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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气。你要真爷们儿,小时候跑我家哭鼻子的人就不是你小子。”
“不要拿小鬼头时代的事挖苦我。作为竹马,你有义务维护你的竹马。”
“那青梅呢?我还能管你们的事?”
“你这人就没劲透吧。”花心怒了。这人完全不上事!叫他帮忙想对策搞垮朱妮的学习计划,现在倒好,这人开始变着法在数落他往事中的不堪!还很开心的贱样!
“说实话吧。”孙莘用过来人的口吻说,“你是不是喜欢人家朱妮?要不然哪个男生会和一个女生纠缠二十多年,而你,居然完败在朱妮手中。简直是男人之耻。男人之耻。”
“言情小说茶毒了你原本就不大灵光的脑子!孙子,你该收起这堆害你半夜淌眼泪的不入流的俗套小说。”
“你小子一不开心就喊我‘孙子’。小时候你不懂字,我可以原谅你莘和梓分不清的错误,可现在不同了,花心,你要敢让我在女朋友面前出丑,我非叫你好看。”
“你,”花心显然有吃一惊,他英俊的脸一时变得呆滞稍有可爱,喃喃问道,“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刚才。你看到那个女生了吧,隔壁桌的,很正。”
“你这速度能保证质量?”
“质量?”冷笑一声,孙莘吊起眼,“过把瘾就过,你以为我是情圣?”
“伯父伯母一定弄错孩子了,你才叫‘花心’。”
“那你是‘孙子’?”
食堂大妈大爷开始收拾餐面上残留的饭盘,花心收回对这不大赏心悦目的光景的打量,目光然后掠过狼吞虎咽结束的孙莘。
“今天又回家?”孙莘假装斯文地用纸巾抹嘴。
“嗯。”
“每星期都回家不累?学校的寝室不让你满意,还是你想着回家后跟朱妮争个脸红脖子粗?”
“那是我家。”花心压低声音说。
“可你全家都很欢迎她的样子。哦,除了你一个之外。花伯父似乎很看好她,我家的庞女士认为花伯父是在和未来儿媳妇处感情,当然,小南辛一直站在你的战线挺你到底。我也不喜欢朱妮一副未来女主人的高姿态把我的竹马压得没有吭声的胆量。”
“继续。”
“所以我接受你的提议,由我出面搞破坏。你就安心看她一个人在家旅行!”
花心露出一个“靠你了”的表情,手重重拍在孙莘肩头,然后在孙莘一个不雅的白眼下他沉声作严肃状,叹道:“不愧是我的竹马。”
“滚吧你。”
“好,马上滚。”花心依言迅速地从椅子里起身,然后一个三五窜转眼没影。
“贱样。”孙莘把纸巾扔在桌面。
“同学把盘子拿走。”
“大妈你搞错了吧。这盘子是我特意留给你的。”
无视食堂大妈不满的眼神,孙莘晃身轻飘飘从大妈眼前光明正大地离开。自然他听到大妈口中不大好听的牢骚。
“小流氓。”
两点差上一分钟的时候花心走进了教室。这一点五十九倒不是花心有心要在时间上赶巧,而是他真没地方想着来打发闲暇。
花心在心里唏嘘的时候脸上已全然一副开心的嘴脸,他没皮没脸的痞样慢慢走向雷榆和罗果。
“雷老大,果果。”他向两人打招呼。
“小花同志不打算开溜,这份兄弟同受难的情谊真叫人铭记。”雷榆挖着耳屎说。
花心选在罗果身边坐下,他碰下对方手肘问:“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堂课就是叫人只恐‘鸟飞尽人尽无’的英文课。”雷榆说。
在花心眼里雷榆瞟向他的眼神多少带着些鄙视,大概是在嘲笑他的无知,至于是怪他不晓得这是堂英文课,还是在埋汰他不知晓英文课的恶名,花心表示他对雷榆给予的这种无知觉着挺不知所谓。
“哇、噢。”于是他用不太惊讶的口吻给了雷榆一个他花心对此不感兴趣的回应。
“怎么来了?”罗果依样碰花心的手肘,问道。
“想兄弟了呗。”他下意识地瞥了眼第一排正中间的朱妮,随后向雷榆感慨:“听闻‘海龟’跟我们俩帅哥有仇。美女除外。”
虽然明白了花心的这个班就只有两个帅哥的言下之意,但罗果还是觉得花心的这想法需要纠正。“他只是不喜欢长得太帅气的人,不是特指你和雷榆。”罗果觉得班里有几个长得对眼的漏网之鱼。
“连‘新世纪的独苗’都惨遭过毒手。”雷榆惋惜地说。
“这‘最后一个巨怪’都有被鞭挞?咱的‘艺术家’呢?”花心好奇地问。
“避无所避,无可避免。同样的命运。”
“可怜。”花心以无比同情的目光在乔维斯和李琴手的身上逡巡,然后他又假惺惺地对这两人的后脑勺叹了口气。
“注意了。”忽地雷榆提醒花心。
“什么?”
“‘海龟’看你呢。”
“帅哥还怕人看?”
“贫。”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终于近旁的罗果受不了后开了口,说:
“‘海龟’在看呢!”
原就因为花心故意忽视他的话题有些生气,加上雷榆一个劲地变相夸自己帅气,这两人的附和在第三者眼中完全有够自恋,罗果气闷之下声量不自觉地放高了些。
这声“海龟”估计传去了半个教室,花心一边暗想“海龟”听见后的反应,一边向张望过来的忍笑辛苦的女生一一抛媚眼。
“嗨。”无声的招呼下他一一回应了这些个美丽的祖国花朵。
花心的印象中“海龟”是一出过洋见过大世界的、比起家龟要有那么一点自我骄傲的做派人物,但他眼前的这只“海龟”特有做鳖的潜质,光是一身圈圈点点的藏青色马甲就害他一度以为这真是只离家的鳖,连那头型都好似为了符合鳖而整的!
“那位同学,”花心听见“海龟”在隔了两排座椅的斜对角向他叫嚷,“红外套的同学,对,你,站起来。”
“有事?”
“上课不准勾引女同学。”
“刚才是眼抽筋,没那心思勾引人。”
“连眼睛抽筋都要挑漂亮的女同学,同学你抽筋还一张脸笑得比喇叭花还开,你这是哪门子的抽筋?嘴巴也抽筋了?”
“嘴巴没抽筋。”
沉默展开。花心突然在这耐人寻味的沉默中发现自己错了。这只“海龟”根本不是保守派,瞧,多开明的用词,多不注意场合的用词,果然是游过大洋的龟!
“同学你知道尊师重教不?”“海龟”憋红脸轻声问道。
“从小就听说了。”他一脸骄傲的大咧咧回答。
“那你能再无耻点不?同学,在课堂上放肆要有个度量,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懂不?作为一个旁听生就更该有自觉,更要懂得遵守课堂上的纪律。你以为自己耐看就是本事了?”
“唉?”花心迟钝地看着周围的同学,突然他看向自己的桌面,上面没有教科书,没有笔,没有书包……
“老师,”他微低头说,“我知道错了。”
“好了,请你出去。记得把门关上。”
一时之间花心不知是要感慨这“海龟”的自作聪明,还是要叹息他自己的恶作剧心理。但不管怎样他现在要做的只是很潇洒地站起身,然后向两位战友咧嘴一笑,接着在无声的“珍重”后恣意昂然地离开教室。
教室第一排,朱妮冷着脸蹙起眉。她不满的目光从那道离开的背影上慢慢收回,然后继续认真翻看摊在桌上的教科书。
这时走出教室的花心忽然吹了个口哨。他其实一直都有听雷榆关于“海龟”的揶揄,但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双手插在裤口袋里,他的脚步轻快,人是颠发地得瑟。
周五,回家日。手机盖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卡通猫,在挤眉弄眼。
按下快捷键到备忘录,选项新建,调到纪念日后确定,修长的两根指节在键面上快速飞舞上下。
——“生活无聊,而无所事事带来的空虚令人……变得善感多愁。”
像每次一样,文字编辑后没有按下保存键。于是快捷下界面,再然后是关机。
只是在借以发泄那无法喧之于口的感情罢了,结果只能埋葬在心里!花心暗想,他的这种行为只是在适量地减轻压在他心口的负荷,就这么一个习惯其实并不能为他消除烦恼。并没有用的!这么一想,他立马收起低落的心情。
校门口的站牌下这时来了一辆公交车,他快步上前。
始终是要回家的,并没有要在犹豫的路口露出令人可笑的伤感这一必要。他投下两枚硬币,然后在车尾找到一个空位坐下。
闭上眼倾听电子音报出下一站的站名。他一站一站地倾听礼貌的电子音用中英更替的形式报完站名,又出于另一种习惯,他在过了两站的路口下车。
开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半。很好,花心舒口气合上手机盖。
人行道旁的树荫下,花心不紧不慢地朝着家的方向走。马路上,汽车呼啸而过或是不甘心地留下刺耳的喇叭音,而林荫道,三三两两个路人间或自行车和电瓶车的身影擦身而过,有种宁静的感觉。
花心松下心微微露出一个小小的弧度,嘴角隐约一个微笑。
4:20。如同以往会在路上与人搭讪,所以他回家的时间总是比预计上的晚了十分钟。
“我回来了。”在门口唤上一声,花心扭开门进屋。
不是现代集体生产的商品房,不是乡间风味的老屋石壁,这个“家”既时髦、别具风味,格调还很高,但花心从没表示过对它的喜爱,完全没头绪的屋子!他这么评价。全然不把这间参与了朱妮母亲设计的建筑放在眼里,按花心的想法来着,也就一改头换面了的别墅而已,没那么多讲究。
作为家庭煮夫存在的花爸没有予以回应,花心无所谓地换上棉拖踢踢踏踏走进大厅。
经过玻璃门的时候他往厨房的角落不经意地瞥了眼。
时间过去,花心瞪大眼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着的花妈。
性情冷漠的女强人陶佩斯,花心揉揉眼睛,没错啊,他在心里再次肯定着,花妈在做花爸的家务事——烧饭做菜!
“花妈?”他颤悠悠地开口,“花爸出事了?”
“生人在书房同你花哥谈话。”花妈忙碌地把切成段的鱼块扔进锅里,油一下炸开往外溅。
“花爸和花哥谈什么?”
“给你花哥商量订婚的事。”花妈说着试探下再一次接近油锅里的鱼块。
“花哥今天回来这么早?”
“嗯。”花妈赶紧了用锅铲给鱼翻身,却马上被飞溅出的油溅到手臂。
一时油滋滋嘭嘭在锅里炸开的声响充斥厨房,花心走到油烟机前打开开关,呼呼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盖过花妈的抽气声。
“花哥才二十四岁,订婚这种事,不是太早了吗?”他问。
“妮儿也老大不小,我怕小女生心野了就难收回来。早点定下省心。”
“花爸也这么认为?”
“生人对小妮很喜欢。”
“可她真能做好我嫂子?我一点都不喜欢她。”
“啪!”火被关上,花妈也扔下了惨不忍睹的鱼块和被油溅得四处星点油花密布的大理石台。转身,她盯着小儿子的脸,问:
“你花哥的事就我和生人在操心,你这个弟弟小时候起就跟妮儿作对,现在妮儿要做你的嫂子。你是要让你花哥一边为公司里的事烦心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