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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谈判
“诸位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陈宫见状，慌忙打起了圆场。
吕布刚才突然发作，让孙翊也微微有点心惊，但很快便意识到对方不过是虚张声势，迅速镇定下来，示意黄忠等人收起兵器。
吕布冷哼了一声，也摆了摆手，张辽和高顺也还刀入鞘。
陈宫朝孙翊拱手道：“乌程侯有所不知，宫为温侯献上水淹寿春之计，其实也是迫不得已。正如乌程侯所言，袁术有精兵万人，又依仗坚城，屯粮据守，而我军粮草不日便将告罄，若不用此计，到时候非但无法破城，恐怕还会遭到袁军反扑，唯有覆灭一途啊。”
孙翊目光一亮，朗声道：“如此说来，若是能有其他破城之法，公台先生也不愿出此下策，然否？”
陈宫一愣，颤声道：“莫非……莫非乌程侯已经有了别的破城之法？”
此言一出，吕布等人也都一脸诧异的看向孙翊。
孙翊微微一笑，悠然颔首：“然也！”
陈宫面色一肃，拱手道：“不知乌程侯有何妙计？宫洗耳恭听！”
“天机不可泄露！”孙翊神秘的一笑，随即又对吕布道：“温侯，你我两家若是联手，有一事尚需事先言明。”
“何事？”
“袁术败亡之后，九江的归属问题。”
此言一出，吕布和陈宫都微微有些变色，在他们看来，现在的孙翊应该是没有实力占据九江的，但是现在对方提出了这个问题，看来却似乎是对九江颇有兴趣。
陈宫率先道：“前番在龙亢之时，乌程侯曾从中调解我家主公与曹操之间的矛盾，表我家主公为九江太守，既如此，袁术破灭之后，九江自当归属我主，乌程侯莫非还有异议？”
孙翊摇了摇头，笑道：“孙翊既然保举温侯为九江太守，便是言出必行，岂有反悔之理？再者，眼下会稽、豫章未平，西面又有二刘虎视庐江，翊即便是想要入主九江，恐怕也是有心无力，不过，此次率军北进，动用上万精兵，耗费钱粮无数，若是让温侯独享其成，那我孙氏岂不是吃大亏了？”
吕布和陈宫闻言默然，的确，孙翊这次出兵耗费颇大，若是攻破寿春之后什么好处也没捞到就班师回庐江，换了谁估计都不愿意。然而听孙翊的意思，似乎是想要几座城池，胃口着实不小！
吕布皱眉思索了片刻，瓮声道：“说吧，你想要什么好处？”
孙翊一笑：“温侯果然爽快！那翊也不啰嗦！寿春城破之日，我只要两样东西！”
说着，他一面伸出手指比划，一面朗声道：“其一，是袁术，此人要交给我发落！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是我孙翊斩杀了这乱臣贼子！”
陈宫闻言，心中不由得一阵冷笑，没想到孙翊居然如此爱慕虚名，看来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其二，我要九江南部的六座城池！”
“嗯？”
此言一出，吕布和陈宫齐齐吃了一惊！他们早料到孙翊有可能会提出类似的要求，却没有想到他的胃口居然这么大！
九江一郡，共有十四座城池，南部的合肥、历阳、阜陵、全椒、浚遒、成德六县，整整占了整个九江郡面积的一大半！
陈宫当即斩钉截铁道：“不行！袁术可以交由乌程侯发落，不过若是将这六县之地给了乌程侯，我主仅凭北部八县，又如何与曹操对抗？”
孙翊低头沉吟了片刻，点头道：“好吧，既然公台先生觉得六县太多，那我就退一步，只要合肥、历阳、浚遒、成德四县，如何？”
陈宫决然道：“还是太多！”
孙翊闻言，皱眉道：“先生，两家既然携手合作，如此在意一城一地的归属，恐怕有伤和气吧？”
陈宫正色道：“乌程侯已经坐拥三郡之地，精兵数万，而我主尚无容身之地，岂可相提并论？”
“唉，也罢！”孙翊闻言，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那我就再让一步，只要合肥、成德二县！若是温侯依然不能接受，那今日之会就到此为止吧！”
陈宫和吕布交换了一记眼神，互相微微点了点头，陈宫对孙翊拱手道：“如此，便请乌程侯与我主歃血为誓，若有负约，天地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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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翊军大营。
“主公，谈得如何？”
孙翊率众回到大营，周瑜立刻迎了上去。
孙翊淡淡一笑：“果然如你所料，他们的底线就是两座城池。我本来还想多争取一点的，但是没想到，那个陈公台，强硬起来居然分毫不让！”
周瑜闻言也笑道：“无妨，反正以我们现在的情况，能够有效控制的也就是两个县了，多了反而麻烦。”
早在赴会之前，孙翊便和周瑜仔细商讨了一番，最后敲定向吕布索要合肥、成德两座县城：合肥乃是由九江南下舒县的水路要冲，而成德西滨淝水，又临近芍陂，两地都是要害之处，但对吕布来说，主要的压力来自于北面的曹操，所以这两座城池的意义在他眼中，就远没有对孙翊来得重要，而孙翊却是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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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仲氏皇宫。
“可恶！”袁术一拳捶在御案上，气急败坏的咆哮道：“没想到吕布居然跟孙翊联起手来对付朕！若不将此二人碎尸万段！朕誓不为人！誓不为人！”
“陛下息怒！”杨弘慌忙劝解道：“寿春城高壕深，兵精粮足，二贼顿兵城下，陛下只需敕令坚守不出，待二贼粮尽，再遣一旅之师出城，必能献二贼之首于御案之上！”
袁术闻言，怒气稍减，问道：“城外贼兵可有动静？”
杨弘道：“据守城将士来报，今日两家贼兵各派出数千人，前往城北的八公山伐竹！”
袁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伐竹？”
杨弘点了点头：“以臣估计，贼兵大概是想制造攻城兵器，陛下需敕令各门谨慎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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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又过去了一日，这日清晨，大雾弥漫，寿春南门守将赵炳早早登上城楼，察看敌情。
赵炳手搭凉棚，遥望南方，只见远处的一切都缭绕在一片浓雾之中，什么也看不见。
赵炳在城楼上左右巡视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不由得缓缓舒了口气。
看来，今天贼兵应该不会有动作了吧。
赵炳正这样想着，忽然，一种奇怪的声音隐隐在耳畔响起，他不由心头一跳，霎时竖起耳朵凝神细听起来。很快，他便发觉声音来自正前方，好像是有许多人在同时闷声喊着号子。
“嘿——嗬——”
“嘿——嗬——”
很快，这奇怪的声音便变得清晰起来，肃立敌楼上的所有袁军将士都听清了，一齐翘首往南方眺望，然而，远处的一切皆被浓密的晨雾所笼罩，难以分辩，只有那一声声富有节奏的号子声，愈来愈清晰，心中一阵阵发颤。
“疑兵之计吗？”
赵炳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此时，一名眼尖的士兵忽然尖叫起来，手指着前方：“快看！那……那是什么鬼东西！？”
“嗯？”
赵炳目光一凝，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
几道巨大的“城墙”正从晨雾中缓缓现身，只见它们表面呈青绿色，每道“城墙”约有十余丈宽，五六丈高，此时正整齐的排成一排，一点一点的朝寿春城移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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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云梯
“快！准备御敌！”赵炳凄厉地大叫起来，“所有人全部到城墙上集合！准备檑木滚石！”
那几道青绿色的“城墙”依然还在缓缓接近，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玩意儿，但赵炳已经可以肯定，这是敌军用来攻城的器械！
在赵炳凄厉的命令声中，一队队袁军士兵迅速在城头集结起来，数百名弓箭手伏在城砖后面，手中长弓已经紧紧挽起，数百支狼牙箭吐着森然寒芒，冷冷的对准了城外。
一阵纷乱和喧闹后，城头陷入了极端的寂静，所有人都屏气凝神，静静注视着那几道“城墙”继续接近。
“嘿——嗬——”
“嘿——嗬——”
“嘿——嗬——”
沉重而有节奏的号子声愈发清晰；那几道诡异的“城墙”也推进到了距离城墙不足百步之遥；关上地袁军将士已经可以清晰地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了！
那哪里是什么“城墙”；分明是城外的敌军搭建起来的巨型攻城云梯！
这些攻城云梯由大量竹子搭建而成；体积庞大；犹如一道道巨大的城墙，正前方略向前倾；两侧略往里斜；云梯的顶部建有装载攻城士兵的平台；整个平台呈半封闭状，前方有可以拉起作为掩护的竹门，能防止弓箭攒射，平台的后方，则是一道由竹子搭成的缓坡；跟在云梯后面的大队士兵可以随时经过这道缓坡进入顶端的平台。
在这些云梯的脚下，此时聚满了黑压压地敌军，这些敌军正奋力推着云梯缓缓前行；每前行一步，便发出一声整齐而又嘹亮地号子声，而云梯前方的一面面相互连接的厚实竹帘，正好将他们掩护了起来。
赵炳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从军已有十余年，什么样的攻城兵器没见过？但如此庞大地云梯；简直闻所未闻！更令他感到恐慌是，在如此高大云梯面前；城墙的优势早已荡然无存，还拿什么来坚守？
“床弩准备！”
好一会儿；赵炳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随着他一声令下，十余架巨大地床弩已被推到了城墙上。
“扣弩！”
百余士兵分成十余支小队；每队十数人；在整齐划一地号子声中一齐将十余架床弩地弩臂拉满；使弩弦扣于弩机之上。
“填弩！”
赵炳继续下令，早有士兵将足有长矛粗细地特大弩箭填装到床弩上。
“放！”
“咻！咻！咻！”
震耳欲聋地巨大颤音中；一阵阵锐利地尖啸撕破虚空；十余支巨大地弩箭已经从床弩上闪电般射出；瞬间就射穿了云梯正前方那一面面厚实的竹帘；云梯脚下旋即响起了一片连绵不绝地惨嚎声，云梯向前地势头也猛地一顿。
“嗯！？”
吕布军后阵；吕布目光一冷；森然道：“不许停下；继续前进！”
制造这种巨大的云梯是孙翊的主意，竹子材质轻便，比起木制的攻城兵器做起来要少费很多功夫，孙翊所部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做出了十余架这样的云梯，而攻城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吕布军的头上。
在巨大的云梯面前，城墙的优势已经丧失殆尽，如果这样都无法破城，对吕布和他的西凉精锐来说，那将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主公有令；不许停下。继续前进！”高顺霎时策马而前。凄厉地长嚎响彻云霄。
“嘿——嗬——”
“嘿——嗬——”
“嘿——嗬——”
庞大地云梯停顿了数息时间；纷纷再次缓慢前移；此时；云梯距离城墙已经不足百步之遥！
“扣弩！”
“填弩！”
“放！”
“咻！咻！咻！”
随着赵炳一声声令下；十余架床弩片刻不息的朝仍在继续靠近的云梯发射着弩箭，一阵阵凄厉的惨嚎声连绵不绝的在云梯下方回荡开来，然而依旧没有能够阻挡云梯继续缓慢的前进。
“弓箭手！放箭！”
随着赵炳一声令下；数百支狼牙箭冲霄而起；化作一道冰凉的雨幕朝云梯狠狠砸落下来，然而不幸地是；云梯前方连成一片的竹帘就像盾牌似地将整架云梯包裹地严严实实，箭矢根本就无法穿透！
“嘿——嗬——”
“嘿——嗬——”
云梯虽然缓慢却是无可阻挡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