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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喘著气冷笑: “呸……”
“你想揍我?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肖恩突然说。
他捏住我的脸,逼著我看向他,那双显得冷酷的眼中闪过一道不明的情绪:“十五天後,那场拳赛我跟你打。你最好给我赢!不然的话……哼!”他猛地将我甩开,站了起来。
“彭!”我重重的摔倒在地,感受到他的复杂的视线从上到下的俯视过来。
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扑上来展开新一轮的折磨的时候……脚步声终於响起。
一步步,缓慢,坚硬,敲击著这无情而寂冷的夜。
突然,他停了一下,发出一声嘲讽的冷哼,然後继续离去。
我静静的躺在地上,等待著体力恢复……去移动这具似乎走失很久的身体。
是的……走失。
颤抖,扭动,惨叫,呻吟……那只是一具把淫药当作灵魂的尸体!
那不是我。
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我竭尽全力的,努力的,把自己从这一片淫秽而肮脏的污渍中拔起。
“呵……呵……呵……”我背靠著墙喘息著,然後试图把自己撑起。终於摔倒几次後成功地站了起来。
好……很好。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永远不能把自己当作一条死狗……
不然会连死狗都不如!
我扯出一抹冷笑,扶著墙壁慢慢的挪动起脚步。
对啊……我要回去看看。
看看他怎麽挣脱开绳子的。
明明身上什麽都没有……难道说用咬的?
绳子上会不会有血?
毕竟他那麽坚定的要避开我……
就算人不在了我也应该去回去看看──看看他怎麽走的。
白飒羽,你什麽都没有留给过我,这根绳子到也可以当作第一个纪念品了……呵……呵呵。
“哈林顿?”我扶著墙,惊讶得看著眼前的人。
他什麽时候出现的?待了多久了?
他……都看见了麽?
“……”哈林顿斜倚在墙上,也不知道这个姿势保持了多久……脚边散落了一地烟头。
呸!这条老狗!
我冷笑,绕过他继续前进。
“要躲回去哭了吗?”他突然出声问我。
声音干涩而低沈,带著吸烟过渡後的沙哑。
我转头,冷冷的看向他……却因为他脸上的表情愣住。
那张脸上居然不是我以为的轻蔑,嘲笑或是幸灾乐祸……竟是疲惫。
和来不及掩藏的痛苦。
痛苦?
为什麽?
我可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那是为了我……我淡淡的收回视线,再次挪动脚步。
“十五天後你会去麽?”他又问。
我不理会,兀自扶著墙壁慢慢的向前。
“陈缘,回答我。”他低低的说,沈重而坚持。
我停了下来:“去,为什麽不去?”
“你知道你赢不了他的。”
“……”
“你还要去?”
“嗯。”
“即使是赢不了……即使是被人当作娘们干成这副德性?!!”他突然低低的吼出来──像是质问,更像是苛责!
我猛地回头,却再一次因为他眼神中泄露的不甘和悲痛而怔住。
什麽和什麽……
我默然的看著哈林顿鬓角的白霜和岁月在眼角叠出的沟壑,突然意识到这个不到五十岁的人看起来竟是这般的苍老。
啧……好像被上的是他似的。
我撩了撩眼皮,看著他吐出一个字:“是。”
“为什麽?”他沙哑的问。
“因为我说过……我要揍的他满地找牙!!”对我来说,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
没有力气在陪哈林顿发疯,我尽力的踩著蹒跚的脚步向前──我想在我坚持不住倒下前回到那里。
虽然他早就离开了,我也该自己去看看。
“呵……呵呵。”哈林顿突然笑起来。他的嗓音因为常年发号施令而变得僵硬而严苛,让这个笑显得很是怪异。
“呵呵……是这样吗?会是这样吗?”
他喃喃自语著,又是笑又是摇头……铁血的拳击教练居然因这一刻的恍惚而显得格外的温柔。
“慢著!”
我停下来等他说完。
“我帮你。”
什麽?
我诧异的看向他。
哈林顿看著我,生涩的微笑浮在他长期面无表情的脸上:“十五天,我全天候指导你。”说完,他转身离去,根本不管我的回答。
“……”我看著他的背影半晌,终於找回了声音:“死老头……”
夜风清冷而甘冽,却吹不透我一身的污秽。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一条街区的宁静,我无暇顾及。车歪歪扭扭的停在路边,推开车门,我艰难的爬了出来。
月色那麽美,照得整条道路银白如霜……我狼狈不堪的将它们踩乱,跌撞的拐进楼道。
靠著合上的大门,我闭了闭眼睛,整个楼道很安静,唯一能听见的只有我混浊的喘息。
我突然有些害怕。
太静了。
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只有我一个人。
沈黑的夜中装著的除了一点月光外就是无限的寂静和孤独……像一缸无法透气的黑水,悄无声息的将人溺死。
再爬三楼就是我的家。
家……不,它只是一个住的地方。
我从来不奢望有一个家,这是孤儿院出身的人学会的第一课。
或许有过……陈柯在的时候。
呵……呵呵。
我嘲笑的摇摇头,虚软的手指摸上扶手,拖拽著自己向上。
向上……去面对另一个嘲笑我的事实。
这种事实已经很多了,不差这一个。比如大腿内侧粘腻肮脏的精液,比如下唇上厚厚的血痂……
不,这些都不够可笑。
最可笑的是……我站在这里。
我将一只手撑在门上,支撑住我虚弱无力的身体,另一只手覆上门把。
旋转,然後推开……
☆、第二十六章
“哗──”是布匹浮动的声音。
室内一片漆黑,阳台门大大的打开著,剧烈的空气对流在我关上门的一瞬间息止。窗帘落下来,挡去了最後一点稀薄的光线。
但是那短短的一瞬已经足够让我看见一切。
断裂的绳子四散在地,椅子伫立在那里……早已经没有了曾经温热的体温。
五味陈杂──失落,庆幸……根本分不清楚。
我嘲讽的勾起嘴角,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靠著门慢慢的滑落。
倒下……像一直战斗到最後的人,望著他们甜蜜的家园,毁坏的城邦。
即使再是不甘,再是眷恋,也需要一次彻底的休息。
眼皮支撑不住的合上,意识逃逸著抽离。
回来,不过是为了看一眼。
既然已经确认了,那麽我终於可以……
“知道这叫什麽吗?”
熟悉的声音突然的响起,慵懒而悦耳。
一柄刀搁上了我的耳後的动脉……凭空出现的锋刃带著森森的寒意,以残酷的距离吻上毫无防备的肌肤,似乎一个呼吸的抖动就会让骨肉一起断裂!
“这叫‘向上的伤口送给上帝’……一个简单的攻击就可以展现最美的死亡,血飞溅出来像礼花一样……”刀锋游弋著竖起,比划著切割的动作。
整个身却挡都挡不住的暖了起来。
因为,比死亡和刀刃先吻上我的,是他带著湿气的呼吸。
我突然浑身无力的倒了下去……迎著惊心动魄的刀锋!
“SHI!!!”他猛的退开,惊骇无比的大声咒骂:“搞什麽鬼!!”
唇角,无法抑制的翘起……
意识像潮水般退去,我却从未有过的安心……像是回到了某个盛夏的午後,绿光斑斓,蝉鸣凌乱。
天那麽蓝,水洗一般。
温暖在昏迷前一秒定格──之後就是无边的宁静。
在淡漠的黑暗中,所有人都能幸福而平等。躺下来……和往事一致,和痛一致,和一朵花的绽放一致。
多麽干净的睡眠,你可以在里面涂抹一切。
一切,令你憎恶……或是欢欣的东西。
……
“嗯……”我呻吟著翻了一个身,刺目的阳光射过来,我难受的睁了睁眼,五感跟著一起醒来。
首先窜入鼻端的是空气中浮动的香气。
什麽?
我迷迷糊糊的望过去,一个人背对著我站在那个我从来没有用过的厨房里。
是谁……
头疼的厉害,我抬起手来抚上额头,又“彭”的一声躺下。
该死……是……
白飒羽!!
猛的坐起来,我目瞪口呆的望过去──只见白飒羽围著一条围裙;两手在案上摆弄著什麽。烤炉散发著暖橙色的光线,将优雅的身形朦胧的镀亮──宽阔的肩膀,细窄的腰臀,修长的双腿分开站立,时不时微曲点地。
“醒了?”他突然问到,头也不回。
“……”我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普罗旺斯红烩菜,新鲜蔬果沙拉……给你冬日绝对的温暖。”他低低的说著,手优雅而缓慢向左侧的扬起,几块雕成不同形状的胡萝卜从指间滚落,落进一个装满五颜六色食材的玻璃碗里。
“……羽。”我张了张口,轻轻的叫了一声。像是呼唤……更像询问。
那般的,小心翼翼。
他不回答。
静立片刻,弯身打开烤炉……暖香欢叫著肆意流窜,整个房间的阳光都被冲乱,回旋著,混合著……
氤氲成一室陶然。
是他。
即使他背对著我,甚至不曾转身让我看见他的表情……那一点一点泛红的耳尖没有一丝隐瞒的泄露了一切。
“噗通!”
“噗通!”
我深吸一口气,连眼睛都不敢眨动。
是他。
咧开嘴,我无声的大笑起来……一声,两声,胸膛剧烈的震动。
是他。
“围裙很适合你。不过如果脱光了只穿围裙……那样就更完美了。”我悠悠的说。
他放下手中刚刚端起的盘子,随手抽出一把剖鱼刀,然後猛的扬手!
“!!!”
我的笑僵在脸上──那把刀深深的钉入我脸旁一公分的地方,直至没柄!
他转身过来挑眉著看我,声音慵懒而邪肆:“我不介意把你当今天的第三道菜。”
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