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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志只好先送他回家。一路上,阿星也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阿志。
《四十六》瞬间万变
寂静的庭院依旧,屋裡的摆设仍是阿东昨天离开前的模样,但是,身為主人
的阿东却不在这裡,他此刻正躺在医院裡。阿星突然觉得一股无法言喻的感
伤席卷而来。怔怔地在客厅裡站了好一会儿,他才对站在身后的阿志说道:
「阿志,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回去好了。」
「噢!我知道了!」阿志瞭解地点点头,顿了顿似乎开口想说些安慰的话,
但是到了嘴边的话硬是给吞了回去,然后苦笑的说:
「阿星,别想太多了,吉人自有天相,相信阿东会有没事的,那我先走了,
再联络。」阿志很瞭解阿星此刻想独处的心情,所以很快就离去。
阿星在房子裡绕了一圈,好像希望阿东会突然从哪裡蹦出来似的,移动的脚步最后停在他和阿东的房间门前。这原是阿东的房间,只是自从他搬进来后
,他就不请自来地闯进去,与阿东从同室、同眠到相拥而卧。房裡充满了他
们两人爱的记忆。
阿星拉开纸门的手微微颤抖著,房间慢慢呈现在他眼前。果然,房裡就像之
前每天所看到一样,没有任何改变。他踏进房裡,走到叠得整整齐齐的床褥
和被子前坐下,伸手将阿东的被子紧紧拥在怀中。阿东髮间那种淡淡的花香
味残留在被上,不断刺激著他的嗅觉,让他的心情激动不已。他好想见阿东
、好想抱阿东,想得心都很痛!很痛!很痛!
阿星的泪无声的渗入被子,他大可不必这麼伤心难过,但是不知怎麼搞的,
他心裡却有种失去阿东的沉重悲哀感!他已经失去了一位最爱、陈东城老师
,他更深深爱上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毛医生,甚至还酒诱设计毛医生因而发
声肉体上的关系!
这使得阿星不得不隐瞒自己的身世,也对自己许下诺言,从此不再碰比自己
年长的男人,更封闭自己从此不再接受任何同性之间的情谊,对阿志便是如
此的心情。
可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自毁诺言,在碰上了阿东之后,一个外表像极陈东城
老师,气质像极毛医生的阿东,自己终究逃不过情关,情苗已经深深种在心
田深处。虽然阿星一直要自己相信能将阿东夺回来,可是他真的一点信心都
没有。
除了喜欢阿东的心意之外,他一无所有,可是光怨叹悲伤也於事无补,这麼
一想,他总算慢慢镇定下来,不再沉溺在颓丧之中。他将被子折好放平,回
隔壁房间拿了套乾净衣服,到浴室裡将一身狼狈洗净。
在洗澡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腰间有一大片瘀伤,然而这点小伤和阿东所受的
伤比起来,根本不算什麼,所以他也就不加理会。
洗完澡后,精神的确舒畅许多,脑筋也比较清醒。他坐在客厅裡左思右想,
想著该如何能打消他们替阿东转院的念头,想著该如何才能再见阿东一面。
或许是身体洗乾净后太舒服,又或许是折腾了一晚实在太累,阿星趴在客厅
的桌子上沉沉睡去。他睡得迷迷糊糊的,睡梦裡不停回想著阿东的一切。
突然间,他觉得好像真的又见到阿东?又好像见到东城老师,又好像见到毛
医生,突然间又见到了夏老师!日本老头!
他像往常那样蹲在池塘边看鱼,他出声唤著,但不知是否没有听到,他一直
没有回头。他来到阿东身边,将他的脸抬起来,发现他竟然泪流满面。他替
阿东擦去眼泪问著:“怎麼了?哭成这样。”
他的嘴动了动,像是在对阿星说话,可是自己什麼也没听到,等他努力看清
楚他不断重复的嘴形时,才看出他说的是。。。。再见!
「不!。。。。。阿东!不要!」阿星大叫而惊醒全身冒著冷汗。
虽然是梦,但餘悸犹存的不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他起身到厨房喝了一大杯
的冰水,乾渴的喉咙和疲累的身体都因冰水的滋润而舒畅许多。
离开厨房后,阿星不由自主地走到先前梦见阿东的池塘边,怔怔地想著梦中
的景象。
「我不接受!」阿星突兀地对著池水大喊,紧握的拳头因激愤而抖著。「我
绝不允许你对我说再见!」
喊出绝不妥协的宣言,他气呼呼地衝进屋裡拿皮夹,旋即风也似的出了门。
约莫下午三点左右,阿星再度来到医院。他轻易的进了医院,并没有受到任
何阻碍。他随即走到阿东所在的三楼,但他不敢贸然进病房,而是隔著挑高
的中庭,站在走廊上遥望著对面阿东的病房,他希望能等到他家人都不在时
才偷偷溜进去看他。
可是事情好像不太对劲,一个护士神色慌张地从他的病房裡跑出来,不久,
又有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匆忙跑进病房裡。
「到底发生什麼事?」阿星心急如焚,却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看到医生和护士一直都没出来,他再也忍不住,跑到阿东的病房前想一窥究
竟。
恰巧此时有一个护士出来,他赶忙追上去问道:「护士小姐,请问病房裡的
人情况如何?」
「你是病人的。。。。」护士嫌他碍事似的看了一眼,没停下脚下的步伐。
「我是他朋友。」阿星诚恳地回说。
护士看他一副关心的模样,才止步开口说道:「状况不太好,麻药一退,病
人就痛得受不了,脑压急遂上升,还引发高烧。医生已经帮他开药止痛,但
若高烧不退,情况还是不太乐观。」
一听阿东的状况不乐观,阿星瞬间整个人脸色发白,浑身凉铩‘地直冒疙瘩
,瘫软无力的依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
《四十七》真爱难言
一阵天旋地转,阿星几乎心慌了,颤抖的身躯经不起内心的惶恐,落日黄昏
的餘暉更增添几许落寞。
「你还好吧?」护士担心的问著。
「我没事!」阿星深吸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那就好!」护士看他没事,又立刻迈开步伐。
护士小姐走了两步后她忽然停了下来,回过头有点迟疑的问说:「请问你的
名字裡是不是有个“星”字?」
阿星连忙回过头,不解的问说:「我的名字叫天星,请问有什麼问题吗?」
「病人在昏迷中一直叫著一个名字,可是我只模糊听到类似“星”这样的音而已,如果他叫的是你,那他一定很希望你能去看他。」
「太好了!谢谢你!」阿星乐而忘形地给护士小姐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即往
阿东所住的病房飞奔而去。
阿星悄悄打开病房门走进去,看到另一位护士正在為阿东注射点滴,医生低
头诊察他的头部,而他的家人神情严肃的在一旁伴著,房裡的气氛凝重得让
人几乎无法呼吸。
他逕自往床边走去,不理会其他人不悦的目光。
「你还来干什麼?都是你将超东害得这麼惨的。」郑希杰低声责骂他。
「阿东需要我陪在他身边。」
阿星丝毫不退让,一看护士打好点滴退开,他立刻抢上前握住阿东的手,半
跪在床前,毫不避嫌的说道:
「阿东,我来陪你,你放心,我会一直陪著你,你要赶快好起来。」
阿东紧闭著双眼,呼吸浅促。听到阿星的声音时,他的唇微微颤动,传出低
如蚊蚋的声音:「星。。。。」
「我在这裡!」阿星急忙回应他。「你别说话,乘乘躺著睡觉就好。」
不知是因為疼痛?还是另有原因?阿东紧闭的双眼由眼角流下泪来。
「阿东,会痛是不是?」阿星焦急地為他拭去眼角的泪,恨不得能分担一点
痛苦。
阿星温柔的抚触,让阿东渐渐感觉到他的存在,朝著阿星声音传出的方向,
他慢慢地睁开迷濛的双眼,轻啟嘴角,低声的叫说:
「阿。。。。星。。。。」
「嗯!是我!」阿星红了眼眶,连连点头回说。
这是陈超东自入院以来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叶天星,明明心裡很高兴,但他的
喉咙裡却像有东西塞住般,硬咽得说不出话来。像是说句话都会太累似的,
阿东闭上眼,多吸了几口气后,才皱著脸向阿星诉苦说道:
「痛!我的头好痛。」
「我知道、我知道!」阿星温柔的回说。
阿星极其轻柔地抚著他受伤的头,嘴裡不断说著哄劝的话:「医生刚给你吃
过药,马上就不痛了!」
在阿星不断的安慰下,陈超东脸上痛苦的表情稍稍缓和,闭著眼睛像是睡著
了;一旁屏息看著他们的家人这也才鬆了口气。
医生衡量眼前的状况后,请陈超东的家人出去,让叶天星和陈超东单独相处
。医生在门外向他们询问天星和超东的关系,以便找出对病人更有效的医疗
方式。
最后医生徵得陈超东父亲的同意,让叶天星陪陈超东渡过这段病情不稳定的
时期。
医生离开之后,陈超东的父亲向郑希杰问道:「先前你和那个年轻人谈话时
,有问清楚他和超东的关系吗?」
「他是超东在这裡唯一的朋友,又恰巧和我长得很像,超东拿他当亲人看待
,才会对他那麼亲暱。」郑希杰没有拆穿真相的回说。
「是吗?」陈超东父亲脸上仍是不放心的神色。「我晚上七点要赶回去参加
一个重要会议,妈妈跟我一道回去,所以超东要拜託你照顾,超东是我们家
重要的继承人,你可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如果有发现那个年轻人对超东有
什麼不轨的企图,不论是用金钱或用武力都可以,绝对要他离开超东,懂吗
?」
「我知道。」郑希杰恭敬地回说。
「希杰!那一切就拜託你了。」陈父拍拍郑希杰的肩膀说著。「你是超东的
哥哥,一定要好好保护他。」
「是!」郑希杰应著,心裡却有说不出的苦涩,若不是顾及“哥哥”这个名
称所附加的责任和道义,他也不至於非得埋藏著对超东的爱。
《四十八》兄弟有情
陈超东感觉身体好似在冷热之间不断反覆煎熬著,头上还不时传来阵阵疼痛
感。他快受不了这种让人烦躁的痛苦折磨,他嘴巴想大喊大叫,可是却出不
了声。
每当他觉得痛苦不安、再也支撑不了的时候,总会有一双温柔又坚定的手适
时给他力量,而鼓励的话就会在他耳边响起。
那是叶天星的手、叶天星的声音,陈超东在微弱的意识中加以确认。
因為有阿星的照顾,所以阿东身上疼痛的频率已经减少,疼痛的程度也不再
是让人想大叫的刺痛,只剩下隐隐的痛和遭疼痛折磨过后的虚弱感。
疼痛远离,他终於能好好的睡一觉。这一觉他睡得又沉又久,约莫十个鐘头之久。
当他醒来睁开双眼时,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窗前让落日餘暉照了一身的人影
。他缓缓地坐起身来,轻唤著那背对著他的人说:
「阿星!」
「超东,你醒了!」转过身来的人用欣喜的声音叫他,且快步走向他。
待那人走近阿东,他才看清眼前的人不是阿星,而是他的哥哥。。。。希杰。
不是阿星!是希杰!阿东一脸惊讶!难道是他一直误将希杰当成阿星吗?
「你怎麼会在这裡?」阿东疑惑地眼神问说。
「你受伤了,我怎能不来照顾你呢?」郑希杰在床边的椅上坐下,笑著说道
:「怎麼了?这种表情!才多久没见,不认得哥哥啦?」
「不,不是的,我怎麼会呢!」阿东连忙否认说。
「别急,开你玩笑的。」希杰说著,起身从一旁的冰箱中拿出一盘樱桃。
「你才刚脱离发烧的危险期,要多补充点水份和营养,来,先吃点水果。」
「好。」阿东很自然的应著。
十几年的亲密相处,让他一下子没想起两人之间先前的芥蒂。
阿东正想伸手去拿,希杰已经将棵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