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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不跟去,可就白来这一趟了!”
无情板起了颜面,只问了一句:“我们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峰顶。”
三剑一刀僮异口同声。
“峰顶的什么地方?”
“猛鬼庙。”
回答都很一致。
无情问到这里就没问下去了。
剩下的由小余。老鱼接了上去。
他们跟无情合作惯了,很能体会无情的心意。
“猛鬼庙里有什么?”小余笑嘻嘻的问。
三剑一刀四个人,一时答不出了。
“有鬼。”老鱼代答。
“你们还是待在这里吧。”小余语重深长的道,“试想想,如果上面真的闹鬼,你们去了,徒惹惊吓,又有何用?反正,公子和鬼王上去各擒三两只小鬼老鬼下来,供你们消遣,岂不更乐?”
“如果无鬼,你们千辛万苦手扒脚划的蹬了上去,亦有何用?白跑一趟而已!不如待在这儿,保护妇女,岂不更乐?”
这一番话,说的三剑一刀僮点头称是,想想也安分多了。
“见鬼了!”何文田忍不住做了个鬼脸,“由这些小孩来保护咱们!”
绮梦连忙向她打了一个眼色:“他们可是小男孩唷,总胜得我们九成都是妇道人家,多他们几位,胆子也壮上一些!”
无情看了绮梦一眼,对她的配合心里很有点感激。忽听一人跳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头道:
“我呢?!”
说话的当然是罗白乃。
不幸的是,大家都觉得他有点可有可无。
“随你便。”
这是聂青的答复。
──他自己对上“猛鬼庙”可是非常热衷。
“随便你。”
这是无情的回话。
──他最重要是把四僮留下来,因为不能带着四个小僮冒险犯难:看来,这趟疑神峰之行要远比想像中诡异艰险,他已有点后悔自己错误决定把他们四个小子带上山来了;至于聂青,他得一定要把他扯上山去:因为他是自己答允一道过来的,毕竟来路底细未摸清;不能教他待在这儿,万一让客栈里的女子再吃了亏,他可原谅不了自己。
七 鬼和老虎
他准备让罗白乃自己选择。
──多一个胡混的,也没啥不好,看来,这罗姓小子大抵不是奸徒,而且机灵得很,武功看来不怎么,但山上如万一出事,多一个滑头机警的通风报信,让山下准备,也没啥不好。
只不过,他得急着问一件事:
“你们这几天没见到五裂神君吗?”
他一问,聂青也不住点头。
他也正想问这件事。
那一次道上遇见,五裂神君明明还是骑着猪龙带着羊群,先他们而来的,怎么好像这儿的人谁也没看到他似的。
“没有。”绮梦答,“这两天来的就只是这位罗小侠士,以及习姑娘,其他的,只有走的,离开的,死去的,没有来者。”
奇怪。那么一群大大小小、噪噪闹闹的、都去了哪里了?
“上猛鬼庙的路不止一条吧?”
“疑神峰顶就是猛鬼庙,很陡,但路却不明确,反正,前后左右,哪一处都可以上去,可是,都一样不好走就是了。”绮梦忽然问道:
“你,们,不是想要……现在就上去吧?”
此时大约二更天。
月圆。
荒野如鬼域。
大地清如镜。
“不。”无情笑了一笑,带点挥不去的微愁,“我们犯不着在深夜去猛鬼庙,晚上不是鬼魅最凶的时候吗?这时候上山,敌暗我明,毫无必要。我们先在此过一宿,白天才悠哉悠哉上去上柱香、拜拜神,可不是更好吗!”
大家都看得出他在好整以暇。
不过,大概谁也看不出他心中真正想的是什么。
“我知道了,”习玫红笑嘻嘻的道,“你说的不急,但心里是想跟我们一起守在这里,到天亮再说,万一又有恶鬼,猛虎突击,搞出人命,你可不想一辈子都于心不安。”
这娃儿好聪敏。
──难怪四师弟喜欢上她……
一个女子又聪明又漂亮,又柔弱又坚强,冷师弟端的是好福气。
“我却不明白,”聂青也十分精明、细心,“你们即然都有志于伏袭吴铁翼,为何都聚拢在这里,没有派人在山下、关口、隘道放哨,一有人来,马上走报呢?”
“我们本来也有轮流放哨的,”张切切道:“总共日夜两班。”
“可是,自从闹鬼之后,”李菁菁咬着唇说,“梦姊就叫我们大家聚在一起,以免力量分散,予人逐个击杀。”
“这是对的。”聂青青着脸道,“不过,山腰还得要人放哨,至少,一有风声,马上可以准备,省得都在这里,任人宰割,敌人来了都不知道。”
“但……”
绮梦心里很同意,但欲言又止。
──对是对的,却是叫谁人去放哨?栈里女的,都吓破了胆;老铁动作不灵便,不适合作探哨的。
“我可以去。”
聂青自告奋勇,“我是始作俑者,当然应该我去。”
──无情有残疾在身,当然不便,难道教三剑一刀小僮儿去不成!
“我去。”
老鱼沉声道。
“今晚让我去。”
小余站了出来。
三人都争着要去。
“看来,今晚谁也别去了。”无情忽然说,“谁也不必去了。”
“为什么?”
“因为,”无情以一种处子般的沉静、安详、甚至带点冷漠的语音,但眼神却在闪动、闪亮着一种不安的美,仿似两道出鞘的剑光,“该来的,恐怕已经来了。”
绮梦和她的支持者,本来一心要伏击打老虎的,结果却遇上了鬼,折损了人手,弄得人心惶惶,士无斗志。”
──不管是老虎还是鬼,“绮梦客栈”的成员都恨之入骨,非打杀报仇雪恨不可。
无情跟他的仆从、同道,远道而来,一意要捉拿吴铁翼和他的党羽,也存心是要抓大老虎的,却听闻了一场又一场的鬼故事,看来,老虎和鬼,全不是好东西,得一道儿擒杀不成!
月色如水银洒地。
门外寂寂。
无人。
远处猿啼凄厉。
大家都看不见有什么特别的事。
──敌人来了么?
敌人在哪里?
大家都望向无情。
无情的神色很苍白。
──像绮梦的玉颈一样白。
罗白乃忽然想起那裸女白皙的腿。
──不知怎的,他会忽然联想在一起,然后他豁然而想通了一件原本他心里并不明白的事:
为何他总是有点骇怕无情。
无情的神情,并没有特别紧张,只是他全身显然放松,但十只极为秀气好看的手指,却轻轻地、忽地、倏地、突然地在弹动一二下,旋又静止,像在弹琴按弦一般。
第四章 惨叫的等待
一 冲冲凉洗洗澡
绮梦摇摇头。
大家(张切切,言宁宁,李青青,何文田连同杜小月),都一齐摇了摇头。
无情悠然抬头,往上望。
大家都屏息细聆。
没有什么特别的声响。
除了水声。
水声?!
大家都聚在楼下,楼上又没有人客,何来的水声?!
除了水声之外,隐隐约约的,断断续续的,好像还吊着一气游丝的飘忽歌声,又像是轻呻低吟,其实,也许,一早已经响起了,已持续多时了,只不过,大家都在说话,谁也没去留意,且夹杂在山外猿啼狼曝月中,很难清楚辨析。
然而这异吟轻呻,还有水声,就来自楼上──他们的头上,静夜听来,分外引人绮思。
他们随着无情视线望去,更吃了一惊。
水!
有水滴自头顶木缝隙中淌下来,浸湿了地板,形成了一个小水滩子,还凝聚成一圈小水渍,正开始往楼下滴,滴。滴的滴落下来!
水在流。
──那是流动的水。
谁使水动?
楼上是谁?!
大家面面相觑,不是白了脸,就是脸色一片青。
奇怪的是,当他们静下来,仰脖于观察水渍,细聆呻吟之际,吟声渐息,而水滴也渐止。
无情以一种清、平、冷、静的语调,不徐不疾的道:“我和小余马上去走一趟,请孙老板领路。聂兄、老鱼到门外庭院去,以防来客破窗而逃。铁老哥和四小留在店里,保护大家。大家请勿张惶,不要乱动,小心莫让烛给灭了。”
一说完,他本来沉静已极的身子,突然变成了一朵云。
云飞。
直掠。
自楼梯直扑上去。
他身后的是小余。
绮梦一咬牙,抄起娇小的红缨枪就赶了上去。
这时候,大家才明白这个名震江湖、威慑六扇门,刑部第一把好手但却残疾在身神色冷峻的佳公子,何等处变不惊,临危不乱。
──虽然要上去察看,但阵容决不能乱。
一乱,就易为敌所趁。
是的,无情要亲身上去,但他行动不便,内力微弱,轻功只能提气强撑片刻,所以,身边还得有人扶持,照顾。
所以他选了眉精眼正的小余。
──更重要的是余大目不怕鬼。
三剑一刀僮却怕。
他也选了绮梦“开路”,毕竟,她是老板,绮梦是她的客栈,不但熟悉路和房间位置,连人也熟,可免致生波折,误解。
他们一走,楼下可不能群龙无首。
他看好铁布衫的战斗力。
至于一刀三剑僮,抓鬼只怕力有未逮,但保护一干女子,还是不难办到。
只是,不能光从正路实进,万一来人破窗逃遁,门外也须布下伏子。
战斗力最强的,要算聂青。
是以老鱼相辅,可得无失。
一下子,无情已编排好了进攻退守的大略,说清楚了,立即行动。
行动极快。
一下子,他们已掠上了楼,身形一让,且让绮梦先行一步。
绮梦马上辨声寻位,一路急奔,已到了那房门,脸上陡掠起一阵震讶之色,忍不住说出了三个字:
“她来了?!”
无情一看,那房号正写着“巳六号房”。
他一点头,小余已一脚踢开了门。
轰的一声。
窗是开着的。
月亮照进来。
白色蚊帐飘飞不已。
房间有一大盆水,旁还有一个木桶。
盆边地板溢着水渍,盆沿边挂着一张湿漉漉的旧巾。
盆里的水还起着涟漪。
盆中却没有人。
水渍一路从桶旁湿往窗边。
──好像,有什么人,曾在这儿,冲冲凉,洗洗澡,然后,突如其来的,迅疾的离开了,翻窗而去。
绮梦只看了一眼,脸色发白,唇有点哆。
无情一看房中形势,立即向窗外喊了一声:“小心敌人已下来──”
忽听楼下大门呼地一声。
然后是楼下一声闷哼。
声音很沉。
接着又一声惨叫。
叫声很尖锐。
──这惨叫声像等待了很久,时机来了才迸发出来的一般!
无情脸色发白,跟绮梦照了一面,道:“快──”身形甫掠,还不忘向小余疾嘱了一句:
“你先守在这里!”
惊变急起。
局势屡异。
这时候,已不及细想,只知道对的该做的,就立即着手。做去!
二 鬼咬
无情和绮梦一阵风似的赶到楼下。
楼下女的都缩在一起。
三剑一刀僮纷纷拔出了兵器,一付雄赳赳的样儿,但却在退守不是在进击。
只铁布衫打横拦在堂前,双目睚眦欲裂,义愤填膺。大门都是掩闭着的。
无情一到,三剑一刀僮都结结巴巴的叫:“公子……鬼……鬼!”
那几个女的一见绮梦,也慌慌张张的喊,“小姐……鬼……有鬼!”
无情就一挺气,以手按地,飞掠出大门。
门外月光如雪,遍洒大地,照得分外清明,特别清亮。
门外倒下了两人。
无情人在掠起,心却一沉。
猛沉。
他很容易得便认出是谁:
聂青。
老鱼。
──皆无幸免,倒在血泊中。
敌人怎么可能在如此短促的时间里,重创这两大高手?
除非……
来的不是人。
无情只觉手心冒汗。
他已失算。
他不该把聂青和老鱼留在这儿。
──敌人远比他想像中更高强、高明!
就在这时,突又闻一声惨叫。
──也是那种:像受攻袭时,因为太恐惧、突然,所以,等了一等,才发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