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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戚少俊心里吐了自己一声。怎么想到那里去了?想必,这个男倌在那春楼里也是这样勾引男人的吧?勾引到自己的床上……戚少俊脸上一热,突然想起抱住陆璆儿腰肢的触感和他身上的婴儿般的味道来,还有那时上时下的粉色。
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在意起这些污秽不堪的事情来了?!戚少俊狠狠地咒骂了自己一声,定下心神不再让自己的思想胡乱飞舞。只听得到屋外某个角落的虫鸣。
……
一件衣裳轻轻地披到了肩上,戚少俊被惊醒,手中的剑已带鞘抵在身后的人腰上。
『我……看夜里凉了……』陆璆儿被戚少俊突然的动作惊得跌坐在床上,支吾着开了口。
戚少俊别头看了一眼盖在自己身上的衣裳,又瞪了陆璆儿一眼,冷冷地道:『不用你多事。』
『哦。』陆璆儿有些失望地扯起了被角,又躺回了床内。
戚少俊这才注意到了他左腿上乌黑还带着一些血痂的一片。『自己腿上的伤也处理一下。』
陆璆儿没敢回头,面朝里应了一声,『我没关系的,只是青了一块而已,自然会褪掉的。』
戚少俊没有接口。
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夜无语。
第十章
戚少俊有些奇怪。
早晨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陆璆儿端着为自己倒的清茶。
自己明明睡眠是如此警惕之人,为何身边的小小动静却查觉不到?
接过陆璆儿递过的杯子时,戚少俊没有迟疑。因为在看到杯底之后,陆璆儿就给了戚少俊一个浅浅的笑容。戚少俊喜欢这笑容。要问为什么?那就是因为,笑比哭好看。至少,对于戚少俊来讲,笑比哭要容易对付得多了。
戚少俊喜欢简单。
越简单越好。
所以他喜欢剑。
越快越好。
越快,解决事情的速度就越迅速。事情往往就变得简单了。
戚少俊有时候会觉得陆璆儿不是个简单的人,不简单到戚少俊找不出能适合形容他的词。他似乎总能轻易的拈拿出戚少俊的‘度’,什么事情都做到临近戚少俊的边缘而止。而且,不管他怎么挑剔、怎么怒目相视、怎么不理不睬,陆璆儿也总那样的态度跟着自己,像一个甩也甩不掉的尾巴一样。
戚少俊也有无奈的时候,那就是对陆璆儿。
对于他来说,陆璆儿像是个跟定自己的宠物一样。
而对于陆璆儿来说,他是个恩人,也是个主人,还是个如同‘亲人’般的人。至少,在陆璆儿眼中,现在除了戚少俊以外,其他人都是用那种视自己连娼妓都不如的鄙夷眼光来看自己的;虽然有时候在戚少俊的眼中也会偶尔看到这样的神色,但大部分的时候,陆璆儿感觉他冷冷的眼神还是有些温暖的。
在镇上住了四天,在陆璆儿每日的勤换伤药的精心照顾下,戚少俊的腿伤已完全合痂并开始隐隐地长出新肉,纱布已是不必要的了。更让陆璆儿感觉高兴的是戚少俊居然为自己去镇上的大夫那里也配了跌打的药膏,这让他暗自偷偷地高兴了好几个晚上。
经过几天的整日接触,陆璆儿不再拘谨,有时候甚至在晚上能趴在窗口自顾自地看这镇上的月色,偷偷地回忆年幼时在这镇上的所有记忆,虽然每每想到爹娘时会神色黯淡,但戚少俊也不会再冷言相对了。
陆璆儿就这样一直待在客栈里。每天白天戚少俊出去,晚饭前回来。
直到第六天的晚上,一个人的到来才将这枯燥的生活宣告结束。
陆璆儿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
只记得他身上的香味,淡淡的,花香。
花香一到,他的人也就到了。
那时候,他正躺在床里,等他翻过身看的时候,那人就站在戚少俊的身边,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怎么现在才来?』戚少俊没有理会陆璆儿,声音里带着许些不满。
『怎么?现在带了个?有兴致了?』那人的视线在陆璆儿的身上扫视着,脸上一直带着微笑。
陆璆儿这才看清楚,戚少俊身边的那人居然是碧绿的瞳孔,并时不时的化成沉淀的墨绿。更令他惊诧的是他的头发,银黑相间结成一个长长的辫一直拖到后膝,而脸侧的却全是银白,垂坠了他的半张脸,与他周身的黑白相配的是他浅兰色的衣袍。陆璆儿知道,那种高雅的颜色平民百姓是穿不起的,也只有达官贵人才有这个资本付起得染工费。
『半路捡来的。』戚少俊冷冷地解释。『你喜欢?要不,送你?』
『哈哈!免了免了。君子不夺人所好哈!』李繁花哈哈一笑,用扇子挫了挫戚少俊,『瞧!你这话把的心都伤了。』
陆璆儿一惊,已对上戚少俊投来的目光,赶紧低了低头。『我先出去……』
『不用。』戚少俊只说了两个字,便将话题朝向李繁花:『繁花,这回是谁?』
『当朝兵部尚书赵誉远。』李繁花盯着戚少俊一字一顿地说道。
朝庭命官。
缩在床里的陆璆儿抖了一下。
『这是他的资料文书。』李繁花从宽大的袍袖中抽出几页宣纸递给戚少俊,『到时候我会设计让他出府,你再找个机会把他结果了。』
『恩。』戚少俊点了点头,在桌边坐下,将油灯挑了挑,问道:『我何时出发为妥?』
『明日。』李繁花回答他的时候又往陆璆儿处看了看,『我已准备好了马匹和银两。你这位……』
『随他。』戚少俊边看文书边答道,显然注意力已全移至手中。
李繁花不再打扰戚少俊,慢慢地踱到床边,在床沿坐下。一张温柔的笑脸冲着了陆璆儿问道。『你要跟他一起走吗?』
第十一章
陆璆儿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
他没有杀过人,自然也不知道要如何去杀人。
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戚少俊要去杀人,而且,他也打算去。
杀的还不是普通人,是朝庭命官。兵部尚书赵誉远。
陆璆儿瞟了一眼戚少俊,他正在专心地看着李繁花刚给的文书,时不时地皱一下眉。
『你如果要跟去的话,就得有随时去死的觉悟。』见陆璆儿不语,李繁花脸上的笑在淡去,『如果没有这种觉悟的话,你就还是尽早离开他的身边比较好。』
陆璆儿第一次听到别人和自己说这样严肃的话,他以为他听错了,『您说什么?』
『乖孩子,你终于开口了。』李繁花笑了,笑得很温柔。『真的和少俊很像。你一定吃过不少苦吧?』
陆璆儿不语,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有何目的。『你说我要有随时去死的觉悟?』
『你很聪明。』李繁花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微笑,『应该从刚刚我们的对话中听出来我们要做什么。少俊他从来都是单独的,也是独一无二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跟在他身边的人。』
『第一个跟在他身边的人?』陆璆儿有点儿不相信。
『是。』李繁花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戚少俊。『所以,我先要确定你是否能接受少俊的一切,包括他存在的危险,以及他这个人。』
『?』陆璆儿感觉被李繁花说得一头雾水,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要如何继续他们之间的对话。
李繁花一笑,道:『呵,这些以后再说。我先问你,你要不要和少俊一起走?先申明一下,如果和他同行的话,很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陆璆儿看了一眼戚少俊,想了想,朝李繁花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那你千万不要抛下他一人。』李繁花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死,也和他死在一块吧。』
这回,轮到陆璆儿皱眉了。
这个人,怎么这样说话的……
看到陆璆儿皱眉,李繁花笑了。『你不知道,刚刚你听完我们的对话,如果我感觉你有什么反常的反应的话,可能就已经把你杀了。』
陆璆儿一惊,双唇微启。却被李繁花挑起了下巴,『不过,你这样子,实在是太美了。不如就跟了我吧!』
『放开他。繁花。』戚少俊不知何时已欺身在李繁花身侧。
『好好好。』虽然口里在答应,李繁花还是快速地在陆璆儿脸上印了一口,这才放开了他,『明明自己不用,却独占着,让我好生嫉妒啊!』
『繁花!』戚少俊冷冷的声音颇有些重。
陆璆儿脸上有点烧起红云,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被一个陌生人亲吻而面红耳赤,明明自己连更过火的都曾做过了。他看了一眼李繁花,那人偷偷地朝他吐了一下舌头,顿时让陆璆儿有些口呆。
奇怪的人。
可就是这奇怪的人,从怀中拿出一个青瓷小瓶倒出一颗火红的药丸,递给了戚少俊。『这是我珍藏多年的东西,你吃下它。』
陆璆儿见过很多药丸,黑的,白的,灰的,甚至绿的,可像这样红得像火,或者说是比火更红艳的药丸却不曾见过。因为它看上去不像是药,反倒是像一颗火色的珊瑚珠。
陆璆儿没有说话,因为戚少俊仅仅瞄了一眼李繁花手心的那颗药丸,就毫不迟疑地吞下了它。
李繁花在笑,笑得很开心,也很温柔,陆璆儿开始有些佩服他,因为他一直保持着那种笑容,没有丝毫作伪,自己在万春楼的那种应付的笑根本无法同日而语,『你怎么不问我,给你吃下的是什么?』
第十二章
『你不会害我。』戚少俊瞟了李繁花一眼,将剑撂在桌上,坐了下来。
有一种人,见朋友遇难,会为朋友两肋插刀;
还有一种人,不仅为朋友两肋插刀,还会插伤害朋友的敌人一刀;
李繁花就是这种人。
他的禀xing戚少俊很清楚,如果自己要死,李繁花很可能会扑在前面先自己一步而去。
这种为一旦认定了就是生死之交的朋友。
一生仅此一个的朋友。
所以他视他为知已。
人,有时候很奇怪。
如果认定了某件事情是对的,那么,其它的,就全都是错的。
戚少俊认为李繁花是对的。所以,他杀人了,至少,替李鳘花杀人了。
李繁花出手很阔绰。
至少,对于戚少俊来讲,他是很阔绰的。
他给的银子多得至少可以让他买下半个梵重城了。
可这些,对于戚少俊来说却没有多大意义。
李繁花很暖,总是暖暖的笑;
戚少俊很冷,总是一双冷冷的眼;
一冷一暖,宛如日月,犹如黑白,似同正反。
相辅相成。
戚少俊很知足。
因为,他知道,至少,对于李繁花来说,他是重要的,也是必要的。
所以他知足了。
知足的人,是没有什么囧囧的。
一个没有囧囧的人是不会去与他人相争任何东西的人。
所以,他是安全的。对于李繁花来说,他是个安全的人。
而对于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人,何况还是个友人来说,谁又会去害他呢?
所以,戚少俊说他不会害他。
李繁花在笑,居然有了一丝得意。那笑是戚少俊都未曾看到过的,引得戚少俊有些不安地皱了皱眉,『你笑什么?』
『刚刚你吃下去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