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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而非作者:7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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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是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对面是白非的父母,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好似三堂会审。

    “我就直说了,你接近小非有什么目的?为了向方家复仇?”李婉秋语气不善,典型护犊子的鸡妈妈。

    方是毫无波澜:“我确实需要方家,需要有足够力量来保护白非。但我向二位保证,绝不会借助白家一丝一毫。希望您们给我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哪怕是监视也无所谓。”

    他的语言平静地像在叙述个事实,让白展业和李婉秋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人拥有让人信服的能力。明明只有18岁,给白展业的感觉却像个迟暮的老人。不似白老爷子那样硬朗风光,野心依旧。方是的表现让他们深刻体会到“别无所求”四个字。方是的一切都不属于他自己,他也不属于这个世界,他踏着生存的步伐向死亡走去。除了白非,没有人能够阻挡他坚定的脚步。

    李婉秋是个感性的女人,她从方是身上感受更多。联想到方是和母亲相依为命,过着举步维艰的生活。高中她母亲一直隐瞒她的癌症,而早已察觉到的方是,装作毫无所知,默默维护着母亲的关爱。并且为了给母亲治病,这孩子几乎尝遍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给科研院当做实验体,去打。黑拳。只要不犯法,他拿出了除了生命的一切。然而没有换回她妈妈的命,他选择跳江自杀,不知被谁救了。

    这样的孩子只要一交付真心,把命都能送过去。如果他救小非没有其他的目的,那么,方是真的在用性命给白非争取时间。所以白非身上的伤很轻,而他,奄奄一息。虽然这么早恢复让李婉秋吃惊,但听到科研院亲自给医院压下的舆论,她隐约也明白了什么。

    方是,无疑是让李婉秋心疼的孩子。他的优秀甚至让李婉秋对自己的儿子都信心不足,小非到底哪点值得方是付出至此?不过转念一想,白非昏迷中念叨了十天的方是,似乎小非对方是用情至深啊。

    母亲都是偏心的,想通了二人的关系后,她宁可相信儿子有魅力有眼光,找到了方是这样的好男人。至于是否是爱情,就交给他俩慢慢处吧,只要对小非好的,小非又愿意,那他们这里不会有任何阻力。李婉秋和白展业交换了个眼神,就把方是带进了白非的病房。

    方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见白非痛苦地挣扎着。不知道他做着什么梦,但一定不会是好梦。直到……白非嘶哑地狞叫:“方是……”

    方是不可控制地握住了白非的手,想温暖对方却从对方手中感到温热。他苦笑着自嘲,该死的冰冷,连想要给心爱的人带去温暖都做不到。

    于是他换个一种方法:“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方是低头伏在白非的耳边,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话语不断重复着。“睁开眼吧,小非。睁眼看看我……”不管你梦见了什么,只要睁眼就会醒,我一直在你身边。

    门外李婉秋透过玻璃墙死死盯着方是的一举一动,生怕儿子被占了便宜,看见方是垂头在白非耳边吐气,李婉秋正努力压制自己想要砸碎玻璃的冲动。正纠结着方是会不会趁儿子昏迷来个浪漫接吻什么的,猛然瞪大了眼睛,和白展业对望一眼,同时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欣喜与无奈。

    白非醒了,待眼睛有了焦距后扭头看着方是,看到对方慌乱的眼神和不知所措蠕动着的嘴唇,白非紧跟着就把自己的嘴贴了上去。真真实实的冰凉,白非却感到身体不可遏制的温暖。方是就在自己身边,他现在还活着。头一次感谢上天要自己重生了,重生在有方是的世界里。哪怕这次依然是前世的结局,他也无所谓了。至少他们还有7年的时光,足够让他怀揣着幸福死去。

    一吻蜻蜓点水般戛然而止。只有彼此明白其中意义:——我醒来了,确认到你还在。

    ——只要你不让我离开,我就一直都在。

    看到这一幕,门外的二老震惊方是真的把白非唤醒,欣喜儿子醒来了,又无奈儿子的举动。看来离不开人的一方,是自己家的小非啊。从小到大一直都让二人无比省心,原来都攒在这儿等着呢。无奈归无奈,白展业拉着李婉秋默默离开了,算是彻底认可方是和白非的恋情。

    “爸妈让你来的?”白非一清醒过来就恢复正常人的状态。

    “嗯。”方是眼里满满都是白非,手上还削着苹果。

    “那……方家,需要帮忙吗?”白非支离破碎的语言,他知道方是能听明白。

    方是的确听明白了,但表现的和白非想的截然不同。他手上一颤,刀子豁开了手掌,鲜血顿时汩汩往外冒。而方是全然没在意,只是深深望着白非,看到他一下子坐起身,慌张着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手包好。

    这才开口:“我以为你不希望我借助白家的力量。”

    “我、不是……”白非贸然开口,却连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不是什么呢?虽然极力想要相信方是,却没有说服自己前世的命运。而他的试探,确实地伤害到了方是。明明他的心,自己应该已经很明白了。明明这一世和上一世已经不同了,该死的,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看着方是手上的血已经浸红白色枕巾,但他知道方是的痛不在这里,而在心里。尽管知道,他竟说不出解释的话,不能告诉他自己重生而来,并非怕他不信,他知道只要他说,方是就会信。白非怕的是自己怀着报复的目的接近方是,这丑陋的一面会带给这一世无辜的方是多少无以复加的伤害。

    “我叫医生给你包扎。”生硬地转移话题连白非自己都觉得可笑。

    “不用了,我愈合能力很强,明天就能好。而且,我没钱。”方是说的很轻松,并没有在意自己的手。

    前面说的时候,白非果然看到方是的手已经结痂,正想感叹他的恢复能力,被最后一句戳进了左肋,生生的疼。

    一把抱住方是,把他勒得越来越紧,在他耳边说道:“不是白家,让我来帮你,我们一起夺回方家,好吗?”重生来靠电子商务已经赚了一笔不菲的财产,虽然远不够和方家抗衡,却也能够起到不小的作用。

    “好。”方是久违地吹散了寒霜,笑的含蓄内敛,昙花一现。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刺耳的怒斥打破了甜蜜的场景。

    白非不悦地望向声音的源头,然后全身不自知地颤抖起来。感受到白非瞬间滔天的恨意,方是回头看去,同样露出了锐利的目光,白非并没有看见,他和方是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门口那人身上:二人前世共同的噩梦——童华。

    

    第10章 祭奠往日

    

    童华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童家势力遍布黑白两道,童父更是白手起家,独自创业。他很小的时候,妈妈就为了爸爸挡枪而死。然后爸爸娶了大家族的妻子,开始洗白,并有了二儿子童安和一女儿童宁。所有人多觉得童夏书对大儿子很好,有求必应,每每大儿子犯了事都会给他擦屁股。相反对二儿子很严厉,各种严加看管。

    很多人都赞叹童夏书对死去妻子念念不忘,情义深浓。只有童华知道,童夏书从来没有爱过妈妈,在他眼中只有势力和金钱。童夏书以为童华太小不记得了,但童华记得很清楚,他妈妈是被童夏书硬拉过身前挡枪子的。所以童夏书每每看到和妻子越来越像的童华,变得烦躁起来。娶了二妻之后就让童华一个人住进了他妈妈死前住过的大别墅。

    郊区的大别墅承载了童华所有阴暗的童年时光,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童夏书对他所做的根本不是溺爱,而是放纵。放纵他的随波逐流,放纵他自甘堕落,放纵他闯下一切祸端。童华想,当有一天,他犯下了无法挽回的事之后,童夏书一定是乐见其成的。所以他以给童夏书找小麻烦为乐,哪怕自己名声越来越糟,他也甘之如饴。

    就这样,他在扭曲的环境中长大,没有人分给他应有的陪伴,甚至没有人交给他正确的是非观,直到,童华遇见了白非。他嫉妒那个从小在溺爱中长大的孩子,不断欺负他满足自己的快感。而比自己小了将近6岁的白非,面对童华的攻击,没有一次退缩,站在自己的底线不断反击。他固执的坚强让童华第一次认识到了什么是错的。

    然后他发现他爱上了那个一直当做敌人的小孩。他开始滥/交,从女到男,而且都是圈外的正常人,童夏书依旧当做没看见。倒是白非,闯进了他的包间,把两具赤/裸的身体扯开,看见那个被强迫的男人满是伤痕昏迷不醒,狠狠给了童华一拳,飘然留下一句:“真后悔和你做朋友,烂人。”

    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白非曾经把他当过朋友,而这唯一的关联被他自己亲手斩断。妈妈曾经说过,如果有人因为你做错了事而对你发火,那说明他真正关心你。当童华不断挑战白非的底线借以卑微地得到那关心时,却将自己一步步逼上了绝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白非对他变得视而不见,不论他做的多么人神共愤,那个人都不再施舍给他半分愤怒。直至得知他考入了B市大学,童华带着最后的乞求参加了白非的家宴。却得到对方一次又一次的漠然,甚至隐隐约约看到了厌恶和痛恨。那刺人的目光让童华不敢接近。

    听说白非被绑架昏迷不醒,童华十分担心,几乎夜夜难眠,因此在得知白非醒来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站在玻璃墙外面看到了白非慌张地给另一个男人包扎伤口,然后拥抱在一起的亲密场面。一股被世界遗弃,被众人背叛的愤怒让他仅剩的理智弦一根根崩断。

    他的世界,再没有人为他喜悦、为他悲伤、为他愤怒、为他鼓掌。

    那个男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对自己那么痛恨?压制不住的杀气朝童华扑面而来,让他一步都前进不了。

    “对不起,这里不欢迎你。我们在做什么也和你没有关系。”白非同样极具攻击性的恨意,让童华想要摧毁掉一切,拉着眼前的人和自己一块掉落地狱。甚至想要囚禁起白非,让白家把童家打垮。反正童华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不是吗?

    他向前迈了一步,那个男人身形立动,封锁住他全部路线,冰冷地望着他:“白非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童华猛然攥住对方的衣领,两人差不多的身高,一个沉静如水,一个癫狂似火。“你他妈敢再说一遍?”

    “童华!放手!”白非惊叫出来,愤怒不言而喻。呵呵,童华总算看到他的愤怒了,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和他发火。

    “请你离开。”方是音调没有起伏,但白非察觉到他隐忍的杀意。按说方是和童华第一次见面,他不应该这么冲动。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白非没来得及深究,就被童华破空的拳风打破了思路。原本手上拿着的一捧山茶花散落一地。

    方是没有还手,脸被拳头击中,后退了几步。啐了口血后,依旧直视童华,寒意渐浓。

    “童华,别逼我现在和你动手!”白非已然从床上弹跳而起,把方是拉回到身边。方是反手握住他,用自己受伤的那只手,很快白非的满腔怒火就剩下小心翼翼了。

    白非一旦暴走,这个世界上只有方是拉的住,但就不会这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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