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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豫琛这日还没吃过饭,宿醉后又喝了酒,抱着宋初一亲吻时整个人狂热得脑袋空空,宋初一那一推拼尽全身力气,他身体虚弱着又没有防备,一个趔趄摔倒地上,后脑勺碰到地面昏迷过去。
意识迷朦里陈豫琛还在寻找宋初一,却只觉四周白芒芒一片,刺目的亮光扎得人睁不开眼,他焦急地想睁开眼睛寻找宋初一,眼皮沉沉重重始终睁不开。
陈豫琛越来越慌乱惊恐,挣扎着,喉咙给什么粘住似喊不出来,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忽听见耳际有人在叫:“豫琛,醒一醒”
那人还轻拍着他胸口,闷堵在心口的气血顺畅了些,陈豫琛猛一下睁开眼睛,唤道:“初一。”
面前哪有宋初一,是吕颂。
“豫琛,你怎么啦?我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开,要不是叫了服务员开门进来,你昏死了也没人知道。”吕颂埋怨道。
“宋初一呢?”陈豫琛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进房间进卫生间进厨房找宋初一。
“不用看,我找过了,没人。”吕颂有种舒出一口恶气的侥幸,看来,罗雅丽的横插一足那一招把宋初一气走了。
她走了,跟着季峰走了!
陈豫琛觉得胸闷得快要窒息,沉重的心跳似乎随时会停止。
他想喝酒,喝热辣辣的火烧火燎刺得喉咙难受的烈酒。
他又想大敞着车窗驾车狂飙,像那一年那样,任风刀劈打脸颊,他需要痛至极致的疼,让自己的心跳继续维持。
该放手的,不应该再留恋的。
可放弃是如此的痛彻心扉!
陈豫琛知道自己必须振作,必须忍耐,可是一想到宋初一和季峰在一起,有可能跟季峰亲热,他就无法自控。
金鼎国际那套小小的房子承载的何止是宋初一的愿望,也是他无法割舍下宋初一为了留在宋初一身边而做出的让步和努力。
重逢那一晚宋初一被强灌了渗药的酒迷迷糊糊,他问她住在哪里她毫无戒备地说了,把她送到她的租屋后,他到底没有忍住,来不及把她抱进卧室放床上,就在房门边把她按倒地板上,趁着她神智不清做了不该做的事。
宋初一整晚都在喊着沈翰,低吟浅哼,眉笼烟目传情,身体如同春日里枝头初绽的花儿娇不堪折不停颤动。
销…魂缠绵一整晚后,宋初一昏睡过去,他怔看了她许久后,四处打量屋子捕捉她的生活轨迹。
房间整洁简单,没有男人来往的迹象,看起来宋初一是一个人独居。
沉淀在心底的刻骨锥心的恨被这个发现冲淡,心底满满的都是喜悦,他想摇醒她,问她是不是和季峰分手了,他想问她,他们能不能复合。
傲气和自尊使他没有开口,但是,他无法再冷漠地恨着她离开她。
在看到茶几上的金鼎国际房屋置业计价表后,他灵机一动,消灭了旖旎一夜的痕迹,找到金鼎国际,假装不经意买下了宋初一看中的那套房。
他故意留了自己的住址给小曹,又特意留在售楼处等宋初一赶过去。
他如愿接近宋初一留在她身边,没想到,季峰又横空杀出。
其实在重逢前,他已想过宋初一和季峰会很亲密,会做过他和宋初一曾经做的事,可这段时间的相处,看着她憔悴低迷,不时神思恍惚喊自己沈翰,他不知不觉中把宋初一和季峰曾交往过的记忆抹掉了,可是,存在让人无法自欺,宋初一不止和季峰曾亲密无间,眼下还要和季峰双宿双飞。
陈豫琛摸出烟点燃,豁出去似地狠狠抽了一口,再狠狠地吐出烟圈。
眼前渐渐模糊,尼古丁能让人沉迷,酒精能让醉生梦死,却无法抹去刻骨铭心的记忆。
香烟的火星在眼前飘忽,孤独袭上心头,迷惘更深重,放弃和侵占的拉锯更加强烈,仇恨和爱恋在脑子里交替,力量不分伯仲。
“你没事吧?”吕颂有些惊怕,关切地问:“用不用去看医生?”
“不用。”不过是摔倒时撞了头,再加上之前醉酒后空腹一天又接着喝酒伤了身体。
狠狠地按熄了香烟,陈豫琛进了卫生间洗澡刷牙打理形象。
从卫生间出来的陈豫琛米白亚麻衬衫,浅棕色休闲裤,半干的头发随意自然,整个人清爽干净,利落潇洒,是吕颂熟悉的英气逼人的社会精英,却又是陌生的,陈豫琛眼神中透着阴沉的倨傲和冷酷。
“吕颂,我要整垮季氏。”他倒了一杯白开水缓缓喝着,口气平静无波。
作者有话要说:
好开心收到这么多雷,感谢亲们的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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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深处
“吕颂,我要整垮季氏。”陈豫琛缓缓说着,口气平静无波。
“整垮季氏?”吕颂跳了起来,手指直直指着陈豫琛,半晌,结结巴巴问:“因为宋初一?”
“是。”陈豫琛很干脆,“我要让季峰再也做不成伪君子,再也没有财势依靠不能霸占着初一不放。”
“为个女人冒那么大的风险”吕颂自语般低喃,六神无主。
“你只说答应不答应?”陈豫琛打断他的唠叨。
“我能不答应吗?”吕颂苦笑,在沙发上坐下,闷声说:“季氏根深叶茂,要搞垮可不容易,咱们合计合计,要做就得做到万无一失,让季氏无力翻身。”
“商道上的我不懂,你看着办,我只要结果,不必告诉我过程。”陈豫琛淡淡地瞟了吕颂一眼,走到电脑桌前坐下打开电脑,“有个蛋糕我本来不想要的,你过来看看,也许可以利用。”
“这是怎么回事?”吕颂惊奇地看着电脑里的招标书。
“B市计划要向郊区发展,清阳河要清理污物淤泥引入渤江水成清流,河岸要栽树种花绿化,这块地开发计划落实后,市政府会修建四车道公路和地铁从市区直达这个新社区。”
陈豫琛说的简单,吕颂听得两眼放光。
“你怎么打听到这个消息的?招标书都到手了是不是有内部关节?有把握拿到吗?”
“拿的到。”陈豫琛淡淡说,有些嫌弃不想要的样子。
“这是一块大肥肉,啊!不,这是一头大肥猪,吃下这头肥猪,咱们的中投就挤身一流地产公司了”吕颂口若悬河,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光吃这个就满足啦?吃下整个季氏中投就不仅是一流地产公司,而是地产大鳄。”陈豫琛淡笑,挑眉看吕颂。
“季峰不自量力从你手里抢人,有得他倒霉了。”吕颂笑嘻嘻一笑,仔细看了看招标书,登陆邮箱把文件转到自己邮箱里面。
吕颂没问陈豫琛这么好的机会哪来的,对陈豫琛,他发自内心无条件地信任。
陈豫琛既然不想详谈,他也就不会问。
中投的承建管理和行政财务陈豫琛从不过问,他也从没想过在帐目上营私,这就是肝胆相照生死相交吧。
“明天我做好投标书加盖上公章带过来给你,你尽快把这事落实,我再想想怎么利用这个项目做诱饵引季氏上勾。”吕颂一面说,一面打开网页输入季氏搜索季氏的资料。
知已知彼百战不怠,要与季氏打仗,必得先了解整个季氏。
季氏的运营方针,经营思路,惯有的策略,还有高层管理人员的情况,网上搜到的当然不是最详尽的,但只要认真捕捉其中的敏感点,就能摸清季氏的大致情况。
再安插一些人员进去季氏,将季氏的内部情况了解清楚,就可以制定制胜计划了。
“一时半会急不来。”陈豫琛阻住吕颂移动鼠标的手,“这事你回去慢慢琢磨,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从现在开始就要做到的。”
“什么事?”吕颂被陈豫琛罕见的冰冷态度弄得有些心虚。
“你少跟罗雅丽渗和我的事,给初一布置房子的事,我且把它揭过不追究,你转告她,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陈豫琛一字一字慢吞吞说。
“这个那个,豫琛,罗雅丽很不错的。”被拆穿小心思了吕颂有些尴尬。
“那你留着自己吧。”陈豫琛冷笑,作了个请的手势,“请吧,去和你感觉很不错的佳人约会去。”
吕颂不甘心,期期艾艾半晌,吞吞吐吐说:“豫琛,我真的觉得罗雅丽更适合你,她的家世和容貌比宋初一强,而且她知道你是性无能还喜欢着你,这一点就比宋初一好了不知多少。”
陈豫琛气笑了,盯着吕颂阴森森说:“谁说我是性无能?”
“难道你不是?”吕颂结舌,“你都从来不叫小姐陪伴。”
“我是人不是畜牲,畜牲才对着不喜欢的女人也能发情。“陈豫琛左右看,要找趁手的东西敲打吕颂。
吕颂抱头鼠窜,心花怒放跑出陈豫琛的房间跑出蓝海。
兄弟不是性无能真是太好了!
不对,是个男人都会对美女感兴趣的,陈豫琛为什么对女人兴趣缺缺?
认识他四年,这四年中从没见他与哪个女人怎么的,难道宋初一真是他以前就认识的,为了宋初一清心寡欲和尚一样过日子?
果是如此,那宋初一岂不是更祸水?
吕颂心头沉甸甸的,喜悦跑得无影无踪,急忙跑回蓝海,要找陈豫琛问清楚。
不行,不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便好得兄弟一样的朋友,也最好不要去探测人家的底线。
吕颂在酒店大堂徘徊,纠结不已。
罗雅丽深谙张驰有度的道理,这日估摸着宋初一看到领地被侵占后要和陈豫琛闹翻,早上也不露面,至吃过午饭才跚跚过来蓝海,恰遇上神思不属在大堂中来回走动的吕颂。
“你怎么在这里不上去?陈豫琛骂你了?”
“没骂,宋初一走了。”吕颂蔫蔫说。计划是成功了,可似乎比失败更糟糕。
宋初一性情孤高,房子给人不发一言整弄,又买了那些那么贵的家具超出她的经济承受范围,她想还钱也还不起,不生气才怪。罗雅丽得意不已,嘴上假惺惺说:“也许只是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