,说原本内定的董事长之职是你吧!怎么拒绝了?还主动推荐我去做?” 钦海严嘴里的小沈是DX集团的股东之一。
“以你的个性,应该不会拒绝才对。”
“何以见得?”
钦海严避重就轻的询问:“奇言,你为什么没接这位置?”
钦奇言目光一闪:“小叔,你不是一直很想坐这位置?况且,你不想回来?小姨一个人在纽约照顾孩子,你不老是不放心?至于你出任董事长的事,虽然是我推举,可也通过了股东大会投票表决。”
钦海严笑了笑,沉声道:“这次我回美国担任总部董事长,DX集团国内的董事长之位就空了出来。侄子,你打的什么主意?”
“小叔既然心里有了计较,又何必再问我?”
车子驶过繁华的街道,平稳地开向郊区的别墅。
钦海严大大方方的承认,坦然而答:“我只是想求证一下,看来你计划的很周全,算的很准。”
“三年前,你就计划好了?如果那时你那个对象没来挽留你,你准备怎么办?” 因为,私下里和钦奇言父母走的比较近,又和这个侄子一起共过事,对自己侄子的性情,他了若指掌,而侄子的私事,他更是一清二楚。
“能怎么办?”钦奇言轻笑道,“当然是忙完这头的事,再回国继续敲打呗。”
“调回国内的申请报告,你打算什么时候交?”
“早交了。去年年末董事会开好后交的。现在,DX集团的业绩比往年回升了不少,今后有你坐镇,我更加放心。什么时候走?不出意外,你来了,过几天我就要走。”
“股东会决议刚下来,你就交了?速度倒很快。怎么这么赶?” 钦海严恍然大悟,望了望侄子的面无表情的侧脸,难得调起侃,“近两年,你出差来国内的次数不少,你那对象你还看不够?”
“我没去看。”钦奇言回答永远简洁明了。
“一面没去见?” 钦海严直了身子,拧着眉。他每次有公务去美国,就算再忙也会抽空回去看看老婆和孩子,“为什么?”
“我又不能留下来,最后还是要走。”钦奇言淡淡道。
末了,想了想,又补了句:“除非我不走了。”
钦海严若有所悟,顷刻间明白了侄子话语里头的涵义。
只怕见了,更舍不得。
车子缓缓开进别墅小区,树荫下站着两三个衣着艳丽的外国人,正低声的交头接耳,斑驳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影影绰绰的不真切,如同一幅宁静舒心的油画。
钦海严张望了会儿车窗外的风景,闭上眼假寐,嘴里却道:“我这趟回美国,而你镀了金回国,这件事看来是双赢嘛。”
钦奇言没有搭理他的话,手打方向盘,把车停入车库,拍拍自己的小叔:“到了,下车。”
睁开双眼,钦海严打开车门,走出去又返回来,弯下腰向里探头,对自家侄子感叹:“奇言,有没有人说你是个奸商?”
钦奇言听了,嘴角扬起好看的笑容:
“小叔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无商不奸。”
微风徐徐,卷走了枯叶,嫩芽绿叶不久便会破土而出。再是严寒的长冬,也抵挡不了大自然的铁律,铺了银霜的大地正逐步的复苏,再过三天便到大年初一。
“你明天几点到?”
“下午。早上的火车票没买到。”
“哦,今年你那位还是有事不来?”
“嗯。”汤让嗡嗡的应声。
大姐急了,用大嗓门吼道:“阿让,你可别框俺!前两年你说你有人了,每次叫你带回来,你都推说她有事不能来。”
“姐,他真有事,不在国内。”汤让摸摸鼻子,小声说。
大姐朝天翻了个大白眼,懒得再说:“得了得了。一切等你回来再说。” 来来去去说了好几年,她这个小弟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姐弟俩通完电话,汤让就开始收拾行李,火车定的明天下午一点半,现下只剩一叠衣物没整理,其他都准备好了。
一个人待在卧室里,整理衣物的沙沙声回荡在寂静的屋内,边理边不由自主的想到刚才大姐和自己的谈话,又联想到傅念对自己说过的话。
曾不止一次婉转的问过钦奇言近期有没有出差,钦奇言皆轻描淡写的含糊过去,没给他正面的答复。理智使他明白钦总的品性,不想往不好的方向思考,可有时候还是有些控制不住。
念及至此,汤让整理完衣服便停下了手,坐在床沿发起呆来。
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