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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的事?
我想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即使对他信任的人也不必和盘托出,我要
保留一些私密来让自己咀嚼。尤其是对毛医生这位我心目中似父又像兄长
的长者,我更需要有所保留,在我还未确定他是否会接受同志恋情之前,
我是必须这麼做的,因為我不想失去他,虽然他是我同性之爱的第一人选
,当然他是无法取代东城老师在我心中的地位。
「难得你能抗拒财色的诱惑!」医生以嘉许的口气下评断:「目前你最重
要该是升学问题,如果你不能通过大专联考,你就必须马上面临到兵役问
题,不要说你认為唸大学没有意思,如果你听我的话,就该好好準备功课
,先考取了大学才能谈其他的,目前你的工作只能说是过渡性的。」
没错,医生他说得没错,过渡性的工作在我而言,已经感受到不愉快了,
主要是由於自己再三辞谢广告公司要我亲自上镜头的安排,再来是老板為
了日本老头不惜牺牲我的假期,随时都得奉陪他们出入声色场所,更甚者
是就连公司要借昌哥那辆奥迪红色跑车来拍广告片,我也不愿意出面。
魏老板显然极度的不满意我,当然不听支配的下属,任何老板都不会喜欢
的。何浩天因為追不到我,他也不愿意再维护我。一向就忌妒我的同事,
趁机落井下石、尽说些坏话的大有人在。我一再感受到自己总是在寂寞中
受到排挤。
「如果你真心要準备大专联考,你不想工作你可以再搬回来我这儿住,二
楼的书房永远为你留著,可别像上次一样,才住个两三天就搬走了。当然
这次也一样,必须接受我的约法三章,不能再有电话打到这裡来找你。」
医生给我的感觉是有慷慨的一面也有严苛的另一面。
我既然厌烦的这份工作,又在医生的提示下让我自认為有足够的藉口,我
终於下定决心辞职了。公司也知道如果我考不上大学,势必马上面临兵役
的问题,除了何浩天外,倒是没有任何人為我的离职而感到难过。真是悲
哀!那个魏老板现实的嘴脸,我至今仍然不会忘记。
搬进医生的家,我确实下了很大的决心,我知道医生对我好,那是因為我
长得像他过世的独生子!但不能否认的,虽然我内心也深深喜欢著医生,
却对他的严厉管制偶而也会有想搬走的念头。
起初即使应付医生的查勤,我也会假装认真的在读书,但是后来越读越没
兴致,只是拿起笔在纸上乱涂乱画而已。我很后悔不该寄人篱下,生活充
满著约束。
有时读书实在太厌烦了,我会偷偷的跑到楼下去,趁著医生忙著看诊的时
候,和护士周小姐哈拉閒聊起来。虽然周小姐对我就好像伏伺著小老鼠的
花痴猫,尽管我自初就不喜欢这位护士,但是护士与我都有共同的看法,
深感医生非常的严厉,这一点我们的认知是相同的,就凭这一点,倒促使
我们亲近不少。
「偷偷告诉你,有电话找你,医生都说没这个人,而且还关照我也要这样
说。我真不懂,你又不是他亲生的儿子,他為什麼管你管得那麼严?你真
心甘情愿的坐牢待考吗?」周小姐带著些挑拨的意味。
我无意回答周小姐的问话,因為电话的事我事先跟医生有约在先,至於后
一个问题我是否心甘情愿的坐牢待考?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医生为什麼对你这麼好?可又管你管得这麼的严?」
这个问题我也曾经问过自己,也许是我长得像他儿子吧?但是这绝对不是
唯一的答案,到底為什麼医生会如此对我好?我真的也不知道。但我却希
望能否从护士口中探出些端倪来。
「你知道就告诉我!我也一直在奇怪!」我试探著问 。
「你奇怪?那为什麼你不直接问问他呢?」周小姐又意味的露出一抹曖昧
的笑容,闪避回答。
我摇摇头,我不想问医生,因為生命中困惑我的问题太多了,我逃避了另
一方旧的问题,却也面对了这一方新的问题。
医生对我的好,到底是东城老师对我的那种好?还是夏老师对我的那种好
?还是仅仅於一个因失去儿子的父亲找到了亲生儿子的替代品的那种好?
还是?。。。。。我真的真的懒於去追索答案了。
如果医生是我的爱人,那该有多好,我心中终究逃不过男男之爱的枷锁!
《二十》春光乍现
望著窗外高掛的冷月,我依然认真的温习著课业,还记得医生曾经对我说
过,“阿星,你的资质不差,只要你自己定得下心来好好专心唸书,以你
绘画的成绩还有英文会话的能力,要考上国立艺专美术科或是世界新专广
电科应该都是没问题的。。。。”我实在不敢欺骗医生,以我的能力,我真的
考得上吗?
从那种五顏六色、声光诱惑的职场上退了出来,刚开始还真的不习惯,甚
至还一度想逃离医生的视线!但是在医生的循循诱导之下,我慢慢地克服
了心理上被管制的种种反制之举,我开始认真的读起书来。
那天週日,医生休诊到高雄参加大学同学会,我一个人闷著发慌,偷偷地到西门钉看电影。举凡亚兰德伦的电影我都非常喜欢看,以前只要有他的
电影,那怕白天翘班、晚上翘课,我都会想办法去欣赏首轮的电影,先睹
為快!亚兰德伦那冷面很少笑容,遭遇坎坷,再多的女人爱他、诱惑他,
但他还是很寂寞,这点跟自己非常相似,也许就是这样让我迷上亚兰德伦
的原因吧!
「如果国片也能拍的像洋片那样有味道,以我的条件我一定去演电影。」
我越来越明白万一我真的考不上大专院校,或许演员未尝不是一条可以尝
试的出路。
看完电影,我并没有马上返回医生家的住处,我坐在中山北路公司附近的
一家咖啡室裡发呆!这是我以前上班地方同事下班后常常来打屁哈拉的最
佳去处。
「阿星!你怎麼一个人在这里呀!何浩天為你害相思病,日本老头还是每
天来电话打听你的消息,天母那开奥迪红色跑车的金盛昌,据说还亲自开
车到桃园你老家去找你!还有那个学校的美术设计老师夏什麼的也再找你
,还有还有,金巴黎那群鶯鶯燕燕可是想你想得发疯啊!阿星,你可真红
啊!」广告公司的同事跟一位电视製作人闯了进来,一照面先给我一轮情
报。
「混出什麼名堂没有?」节目製作人尚未忘情的问说:「怎麼样,我看你
还是听我的安排,来上我的节目好啦!」
「人家一心一意在用功考大学,钞票堆在他眼前他都不要,人财两发的事
他也看不上眼。」老同事小陈酸溜溜的说著。
「就是嘛!这小子的新闻可多著呢!金巴黎那些美女都动不了他的心,他
可满服一个男人管呢!喂!阿星,我看你该不是染上时髦的流行病吧?外
面传言说,你是。。。。」那位电视製作人说著,顿了下来、微笑不语。
「是什麼?」同事故意大声嚷著问说。
「同性恋啊!」电视製作人轻声著说。
「谁说的?你说、到底是谁说的?」我闻言、呼的一下跳起来,扭住製作
人的衣领,要不是中间人阻得快,我準揍那满口胡言乱语的製作人。
天黑了,搭上公车往圆山方向驶去,坐在公车裡,我望著车窗外熙来攘往
的人群车潮,竟然什麼也看不见!一股脑子裡只重覆思索著一个问题:
「我跟女人交朋友,就要说我是吃软饭的!同男人交往又说我在搞同性恋
!为什麼有些人的心就那麼的脏,嘴巴就是那麼的臭!我喜欢男人关他家
屁事,这些娱乐圈的人,就专会製造八卦话题,还好我已经决定离开那个
是非之地。」
身后传来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沉思中的我,放下书本、走到门边,打开房
门,医生穿著睡衣裤、手上端了碗热腾腾的汤麵说:
「阿星,都深夜十二点多了,该休息了,来,趁热先吃碗麵。」
「毛叔,谢谢你,你什麼时候回来的,我怎麼都没有听到铁卷门的声音呢
?真糟糕,万一小偷闯进来。。。。」说著,医生已经走到我的书桌前,把麵
放在桌子上并打断我的话尾说:
「阿星,看你这麼用功,叔叔真的很高兴,看到你就好像看到天威一样,
他那时刚上国三,也是这麼用功,我每天晚上都会下麵给他吃,唉!要是
他还在的话,那该有多好!。。。。」医生拍拍我的肩膀,轻叹了一声,转身
离去。
看著医生离去的背影,我忽然有种想喊出口的衝动,我真想叫出声音,那
。。。。。。“爸爸”两个字。
医生如果是我的亲生爸爸那该有多好?只可惜他不是!边吃著麵边想著想
著,我从胸前衣服掏出那条红色绵绳所繫著的“金戒子”,从脖子上拿了
下来。
在灯光下摇晃著,忽然我看到金戒子内环里面,刻著两个小小的细字。。。。
“毛毛”天啊!怎麼母亲都没有发现呢?这金戒子会是我亲生父亲的随身
携带物品吗?这“毛毛”两个字又代表著何种意义呢?
此刻我再也没有心情吃麵,我放下碗麵,慢慢地走出书房欲往楼下走去,
想打电话问我母亲有关戒子的事情,途经医生的房间,他房门并未关紧,
还射出一道光线出来。
我好奇地、轻轻地推开一点房门逢,眼前出现的是典雅舒适的双人床,上
面舖著淡紫色的床单,医生刚刚穿的睡衣整齐的放在床上,他正好裸露著
身体从浴室里盥洗出来,就那一剎那之间,我窥视到医生小腹前有一大块
黑色的胎记,有手掌心那麼大!偏偏又是在左手边!我左手自然反应的摸
著我自己的小腹,惊讶地几乎叫出声来!
《二十一》千波情浪
轻轻地关上房门,我手裡握著金戒子慢慢的走回书房,我无心再下楼去拨
打电话给母亲。刚刚这一幕场景让我心里起了千波万浪,激盪的心情非笔
墨所能形容於万一。
我跟毛叔外表长的并不相似,唯一相似处是我们的身高,还有他口中常常
提及他那过世的独身儿子毛天威长得跟我相像而已,除此之外,我不认為
我和毛叔之间会有任何的关连。
不!我希望他不是,因為我内心已悄悄燃起了爱苗,我对毛叔越来越喜欢
,只是不敢表达出来而已。
只是让我疑惑的是,我和毛叔為何身上在相同的位置都有一只胎记呢?坐在书桌前,望著窗前那一轮冷月,我偷偷的告诉自己,那只是一种巧合
而已!或许我们的前世是一对情侣也说不定,难道我真的很希望毛叔是我
的生身父亲吗?抑或是我的神经太过敏感,佣人徒增烦恼而已。
我看著手中缠著红绵绳的金戒子,多麼希望有一天能亲手套在父亲的手上
,也许父亲根本不知道他无心的一夜情缘,这世界上竟然多了我这个人的
存在!
我是该怨母亲的无知?还是恨父亲的滥情?為何两个各自拥有家庭的男女
,竟然可以因為自身的遭遇相似、处境相同、尽而惺惺相惜、把酒言欢甚
至进而以身相许呢?
我不怨母亲,我更不恨父亲,因為感情这档事根本没有谁对谁错,我和陈
东城老师不就是在那种情绪非常孤单无助的状况下发生了肌肤之亲吗?男
男之情况且如此,我又何忍去苛责母亲呢?
那天当母亲亲口告诉我身世的时候,我实在不应该指责母亲,甚而愤怒逃
家。我想母亲当初所受的痛苦应该千百倍於我吧!她平日任劳任怨的为那
个家庭付出她所有的心力,甚至為了我和父亲分居进而成全养父与二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