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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问:“是我,九九能不能进去啊?”
“要中考了,回去上自习。”
我愣,“我有事跟你说,你开开门,不会打扰很久,一会儿就好。”
过了半晌,门奇迹般地开了,我不自觉地“咦”了一声,抬眼就看见越十里淡如月色的眸子。
他转身回到画板边坐下,继续专心致志地作画。
我小心翼翼地跟过去,门外汉般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手下缤纷四溢的半成品,我一直没见过他的画,但我在心中臆想过无数次他的画作,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风格。
总的来说,比我想象中的明媚许多。色彩很耀眼,不似他本人那么冷淡,这很超乎我的想象。不过如果以人的性格来定论一个人的画作的色彩风格,那他最好玩素描。
他见我半天不说话,回过头来,“有什么事?”
我连忙眨眼掩饰我的慌张,“哦,那个学生会最近在准备话剧,你能不能帮忙画个海报啊”
越十里看我的神情愀然一变,眼底缓缓蔓延开一抹笑意,然后再回过身拿起画笔沾了沾颜料盘,云淡风轻道:“被谁威胁了?居然亲自来找我,不可思议。”
我趁他看不见扬起拳头真想狠狠揍他一拳,他一天不讽刺我是不是闷得慌!?但理智劝阻了我的急迫送死行为,“没有,自己想来找你的”
他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放下手里的笔,起身走到不远处各种大型的画板堆积的角落,把一个纸卷找了出来,我正不得正解,他就已经把纸卷放在了我手上。
“这里有几幅图样,最近很忙,所以没时间,你自己看着办。”
“你的意思是要我按着图样画?”
他笑,转身继续沉浸在自己那该死的艺术天堂,口气淡漠,“我明天去跟老师去写生,画室你可以用。”
好吧,是我无情我无耻我无理取闹。
越十里同上。
我的画技一直处于人神共愤不可救药的阶段,他不是不知道,看我笑话呢,我本来还想给亿桐来个Love call告诉之这个悲惨却不可挽回的消息,但她却告诉我个更悲惨更不可挽回的消息——越十里亲自做海报的消息已成功传出,明日大街小巷将会回响起期待话剧《浅浅爱》的广播我也不是没想过秦笙可以帮一把手,但这想法一出来祖母愤怒地斥责我浪费秦笙时间的脸瞬间就跳进了脑海,于是这个idea顺利被pass。
罢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毛爷爷的教训我们当以行动完成之!这都是命,命
其实能够凌虐他的宝贝画室我还是感到非常有成就感的,虽然这无非给桥林苑那帮八卦新闻团和十里后援会的姑娘及各种小受强攻们提供了一个热火朝天的话匣和极力打击我的最佳机会。
对于他们的嫉妒我很理解,就像我现在深深地嫉妒历颖萱一招人嫌恶。
于是第二天晚上我干脆承接着大家的怨毒目光赖在他的画室潜心研究起来。
我看着纸卷里一张张色彩清新的水粉画,诧异了,他不是油画派么?我找了机会问了问,他说水粉比油画容易,如果会油画水粉就没有问题。我本来还想八卦一下这图的来源,但考虑到我俩这复杂的关系,我还是选择住嘴了。不得不承认,万事难不倒天才级别的越十里,他这种人,估计只要心有一念,便会轻松成功吧
正当我拿着各种颜色的马克笔研究得脑子发懵的时候,一个意外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不练琴,开始学画画了?”
沉骁一身羊毛白外衣,拿着厚厚的一摞新琴谱,笑意依旧温和得宛若初阳。
我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腮,“别笑话我,我正发愁呢,这个话剧的宣传海报明天早上再不交我就得横尸了。”
沉骁走进来,敛起脸上的戏谑的神色,拿起一张图样,看了一会儿,惊奇道:“你画的?”
“不是是越十里画的”
他又笑,“虽然只是图样,但是看得出水平很高。”
我皱起眉,一副质疑的模样,“那么强么?”我站起来拿过图样,端详了半天未果,颓然地指着下角的一个类似于签名的小标志说:“我全看不出名堂,看了半天就只觉得这个漂亮。”
沉骁的视线随着我的手指放在了那个标志上,然后一怔,修眉微蹙,然后把图再拿过去认真看起下角那个不起眼的标志,“居然一模一样”
“什么一模一样?”
“有个不知名的画家,曾经在画刊《画廊》上发表过一张很优秀的作品——《恒久》,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是从那以后他好像就杳无音讯了,他的画下角就有类似这个的标志,也许是巧合吧”
我欢快地笑起来,“也许越十里就是那个画家呢,沉骁你真相了!看看有没有什么悬赏捉拿的通缉令你赶紧举报一下,也许有奖金拿。”
沉骁的眼神一黯,表情变得有些异样,我一心想调节一下诡异的气氛,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沉骁,你怎么了?”
他木然了十几秒,才意识到我在叫他,然后收起图样,“我帮你画吧,图样先给我,明天应该可以完成。”
我如得大赦般松了口气,也不跟他客气,上前摇晃他的手臂千恩万谢,“沉骁你实在是个太让人爱不释手的人了!真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忽地大嘴刹住,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掴死。
但沉骁貌似在沉思什么,没注意我说了什么,心不在焉地应我:“没什么”
我看着他神游,抱着希望他听不见的小心思,突然间很想趁这种时候问:“313聚会那天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但是沉骁却不按我的常规出牌,该听见的听不见不该听见的全进耳朵了。
他回神看着我,眼里荡漾起绵绵的柔软光芒,带着莫名的宠溺,反问:“真的不记得了?”
第二十二章
最近天气开始渐渐转凉,下午的天空染了一层隐隐的灰,周围刮起凉意袭人四处环卷的秋风,仿佛此刻我忐忑不安的心情,无数个漩涡在心间旋转。
沉骁回神看着我,眼里荡漾起绵绵的柔软光芒,带着莫名的宠溺,反问:“真的不记得了?”
我尴尬地笑笑,“当然不记得那天喝多了,一醒来人已经在家了,忘得干干净净”
他的眼一沉,嘴角缓缓勾起一丝耐人寻味的弧度,“不记得也好”
“沉骁”
“我今天不练琴了,晚上你还要上晚自习吧?我先走了,回家要小心些,别像以前那么粗心大意。”他匆匆打断我的话,收起我手里的图样,像以往那般摸了摸我的头,转身离开了画室。
我愣愣地看着他离开,不由得发起呆。
几乎在他后脚迈出了门,我才意识到他竟然回避了我无意挑起的话题,可是为什么?
而且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我居然忍不住眼眶一热,恍如这是他彻彻底底地远离了我的生命般无力而留恋。
晚上我没上多久的自习就回来了,自从最近沉骁出现在我身边开始,我一不小心就容易毛躁不安,隐隐地总有一种不甘和遗憾,似卡在喉咙的刺般坚硬地堵在我的心间。时不时就会出来刺挠一下我原本自我以为早已静如止水的爱情观。
在桥林苑如此,在越公馆也不消停。
尤其是刚刚又收到亿桐发来的关于明天话剧初次彩排出于对话剧效果精益求精的念想安然邀请我去参加督导的消息后,更心烦意乱了。
于是,为了缓解一下我痛苦悲催郁结难解的心情,我大胆地做了个决定,今晚做个负心汉抛弃所有的课本正妻们,风风火火地奔赴电脑小三的怀抱。
但是很明显,上帝是不支持我的决定的,或者说网速不打算放纵我的始乱终弃,于是以0.03k/s的速度顺利打击了我的偷懒之行及极其狠戾地完成了对我的嘲笑。
忽地一抹莫名的好奇思绪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犹豫了下,打开了度娘的首页,把“《恒久》”输了进去,enter后我也没奢望过以这样的速度能在一秒之内成功开启,但是诡异的是缓冲居然用了一秒不到网页便轻快地跳了出来。
看着十八寸的电脑屏幕上跳跃的一幅绿油油的画,我心里猛地咯噔一个下坠。
我是门外汉,所以它下面那些对它专业的描述夸赞和深层剖析我一个也看不明白。但是第一眼,就很震撼
是一片绿野森林,林间洒着稀稀落落的光线,地上铺陈了零星的阳白草。
林间,居然隐约站着一个白衣少女,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左手轻抬遮住倾洒的光,右手抱着个约莫只有满月大的孩子。
画细腻温馨,青白交错的色彩轻浅而饱满,下角,的确有与那个图样上相似的标志。
我往下拉了拉,上面有对《恒久》的备注:
作品:《恒久》
作家:未知
发表时间:09…12…09
作品背景:九十里树海——据传,古时有个痴情的木匠,为了纪念死去的心爱的妻子,花了十年时间塑造了一片神奇的森林,宽长九十里,一旦入林,便如踏入了偏执的爱情之森,永远找不到出口。
九十里树海一直是许多艺术界内人士向往的灵感来源圣地,但因为多年沉淀下来的传说及多人在其中失踪的事件不断发生,敢于前往的人已经渐渐减少,对于二十世纪的人而言,九十里树海更是成为了传说中的蓬莱岛般的存在。
注:经过技术人员鉴定,画中即为“九十里树海”的真实写生。
我有些怔忪,不知为何看着上面笑意绵延的白衣女孩总觉得异常熟悉,而且她脖子上那青绿色的点缀,居然和我脖子上的玉坠有几分相似
我一看发表时间便不由得一颤,那个时间,准确来说,是那段时间,我一直都处于癫狂的状态就是在那段日子,我把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孩子,送去了最遥远的地方。
我匆匆别开脸,总觉得再看下去也许就要崩溃了
是越十里么?画里是我?和我们的孩子么?
忽地一滴晶莹的水珠落下,在我腿上晕开一片清凉,将我模糊的意识重新惊醒。我抹了抹眼角边的泪水,关了电脑走回自己床上躺下,抓起被子把整个人紧紧捂实。将再也抑制不住的抽泣声掩埋在自己的空间里
那天和今天的天气差不多,只不过比今天更冷,更寒,鹅毛大雪将天地间冻结成花白的一片。
我满脸憔悴地从那间不起眼的诊所出来,麻药效用过后,身下撕裂般的疼痛折磨了我一路,我踩着堆砌得过了膝盖的雪,除了疼,脑子一片空白。
一回到越公馆,一个黑色的人影便朝我冲过来,我眼前仿佛雾了一层视线模糊。那人拼命地摇晃着我,隐约听见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问:“你去了哪里?!说!”
虽然我看不清,但我还是傻傻地仰头盯着眼前高我一个头左右的人,平静地说:“孩子走了,我也解脱了,越十里在哪里?告诉他”
握在我肩上的力道忽地加重了很多,我轻呼痛,那人突然将我抵在墙角,声音变得狠戾。
“秦九九,做得真好!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那么犀利的一面!孩子你不想留可以不留,但是如果你以为这就是可以报复我的手段也太过愚蠢!”
我脑子一阵嗡鸣,视线倏地明晰起来,很不幸的是那个混蛋该天杀的完美脸孔又跳进了我的眼里,我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甩开他,但也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