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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局!
这不是狙击总统女儿的修罗场,而是被人精心设计的、一场歼杀“修罗”的死局!
卡尼尔猛地转身面对着向他扑过来的总统保镖,灯光下他无所遁形,完全暴露在了众人的眼睛里。就算面对着这个国家最精锐的保镖队伍,他也仍然保持着冷静和理智,刹那间一脚猛踏在桌面上凌空跃起,被当作踏脚石的桌面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溅起木屑,然后他三步并作两步踩着宾客们的头和肩膀,向大厅主座的位置上冲去。
“抓住他!”
“他过来了,保护小姐!”
耀仁站在人群之外,眼底倒映出卡尼尔在人群之上迅速突破的身影,他就像一头敏捷迅猛、勇概无匹的猎豹一般,没有人能阻挡住他冲刺的脚步。
就算这已经明显是一场骗局了,他还要坚持完成任务,去击杀总统的那个小女儿吗?
刚才舍身救了小女孩、正和她倒在一起的T市市长突然全身僵硬——不,顶尖杀手不会遵循这种愚蠢的职业道德!这个从重重人群中势如破竹冲出围剿的杀手是号称“修罗”的可怕人物,被欺骗的修罗一定不是来杀总统女儿的,而是来取自己项上人头的!
这个可怕的认知让市长颤如颠筛:“快、快救命!救命!”
人群中响起一片惊呼,总统保镖中有人按捺不住开了火,子弹打在修罗身后的墙上,溅起一片火花。
“放催泪弹!叫门外特工进来,他们带着防毒面罩!放催泪弹!”
“不行会伤害到宾客的,怎么办?”
“这个时候别管这么多了,快放催泪弹!”
卡尼尔在空中一跃而起,被他当作踏脚石的那个可怜官员喀嚓一声断了肩膀骨,惨叫着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卡尼尔一只手抓住大厅的吊灯,一只手把那支要狙击目标的微型手枪一扔,摸出特制小型冲锋枪砰砰砰横扫下去。子弹随着他在半空中荡过的半圆形成了一个弧度,底下的人群纷纷四散惊逃,踩踏和救命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这个动作,他不是去狙击总统女儿或者是T市市长,也不是去杀主座上的任何一个人的!
耀仁瞳孔紧缩,目光移向主座后墙上高高的通风窗。
没错,卡尼尔在千钧一发的紧急事态里冒着枪林弹雨冲了这么远,不是为了杀任何一个人,归根结底他还是——想逃。
卡尼尔抓着吊灯的手一松,落到主座桌面上,就在惊恐万状的小女孩和T市市长面前重重一踏,踩着桌面凌空跃起。
这一跃的高度大概可以跟奥运会上的跳高运动员相媲美,刹那间他在空中伸出手,抓向那扇半开的、小小的通风窗。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在他身后,突然砰的一声,卡尼尔在半空中身形一顿——
耀仁放下枪口,子弹洞穿了卡尼尔抓向通风窗的那只手的手心。血花从半空中迸溅开来,就像一杯泼下来的酒,有一滴溅到了耀仁的脸上,顺着脸颊缓缓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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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尼尔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状态相当不妙。
他双手分开被吊在墙壁两边,脚踝没有被固定在墙上,可是也触不到地。整个人的重量被吊在两个手腕的铁箍子上,手掌心洞穿的伤口尖锐的剧痛着,一跳一跳的刺激着神经。
“醒来了?不愧是修罗,预计沉睡三十八小时的麻醉药,你十几个小时就醒了。”
耀仁坐在卡尼尔面前的一把椅子上,语气里完全没有一点卑鄙无耻之人该有的自觉。他手里把玩着一把微型手枪,是卡尼尔丢在宴会大厅里的,原先准备用来狙击小女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突围时没有被用上,反倒是在第一时间被主人抛弃了。
“我该说你是仁慈呢还是愚蠢呢,修罗大人?这么计划周密精心准备的策划了一场暗杀剧,结果枪里装的却是……”耀仁把枪口对准卡尼尔:“——麻醉弹。”
卡尼尔挑起一边唇角:“抱歉,我默认的任务是‘警告总统,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程度的和平’,而不是‘杀掉12岁生日上的可爱小美人’。”
耀仁一只手撑在额上,闷声笑了起来。
“虽然这么狼狈的落到你们手里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卡尼尔环顾四周,这房间大概是什么秘密监狱的审讯室,没有窗户,潮湿阴冷,“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主和派的,怎么一夜之间就和总统他们握手言欢了?”
耀仁晃了晃手指:“你这句话有两个错误,第一你不是落到‘我们’手里,你是落到‘我’手里了。第二我说过市长是主和派,我没说过我也是。”
“那你……”
“我受命统领总统直属的秘密警察部队,打个比方说,类似于上个世纪的克格勃头子。”
卡尼尔轻轻呼出一口气,低下头去。
“所谓秘密警察经常受命监视一些总统不喜欢的人,比如T市市长,必要时给予抹杀。有时候你会在电视里看到某某黑帮涉嫌杀害政界要人某某某,那其实都是秘密警察干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算是你的同行啊修罗大人,不过你忠于的是金钱,我忠于的是政治。”
卡尼尔眼皮都不抬一下,冷冷的注视着地面。
“不过我的兴趣和普通秘密警察不同,我的手下大多都是些不懂得变通的废物,我则比较喜欢用说服而不是抹杀的方式,来劝降那些总统不喜欢的人。我尝试改变他们的政治观点让他们和总统相符合,大家握手言和,多好。”
“我就是T市市长和总统握手言和下的祭品了?”
“差不多吧,”耀仁漫不经心的说,“不过市长还抱着让你为他所用的痴心妄想,我告诉他你已经废了,他离开的时候很不甘心呢。”
卡尼尔淡淡的说:“你果然是最垃圾的那种人。”
“那只是你的看法而已,我觉得我的工作很有艺术性。”耀仁站起身来,顺脚踢开椅子。这样一来他和卡尼尔的距离仅仅只有寸许,卡尼尔想偏过头,被他捏着脸强行转了过来,面对着自己。
“政治不是靠杀手的枪就能解决的简单事物,因为它复杂并且肮脏,所以它成了另类的艺术。”
卡尼尔闭上眼睛。耀仁没法强迫他睁开眼睛看自己,于是凑过去轻轻吻他还沾着血迹的冰冷的唇角。
侍应生的制服白衬衣已经在突围中被扯得七零八落,敞开的纽扣间看见精致的锁骨,将露未露,诱惑而含蓄。随着动作幅度渐渐加大,衣摆被粗暴的掀起来撩了上去,露出光裸的、凹进一个情 色弧度的后腰。
耀仁听见卡尼尔轻微的呻吟声,和自己的心跳和喘息混合在一起。随着抽 送和扭动的频率传来淫靡的水声,除此之外一切都隐藏在深深的黑暗里。
达到快感巅峰的时候卡尼尔猛地扬起脖颈,耀仁噬咬着他的脖子,好像故意的一样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我等你来找我,”耀仁贴在他耳边低声说,“有一天你受不了准备投降的时候,来找我。”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卡尼尔环顾了一下周围,一张狭窄的硬板床,用铁链子吊着,明显是个上铺。周围还有三张铺位,小房间里还是暗暗的,墙壁那里是一扇铁门。这是个监狱。
还是个四人一间的混监。
牢房里没有人,大概都在外边劳动。卡尼尔坐起来检查了一下伤势,身上有些擦伤碰伤,完全没有被包扎,但是手心上被子弹洞穿的伤口被精心处理过了,可能还做过手术。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几根骨头都还能弯曲,还好是左手。
——有一天你受不了准备投降的时候,来找我。
卡尼尔冷笑,看来自己在这监狱里会受到特殊招待啊。
这个时候外边响起了劳动结束的铃声,走廊上一排犯人在狱警的看管下鱼贯而入,一个个按顺序把劳动工具上交。完成了这个步骤以后他们还会经过一道金属检测,仔细检查他们身上还有没有金属制品存在。这个步骤在普通监狱里是没有的,因为秘密监狱是关押最危险的重犯的地方,所以很多细节上会严苛到变态的地步。
“快点了快点了啊!”狱警吆喝着在犯人队伍边走来走去,“回牢房去待会儿吃饭,都不想吃饭了吗,磨磨蹭蹭的!”
卡尼尔坐在床上,神色大半隐没在黑暗里。犯人队伍从他面前的铁栅栏通过,不少人纷纷扭头看他,一边看一边发出肆无忌惮的议论声。
“怎么来新人了?是个弱鸟嘛。”
“不知道怎么进来的,竟然被安排在那个房间里……”
“不是正好嘛,看那小样细皮嫩肉的,一捏就……哈哈……”
牢房的门被打开了,在几个狱警的吆喝下,三个人依次走了进来。第一个犯人身形高大结实,前胸有好几个放射状的子弹伤痕,一进来就冷冷的盯住了卡尼尔,甚至不顾狱警就在身后,进来就示威性的挥了挥拳头;第二个相对来说没那么恐怖,只是一只眼睛瞎了,沉默不语的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坐在了自己的铺位上,一声不吭的盯着卡尼尔的铺位看。
第三个人在这个监狱里大概是个异类。他看上去像是受过良好的教育,面容清秀素白,眼睛明亮有神,进来的时候甚至对着卡尼尔打招呼一样轻轻笑了一下。
卡尼尔点了点头当作是回答。
短暂的沉寂很快被第一个子弹疤大汉打破了,他坐在卡尼尔的下铺,重重的用拳头捶了捶上铺的床板,粗声粗气的问:“新来的,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监狱
短暂的沉寂很快被第一个子弹疤大汉打破了,他坐在卡尼尔的下铺,重重的用拳头捶了捶上铺的床板,粗声粗气的问:“新来的,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卡尼尔沉默了一会儿,说:“杀人未遂。”
“判了多少年?”
“不知道。”
这其实是实话,卡尼尔估计自己是走特殊途径进来的,耀仁在等自己屈服,什么时候投降了,什么时候放出去。
子弹疤重重的捶了捶卡尼尔的床板:“你说什么,不知道?我问你话你竟然说不知道?你是故意的吧,小心我揍你!”
卡尼尔冷淡地说:“我确实不知道。”
子弹疤不干不净的骂着什么,卡尼尔并不搭理他,专心坐在床上调整呼吸,一心恢复体力。
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下一秒会面对什么也不重要,甚至什么时候出去都不重要。卡尼尔不是没进过监狱,他曾经为了暗杀某国著名政治犯而故意犯罪,潜伏在监狱里长达半年时间,成功暗杀目标之后才趁乱逃了出去。他知道监狱里会发生什么——同性侵犯,暴力殴打,贪婪的狱监,没有热量补充的饭菜……
耀仁不会让自己死,也不会让自己受到致命性损伤,但是他不会让自己好过。
这个男人,一如他床上的恶劣趣味那样,是个个性相当扭曲的家伙。
一旦落入重犯监狱这种危险的地方,时刻保持充沛的精力和警惕才是最重要的。
“嗨新来的,你知道我们的迎新会吗?”第二个进来的犯人——那个独眼龙说,“为了欢迎我们增加了新朋友,马上吃饭的时候就会有一场迎新会了。”
卡尼尔默然不语。
“他是个哑巴,”独眼龙对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