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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经营的材料。
穆添把外套和围巾脱下挂到更衣室,出来直接坐到了吧台边,调酒师小林已经在准备要用的酒了,看到穆添过来,他眼皮眨了没眨地招呼了一声。
“好早啊,老板。”
“嗯……早,今天天气好冷啊。”穆添听出他话里的讽刺味道,急忙转开话题。
“所以睡到现在才起来吧?”
“被窝里实在太暖和了!”
“天气预报说明天还要降温。”
“那在床上睡一天是最幸福的事了!”
“我说你啊,”小林把酒瓶“咚”地放到吧台上,“不是我要说,你是老板,当然有特权,想什麽时候来就什麽时候来,不来也没关系。可是昨天你不是当著大家的面说从今天开始要带头早到的吗?既然做不到就不要乱保证,老板怎麽可以说话不算数,这样下去还怎麽管教其他人,你至少要有身为老板的样子!”小林一番话说得咄咄逼人,一点不客气。“拜托你明天早点来店里,你该知道自己跟一般老板的区别吧?”
是我比他们帅吧?穆添笑得有点谄媚,心里的话没敢说出来。不知道为什麽,明明他是“闲人庄”的老板,但在小林面前他就是不大抬得起头来。刚才那些话根本是老板对员工该有的口气,可是因为自己理亏,他连一点反驳的欲望都没有。他的回答如预期地招来了小林的白眼,不过总算是暧昧地逃过了一劫。
小林全名林昕,是个在校大学生,当初来面试的时候,倒不是他花哨精彩的调酒技巧打动了他这个老板,事实上他调出的酒也并不多出彩,但看到他清秀白皙的面容和纤细匀称的骨架时,穆添心里算计著这也许会为酒吧拉来一些客源,那时“闲人庄”刚刚开始营业,虽然想法有些卑劣,不过倒也受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即使现在还有好多常客都是冲著小林来的,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明明长得那麽可爱清秀,嘴巴却那麽恶毒尖刻。但是穆添也不得不承认酒吧现在还能正常营运小林占了百分之八十的功劳,他在员工心目中的地位远远低於小林,如果不是小林一手帮他撑著,估计他这个老板早就做到头了。
穆添打了个哈欠,暖气十足的地方让他又有点昏睡的感觉。他挑眼扫了一遍酒吧,发现最边上靠窗的角落已经有客人落座了,因为背部面对他的关系,穆添不知道那男人长什麽模样,肩膀还挺宽厚的,估计靠上去比较舒服,不过从他乱糟糟的头发和略微弓起的背脊来看,穆添对那男人的长相不抱多大的希望。
“是来借酒浇愁的吧?!”看他低垂的头颅和长时间地呆望窗外,然後又像喝水一样猛灌酒,穆添得出这样的结论。
小林沿著穆添的视线瞟了一眼那个男人,露出了很不屑的表情。“被女人甩了。”
“你怎麽知道?!”穆添回过头来,手肘撑著下巴问。
“刚才在马路上刚好被我撞见。当著那麽多人被女人狠狠甩了巴掌,然後还被告诫不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了,要是我遭受这样的对待早就回家剖腹了,居然还没神经地进了一家有目击者存在的酒吧喝酒!”
男人的遭遇已经很可怜了,想不到还要忍受小林的毒牙。穆添一直觉得自己很富有同情心,至少不像小林那样冷血无情。
“他的酒算我请好了!”穆添难得会如此斩钉截铁地说话。
“十八年份的苏格兰威士忌,两瓶全记在你头上?!”小林皮笑肉不笑。
“那还是算了!”穆添立即转口。不用想也知道是小林擅自的主张,穆添猜那男人肯定不知道自己喝的是大把大把钞票,在他这种情况下喝什麽酒其实都一样的,小林的做法虽然有点趁人之危,但是他知道这或者就是他的酒吧至今还微有营利的原因,身为老板,有这样的员工应该是他的运气了吧?
“那女人漂亮吗?”一般情况下那麽嚣张跋扈的都是大美女。
“挂著一头死尸的丑女人!” 小林冷笑一声。
“挂著一头死尸?!” 穆添打了个冷战。
“拉扁原本圆润的发丝,硬生生地打断头发之间的化学键,就像拎起一条骨节都断裂的蛇,身体当然柔顺地垂下来。头发都死了,还不顺吗?!”
穆添不由自主地又打了个冷战。拉头发的女人满大街都是,虽然不像前些年那麽流行,绝对数字还是很多。他以前觉得那样直直的头发还挺漂亮,看上去柔柔亮亮的,小林的诠释让他起鸡皮疙瘩,死尸?蛇?穆添决定不再去想像那画面。不过关於那个喝闷酒的男人,穆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对劲,在思索了几秒之後,他终於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他被女人甩了,为什麽会到这里来喝酒?”他知道这里是gay bar吗?
穆添的问题又招来小林的白眼,“还不是你取的店名,‘闲人庄’,怎麽看都像是茶座或者是咖啡厅的名字吧?!”
穆添讪笑著点点头。门口传来铃当的响声,抬头看看吧台上的时锺,已经六点多了,正是客人越来越多的时候,穆添结束和小林的磨牙,打起精神迎接他和往常一样的新一天的工作。
第二章
“闲人庄”不向客人提供休息室,卫生间里的隔间一律没有门,更衣室则禁止客人进入,初来的客人可能会不习惯,来寻刺激的人更会觉得无趣,不过穆添希望他的酒吧只是一个同好喝酒聊天的地方,可以交流感情,但不可以H。他在管理的其他方面很松散,但是这点上非常坚持。当然客人出了店门爱干什麽就不关他的事了,不过因为他的这点坚持,“闲人庄”的大多客人固定在白天上班的上班族,难得的不像许多其他gay bar那样聚结各种层次不同的人。当初也正因为开办之初就有这种想法,所以在招调酒师的时候,才没顾及小林还在校的身份。
今天不是周末,指针过了十二点後客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小林说他第二天要交报告,穆添便让他先回去了;过了半个小时之後,店里的人陆陆续续地找了理由离开,虽然穆添知道那些理由的真实性都要打上问号,不过看在是难得一次的份上也就默许了,店员都知道他比较好说话吧?如果小林在的话他们肯定不敢。
穆添再次为自己的没地位唏嘘了一番。好在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估计再等几分锺他也可以关门走人,想到这两天自己的懒觉睡得也够多,权且当将功折罪。但是他的自我安慰也就持续了十多分锺,在他看到最後的客人,也就是傍晚和小林讨论过的靠窗角落里失意人时,他立即後悔得要死,因为男人已经完全醉倒在酒瓶堆里,趴在桌上出於半梦半醒之间了。
这下可丢给他难题了,他一个人怎麽处置看上去块头比他还大一号的醉汉?直接扔出去在这种天气下会出人命的吧?好像也不能怪小林,他也是为了能推销出那几瓶贵得要死的酒!穆添摸索著男人外套的衣袋,看看有没有通讯录之类的,如果可以找到他的同事或者朋友的号码的话,直接打个电话过来接他回去就好了……穆添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这家酒吧毕竟和一般酒吧不一样,虽然他不是同性恋,但被他同事朋友看到他醉倒在这里的话,怎麽也会让人浮想联翩的吧?!
穆添叹气,知道这个烫手山芋只有他能接下了,他掏出男人的钱包翻出他的身份证,从更衣室拿出外套围巾穿戴好,单肩吃力地架起男人,关灯锁门,走到路边拦截了一辆车子,把他塞进车後座,然後自己坐到男人旁边扶著他,把身份证递到司机的面前。
“麻烦你把我们送到这个地方。”
大概半个小时之後车子才停了下来,虽然是晚上,不过借著路灯穆添还是能看出这附近建筑的格局,这家夥应该很有钱吧,这个地段的公寓即使租也很吓人了。因为最高就五楼,穆添找了半天没看到电梯之後,只好架著他认命地爬起楼梯,在到达四楼,然後从男人身上摸索钥匙,再一把一把地试下来终於把门打开的时候,穆添已经累得出了一身汗。
他把男人扔在沙发上,顺带一屁股也坐了下来,解下外套和围巾,开始大口喘气。室内收拾地很整洁,整洁到不像是男人的住处,房子很大,他们置身的客厅就可以用来开小型party。穆添想著他会不会有合住的人,还是赶紧离开为好,他打开暖气,从卧室里抱出被子先放一边,然後帮男人脱外套,虽然他不会积极配合他的动作,但是对於一个酒品好到醉倒之後只会安静睡觉的人,穆添也不能多要求什麽了。但这种低程度的夸奖只维持了一分锺,就在穆添吃力地把外套从他肩膀上卸下来的时候,他发现男人呻吟了一声,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穆添直觉不妙,但是已经太晚了,男人张口哇地吐了出来,一下、两下、三下……穆添连推开他的力气都省了,干脆让他靠著自己吐了个够。
难闻的气味弥漫了整个客厅,穆添没勇气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惨烈状况,这气味就够让他好受的了。稍稍移动身子後依旧昏睡的男人竟然没被醺醒只能说是奇迹。穆添开大暖气,皱著脸小心翼翼地褪下身上肮脏的毛衣和长裤,扔到洗衣机里翻搅。不能放著浑身沾满污物的男人不管,但是正因为他自己才脱得这麽狼狈,穆添有点火大,原本只是帮男人解下污臭的外套和毛衣的想法不知不觉变成了剥光男人的行为,等躺在那的人一丝不挂地呈现在眼前时,穆添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男人的裸体吸引住了。
蓬乱的头发和普通的长相,穿著衣服的他怎麽看都很平凡,但一身健壮又修长的体格倒很有看头,肌肉很漂亮,没有刻意锻炼的痕迹,结实但不夸张。四肢修长匀称,肩膀就像他白天看到时那样宽厚,胸膛鼓实。
男人还在沈睡,穆添的目光变得放肆起来,平坦的小腹和瘦腰,再往下就是……穆添捧起旁边的被子盖住男人的身体,缩身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室内很暖和,虽然多少还是有一点寒意,不过穆添并不觉得冷,耳边响著衣服滚动发出有规律的轻微声响,慢慢沈淀下来终於消失不见。穆添的思绪飘到了四年前的那个傍晚,橙黄的夕阳穿透厚实的窗帘把狭小的空间染成暧昧的昏暗,他躺在自己的床上,看著眼前的男人一件一件褪去衣裳的动作牵引出的肌肉纹理,鲜活充满活力的年轻肉体,他假寐的双眼透过眼皮的一丝缝隙痴迷地看著。他喜欢的男人的裸体,只要想到这一点心脏就不可遏制地狂跳,从胸口蔓延而出的心悸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激动得颤抖,下腹的胀痛是那一切感情综合後的直接反应,明知道这很冒险,他还是颤微微地伸手握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穆添不自觉地抹了一把脸阻止自己回想下去,可那些情境犹如开了闸的洪水怎麽也阻挡不了地奔窜了出来,细微的呻吟和喘息,误以为他生病的关心,身体不舒服的谎言,他永远没法知道自己有没有被发现,他逃避著那双可以洞穿人心的双眼,却又本能地追随它们的踪迹,就像他们的关系一样,有时候会暧昧到让人心惊肉跳的地步,但却始终只有模糊和暧昧。穆添觉得一阵浮躁和心烦意乱。
耳边突然静了下来,好像什麽声音停顿住了,穆添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