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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他的脸色,安泽的心里就一片冰凉,紧接着,他的话让安泽彻底绝望——
“对不起,你父母都没能”
安泽没说话,只是握住安洛的手指突然收紧,指尖开始忍不住地颤抖。
“对不起,安泽我们尽力了只是伤得太严重,根本就没办法”
明明是能容易理解的话,可安泽的脑海里却一片空白,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样的结局。等了这么久,等来的就是父母一起离世?上午还见过妈妈的面,下午还和父亲通过电话,他们听起来都是那么的健康和愉快,可转眼间,两人竟然变成了医院里冰冷的尸体。
安泽僵硬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放开安洛的手,抬起头,红着眼睛说:“我能看看他们吗?”
周承平说:“当然可以。”
尸体很快就被推了出来,遮盖着两具尸体的是刺眼的白布。
安泽掀开白布,看见母亲周碧珍的脸,原本年轻美丽的女人,此时因为失去了生命,一张脸变得僵硬而苍白,看上去有些吓人,安泽却毫不在意,俯□,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妈妈,走好”
后面一具尸体是安郁冬,平时看起来温和亲切的男人,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十分平静,安泽伸手轻轻摸了摸父亲花白的头发,低声叫道:“爸爸”
突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在手术室外连续等了三个多小时,他的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限,此刻,得知两个最亲的亲人相继离世,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尸体,安泽没有崩溃已经很难得了,在跟父母遗体告别的时候,'奇‘书‘网‘整。理'提。供'他强撑着的平静也终于彻底瓦解。
安泽颤抖着手指替父亲盖上了白布,看着两具遗体被医生推走,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他一直站在那里目送着父母远去,僵硬的身体仿佛是一尊冰冷的雕像。
安洛看他这么难过,突然觉得心疼不已,父母同时丧生的意外换成是任何一个人或许都已经哭疯了,安泽到现在还没有流一滴眼泪,显然是在拼命的压抑。
安洛终于控制不住心疼的情绪,走上前去轻轻抓住他的手,说:“安泽,先回去休息吧,别把自己累坏了你需要好好睡一觉”
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他用力抱进了怀里。
那是种几乎让人窒息的绝望的力度,被他紧紧抱进怀里,感觉到他轻轻的颤抖,安洛根本不忍心挣扎,只好伸手回抱住他,就像一个兄长在安慰弟弟一样,慢慢地抚摸着他的脊背,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难过就哭吧别忍着了”
滚烫的液体突然一滴又一滴落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安洛更加心疼地抱紧了面前的男人。
那一刻,他们都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忘记了所谓的真相,他们只知道,在凌晨深夜医院的走廊里,这样的拥抱,是他们仅剩的、唯一的温暖了。
周承平本想去安慰一下安泽,可看见他们兄弟两人在那里紧紧相拥,周承平反而觉得自己此刻去安慰会打扰到他们,抬起头来,见安扬正冲自己使眼色,周承平上前轻轻拍了拍安泽的肩,然后转身跟安扬一起走到了走廊的拐角处。
“你是?”周承平有些疑惑于面前陌生男子的身份。
安扬说:“我是安洛的朋友,职业是一名警察。”
“警察?”
安扬点了点头,“周医生,他们两人送到医院时你在现场,刚才你也参与了手术的全过程,是吗?”
被警察问话,周承平的脸色立即变得严肃起来,“是的。”
“能跟我描述一下他们送到医院时的情况吗?”
“嗯,其实当时我小姑父,呃,也就是安郁冬,他还有一点意识,他认出了我,并且跟我说了一些话。”
“什么话?”
“他说替我跟小洛,说声对不起。”
安扬轻轻皱了皱眉,“除了这句话之外,还有没有别的?”
“呃,没了,他也是撑着最后一口气说的,我凑到他唇边才勉强听清楚,说完之后他就陷入昏迷,我怀疑他颅内出血,紧急送他去拍CT,确认出血就直接上手术了。”
安扬沉默片刻,“那周碧珍呢?”
“我姑姑她送来的时候已经出血太多休克了,并没有意识。”
“嗯,交警当时说的是意外事故?”
周承平点了点头,“今天下午的时候下了一阵雨,晚上虽然雨停了,可路上还是有很多的积水,有个路段据说路灯坏了,好几辆车都出了事故,不少伤员送来了我们医院,交警说,我姑父的车子也是在那个路段出事的,大概是路灯坏了没看清路标,他的车子直接滑出了弯道。”
安扬说:“今晚有好几起车祸吗?”
“是的,在这样的雨夜里最容易发生交通意外,我们急诊科也会最忙”微微一顿,周承平有些难过地吸了口气,说,“只是没想到,姑姑他们也唉,我到现在还不敢给我家里打电话,姑姑是我爸唯一的妹妹,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很伤心。”
安扬也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节哀吧。事故已经发生了接下来,还有很多事需要你们处理。”
周承平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那我先走了。”
见安扬转身要走,周承平赶忙开口道:“对了,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你刚才问我的那些话是以安洛朋友的身份,还是以警察的身份呢?”
安扬回过头来,“这很重要吗?”
周承平挠了挠头,说:“当然重要啊,如果是以警察的身份,那么,我姑姑和姑父一定跟你查的什么案子有关,你才会如此关注他们。”
安扬沉默片刻,微微笑了笑,说:“你就当是以安洛朋友的身份吧。”
走廊的那一边,安泽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放开了安洛,看着安洛被自己捏红的手腕,安泽的神色有些尴尬,低声说道:“抱歉,我”
安洛赶忙打断了他,“没关系,先回去吧。”
安泽点了点头,跟安洛一起转身,并肩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到了停车场,安泽径直走向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用遥控器打开了车锁,见安泽要开门上车,安洛忙拦住了他,说:“我来开车,你休息一下。”
见对方脸上的表情十分坚定,安泽只好点了点头,转身走到另一侧,坐在了副驾驶座的位置。
安洛上车坐在司机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带,扭头问道:“去哪边?”
安泽说:“去我住的地方,就在华安集团对面的那个小区,我给你指路。”
“好。”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安泽新家所在的小区,是酒店式管理的公寓,安泽住在5号楼的23层1号房间,房间的号码是052301。0523,正好是他哥哥的生日。
安洛看着这个房间号,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开门进屋后,安泽打开了灯,给安洛拿了一双新的拖鞋,安洛换好鞋子,起身环视了一遍四周——这里布置得温暖整洁,果然是安泽喜欢的风格,屋子面积大概有一百多平方,客厅和餐厅连在一起,还有三个小房间,一间卧室,一间书房,还有一间被布置成了健身房。安泽一个人住,这样的布置的确非常合理。
安泽打开书房和卧室的灯,回头说:“我只收拾了一间卧室,书房的沙发可以打开来当床用,我睡书房,你去卧室睡吧。里面有自带小浴室,你想洗澡可以在那里洗。”
“嗯”
看着他转身走到书房,安洛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跟过去了。
他现在心情很差,一定需要一点独立的空间,单独待一会儿。
安洛回头走到床边坐下,最近好几天都没有睡好,今天又折腾到现在,他也的确是困了,不想在安泽家里洗澡,只好和衣躺在床上浅眠一会儿。
安洛一直睡到早晨七点才醒过来,走到书房想去看看安泽的情况,推开门,却发现他正坐在桌前开着电脑,看一部战争题材的电影。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电脑屏幕,可是注意力却没有集中在影片上,安洛从他脸上看出的表情只有茫然,丝毫没有被影片吸引的专注。
或许,他打开这样的电影只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想让自己想太多父母离世的事情。一双深邃的眼睛因为熬夜的缘故而布满血丝,看着挺让人心疼。
安洛走过去,低声问道:“你昨晚,一夜没睡吗?”
安泽关掉了电影,用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说:“我睡不着。”顿了顿,又说,“没关系的,我以前在部队训练的时候,连续两天不睡都没有问题。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我暂时没有心情休息。”
安洛沉默片刻,才说:“或许,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安泽低声拒绝了安洛,抬头对上安洛的眼睛,沉默地对视良久之后,他入低声开口道,“昨天晚上”
“嗯?”
“谢谢你,安洛。”
57、Chapter55。。。
。
听安泽说谢谢;安洛反倒是尴尬起来。其实,安洛自己也不清楚那么着急赶去医院的缘由;似乎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必须赶过去。昨晚的一切动作,也只是出于对安泽的心疼以及仗义。尤其是在他抱住自己无声地哭泣的那一刻;心里软得几乎要化开了
“不谢。”安洛迅速转移了话题;“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安泽沉默片刻;说:“这件事绝不能让爷爷知道,否则他的心脏承受不住;说不定会”
提起安光耀那位老人;安洛的心里不禁也有点难受。除了心脏病之外,他的心底其实还一直带着对女儿安芝和次子安郁秋的愧疚,如果他得知仅剩的儿子儿媳也一起发生车祸离世了;他一定会因为伤心过度而引发心脏病。
安泽想瞒住爷爷的想法,安洛自然十分赞同。
安泽继续说:“我会通知安岩和安陌,回来给爸妈办一下葬礼。葬礼不需要太铺张,也不用请太多亲戚朋友,就我们兄弟几个,还有周家的舅舅表哥们,去坟前简单祭拜一下就好。至于爷爷那边,就跟他说爸妈出国去了。”
安洛点了点头,“嗯,这样也好。”
安泽顺手关了电脑,站起身说:“我现在先打电话通知安岩和安陌,待会儿还要再去医院一趟。”顿了顿,又看向安洛说,“你回去休息吧,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需要忙这些。”
安洛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现在名义上还是你哥哥,这个时候不出现,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医院吧。”
安泽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好吧,辛苦你了。”
“没关系。”
因为知道对方不是自己的哥哥,安泽的语气也变得客套和生疏起来,安洛对这样的语气反倒有些不习惯,他突然发现,他最喜欢的,居然是安泽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叫他“哥哥”时的样子。
上午十点左右,安洛和安泽一起来到医院,跟匆忙赶来的安陌和安岩遇上,他们两人去太平间看了一下尸体,然后安岩就在走廊里抱住安洛大哭起来。比起安泽沉默的哭声,安岩哭得很是可怜,听着他的抽泣声,安洛只能无奈地摸摸他的头,低声安慰道:“别哭了”
这一安慰,安岩哭得更伤心,安陌的眼眶也红了,在那偷偷地擦眼泪。
此刻的安泽却表情平静,沉默地给安岩和安陌递了几张纸巾。他已经哭过了,在昨晚彻底宣泄了心底压抑的难过,他脆弱的一面,大概也只有安洛看到。
接下来就是火化遗体,选择墓地,举行葬礼。
安家兄弟为父母操办后事,忙成一团,还要想方设法地瞒住爷爷,可以说是心力交瘁。几天下来,安泽整整瘦了一圈,连下巴上的胡茬都长了出来,眼睛里更是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