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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蝉姑娘,邵津出什么事了?”
一进会客厅,他就看到了秋蝉在里面,雍门震也在一旁。
“唉,谁知道出什么事了,说是被兵马司的人给抓走了,现在弄到刑部去了。”
“究竟怎么回事?兵马司的人怎么敢抓他?”雍门子狄诧异地问道。
等到秋蝉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通之后,雍门子狄马上说道:“这事儿闹的,如果我没猜错,邵津肯定是被人给坑了。”
没面解决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问题就出在那银子上,你是说邵津拿出银子之后没多久,官兵就来了?”
“对,我派了一些人跟着邵津,确实是这么回事。”
“爹,您觉得是怎么回事?”
雍门震摇摇头道:“现在看来,如果是跟银子有关系的话,那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
“就是邵津用的银子,是来路不正的东西。”
“来路不正?爹,您的意思是,他用的银子是税银或者是官银?”
“是什么银子不知道,但是兵马司的人这么急着去抓人,肯定不是小事,你也别瞎猜了,快点去打听一下吧。”
“唉,这可真难住我了,要是人在兵马司,那好说,可是在刑部,爹,您知道我和刑部的那个郭东城一向不对付,我去打听,他未必给我这个面子。”
“雍门公子,您可得帮帮忙啊!那孩子就是为了给他师父买个礼物,我也劝过他,可是我您一定帮我打听清楚,求求您了!”
“秋蝉姑娘,你别这样,我一定尽力,不说别的,就冲我和池兄的交情,他的徒弟出事,我岂能不管,这样,你就在我家等着,我这就出去给你打听。”
“好,多谢您,多谢了!”
“爹,您替我招呼一下。”
“放心,你去吧。”
秋蝉一直在雍门府待到晚上,雍门子狄才回来。
回到的时候,他是一脸疲惫,看样子是累坏了。
“雍门公子,怎么样了?”
雍门子狄喝了口水之后,坐在椅子上说道:“事情弄清楚了,邵津被关进刑部大牢了,罪名是私藏了六千两税银,而且前几天,怀县补送来的十万两税银之中,在路上丢失了两万两,为这事儿,怀县的县令已经被摘了乌纱帽了,刑部的人现在一口咬定,税银是邵津抢走的,而且有证据,说是有人看到邵津出现在怀县通往京城的官道上,甚至还发生过争执。”
“什么!”雍门震听了之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不可能!邵津是今天才出去的,今天才弄到的银子啊!”
“但是邵津拿不出证据说是今天才去的。”
“有!有很多证据,我手下的人都可以作证。”
“秋蝉姑娘,你和你手下的人,都是邵津的家里人,这些人的证词,是没用的。”雍门子狄摇摇头道。
“那!那他们有什么证据!”
“有,怀县县衙派去送税银的衙役中,有几个说认识邵津,而且还被邵津给打了,据说身上还有伤。”
“这”
“秋蝉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我绝对没有什么事瞒着你!对了,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给他出主意的那个叫什么,温如!对,温如,他能证明!”
“秋蝉姑娘,你不说温如还好,你一说温如,我倒是忘记告诉你了,我提出想去看看邵津,刑部的人都不让,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温如,他说他根本就没给邵津出过任何主意!”
“可是他今天还去我家了,这个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吧!”
“他是去了,但是去闲聊的,看朋友的。”
“我听到他们说什么了!”
“还是那句话,你的证词,没用。”
说到这里,秋蝉彻底晕了。
她现在一脑袋都是浆糊,根本没有任何思绪。
太乱了。
一切都好像没发生一样。
“刑部的人不能只相信他们!”秋蝉忽然说道。
“秋蝉姑娘,现在不是刑部的人能不能相信他们,而是有没有别人能站出来给邵津作证。”
“别人,别人,别人是谁?”
“只要是和你,或者和邵津没什么关系的人,都可以作证。”
“那”秋蝉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有谁。
“子狄,事情可以慢慢查,但别让孩子受罪,这样,你去想想办法,无论如何,把人先放出来,别在大牢里待着,那是人待的地方吗?”
“爹,您以为我没说?可是郭东城说了,这是关乎到税银的事,他不敢擅自做主,要放人,除了圣旨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皇上知道这件事了吗?”
“本来我觉得郭东城是要去禀报的,可是现在我怕他因为知道了我和邵津的关系,反而不急,这样他才能让我心焦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去!我就不信郭东城那个小子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雍门震倒不是真心为了邵津,而是看着池中天的面子,雍门家现在在京城里是孤立无援,亲家龙云虽然升了官,成了北路大营的大将军,但却远离京城,如今只有一个雍门子狄顶在这里,这远远不够。
“父亲,您别去了,去了也是白搭,没用的。”
“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邵津受罪啊。”
秋蝉听着这爷俩的争论,急的直掉眼泪,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真的是没用,一无是处,什么忙都帮不上,偌大的京城,她还真找不到一个可以尽心尽力帮自己的。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有什么好琢磨的,好话说了不听就来硬的,你一个兵部尚书,还怕他一个刑部尚书?”
秋蝉扭头一看,一个身穿淡绿色长裙的女子正缓缓走进来。
这个女子正是当年齐云山上有名的玄天魔女,只认云岩大师不认别人的陆惜香。
现在,她则是雍门子狄的夫人。
说起他俩的因缘,还得多亏池中天,俩人也是因为池中天,才走到了一起。
不过,虽然嫁人了,可是陆惜香的性子一点没变,还是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什么话都敢说,来到雍门家不到一年,就已经是一家之主的派头了,好在她心眼不坏,雍门震又是当过太傅的人,也不跟她一般见识。
“惜香。”
“秋蝉姐,不要怕,我刚才都听到了,邵津这孩子不是坏孩子,他不可能去干那种偷鸡摸狗杀人越货的事,这事儿,八成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蹊跷。”
严厉审问
秋蝉听到这话,心里很是感激,赶紧点了点头。
“刚才我公公说的对,不管怎么样,先把孩子带出来,雍门子狄是大人物,大官,咱不给他找麻烦,这样,你家里不是有一些武功高强的护卫吗?你带上,我陪着你一起去,要是不交人,直接打残他们!”
“我的个天啊,你这是在胡说什么!快闭嘴。”雍门子狄赶紧走过去,把手放在了陆惜香的肩膀上。
陆惜香看着雍门子狄说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你简直是在胡闹,你以为刑部大牢是个摆设?你说打进去就打进去?你以为刑部的人都是谁?你想打谁就打谁?”
“我不管那些,你和池中天是朋友,我跟池中天也是朋友,论交情我俩不比他和你差,你不管我管,大不了算我的。”
“什么就算你的算我的,惜香,不要耍脾气。”雍门子狄好言劝道。
“惜香啊,子狄也没说不管,但你的办法肯定行不通,这里是京城,不能乱来。”雍门震开口了。
在外人面前,陆惜香还是多少要顾及一下的,所以就没再多说。
“今天太晚了,明日一早我再想办法,我去找找温如,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也好。”
众人商量了一下,暂时也只有这个办法了,秋蝉纵然心急,也是无奈。
而此刻,在刑部的后堂中,却是灯火通明,几个刑部的官员正在审问邵津。
鉴于邵津是正四品的禁卫军将领,所以刑部的人没有为难他。
邵津此刻坐在一张椅子上,对面是三个刑部的官员。
“邵津,我劝你早点说实话,郭大人说了,如果你还不说实话,那就只有上奏朝廷了,你知道当今圣上最痛恨的就是染指国家命脉的人。”
邵津摇摇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是温如介绍的朋友,姓黄,做玉石生意的,他的货被人抢了,请我去弄回来,那银子是他给我的酬金。”
“你说是被人抢了,那之前让你见的那几个人,是吗?”
“是,就是他们。”
“但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山贼。”
“山贼?笑话,他们都是怀县衙门的官差!是护送官银的官差!”
“他们说谎!”
“我再来问你,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的他们?”
“今天。”
“荒唐,明明是三天前!三天前,税银在路上丢了,他们说就是你抢的。”
“你们才荒唐!三天前就丢了,为什么现在才说!”邵津怒声说道。
“那些官差一直被羁押在刑部大牢里,你说你今天才见到,简直是胡说!”
“我没胡说,是他们在胡说。”
“算了算了,既然他不说实话,我们也就别逼他了,带下去,明天直接回禀郭大人。”另一个官员站起来说了一句,很快,刑部的衙役就将邵津给带下去了。
等邵津走了之后,这三个官员也离开了,随后,又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看来,只能告诉皇上了。”
“那也是他自找的。”
“就怕,这次他是没命了。”
第二天一大早上朝的时候,雍门子狄就一直提心吊胆,因为他在上朝之前,就看到郭东城正在和几个老臣窃窃私语。
按照官场的惯例,上朝之前如果在窃窃私语,那肯定是有人在寻求一个支持。
今天的早朝,皇帝并没有来,主持朝政的是德王。
近几年,皇帝都不怎么亲自上朝了,让德王有更多历练的机会。
“太子殿下,臣有事奏报。”
就在太子准备退朝的时候,郭东城开口了。
“郭大人,有什么事?”
“前几日的怀县税银失窃一案,有了重大发现。”
“什么!快说。”
三天前,怀县补送一些税银,结果半路上丢了,因为税银是分批送到的,前两批都到了,就最后一批,丢了。
护送的衙役们只说是被人抢了,可究竟被谁抢的,谁也说不出来,皇帝当时大怒,下令将怀县的县令革职,随后责令严办此案。
可案子一直没什么进展,今天郭东城这么一说,德王顿时激动起来。
“抢劫税银的嫌犯,已经落网了。”
“是什么人!”
“殿下,此人乃是朝廷的命官。”
“朝廷命官?哼,管他是什么人,敢动税银的脑筋,就是个死!”德王怒声说道。
“殿下,能否准许臣私下回禀,以免造成不好的影响。”郭东城看了看四周后说道。
“不必,这是公事,没什么影响,说。”
“是,殿下,昨日兵马司的人得到了消息,有人在使用税银买东西,兵马司的人前去之后,人赃俱获,找回了六千两税银,至于用税银买东西的人,经查,是禁卫军左襄营副都统,邵津。”
“邵津?”
德王一听这个名字,还没反应过来。
“禁卫军有这个人吗?”
“回殿下的话,确有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