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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帽大叔笑得从容,“我想应该也不全是诽谤如果能协调解决,我们会赔偿安氏企业的全部经济损失。”
审判长和审判员讨论过后,宣布双方调解解决,当庭撤诉。
亿杭看着自己的父亲签下了调解协议,将之前从安氏企业夺过来的中东一半的营业股份归还,并赔偿经济损失现金五千六百万,几乎要被气疯。草帽大叔像安抚躁动不安的宠物般拍了拍亿杭的肩,痛惜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你已经害死了你的亲妹妹,还嫌报应不够多?回去后就办理离婚手续,桐桐的遗憾就由你这个做姐姐的弥补,替她幸福地活着,我的女儿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结局便是,亿杭被她父亲以精神治疗为名带回了美国。而且应验了越南君的说法,我们的确靠自己的能力解决这次的麻烦,而且越夫人也的确打破了亿氏越氏以及其他各公司联盟之间三国鼎立的格局。亿家抽走了大部分在亚洲尤其是中国的核心人力,转移至欧洲以及美国,安氏集团在经过一番脱胎换骨后从众多中上企业中脱颖而出,形势非常看好,但是仍不足以成为中轴力量。于是,便促成了越氏一家独霸一超多强的局面。
最后得益的人,仍是越南君。
而我,身上的枷锁随着他的实力的逐渐庞大而愈加沉重。
从法院回来后,他便将我彻底锁在了越公馆的一个隐蔽的小黑屋里。在足不出户的这些时间里,我几乎快被这里污浊的空气包裹得窒息。我的理智只维持了三天,之后便彻底崩溃了。
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我赶紧拿起一把椅子。在门打开的瞬间砸过去,越南君眼疾手快地架住我的手腕,轻轻一捏我的脉门我便失去了力气,椅子便重重地跌在地上。
他将我甩到一边,眼里像凝结了无数的冰柱随时都在破裂出锋利的冰晶。
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讥笑着问:“你当初也是这样把许天琳囚禁起来的?她一定不爱你,那么希望你死的人怎么可能爱你?越南君,你真可怜”
“是啊,她不爱我。”他朝我慢慢移动脚步,“所以她和你一样,都被我关在这个房间。”
我勉强站起身,“你真的很可怜,不懂爱,乞求爱却得不到爱的可怜人。”
“我真好奇,你会不会跟她一样,忍无可忍后选择自杀然后永远逃离我?”
“什么自杀?”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因为嫉恨扭曲的脸,“她不是出车祸吗?不是秦晖醉酒驾车”
越南君走到桌子旁,拿出香槟和两个高脚杯,边倒边说:“她早就做好死的准备了,只不过你爸爸促成了她的愿望而已,否则我怎么可能让他安心过了那么多年。天琳也是个狠心的人,连怀了九个月的孩子也毫无留恋,就是在这个房间,她说要带着孩子一起去见越南臣,让我看一眼都嫌脏。但最后,在生死关头,她还不是拼命留下了自己的孩子?呵呵。”
“她为什么那么恨你?你对她和越南臣做了什么?还有安然的爸爸,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他收起酒瓶,依旧是那么高深莫测的表情。“你不是很想了解买家的情况么?今天你会如愿的但是听完就是你的地狱了。”
“我是越家的养子,越南臣是我名义上的二哥。在越家这样庞大的贵族家庭中,血缘向来是地位高低的唯一判定标准。尽管在学业及天赋上我比两位哥哥优秀得多,却一样不受器重。当时的我很有自知之明,去了国外白手起家,但是养父死后,对家业和财产继承权的争夺的残酷才真正开始
“我在国外,自己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听到养父去世的消息后就赶回来了,但我才刚下飞机,就又接到大哥在施工的工地上意外身亡的通知。总管家不忍心看我不明不白地在这种不见血的战争中无辜丧命,就告诉我大哥并不是意外身亡,不过是夫人的阴谋罢了。之后不久,我也出了所谓的‘意外’,所幸的是被安明远及时救了我,虽然没死,但受了重伤后便从此失去了生育能力。
“这个社会,不吃人就等着被人生吞活剥。我主动放弃了所有的继承权,所以越家的财产全部落到了越南臣的手里。我和安明远成了朋友,一起在国外拓开经营,过了几年,产业越做越大。接到了越南臣的结婚喜帖后我决定回国,在婚礼上,看着越南臣这样幸福的模样,我只是恨,我因为他和他的母亲,一辈子也不会这样幸福的时刻,那么凭什么他能够幸福?
“他母亲的野心很大,疑心更重,害怕我觊觎他宝贝儿子的一切,就唆使越南臣吞并我的公司,可他儿子果真是温室里成长起来的花朵,被呵护得完全不知世间黑暗。对我掏心掏肺,没有一丝怀疑,与妻子过着与世无争的幸福生活。为了报复,我利用他对我的信任,骗他签了一份做了手脚的合约,而且挖空了他们所有的黄金客户
“许天琳看到自己丈夫事业失意,她倒是个聪明人,怀疑我之后,来找我谈。我告诉她,只要她立刻与越南臣离婚,嫁给我,我就放越南臣一马,否则我就会把他母亲害死大哥的事曝光,让他彻底崩溃身败名裂。”
我不可置信地捂着嘴,“但是你失信于她了对不对?不然她不会想要杀了你”
越南君的脸色愀然,似乎轻轻晕开一抹难以察觉的遗憾,“越南臣虽然败了产业,但是越家还有好一部分财产在他名下,如果要顺利将剩下的部分通通弄到手,只有让他和他母亲死。于是我遣人在他的车上弄了引爆装置,然后嫁祸给了安明远。”
“安明远和你无冤无仇而且还救过你的命,你简直丧心病狂!”
他终于再次露出那样意味深长的笑意,“他不忍心看到越南臣被我这样欺骗还死心塌地地相信我,想要告诉越南臣我所做的一切。既然他选择背叛,也没有留用的价值。”
我退后几步,这个男人简直比草原上饥饿了多日的狮子还危险。“既然她的死与秦晖无关,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他将我逼到墙角,晚风将他的修整而雪白的衬衫吹得如随风而起的稻浪,他揽过我的腰,捧起我的下颌,假人般精致的脸上有微醺的痕迹,他将酒硬灌进我嘴里,沉声问:“因为我爱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向覆灭?”
香槟的甜和涩在舌尖和喉口奋力地纠缠,却莫名其妙地引出一抹难以忍受的眩晕。
我勉强从他的怀里脱离出来,依在墙边,不过一会儿身子里便像灌进了一条舒缓的溪流,在身体里四处窜动,双腿渐渐犯软,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沉睡前,只隐约听见他说:
“好好休息,我已经办好了移民的手续,明天去跟你父亲告别。”
第六 十 章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越南君的车上了。
我抹着眼睛,一抬头便看见越南君穿着休闲的白色的POLO衫坐在我前面喝英式早茶看报纸,整个车厢里充斥满了那种浓香馥郁的气味。
看到我醒来,他从报纸中抬起头,对我说:“漱口水热湿巾和早餐都在旁边,简单洗漱一下。还有,要豆浆还是早茶?”
我环视了下这不算狭小也不算宽敞的车厢,翻了个白眼。据说人刚从睡梦中醒来时智商几乎接近于零,现在我相信了,因为接下来我说的是:“换车了?不舒服”
他温和地笑了笑,“加长宾利,欧洲小牛皮和胡桃树木瘤制的沙发,你也真够挑剔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回过神后才想起昨晚的事,我猛地坐立,看向窗外缓缓略过的郊外风景,神经瞬间绷直,“你要带我去哪里?!”
“昨天说过了,去见你父亲,不过你睡得实在太沉,只好把你搬到车上等你醒了。”
我只觉得脑袋一下子充血到涨疼,下一秒便趴到车门前使劲拉扯内位手,试了好几遍都打不开后我将目标锁定在车窗上,用力地敲打。
“那是防弹的,就算你敲碎了,你打算跳下去么?”
我愤怒地回头看着他,“我不去见秦晖!也不会跟你移民,我绝对不会向你屈服,就算你威胁我也没用,从今以后我和你就是互不相干的陌生人,快放我走!”
“你真的已经不在意了?那好,你自由了,我会尽快处理掉他,不,是立刻。”他不忙不慌地翻了一页报纸,别过脸朝身后的驾驶座道:“刘司机,调头。”
“你要怎么做?”
“你猜猜看。”
还是那个临海的港口,天气却比和秦笙一起来的那天糟糕许多。海风依旧带着潮气,海港周围停靠的各种庞大的轮船时不时地发出呜呜的长笛声。虽然越南君的“新宠”比之前的黄金帕加尼低调许多,但在这样人烟稀少格外荒凉的地方就连奔驰S320都是难得一见的奢华品。很自然地,车边围了薄薄的一层人墙,那样的目光,就像看到了十六岁时第一次见到越南君的自己
听到门口响起隐约的声音,我从窗外的车上收回视线,一回头,便直直撞上了秦晖那张陌生且沧桑的脸。我也是现在才发现,沐浴在晨间的阳光中的他的眸色,居然是我最喜欢的鸽子灰,他的脸色也比半年前更憔悴更黝黑。
秦晖瞥过我时自然而然地别了别脸,但也自然而然地落在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笑得十分温善的越南君身上。他完全怔住,表情就像刚从海里捞出来的溺水的死人那般狰狞恐怖,下一秒便要冲过来,被一旁的警卫人员牢牢拉住,我惊得赶紧从椅子上起来,捂着自己的头躲到墙角。
就算我口头上说不害怕这个父亲,但有时候只要受过伤,就算心忘记了,身体还记得。所以在他扑上来的瞬间,我身体做出的唯一反应就是躲开,这恐怕是他那一耳光留给我的最深的阴影
越南君站起身来,谦恭守礼,“秦总,好久不见。”
“你来干什么?来看我被你害得够不够惨?还是来欣赏在你手掌心里苟延残喘的人的狼狈模样?!我真是瞎了狗眼才背叛越南臣跟你合作,你这个过河拆桥的小人!!”
越南君笑得冷冽,过来把我硬拉到面前,让我几乎连眼角都在颤抖的脸直直地面对着眼前如同愤怒的猛兽般的秦晖,声音里夹杂着赤/裸裸的淡漠和嘲讽,“今天来见你,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九九要和我一起出国,从此摆脱贫困潦倒的生活,为她高兴吧?”
我拼命想从他的禁锢中解脱开,但他的手比任何时候都有力,几乎要捏断我的整个手臂。
秦晖有瞬间的怔愣,缓缓地看向我,我只感觉自己像被推到高台上拍卖的娼妓,无助而羞耻,越南君架着我就如同炫耀着商品的买家,笑得灿烂自得。我疯了般挣扎,哭喊尖叫:
“放开我——!!!”
忽地,整个接见室里沉静得只剩下我偶然的呜咽,我慢慢转过头,他侧脸完美精致的线条让我觉得压抑,尖削而干净的下巴边落下一条浅弯的弧度,他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从我头顶上砸下来:
“秦晖,你不是觉得天琳很可怜吗?不是想当她的救世主吗?为了帮她解脱还和她共同造就了这样一场车祸。很好,你让天琳脱离了苦海,现在你该怎么拯救你的女儿?你欠我的,就让你女儿来赎,如何?”
人生如戏,这只是这个华丽的舞台上的一出戏,也许段名就该叫“绚丽的复仇”。
在一年之后,我握着笔在宽敞空旷的选修课上听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