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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泽磊嗤笑一声,道:“怎么?篮球场上输了,就从台球上找场子?太次了吧?”
那高个子的脸色更加阴沉,“哼,篮球场?你以为下次你们还有那么好的运气吗?”
邓泽磊傲然道:“运气?呵,接收现实吧。现在,全国的人都知道我们队靠的是实力,而你们……”他轻蔑地打量了那人一眼,继续道:“什么时候冲出本省再说吧。”
旁边几个小混混差点按耐不住就要冲上去,被高个子手一挥制止了。
“这里是李哥的地方,咱们卖他个面子。”高个子看了眼吧台上一个似笑非笑的男人,转头继续对邓泽磊道:“今天既然冤家路窄了,那么不分个高低,对不起老天爷的安排。我这人说一不二:一局十六彩,你们赢了,我就放了你……”他瞥了眼一直未出声的余裕,“……和他。”
邓泽磊不是个孬的,从小打过的架也不少,但是这次身边有余裕,这家伙虽然身高能唬人,但他很清楚,这货绝对不是个能打的,所以也不敢硬碰硬――要碰也得把余裕先安全弄走,本来也不关他的事。
于是,邓泽磊应战了,尽管他并不知道高个子的球技。
余裕从刚才的对峙中也摸清了现在的情况,当看到开球后高个子麻利的球风后,他做了个决定。
没几分钟,球台上高个子的七个花色球只剩下两个,不过也是最难的两个,他“啧”了一声,做了个球,然后换了球权。
另一边,早就跃跃欲试的邓泽磊用巧粉擦了擦杆头,正要霸气地开打,却被余裕拦住了。
“我来。”余裕淡定道。
闻言,邓泽磊皱起眉,他并不想把余裕扯到这件事里,“你先走,别管。”
“人总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但总想拿自己的长处跟人比就是自卑和懦弱者的表现,这种时候,就该用更强的力量把他摁死。”余裕继续淡定道。
邓泽磊被他一番高贵冷艳的话给弄晕了,好在他最后一句话听懂了,所谓的“更强的力量”,也就是说他的球技不如余裕呗?问题是……
“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别搀和进来。”
余裕冷然一笑,讽刺道:“你没听有人刚刚开口一个‘你们’,闭口一个‘你和他’?牵连无辜、连坐什么的,自然也是无耻的人常干的事,你应该习惯。”
他的几句话把高个子那边的人脸都说绿了,现在放了这牙尖嘴利的臭小子不甘心,不放的话岂不是把所谓的“无耻”给坐实了?好像也不合适……
“既然这位对自己的球技很有信心,那尽管下场,我奉陪,赌约照旧。”高个子刚来不久,并不清楚余裕的实力,但他很自信不会高过自己。
对方没有意见,但邓泽磊不情愿,敌方都叫阵了,却要他躲在小白脸(……)后面?太忒么孬种!
“余裕,你……”
“闭嘴,一边去。”
被命令的邓泽磊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待反应过来,余裕已经打完了第一杆。
邓泽磊:……=口=,我这是什么该死的习惯?!太不爷们儿了!
接下来的一场厮杀非常激烈,高个子的心态也从开始的蔑视,变到认真,再到着急。
两人都只打了两杆,便分出了胜负。
余裕后来居上,赢了。
他赢得很平静,却更显得理所当然。
余裕一边慢条斯理地把杆插回去,一边漫不经心地下战帖:“对了,其实我最擅长的不是台球,是学习。如果你还想比的话,下次全市联考我奉陪,以我上次的650分为标准线,怎么样?”
众:“……”
学习是什么?可以吃吗?
650分?是你在做梦?还是我?
当两人走出台球厅的时候,邓泽磊依旧是飘着的,他想笑,但是又笑不出来(他自己成绩也没多好),想夸身边人几句,也说不出口(**当了一次“怂货”)。
倒是余裕,尽管他刚才表现得气势非常,却真是他第一次遇到那种场面。没有人知道,其实他的心一直加速跳着,生怕一个不好真动起了手来――他知道,体育生打架记过是要受处分的,弄不好还要禁赛,这样,与其让冲动血性的邓泽磊出马,还不如他上,一来赢的把握大些,二来也能把双方的火气转移一些。果然,他们这不就安全出来了吗?余裕有些许得意。
可惜,他还是太天真了。
高个子自己没有出面,但现在,在这个僻静的小巷,堵住他和邓泽磊的赫然就是刚才高个子身边的那一群。
“不关张哥的事,纯粹是我们看你俩嚣张的样儿不顺眼。小子,出来混,低调点儿好,今天你俩就当交学费了。”一个小混混使了使眼色,六个人一哄而上。
尽管身高是绝对比不过邓泽磊和余裕的,但看得出他们打架经验丰富,而且身材也比一般人结实耐打,出手更加勇狠。
2v6,形势不利。
邓泽磊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如果只有他自己,砸个酒瓶抄起块砖都能不要命地上,管他几个人!但,现在,他身边还有余裕。要是余裕被打得鼻青脸肿……他一点都不愿意去想那个画面,忒不适合、忒膈应人了!那可是帮他补习,帮他洗衣服,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听话的余裕啊!
况且,连累朋友,这种事会让他内疚一辈子!
于是,混战间,邓泽磊不仅要应付自己身边的火力,且时刻注意着余裕那边的情况,只要有人敢纠缠余裕,他立刻不管自己,揪着那人就是一顿猛揍,比揍自己这边儿的还要凶狠,几记铁拳就把那人抡地上没再起来,逼得人不敢再动余裕――本来他就是顺带的,把邓泽磊弄趴下了再收拾也不迟。
不久,邓泽磊见血了,尽管靠着自身的身体素质和常年练起来的体力能撑一阵,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
好在,余裕到底也是个少年,见邓泽磊被围殴,还真就**出了血性。他捡起倒地时摸到的一件硬物(废旧折凳),奋力爬起,咬牙、双目赤红,二话不说就往其中一个混混头上玩命似的招呼。
那混混猛然被袭击,定是要还手的,但这次的余裕跟刚才的束手束脚完全不同,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着实是不要命了,那折凳被他舞出了大刀的气势,还专挑人身上的要害砸去。
余裕最后一个大力抡砸,这个被打得抱头鼠窜的混混终于被他砸倒,彻底没了战斗力。
2v4了。
余裕的行动引起了剩下几个混混的警觉,他们相互使了个眼色,其中两个默契十足地围攻过去,居然几下就夺去了余裕的“武器”。
其实,余裕经过刚才的爆发后,已经力竭,当他意识到那抢过他折凳的混混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时候,认命地闭上了眼。
谁知,预想中的痛楚没有传来,他感觉自己被大力地拥住,有一个比自己更高大厚实滚烫的身体紧紧地把他包了起来,替他挡住了所有攻击。
肌肉的碰撞声、凶恶的叫喊声还在继续,血腥味、汗味、衣服的清香夹杂在一起,明明是最危险的一瞬间,却不可思议地让余裕感觉到了一丝心安。
之后,刚才也在台球厅的一个一宿的学生把附近的**引来,赶走了那些混混――这个过程中,余裕意识是不太清楚的。
去医院挂号、上药……邓泽磊的母亲急冲冲地赶来,听说“班长”(重点)余裕是被自己儿子连累的,还好生安慰了一番――那时候,表面上淡然的余裕,实则心里依旧是怔忪的。
老张也赶来了解情况,虽然知道错不在自己学生,但依旧对他们出入“三教九流”的台球厅提出了严肃批评,两人“虚心”受教。
好在,皮粗肉厚的邓泽磊比意料中还要耐打,虽然伤口看着吓人,却并不严重,而余裕自始自终都被分担了大部分攻击,受伤的地方也不多。
为了保险起见,两人留院观察一天,这就意味着:周末彻底泡汤了。
之后陆续来了消息灵通的几波人。
篮球队的,听说是三中的人都异常愤怒,誓要在赛场上赢得他们妈都不认识。而之后班上的团支书也代表全班送来了水果表示慰问。
晚饭过后,邓泽磊把想要陪床的母亲赶了回去。
夜深人静时,躺在病床上的余裕终于小声地问出了困扰他一天的问题。
“你当时为什么要替我挡?”
邓泽磊有了些睡意,依旧挺胸回答道:“为了朋友啊,你是被我连累的,况且,你学习那么好,脑袋要是被砸坏了怎么办?老张不砍了我?”说着,他打了个哈切,感觉身上停驻的目光依旧,看了看旁边余裕清亮的双眼,叹了口气,道:“其实,那时候我没想那么多啦,身体下意识就行动了。操,我的‘英雄侠气’果然已经深入骨髓了吗?”邓泽磊被自己感动到有些自恋了。
余裕终于放松了自己僵硬的身体,慢慢吐了口气,然后如寻常般瞪了他一眼,径自回身仰躺,闭上眼,睡了过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个拥抱,已是万劫不复——
52、
你想早恋?
――有好对象来一下也没什么。
――――――
余裕一直记得这句话;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变成了现实。
邓泽磊恋爱了。
刚刚换了一次位子;一个文静清秀的小姑娘第一次“轮”到邓泽磊和余裕俩万年后排的前面。
一次传作业本的回眸一笑;那背上隐隐透出的内衣的轮廓和颜色;回答问题时如泉水叮咚的悦耳声线,便让邓泽磊陷了进去。
那两周,邓泽磊异常乖巧,发呆的时间和频率越来越多;经常盯着前面那姣好的背影无意识地傻笑。
内心通透的余裕看出了他的心思,并没有说什么。
邓泽磊情书收得多,但这么青涩地暗恋一个人还是头一回;他手足无措;在宿舍抓耳挠腮。
趁着旁人都不在;邓泽磊赶紧问余裕:“鱼儿,我给她写封情书怎么样?”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找余裕商量,一来自己的事也瞒不过他,二来这事要是跟别人说指不定第二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他是皮粗肉厚不怕什么,但人小姑娘万一介意就不好了。
“你想写就写呗。”余裕坐在床上专心翻着单词书,看都不看他一眼。
得到了肯定,邓泽磊又傻气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那个……我文笔不好……上次你作文不是打了59分吗?要不……”
听到这话,余裕终于把目光从书上挪开,瞪了他一眼。
邓泽磊的双腿下意识夹紧,忙道:“不是要你写,你帮忙提点一下呗。”最好是一字一句……
余裕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漠然道:“这种东西旁人的都是虚的,你自己的心情你最清楚,没有什么比真心更能打动人了。”邓泽磊有些恍惚,又听他道:“你自己写吧,最多写出来我帮你改改错别字和病句。”
邓泽磊眨了眨眼,见余裕把目光重新聚焦到书上,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宿舍的其他人又洗漱回来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当晚,邓泽磊为了那封情书的腹稿死了无数脑细胞,辗转反侧了大半宿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而下铺的余裕一直清醒着,直到熟悉的鼾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