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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珠转了转,有点涩,泪腺分泌出眼泪缓解了这种感觉,然後才睁开眼睛。
“秦阅。”
叫他的是他的爷爷,他的声音比一般人大,洪亮,有力,即使他对著最喜爱的孙子,已经足够温和,但是在普通人听来还是会觉得严厉。
他的眼睛慢慢看的清楚了,爷爷坐在最靠近他的位置,然後是他的父亲,母亲,还有几乎所有的亲戚,可是他们不敢离秦阅太近,远远的看著。
父亲和母亲的头一直低著,就象平时爷爷对他们训话时一样,只在秦阅刚睁开眼睛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
“去叫大夫。”
最靠近门边的一位舅舅急忙开门出去。
“秦阅,还记得是怎麽回事吗?”
“记得。”他的嗓子很疼,不过比不上他身上疼,胳膊上了夹板,左肋骨处只是喘口气就疼他直皱眉。
“哼。”爷爷边冷哼,一边看著立在一旁的陈艾嘉和他的父母,却是对秦阅的父母说,“我早说过这种事不用急,现在到好,为了一个没过门的黄毛丫头伤成这样,还是有人给档了一枪,命没了怎麽办!谁赔给我一个孙子!”
陈爸爸急忙站出来,“老爷子,这事是艾嘉不好,我回去之後一定严加管教。”
“那是你们家的事,和我说做什麽?”
陈爸爸尴尬的不知道说什麽好,只能在一旁干站著。
大夫很快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医生,高高的个子,皮肤很白,手更白,那是被消毒水浸出来的白。银丝的方型眼镜,嘴巴有些不耐烦的往左撇著。
他一进来就先把屋子里的所有人扫视了一圈,“这麽多人在不利於空气流通。”
秦家老爷子显然对这位年轻大夫很信服,立刻挥手,“没事的都回去吧。”
大家面面相观,然後一个个告辞离开,只留下了秦阅的父母和陈艾嘉和他父母。
大夫检查了秦阅的伤口和手术刀口,问了几个问题,秦阅都忍著痛回答了。
大夫转过头对身边的护士说,“他的药效过了,先按病历打支消炎止痛针。”
护士点点头立刻走了出去,那大夫对秦老爷子点点头。
老爷子这才想到似的问,“那个孩子怎麽样?”
“子弹没有留在体内,可是失血过多,还在昏迷,”那大夫冷冷的目光扫向秦阅,“危险期算是过去了。”
秦阅第一次看到比自己还冷的目光,还象是在指责他,秦阅心里很不舒服,伤口也很疼,弄的他有点浮躁。
“那孩子有恩於我们秦家,拜托你多多照顾。”
“应该的,他就在隔壁病房,受到的是最好的治疗。”
“他家里人那边怎麽样?”
“他父亲去世了,母亲和姐姐都陪在身边。”
老爷子想了想,抬起著手边的拐杖指著秦阅的父亲,“秦方,你去看看,有什麽打点的自己看著办。”
“是。”
“我也去。”陈艾嘉的眼睛红肿的厉害,看起来很憔悴。“我也去看他行吗?”
老子转头看秦阅,秦阅点点头,“那你就一起吧。”
唐孟开枪的瞬间,这件事就不再普通。
庞与轩最先送的医院并不是这家,他枪伤明显,秦家花了点心思还在不露面的情况下,把那家医院的口封住。
现在这家医院跟秦家有些渊源,大夫也值得信任,医护人员三缄其口。
那间事发的仓库也已经被收拾干净,至於唐孟,秦家不好在明面上办他。
秦阅高中没毕业,却已经成年,被卷进枪击事件这对他的未来有很大影响,尤其是秦老爷子还想他将来从政。
暗地里也不能做了唐孟,秦家是明面上的名门旺族,唐孟家却是专业的地下黑道,如果说暗地里来做这件事,而不惊动唐家,实在不容易。
当然这不代表秦家会不追究,只是他们需要时间和周详的计划,毕竟秦家能有今天,可不是一时冲动就能做到的。
秦阅在病床上躺了一个礼拜,爷爷只在第一天来过,剩下就是父母和医院的看护照顾他。
陈艾嘉也常常来,不过秦阅对她比以前还要冷淡,其实秦阅也不知道怎麽了,只是看著陈艾嘉动不动就流泪的脸有些烦,他越不耐烦陈艾嘉哭的次数越多,越多他越烦。
终於在秦阅快要忍不住开口骂陈艾嘉的时候,他可以下床走动了。
秦阅的左臂骨折两处,肋骨短了四根,右腿小腓骨有轻微骨裂,不过经过一星期的修养,已经可以轻轻下地走动。
这样秦阅的心情好了很多,之後他终於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他……就是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他怎麽样了?”
骆宁──他是秦阅和庞与轩的主治医师,如果说秦阅为人冷淡的话,那麽他就是千年冰山,秦阅总觉得他很讨厌自己,却又相信爷爷既然安排骆宁做自己的医生,一定是相信他的医术。
在这件事上秦阅从不闹别扭。
骆宁和往常一样冷冷的眇了秦阅一眼,“醒了,不过不能动。”
“他说什麽了吗?”
骆宁这才正眼看向秦阅,问出一直以来心里的疑问,“他是自愿档在你面前的?”
秦阅一愣,瞬间明了骆宁的意思。他以为自己强迫那个人为自己档子弹,他以为自己拿那个人作挡箭牌。
秦阅的脸一下子黑了。
骆宁却笑了,可是他笑起来还是冷的刺人,“我听说凶手的目标是你。”
“的确是我。”秦阅的态度也十分不好。
“那为什麽击中的是他?”
是那个人自己冲过来的,可是秦阅却开不了口,不知道为什麽。
骆宁从秦阅的病房里出来之後,表情立刻变了,脚步也轻快起来,转身就进了庞与轩的病房。
庞与轩的妈妈和姐姐并没有在,骆宁的脚步被地上的劣质地毯吸收了一半,依旧没有吵醒庞与轩。
待骆宁走的更近时,他突然笑了,仿佛冰山融化万物苏醒,别人一辈子都无法想象骆宁可以有这样的笑容。
PS;是滴;骆医生是是第一个透过小轩丑陋外表;真心喜爱他内在的人。骆医生成熟!骆医生威武!骆医生还给小九看过病哦~大家还记得不~~不过骆医生为什麽放著好好的主任医师不做;跑到小九在的城市做”暗医”呢~~为什麽呢~~为什麽呢~~~
小轩的故事12
终於感觉有人靠近,庞与轩单手拿下耳朵上的耳机,对骆宁笑笑。
庞与轩的脸长的这样,即使他笑的多友好,看起来只会更怪异,骆宁却噗的笑出声。
庞与轩不知道为什麽被笑,微窘,他还是有点怕这个一身不白褂的医生的。
“在听什麽?”
说起这个庞与轩刚现出一点畏缩的神情一下子就当然无存了,“在听医生给的广播剧,很有趣,很有趣很有趣。”
见庞与轩有点兴奋,骆宁表情不变的去扶他,庞与轩右肩膀受伤,长时间只能侧躺著,很容易麻痹,适时还需要轻微活动活动。
“是吗,听到哪里了?”
“司马,司马超群,啊,是,是《英雄无泪》,永远不败的司马超群!”
庞与轩不知道要怎麽表达自己此时的感觉,他从来没看过武侠小说,不知道什麽是江湖恩怨,什麽是快意恩仇,这与之前他看过的文字完全不同,这里也有仇恨,却那麽大气磅礴,在西方那些优美抒情的文字里,可没有一笑泯恩仇的豪迈。
而这部《英雄无泪》和之前骆宁给他的有声朗诵更不同,而是经过更复杂更精致的制作,闭上眼睛後那画面就在脑中成型,仿佛身临其境。
这和在午後的花房,泡上一杯红茶,悠闲的读著外文原版书感觉完全不同。
它让庞与轩体内的血忍不住跟著沸腾,跟著跌宕起伏。
“还在听这个?”
“恩,今天是第二遍。”
骆宁把庞与轩扶的半坐著,小心避开伤口,那个被子弹穿过的洞他在上午已经亲自换过药了,现在过来不过是特意来陪庞与轩的。
“医生,我想看看书,你那,……”不知道是不是听了这个的关系,庞与轩凭空增添了些勇气,据说说除了以前绝对不会有的请求。
“有啊。”
庞与轩兴奋的眼睛都亮了。
“不过我认为这不利於你伤口的恢复,等你能自己坐起来之後才可以读书。”
庞与轩一下子就蔫了,他想起因为养伤很无聊,提出要看书时,医生才把自己的MP4借给自己的,还找来很多书的有声朗读下载到里面给自己听的。
骆宁就喜欢庞与轩毫不掩饰的单纯,到了他这个年纪,身边都是一些老奸巨滑的狐狸,就连救人为天职的医院也免不了明争暗斗,在骆宁的记忆里,从小学毕业後就没见过这麽单纯的人,很真。
至於庞与轩丑陋的外貌,是无法影响骆宁对他的喜爱的,他是外科医生,见过更多更吓人的伤口和更畸形的病患,庞与轩的脸对骆宁来说,和秦阅没什麽分别。
这也许也是医生的可怕之处。
这就象靠近小心警惕的野生小动物,本身不具备危险,因为害怕受到伤害而不让其他人靠近。
不过庞与轩有点不同,他不仅仅害怕伤害,而且还很自卑。但是看著他一点点对自己敞开心扉,骆宁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骆宁见庞与轩就习惯性的揪起被子,就知道他想说什麽,却故意不说,等著他来问。
“医生……刚从……他那边过来的吧?”
这就是骆宁怀疑秦阅欺负庞与轩的原因,庞与轩从第一次醒来接受检查就开始询问秦阅的情况,接著每天都会问,可是只在第一天说出秦阅的名字,後来一概以“他”为简称,这是一种不愿意碰触心中某块区域的现象。
每次问到秦阅的时候,庞与轩同时表现出担心,害怕,害羞和复杂的心态,到不是因为骆宁观察细腻,而是庞与轩太单纯,他的心情完全表现在脸上,只要专注的看著他的脸很快就可以发现,这个孩子的内在,仿佛是一块没有瑕疵的美玉,散发出柔和细腻的光芒,越看越觉得难能可贵,让他忍不住想守护。
骆宁长时间的沈默,和专注的目光让庞与轩有点抵抗不住,习惯性的又要把有低下。
骆宁和别人不一样,会对他笑,对很温柔的和他说话,所以庞与轩在面对骆宁的时候,有时候会忘记这个习惯,头微微抬高,看著骆宁。
就在庞与轩头又低下来的时候,骆宁伸出手在他的过长的头发上揉了一把,“他很好,多担心你自己吧,你今年高三吧?要重读吗?你右手短时间内没办法写字……”
庞与轩害羞的笑了笑,重新抬起头,左手却不自觉的摆弄额前的刘海,“老师来说过,说以我平时的成绩,可以保送……”
骆宁搓了搓刚才揉庞与轩头发的手,“哦,你平时成绩很好嘛……你多久没洗头了?”
庞与轩摆弄刘海的手都好抖了,头渐渐有低了下去,露出一截可爱的耳垂,失血过多的变的蜡黄的皮肤染上一层红。
高级病房,又是秦家送来的病人,当然有特别的看护,洗头擦澡这种事庞与轩的妈妈和姐姐当然不用放在心上,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