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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根本不足挂齿。
土御门元春为了获得胜利,即使违反人性也在所不惜。
「——唔……」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土御门如此渴望胜利?
就算不询问当事人,上条也可以猜得出来。
一定是因为土御门心中,有某个想要保护的东西。
有一样东西让土御门就算在泥土里翻滚,尝尽鲜血的滋味,欺骗所有人,背叛全世界,也非守护住不可。所以任何卑劣的行为都不会让土御门有半点迟疑,绝对不会。
「……————啊————」
望着茫然若失的上条,土御门慢慢地说道:
「你赢得了吗,阿上?」宛如在开导着不听话的孩子一般。「跟我这种人为敌,你认为你赢得了吗?这不是什么专家跟门外汉之类的肤浅问题。凭每天悠哉过日子的一介高中生上条当麻,有可能赢得过我土御门元春吗?」
上条无法回答。
无法回答。
「躺着吧,门外汉。」
土御门不屑地说道。
跨过已然败北的上条,土御门朝着刀夜靠近了一步。
(可……恶……!)
上条狠狠瞪着土御门的背影,咬紧牙关想站起身来。但是手腕边移动就边发抖,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体重。而且有一种错觉,似乎太过用力,血液将从脑袋中流失。
即使如此还是非站起来不可。
非站起来不可!
「够了。」
上条突然听见有人在朝着自己说话。
不是土御门的声音。
而是更加温柔,隐隐带着一股力量的声音。是父亲的声音。
「够了,别再站起来了,当麻。你不应该为这件事受到伤害。」
「嗯,看来阿上的父亲是位很识大体的人啊。」
上条看不见土御门的表情,但感觉得出来他在笑。
然而面对这样的土御门,
上条刀夜却没有丝毫胆怯。
「我搞不清楚来龙去脉,但你想把我怎么样都可以,不过不准再对当麻出手,当麻跟这件事无关。不,就算有关,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再对当麻出手。」
「……哦?」
土御门发出兴致勃勃的声音。
刀夜不应该不害怕。刀夜只是个上班族,门外汉中的门外汉,别说是专家级的战斗,就连小巷子里的打架都应该会让他吓得发抖。
「我再说一次,不准再对当麻出手。我不会容许的,绝不会容许。如果你这么做,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听着,是一辈子。」
但是刀夜却堂堂正正地,面对真正的魔法师说出这种话。
不需要说明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刀夜认为,这才是身为父亲应有的态度。
「可笑。难道你认为单靠愤怒就可以打赢我?」
「我并不这么认为。」刀夜自嘲地笑着说道:「我只是个平凡的中年人。我的肺跟肝早已被烟跟酒搞坏,而且因为运动不足的关系,全身上下都开始出毛病了,令我相当困扰啊。」
但是刀夜依然瞪着魔法师。
没有移开视线,没有转过眼睛,正面瞪视着。
「但是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就算打不过你,就算败北无数次,我也不会原谅你。因为我是门外汉,所以我不知道分寸,也没有交涉的余地。几十年也好,几百年也好,我都会追着你。就算我死了,化成了骨头,我也绝不放过你。你听着,如果你不明白,我就告诉你一件事。」
上条刀夜说着,宛如挑衅般踏出一步。
为了与魔法师土御门元春站在对等的地位。
「我是上条当麻的父亲。我以身为他的父亲为荣。」
上条听见了这些话。
开始在心里想着。
上条刀夜是个一天到晚只会买些奇怪的纪念品,年纪这么大了还跟妈妈(这两天是跟茵蒂克丝)打情骂俏,看起来非常不可靠的家伙。对于上条遇到的难题,例如记忆丧失或是魔法世界的事情,想必完全帮不上忙。说实在的,论腕力,这个男人还比不上随便一个国中生,根本不用指望他在战斗上的表现。
但是上条刀夜却是上条的父亲。
有什么人能比父亲更强、更可靠?
「……!」
所以上条如何能坐视不管?
如何能看着父亲被魔法师杀死,而坐视不管?
(……我绝不会……)
上条的嘴唇在动。发不出声音的自言自语,在上条的心中响着。
手指也微微动了。
(……让你这么做……)
上条紧紧咬住牙齿,强迫像断了线一样不再接受命令的肌肉再次移动。
手指抓着地板,逐渐增加力道。
(我绝对不会容许你这么做!)
上条的身体内部似乎响起了龟裂的声音。
但是上条毫不介意。反正现在的身体也不太有痛觉了。
他以伏地挺身的姿势,勉强将上半身撑起。
「住手!当麻!」
刀夜出言制止。即使面对真正的魔法师,也可以目不转睛地说出宣战声明的上条刀夜,看见伤痕累累的上条却似乎随时要流下泪来。
「不用替爸担心。从你们刚刚的对话中,爸知道自己做了很过份的事情。所以,当麻你不用再站起来了。」
听着刀夜以如此悲痛的表情说出这种话,上条更加无法放弃。
上条像个齿轮脱落的人偶一样不规则颤动,令刀夜再也看不下去了。
「够了。就算你拼上了性命救我,也不会有人得到好处。所以,当麻你不要站起来。拜托你,就这样……」
「开什么……玩笑……」
上条打断了刀夜的话。
对着露出惊讶表情的刀夜,上条紧紧咬着牙齿说道:
「得到救赎的人就在这里。只要你能活着,我就会开心!!」
刀夜体内的时间停止。父亲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
不管怎么样,上条当麻都希望上条刀夜能活下去。
因为刀夜并没有做错什么事。
当然,并不是没有恶意就可以不用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一点上条很清楚。现在的状况,也没时间让人好好把责任理清,这上条也很清楚。
但是,刀夜真的没有做错什么事。
自己的孩子很「不幸」。没有任何理由,没做任何坏事,但却从出生就过着「不幸」的日子,身为父亲的刀夜,为了解救孩子而到处去买一些「护身符」,如此而已。
上条刀夜只是为了保护孩子。
就是这么简单。
就只是这么简单!
为什么刀夜的一番心意,会在偶然间创造了「天使坠落」,毫无理由被当成犯人,「不幸地」得到被追杀的下场?
不幸。
不幸不幸不幸不幸!!
「呜…………」
这么无聊、没意义的一个字眼,却要让刀夜因此而丧命,如何能叫人接受?不,不管有什么理由,上条都不会接受。虽然上条的脚以医学面来看根本动弹不得,他却依然拼命将力量灌入脚中,一股就算变成尸体也要爬起来的意志。
上条的眼睛,瞪着那个正在俯视着自己的魔法师。
——你听着,如果你不明白,我就告诉你一件事。
——我是上条刀夜的儿子。我以身为他的儿子为荣!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这样,上条当麻带着怒吼站了起来。
光是站起身来的动作,就让上条体内的肌肉骨骼内脏血管同时发出惨叫声。
但是那又怎样?
这些事情,根本无法成为阻挠上条当麻站起来的理由。
上条像一头负伤的野兽般,瞪视着眼前的敌人。
眼前的敌人。
不再感到恐惧,不再感到绝望。
上条要亲手打倒眼前的敌人。
「刚刚没打中要害……?不,是因为你在遭受后头部攻击的那一瞬间往前踏了一步。你的勇气让你的受创程度减轻了。」
土御门以微感惊讶的表情向上条说道。但上条什么话都没有回应。
看着上条的眼神,土御门嘴角微微上扬,笑了。
「嗯……你的眼神总算有个样子了。这样才能跟我旗鼓相当。很好,我土御门元春现在承认上条当麻是个『敌人』。」
土御门以悠哉的表情说完之后,便跟上条正面相对。由于嫌挡在中间的刀夜凝事,土御门将刀夜推向一边。就在刀夜尝试想要阻挡土御门的时候——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爸!不然我就宰了你!」
比起「敌人」土御门的举动,「自己人」上条的这个怒吼声反而更让刀夜吓了一跳,因而停止了动作。
在狭窄的房间里,上条与土御门互相盘算着攻击距离。以上条的身体状况来看,土御门只要采拖延战术就可以让上条自灭,但土御门似乎不打算这么做。
一定要打倒敌人。在转瞬之间打倒敌人。
宛如是对敌人的礼貌,如今土御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土御门的长手摆出拳击的姿势,轻轻晃动。一副要使出全力的模样。以专家跟门外汉的对决来说,这样实在太残酷、太无情,但上条却轻轻笑了。在上条眼里,使出全力是土御门表示敬意的方式。
上条握起疲软无力的双拳,静静上举。
一秒钟的空白。
上条跟土御门的拳头轻轻碰了一下。
那一瞬间,战火再开。
砰!土御门一步就冲到上条的眼前。
这次上条把一只脚往后缩,因此没被踩到脚趾。
但被土御门冲到眼前的局势依然没变。
鼻子与鼻子几乎可以碰到的超近距离,土御门挥出拳头。画着大幅度半月形轨道的右勾拳——看似平凡,其实又是一招后头部攻击!
「……!」
上条急忙把左手伸到头后保护后脑勺。掌管平衡的小脑如果直接受到冲击,只要一次就会让人倒地不起,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必杀技。
但是出乎上条意料之外地,防御的左手上没有传来冲击。
定神一看,土御门将挥到一半的右手缩了回来,转换成了其他攻击。
(假动作?)
「使出来就可以打倒对手」的招式还不能称为必杀技。根本不必用,只要亮出名号就可以让敌人吓得发抖让路的招式,才算是真正的必杀技,配得上「必杀」两个字。
但是当上条察觉时已经太迟了。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上条又将一只手伸到了后面,等于整片身体毫无防备,全都卖给了敌人。
相较之下,土御门完全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土御门的左手没有握拳。摊平的手掌以惊人的速度画了一个弧形打在上条的耳朵上。啪!冲击力穿过耳朵,直接传到了鼓膜与三半规管,上条双脚一软,全身失去了平衡感。
「唔……嘎……啊————!?」
一击就让上条再也站不稳,全身冷汗直喷。
就在上条的膝盖弯了下去,即将跪倒在地上的瞬间,土御门的右手再度攻来。不是拳头,而是像铁鎚一样的肘击。上条虽然看见了土御门的肘击,疲软的四肢却无法接受命令。土御门的强烈肘击并非瞄准脸或是胸部,而是朝上条的喉头插了进去。
咚!的一声。
上条的呼吸完全停止。气管没有被撞断,几乎已经是奇迹。
膝盖跪了下去。
虽然想要奋力撑住,但身体已经完全提不起力气。
「……嘎……啊……!」
但上条依然紧紧握着拳头。
虽然身体已经快要倒在地上,上条依然紧咬双唇,朝土御门脸上挥出右拳。
抱着必死决心的一击,全力打在土御门的脸上。
但是,得到的却只有「波」的一声轻响。
这就是上条仅存的力量。
即使放着不管,上条也会瘫倒在地上。但土御门却继续将膝盖用力往上一顶,由下往上撞在上条的胸腹之际。
猛牛般的膝顶,让上条的身体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