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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在乎我的?”
花心充满讽刺的口吻。那一份戒备的距离。这只手放下的,不仅是花心对花凌的痴想,也有花凌对花心的怜惜。
他继续说,“既然回来是为了你的未婚妻,那我之前讲的——我说过不想再见到你。请花哥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现在看来花哥并没有为了暗恋对象抛家出走,这是我这个弟弟尤为感到欣慰的地方。”
“所以花哥不想让我痛恨你的话,请、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花心打开宿舍的门,撇开脸,“花哥走好。”
肚子咕噜咕噜地叫唤着饥饿。真正饥饿的是他的感情。
他佯装不耐的表情催促。心里却痛恨着自己的虚伪、卑鄙、小人。
花哥只是当他亲人。比起把这些年的感情压制在身体里痛苦着,听到花凌说出自己是他的唯一弟弟、亲人血缘羁绊之类的字眼,后者更是让花心理解了,当初花凌所言的“妄想之论”。
当时他同情花凌。如今谁来同情他?他可以向谁倾诉?花凌已经妥协。难道他也要学习花凌、放弃这段感情?
舍不得的!如同舍不得这个人。但出口伤人的话已经违心讲出。自制力在那时挣脱控制。
没有后悔药。
心底有谁在呼喊。
——“真的就不做挽回吗?他可是大老远从国外回来,是你最珍惜的人。”
四肢冰冷麻木,心脏的跳动牵动痛觉神经。他看到花凌要离开这里。
“我已经表白过了。”他对黑影说,“可他没有接受我。”
“我听见了哦。他说你只是弟弟而已。”
“他什么都不懂。我很爱他的。才不是哥哥弟弟的!他让我很难受。现在他要消失,永远不见我了。”
“可你说过让他记住你花心一辈子。不管什么手段都要他刻骨铭心记住你,你对我说过。”
“我会做到。他会一辈子忘不了我。”
“你不该质疑!”
花心抹去黑影的存在。然后他挂上顽皮的微笑。
阳光爽朗的大男生倚在门框上,目光花凌走出会客厅。
在五楼的厕所间目送花凌离开宿管站后,一声抽水的“哗哗”让花心看到,雷榆躬身从厕所隔间出来。
“拉肚子。”雷榆先说。
“看你脸色苍白,两眼无神……”
“昨晚失眠。”雷榆又说。
花心挑眉。“雷老大学会失眠了?和金贵分手了?”
“大部分。”
“小部分呢?”
雷榆边洗手,边吹口哨:“在想要不要加入单身黄金男子的行列。男人还是单身才值钱,有了女人连美女都是纯艺术欣赏,太不值。”
“我让精英来安慰你。难兄难弟。”
“精英可没我洒脱。”
“失恋一次就成了花心寡情男。雷老大的抗打击能力真弱。”
“你知道自己寡情?我还以为你没有这份自觉。”
死鸭子嘴硬。花心用巨同情、巨怜悯地眼神鄙视雷榆。
后来从雷榆口中知道金贵申请了出国留学,就在金贵生日的第二天学校安排她去了英国。再后来花心得知金贵回国,又是几年后他收到雷榆和金贵的喜帖。最后知道雷榆早就答应了金贵,等她。
不管多久雷榆都答应会等下去的承诺就在一个晚上说出了口。
十年黄金单身,就为了承诺过的一份等待。
最不让人看好的两人走到了一起。花心注视婚宴上幸福的新人,边回想年轻的自己,真是轻狂不知所谓的年代。都是自以为是的人。而这时,他和花凌的分分合合,已让他身心疲惫。
下午的雨直到夜深都没有结束。于是我缩在床上把和花凌相处的点点滴滴全拿出来安慰情殇的自己。可惜总记得的片段被我不断修正美化。最后我连真伪都失去了判断的能力。
我,很后悔赶走了花凌。
哈哈!
近来流行失恋吧……
不过我才不会同情雷榆。我连失恋前的恋爱都八字没一撇!
失恋万岁!三月十五日,雨,花心。
“花心,冯时问你见到吴浩没,今天有人检查。”罗果捧着手机正聊QQ。
“没看见。”
“好。”罗果把花心的答复通过QQ告诉冯时。
不会儿罗果又问,“那谁躺吴浩床上装睡?还是说他在上厕所?不然就说他在晚自习?”
“上厕所。”
“可是冯时说厕所里已经有四个人了。没位置了。”
☆、特别篇
“把他变作吸血鬼,”它对我说,“你们就可以在一起,无论几个世纪。”
于是
白昼失去魅力
当夜降临,身体疼痛着,饥渴于酒红色液体。朱妮。
“撒旦赐予他的子民不朽生命。祭献出灵魂的子民,开始日日夜夜啜饮罪恶之血。他们哟,畏惧阳光;他们哟,畏惧圣水,他们存活于黑夜。他们是‘恶’的化身。”
黑影咏颂祭词。
在黑影的正前方,一个鲜血写就的五芒星阵中女人头弯向阵眼的蛇首躺倒。
生命之水正汩汩从撕裂开的手腕皮肉里流出,缓缓游移,向着阵眼黑蛇张开的大口。
随着女人气息的减弱,五芒星阵的光华愈发灿亮,不断照亮破旧的地下车库。
“他们有着美丽的外表,蛊惑愚昧的人类;他们懂得甜言蜜语,引诱人类掉入陷阱;他们智力超群……这是伟大的主,撒旦给予他的子民的恩赐……”
蓝光从女人的身体内部幽幽散放。
黑影逐渐清晰的轮廓不断以吸收这阵中蓝光为条件。他碧绿的眼珠安详地扫视女人,怜悯的感情倾注在这个即将丧失年轻生命的女人身上。他苍白的唇色与齿间的一滴鲜血,突兀地显现了病态的美丽。
“我主在上。”黑影低语。
地上的女人失去了生命的迹象。五芒星阵连同粘稠的血污随时间一秒一秒,终于在第八秒后没有痕迹。
她生动的脸上,嘴角噙有一抹明艳的娇笑。如此饱满的躯体。那些流出过体外的液体仿佛又回到了她的体内。
此时他的头部和正常人一样。眼睛,鼻子,嘴巴,让人知道的东西都摆放在正确的位置,可黑影从隐没在衣服——如果黑色雾霭是他的衣服——的颈部往下,身躯仿佛是经过浓郁水汽后的化开的墨迹,没有具体的原是的体态;又如同这身躯是黑雾所化,本身不具实体。
手和脚躲在黑雾里,代替手脚作用的依然是雾霭。变化多端的黑雾!
“叭噔!”铁罐子在屋外撞击石板路面。
有人来了。意识到这点的黑影临别前看地上的女人一眼,随后他化作黑云——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巫女、或是神幻小说里的妖魔——飞向天际。
他就从窄扁的窗口子里挤向屋外,然后飞进夜空的怀抱!
“那个女人是抓住花凌的关键,绝不能有一点差池!”
“已经注射过镇静剂,现在已经睡了,明早才会醒。”
“局里要把我从这次的调查组里撤下来。你明白今天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
“我怀疑有内奸。我们的人提早两天就安排好一切等花凌来个瓮中捉鳖,可今天的行动看来,花凌不仅看出了我们的伪装手段,甚至有知道是谁来逮捕他的人!这最后一点的可能性,在我看过机场的监控录影后——虽然大吃一惊,但很肯定就是这样。”
利哥紧绷的面皮让红丹顶暗想今天下午的紧急会议召集还是刺激了利哥,应该被人嘲笑了,“他的攻击不具针对性。从现场死去的两名枪手中我们又查到,是第三方的人。既不是花凌的保护者,也不是我们的逮捕者,就是说,可能是有一批想杀花凌的人,或是他们在内斗。”
更糟糕的情况如上述所言,要被撤离调查组,应该还有人支持队长的呼吁让利哥的血压上升……“我会向上面写份报告,说明……”
“这件事等抓到花凌再说!”利哥一脚踹开铁门,阴霾着脸,走进去,“那帮老头子懂什么!”
“现在人手紧缺,局里又把人抽走。我们雇的人不会最后给我们添麻烦?”
“我会让他们没机会添麻烦。处境不同了!”
她面朝下躺着,一动不动。
“看守呢?”利哥问,锐利的目光从屋中每个角落扫荡。
“需要换地方?可能暴露了。”
“看看她怎么回事。”
红丹顶在女人面前蹲下。她翻过对方的身体,小心中藏着谨慎。
这时天空皎洁的月光滑进屋里,红丹顶看到一张甜美入梦的面容。
但感觉不对!一阵冰凉感油腻腻地爬上她的脊背。红丹顶的手轻轻覆上女人的胸口。
心跳平稳。没了!
“怎么回事?”利哥问。
“啊!…”急促的尖叫,然后是深深的恐惧,这一瞬间不过短短几秒,红丹顶忘了喘息。
女人没有心跳的十秒后,她突然睁开一双令星辰为之失色的漂亮眼睛。眼珠缓缓转动,翎羽拂过心头的睫毛眨动,红丹顶与之对视,奇妙的感觉不设防间击溃理智,让人陷入漩涡的眩晕,将她击败。
幸而利哥突然的质问扯回了她游离的理智。然后瞪大眼,红丹顶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对方胸口。但那里没有心跳!
“啊……”她短暂醒神后,又一尖叫。
“呼呼,呼赫……”
“离她远点!”利哥的手枪对准女人的脑袋,厉喝,“走开!”
“呼!呼呼……”
“还好吗?”
“她!她…死人……我……”
“不要丢尽我们探员的脸!红丹顶,你给我自己站起来!”
红丹顶终于勉强自己要镇静,她对自己不停地述说着八年来经历的奇险事故,可这仍不能说服她面临这个“死人”时该有冷静。她的双手颤抖,几次握拳后还是泄露了自己内心的恐惧。
她真的很慌张、很害怕。
“你不是说她应该睡下了吗?”利哥不松懈地与地上的女人较劲,女人一动不动。
“她究竟怎么回事!”红丹顶把女人没有心跳的事告诉利哥,也告诉了利哥这个眼睛睁开后就盯着她不放的女人妄图把她催眠。
“开玩笑!”利哥责备,然后低□,一手探向女人的左胸口,另一只手把手枪顶在女人的脑门上,身体亦一副随时作战的备战状态。
“你要干什么?”突然,女人问。
“你是这样对待人质的?”女人又问。
利哥的手中途收回,他恼怒地不去看一旁又开始猛吸气的红丹顶。
“把你未婚夫的事全告诉我!”利哥退开两步,好让女人从地上爬起来。
她姿态优雅,“我的未婚夫?”左手食指尖戳在右手腕上。
“你的未婚夫多次犯罪,不仅与‘红宝石’犯罪组织有诸多联系,还为‘红宝石’出谋划策。在他‘英明神武’的策划下,‘红宝石’成功劫下银行、珠宝店、古董商铺,数十起!”
“真厉害。”
“现在不是……”利哥猛跨前一步,“我的守卫呢?”他把女人围困在他营造的阴冷气场之下,这种心理上向对方施加压迫的手段,一直为利哥所好。但今天的效果,不如预计。
“我睡着前他们还在,我醒来时你们俩就在这里了。”
“你怎么在地上?”
“我一直都在地上。”
红丹顶揣紧兜内的手枪,走向利哥。“我们找地方把她关起来,之后的事过后再说。”
利哥审视的视线极为冷酷,但红丹顶只昂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