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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自己所做的尝到了苦果:我间接害死了那个人,等于直接逼死了林轩。
对着林轩的遗体,我简直无法面对未来。他甚至连一封遗书也没有留下,他拒绝了整个社会,因为这里没有给他们一席容身之地。
我休学一年,不断思考着“为什么他死了,我还活着?”这个问题。当读完林轩留下的书后,我想我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书中描述了一个同性恋的心理治疗过程:
像库布里克的电影《发条橙》,一个人被强制性地唤醒欲望,同时用药物催吐或电击的方式,让你感到疼痛、口渴、恶心。
“这是健康人类的有机组织正在对破坏规则的恶势力作出反应,你正在被改造得精神健全,身体健康。”电影里,穿着一尘不染白大褂的医生说。
一次又一次,直到人体就像看到毒蛇一样,对自己的欲望作出迅速而强烈的厌恶反应。
张教授说他认识一个接受这种治疗的人,最后的结局是出家了。
“你再也不会有选择同性恋的欲望了。”
“你再也没有欲望了。”
“你好了。”
因为这段话,我重新参加高考,转学到B市第一大学,主修心理学专业。
我想以后告诉更多在痛苦中徘徊挣扎的人,告诉他们,这不是心理疾病,他们是正常的,他们不需要治疗。
我想让他们知道,他们所走的路前方,并不是只有歧视、压迫和拒绝。在这个社会所谓的“正常人”里,也有人理解他们。
这就是我做错事所要承担的责任和后果,我以为我将一生背负它们前行。但是,我遇见了他们:一对完美的同性恋。
许多年过去后,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两个改变我命运的14:31。
白非真诚的话语:“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没有当时的事,就不会有现在的你,不要否定因果。”让我倾诉出压在心底的重石。
方是肯定的陈述:“错不在你,不必自责。”让我终于把重石移开,移到了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那天方是对我说:
“谢谢你开导白非,这是身处其中的我永远也无法做到的——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给予最正确的建议。”
“但有些事情,若没有亲身经历过,连旁观者都没资格做,比如拥有一段甜蜜的爱情。”
当我真的走出自己的壳子后,发现一切都如此自然而然,简单到令我落泪。我轻易地就找到了另一半。
每当有人问起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骄傲地说:“撞出来的爱情。”
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大三的寒假,学生会组织KTV,那天我真的迟到了。为了只迟到一分钟,我拼命狂奔,在门口和另一个疾驰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以当时的情况,应该是他惯性更大把我压倒在地,谁知他生生换了个位置,把我护在了怀里。坐起来后,他吃痛地揉着脑袋,笑眯眯对我说:“美女走路小心些,再碰上我这样猴急的要绕着走,摔伤不划算,幸亏我胖能当你肉垫。”
等到他走进对面的包厢,我听到里面有人用麦克风大喊:“胖子刘,你迟到了一小时!”
生活中的巧合永远让人们赞叹不及,唏嘘不已。
他说想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们显摆显摆。
然后我看到了方是、白非,还有不认识的孙一家和齐悦。
当我们坐在一起的时候,感慨万千。
到了大四,我忙着写毕业论文,方是和白非忙着商业战争,一直到我出国读研,也没机会再和他们好好聚上一次。
后来再见面的时候,是在国外。
给一个叫童华的患者做心理疏导。
第20章 阴谋阳谋
自从那天见完沈砚涵之后,方、白二人在学校里更加肆无忌惮。没有什么比得到一个心理医生的谅解和支持更振奋的,虽然沈砚涵现在还不是。
运动会上,白非夺得5000米第二名之后,在4*100上把接力棒交给第四棒的方是。当方是第一个冲过终点后,白非第一个冲到方是身边紧紧抱住,高声欢呼。
之后的日子里,俩人更加如胶似漆。
白非去学生会开会,方是就在外面等着。往往这时候沈砚涵总会善解人意地把白非的事情包了,让他赶紧出去。
方是准备竞赛后续工作时,白非就在一旁端详着方是一举一动,时不时提出意见。往往这时候两个书呆子总会默默地去图书馆自习。
校园开放日上,方是果然一言九鼎地做了后勤,白非被硬拉着客串了一场舞台剧。
十二月份,校园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清闲。而方是和白非聚在一起,严肃地讨论了他们之后的路,并由此吹响了商业战争的号角。
“目前我们的资金足够买下方家的股份。但缺少一个契机,让方家卖股的契机。”在这件事情上,白非前所未有的严肃。
方是点头:“交给我。”方家的外强中干,内部早就有补不完的漏洞,前世方是很清楚。“我需要去一趟D市。”方家的总部在D市。
“31号之前必须赶回来。”白非态度强硬,只因为那天是方是的19岁生日。
“当然。”方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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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A市童家,所有人都阴沉着脸,大厅内笼罩着不详的气氛。
童安死了。毒品注射过量急性猝死。
童华重伤。遭到杀手榜暗杀。
简直是晴天霹雳。
冯素言抱着儿子的尸体痛哭流涕,女儿童宁在一旁默然不语。
童家的黑道势力遍布全国,军火、毒品、走私、贩人、赌博,涉及广泛。当然,这意味着仇家众多。童安从小到大都被童夏书暗中保护着,可惜死去的童安连被谁害的都不知道。
童安死亡的同一时间,童华也遭到了暗杀,在韩青的拼死保护下,不幸左心房中了一枪,离心脏很近,仍在抢救中。
这是对童家发起的报复,也是最成功、最惨重的一次。
童夏书皱眉望着童安的尸体,心里想的只有后悔把鸡蛋装在一个篮子里了,现在一个鸡蛋破了,一个鸡蛋臭了。如果童华能挺过来,不知道培养童华还来不来得及。
A市医院急救室内,童华清醒如常,对其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问道:“韩青怎样?”
“伤得很重,但性命无碍。”医生恭敬地回答,其实,急救室里的医生全部都是童华的手下,除了童华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人呢?”童华挑挑眉。
“袭击您的,是杀手榜第二的凌潇,已经自首被关在A市监狱里;杀童安的是云南麟龙的人,童夏书正追缉,打算比警方提前一步。”他们的上司是童华,至于童夏书是童华的父亲,和他们无关。
童华想去拿手术刀,却牵动了左胸的伤口,只好作罢:“找个替死鬼,把凌潇换进B市监狱,关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就放他出来。至于麟龙……让他们自相残杀吧。”他笑的邪异。
“可是凌潇……”属下还想说什么。
被童华挥手打断:“这是我们的约定,况且他可是帮了我大忙。”让我知道了我在韩青心中占的比重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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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潇无所事事地躺在监狱的床上,听到狱警的脚步:“36号犯人,转到B市监狱。”
嘴角上扬,他这一次,终于自由了。
杀手组织活跃国际,而凌潇是杀手榜前十名里唯一一个本国人,但他从不接本国的任务。算是给自己定下的限定,怎么也不能手刃同胞不是?
一周前,凌潇接到了一单生意,专门指定他做。任务内容是暗杀童华,报酬面议。童华是童家长子,童家的势力很大,不过和杀手组织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杀手拿钱杀人,童家用钱买命。
果然物极必反,他们肆无忌惮的同时,也有人对他们虎视眈眈。
不过,这些并不能让他打破规定,15岁进入杀手组织,7年工作历程,22岁的凌潇早已对这样的生活深恶痛绝又无可奈何。他不能逃脱,无力反抗,唯一能选择的就是做不做任务。
曾经多次尝试脱离组织,均以失败告终,若不是能力太出色,死掉了会带给组织很大的损失,恐怕他早已不在人世了。百分百的成功率,使得即使他每年只接一单生意,依旧排在杀手榜第二,至于第一的那位,是以杀人为乐趣的嗜血狂魔。
正当他准备拒绝的时候,看到了单子最下面整齐地写着“委托人:童华”。
这年头有钱的不少,买。凶。杀。人的也随处可见,但他头一次见到花钱暗杀自己的人。
带着几分探究、几分兴趣,他去和雇主面议报酬了。
只见第一眼,凌潇就看穿了童华的本质,并不是说他眼力多么惊人,而是他曾经实实在在见过类似的人:杀手榜第一的杰德。童华带给他的感觉就是幼年期的杰德,从阴冷的角落里窥探这个世界,伺机而动,一旦让他嗅到毁灭的味道,他就会立即张开血盆大口,撕咬对方的致命处。
这种人的猎杀,向来都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或者说,他们压根就在追寻自己的归宿。就像狂魔老大哥,浑身绑着手榴弹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多亏了那个人的妙手回春,老大哥被炸得七零八落的身体硬是活了下来。虽然现在全身80%以上都是机械,仍然活跃在第一线。
杰德在鬼门关溜达一圈回来之后说:“我在等待,等着杀死我的那个人到来,除了他和我自己,我不会把性命交给任何人。”要是换个身份换个场景,这就是典型的中二病,可老大哥说的霸气外漏,让凌潇心肝直颤。
总而言之,童华在凌潇眼中就是未成形的狂魔老大哥。说他未成形是因为他还剩下一根理智弦没有崩断,不知道他的临界点在哪里。
“报酬是自由。”童华似笑非笑地看着凌潇,语气笃定。
一击即中,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个诱。惑。“我接受。”不问缘由,这是他们杀手的职业素养。
“到时候只要打这儿就好。”童华指着左胸心口处。
凌潇沉默了,腹诽着:万一把他打死了,我上哪领报酬去?
童华笑着回应:“别担心,我心脏在右边。反正你自由了,不必在乎任务失败了吧。”
“合作愉快。”凌潇很潇洒地喝完了昂贵的酒。
暗杀那天,童华身边还有一个人,温温和和气质儒雅。凌潇并没有在意,谁知道一声枪响,那人的反射神经快到匪夷所思的地步,用手挡住枪后上来和他缠斗起来。凌潇暗骂自己眼拙,那人竟然是兵家子出身,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士兵。虽然不是凌潇的对手,但凌潇绝不会滥杀无辜,这也是杀手素养。
好在童华愣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非常配合地把身体暴露在外。凌潇一枪,童华倒下,男人回到童华身边,凌潇则抽身离开。然后按照约定,凌潇自首,等着童华把他送到B市监狱,这边替身判了死刑后,那边自己就彻底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