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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让内心澎湃,按住自己不停颤动的右手,抬头遥看明媚的天空,目光罕见的坚定起来。
10
一个月后,月刊杂志《江山》最新一期十二月份用整版的篇幅刊登了钦奇言的个人专访,连封面也启用他拍的个人写真。
从来不上任何电视访谈和杂志的钦董,竟破格出了个个人专访。此期《江山》一出,立刻引起大规模的轰动,非常的热销,有些地方甚至还卖的断货。
没过几天,钦奇言便敏锐的察觉,他的下属们几乎人手一本,尽管他们看到他时都赶紧藏好,但次数多了,难免有所疏忽,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好多女下属们纷纷积聚在一起,小声的窃窃私语,遇到他迎面经过,都恭敬的打声招呼,笑得暧昧。就连好久不联系,身在国外的白数也特意打国际长途过来,调侃他:“奇言,怎么?最近打算进军娱乐圈?你要是想,一句话,白数我绝对砸钱捧你。”
“别胡闹!”钦奇言认真严肃的呵斥道。
“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开不起玩笑?不就是那个传媒界的大亨徐胖子?不想做又何必卖他的面子?一句话的事情,我面子他还是要看的。话说回来,这期的《江山》你自己看过么?”
“还没。有什么问题?”钦奇言眉头微蹙。
“就知道你不会去关心这档子事,所以我特地吩咐手下叫了EMS给你送来一份,现在应该快送到了。你就自己找答案吧。”语毕,不等钦奇言说话,果断的挂了机。
刚放下手机,就有内线显示。接通内线,秘书小姐的甜美女音响起:“钦董,您有一份EMS快递。”
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还是道:“我现在没事,你送进来吧。”
“好的。”女秘书应道,很快就推开门拿了一份快递递给他,又自觉地退了出去。
拿到手,钦奇言忽然间不太想拆开,怔怔的对着杂志封面发呆。之所以告诉那个小记者不过是因为这事毕竟已成过去,他和她一年前便已形同路人,他是个标准的商人,在商界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说到底也不是什么明星,新闻媒体关注程度有限的很,而娱乐八卦不可能成为他生活的重心,告诉汤让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为何会坦然告知,却又使他说不上来……
念及至此,停住手把包裹推到一边,置它与不顾,摊开桌上的文件接着批复。
大过年,温老太回家与子孙团聚,家里只剩下两人。钦奇言闲来无事的在家逗儿子,可只要他轻轻一碰,小家伙便又哭又闹,扭个不停,不像是他儿子,和他一点也不亲厚。
好不容易哄完儿子睡觉,信手拿起一打商业杂志,一件没拆封的EMS包裹映入眼前。
到手一月多,虽带回家也就掠一边,不去看一眼,久而久之早忘了。今日正巧翻到,想着汤让自那日送他到车站后,就再没遇到他,手也不停的拆开包裹,自己的封照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杂志的封面上还的特地用醒目的红色重点标注,封面词说的天花乱坠,他敢打包票这些绝不是憨傻的汤让写出来的。
犹豫再三,还是翻开目录,锁定了自己专访的标题,钦奇言足足愣了三秒,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对了三遍,终于确定。
不是什么“商界奇才”、“亿万富翁”、“还原完全的钦董”等等一看即夺人眼球的标题,竟取了个平平淡淡的报道名——且走且行。序词亦没半分涟漪:青山绿水,殊途漫漫。细水长流,且走且行。
若不是事先知道是篇名人专访,钦奇言还真以为自己看着散文之类的消遣作品。
翻到相应页数摊开,钦奇言大致游览一遍,明白了白数为何让自己看的意图,他根本就是来调侃自己,间接讽刺汤让撰写的报道。
专访写的中规中矩,平平淡淡,没有亮点。可以说,若写的不是自己,他还真不会去瞄一眼。怪不得汤让混到现在还是小记者,这么副不好不坏的样子。
通篇瞄了下来,撰写的人笔触一看,即知并非出自王牌记者之手。难怪白数会认为自己公司即将濒临破产,落魄到要去利用自己名气做期专访。
仔仔细细的翻看完全文,并未找到自己事先预想到的内容。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徘徊于心中,杂志随手往沙发上一搁,钦奇言一言不发的靠着坐垫,闭眼冥想,手却还捏着杂志一脚,并不松开。
略微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钦奇言睁开双眼,寻声而望,大门外汤让身上背着大包小包,手捧透明塑料袋,里头是烫好折叠整齐的衣裤,喘着息,嘴里哈出热气。
“你这样永远碌碌无为。”钦奇言看到来人,便道。
汤让怔道:“什么?”
手中的《江山》举过头顶,对他晃了晃,意有所指:“你放弃了一跃挤入优秀记者行列的机会。”
慢一拍的明白过来,汤让笑颜逐开:“我只想对得起自己。”
平淡的一段序。朴实的一句话。一如他这个人。
11
大冬天,汤让穿的厚,包的像个粽子。呆站在门口,一拍脑袋,想起什么似的,急忙伸出手,拿出装在透明塑料袋的衣服裤子:“钦董,我来是还你上次借我的衣服。顺便谢谢你。”
这套衣服,他脱下来洗好后,带到公司原本打算下班送到钦奇言家里,可在工作期间,被眼尖的女同事们看到,说是某某名牌多少多少钱,末了还夸他好有钱,听得他一阵汗颜,赶紧打包带回家,出钱到店里干洗烫平整。
本想年前送过去,奈何年关工作量加大,时常加班没时间,拖到现在。
钦奇言脸一板:“进来不知道要敲门么?”
“抱歉,钦董。我看到铁门开着就进来了,要不我退出去重来?”汤让傻头傻脑,神情窘迫。
“既然来了还呆在门外干什么?难不成想吹冷风,冻出毛病?”钦奇言严厉的批评道,“快进来。”
“哦。好。”汤让点头如葱,忙不迭地进了屋,背上大包小包看的都累人。
倒了杯热咖啡给他,钦奇言随意的坐回沙发:“大包小包的去哪儿?”
忙活倒腾完自己的行李,汤让接过热咖啡,捧在手里捂,鼻子红红,明显外出许久,嗡嗡的说:“回住处,前几天去了我姐那里。”
“还没过完年,怎么提早回来了?”钦奇言觉得奇怪。
汤让解释道:“过大年,报社里头特别缺人。领导催我回去顶班。再说,过节期间上班加班,一天的工资都要翻个两三倍。”
了却的点点头,方欲开口,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惊动了两人。钦奇言迅速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他儿子的房间,门是敞开著,钦宇方仰躺在婴儿床上大哭大闹,双腿乱蹬,被子早不知被踢到哪儿去了。
见状,钦奇言走到床边,俯下身抱起儿子,左拍右哄,可男孩不买账哭的越来越伤心。
汤让红着脸道:“钦董你抱孩子的姿势不正确。让我来吧。”平日里,孩子都是温老太照顾着,自然不用钦奇言费神,现在温老太回家过年,他这个没任何育儿经验的老爸对照顾自己儿子不太在行,听汤让这么一说,也不推辞,把自家儿子递给了他。男孩到底二岁了,接过钦宇方,汤让的手微微一沉,却还是抱起他,转了手势轻拍男孩。
少顷,男孩果真不再哭闹,却又不睡,一双活灵灵的大眼乱转,不像钦奇言,看来应该遗传自他母亲。钦宇方举着莲藕般的细白双手嗯嗯啊啊的叫,汤让有意作怪腔逗他,男孩嘟着嘴,小小的脸蛋,笑的不亦乐乎。反倒是钦奇言这位标准父亲没事干的站在一旁,像是毫无干系的第三者。
逗了一会儿,汤让对钦奇言道:“钦董,方方应该饿醒了。”
“跟我来。”
两人来到冰箱,钦奇言拿出一锅小米粥,汤让打开盖子,望着烧焦的一团,登时哭笑不得:“钦董你就给小孩吃这个?”
“温太走前烧的昨天吃完了。钟点工这几天也不在。我就烧了锅粥,随便吃吃。”
“你给方方吃过这个?”收紧双手,牢牢的抱紧怀中安安静静的钦宇方。
“喂过。但他怎么也不吃。喂了也吐出来。”
叹口气,汤让默默心说那还用说么,放下钦宇方,小男孩走的不是很稳,扶着柜门一跌一冲:“钦董,你家还有小米么?”
钦奇言扶住儿子,打开底下一个柜子,颔首道:“在这里。”
“钦董你先出去吧。”汤让蹲下身,用透明的器皿倒了适量的米,与对他笑的钦宇方说,“方方先出去好不好?叔叔马上给你弄吃的。”
钦奇言道了声谢,硬拖走了拉着汤让衣角的儿子,出了厨房。为此,小孩子又一阵闹腾。
煮好小米粥,汤让小心的端上餐桌,放于正中。钦宇方似乎极喜欢他, 他刚从厨房钻出来,便哭吵着离了他爸的怀抱,时快时慢的小跑到他脚下,举起双手,嘴里依依呀呀的叫,要他抱自己。
依偎在汤让怀里,吃个饭,钦宇方也闹着他喂。
钦奇言看不下去,作势要打,钦宇方人小鬼大,头一骨碌埋进汤让的肩膀,哇哇大哭。汤让立刻抱着躲一边,嘴里犹自劝导什么打小孩是不对的,展开拉锯战。
一顿饭下来,钦宇方没什么,两个大人分别累得够呛。
钦宇方似乎特别粘汤让,躲在他怀里不肯下来,陪小男孩玩了一阵,汤让忽然发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钦董,方方两岁了吧。”
“对。”
“为何他还不会开口说话?”一般来说小孩子一岁半左右就会开口说话,爸爸妈妈的乱喊。
“我平时没时间教,温太说教过但没教会。”
“怎么可能?”汤让注视着怀里自顾自玩耍的钦宇方,自言自语,“我姐家那女娃子一岁就会叫了呀。”
不信邪的托起钦宇方,与他眼对眼的平视:“方方,叫爸爸。”男孩小嘴动了动,却没出声。汤让不死心的一字一句道:“方方乖跟叔叔念。爸——爸——!”
“巴……”钦宇方皱紧小眉,奇迹般的吐出平舌音第一声。
“是爸——爸——!”望进男孩的眼里,汤让着重强调。
钦宇方亦瞪住他黑色晶亮的瞳孔半晌,方有样学样,终于艰难的开启嘴唇,吞吐的唤:“爸……爸……”
12
自钦宇方开口说了那声“爸爸”之后,一家子老小一发不可收拾。
钦奇言面容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属于慈父的笑靥,可刚把儿子抱起,钦宇方就哇哇大哭,柔软的小身子使劲挣扎,莲藕的粉嫩小手拼命朝汤让的方向伸。
扬起眉毛,钦奇言不信邪的紧紧抱牢不松手,和自己儿子较起劲。
两岁左右孩子的力道怎能和一个成年男子相提并论?钦宇方婴儿肥的小脸蛋迅速逼得涨红,钦奇言不会抱孩子,手势错误,手肘顶在软趴趴的小肚子上硌的小男孩生疼。不觉间,手用力过大,捏的他自己儿子双手手腕通红,小孩哭闹的更加大声。
见父子两人实力悬殊,钦宇方哭的歇斯底里,汤让顾不上礼貌不礼貌,赶紧硬着头皮,说了声“钦董,失礼了”忙不迭的自钦奇言的手中,抢走钦宇方,抱他入怀。
倒也奇怪,汤让方一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