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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若是想要继续上高中,无论是在一中的实验班,或者二中的实验班,还是一些杂牌的私立高中和职高,都需要一笔巨额的学费和高昂的赞助费。
余芳刚刚的话等于说是将还未参加中考的郝俊一棍子打到了莲花市的三流高中里面,可见其功课程度在母亲余芳心目中留下的映像。
余芳看着刚刚还意气风发,颇有些指点江山意味的儿子被自己一句话就给打回了老家,只好补救道:“好儿子,老妈也不是说这钱一定用得上,这不是未雨绸缪嘛,这个成语用得还是很恰当的吧!”
郝俊放下碗筷,直视着母亲余芳,绷着脸皮不说话,连一直在边上观察事态发展的郝父也感觉到气氛的诡异,遂放下当作掩护的碗筷,看着严肃的儿子。
“老爹,老妈,你们儿子在此郑重宣布,我要考市一中!记住了,是市一中!好了,我的话完了,吃饭!”郝俊夹了一小撮菜,慢慢咀嚼,不管此刻不知是什么心态的郝父郝母。
这一顿周六的晚饭,一家三口,吃出了百般滋味,郝俊怀揣着几多烦心,几多忧愁,几多憧憬,渐渐进入了梦乡。
他睡的很浅,那时候的床板还是木质的,郝俊睡起来很不习惯,但总是在鼻息间能够感受到熟悉的属于家的味道,心便恩容易安静下来,更愿意闭着眼睛,将自己的思绪发散,触碰,感知。
郝父有个习惯,第二天需要的文件都会放进一个郝俊认为称不上公文包的布包里面,当然此包出自老妈余芳之手。至于一个小公务员,甚至一个副站长,皮包里要放些什么重要文件,就不是郝俊所愿意去猜测的了。
夜,渐渐深了
一个黑影突然间蹑手蹑脚地窜进了家里的客厅,那张方桌上放着老爸郝跃飞的公文包,郝俊第一次观察这个伴随父亲走过三年副站长生涯的黑『色』皮包,心中的好奇早已胜过一切。
轻轻地拉开,黑暗中看不清楚,郝俊不敢开灯,深怕惊扰了父亲,就干脆一股脑儿将全部的文件都搬了出来,随手拿起桌子上没用的报纸,整齐折叠好冒充文件塞了进去。
一招偷梁换柱
拿起资料文件,掩上房门,轻轻锁上,背靠着门板,郝俊最终才舒了一口气,无论他的猜测正不正确,至少已经解决了心中的疙瘩,置于那些破旧的报纸会给老爹郝跃飞惹来什么意料之外的麻烦,郝俊都觉得是值得的。
他将那份白天见过的资料抖了抖,又翻看了几遍,放在自己床上的被子底下,轻轻拍了拍,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郝俊起得很早,郝父最终还是将那个黑『色』的皮包夹在腋下,匆匆离开家而去。
就像平日里迎来送往一样,郝母依旧站在门口,深情地凝望着父亲离开时的背影,却如何想到,前世,父亲这一去,居然三年之后才终于归家,世事往往是何其的让人措手不及。
郝俊一直不明白,郝父郝母的情感究竟来源于何处,是年轻时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爱恋,还是将近二十来年的相濡以沫,或者爱情早已沉淀为了亲情,一直未曾改变,却越来越陈。
父母辈的爱情,是一个谜,也是一个梦,他希望他和他的妻子也是。
郝俊逃开母亲的视线,最终也跟上了郝跃飞上班之旅,其实,郝俊的内心并不平静,他无法确认自己的判断究竟是否正确,郝跃飞是否就是因为那份资料而锒铛入狱,今日便能见个分晓,若不是,他也希望能够凭借着两世为人的优势,而帮助郝父一点,是一点吧。
想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一件事罢了。
进入有些残破的收费站大院,郝俊很难想象在那一件震惊全市的经济案件里面涉及的资金的数额会如此巨大,一时间让他感叹无比,无论顾凯凡还是其他人,这巨额资金的暴『露』就更让人觉得有些突兀和令人寻思。
郝父也终于发现了一直坠在身后的小尾巴,瞪了他一眼,也不叫他离去,郝俊的心情却是逐渐紧张起来。
第一卷 第23章 虚惊一场(明天裸考!求收藏!)
郝跃飞坐到位置上不久,就受到了顾凯凡的召见。
还未来得及掏出办公文件,顾凯凡就亲切地跟他交谈起来,这却是这位年轻的站长来到收费站后的第一次。
顾凯凡兴致浓厚,不时地问些问题,郝跃飞一边认真回到,一边感叹自己居然也能如此健谈,谈国内形势,谈国际环境,谈民生问题,谈社会百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都一无所知。
郝俊此时却百无聊赖,但眼睛却一直注视着门口,这是收费站大院里唯一的进出口,想来今天上午必然不会像此刻这般平静吧!
嗒、嗒、嗒
皮鞋与水泥地板的敲击声清晰地从门口传来,郝俊的眼睛一瞬间被晃得有些分神,心也在这一刻紧紧揪了起来,大致与等待宣判的囚犯相差无几。
来人是身穿便衣的两个中年男子,都梳着一丝不苟的“机关头”,神情严肃,身后跟着神情谄媚的两个派出所民警。
两个中年男子直接就闯进了顾凯凡的办公室,两个派出所民警也紧随而入,郝俊偷偷跟在后面,事情还是发生了,只是不知道郝父究竟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请问是顾凯凡同志吧?”两个中年男子中一人微微落后前面的人一步,想来这就是级别上的差别体现吧。
顾凯凡眯眼,随即又笑呵呵道:“我是,请问两位是?”
“我们是市纪委的,有些情况想要找顾同志了解一下,请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男人说道,脸上没有多少多余的表情。
看着眼前男人掏出来的证件,顾凯凡不疑有他,笑道:“行,两位同志,等我交代一下工作,马上就好!”他似乎预料到了这两个人的到来,郝俊暗自思索,甚至连一个电话都不打!
两个中年男人微微让开位置,示意顾凯凡自便。
此时,走廊里已经聚集了很多收费站的工作人员,都悄悄探寻着眼前发生的事情,见顾凯凡走了过来,议论声便戛然而止。
“同志们,我有事需要去市里一趟,收费站的日常工作就由郝副站长负责主持,希望大家能够像支持我一样支持郝副站长的工作!”顾凯凡其实来到收费站的时间并不长,但其手腕强硬,作风果敢,很快就将小小的一个收费站管理得仅仅有条,这也是为什么郝父几乎有些盲从的原因之一。
顾凯凡快步走到两个中年男子的面前,说道:“两位,走吧!”看到为首的中年男子一直盯着郝跃飞看,就介绍道:“这是我们收费站的郝跃飞郝副站长!”
为首的中年男子冲着郝跃飞点了点头,又转头向身后的男子使了使眼『色』,两个警察立即关门,将一干围观的人都赶了出去,郝俊也被隔离在门外,心中的紧张顿时加剧。
收费站里有认得郝俊的人,便问道:“小俊,你爸知道顾站长是怎么回事吗?”
郝俊心情正在反复,也不理会别人的问话,时刻注意着门口的动静。
身后的中年男子开始指挥两个民警在办公室里查找文件,而为首的男子则是对着郝跃飞说道:“郝站长工作辛苦吧?”
郝跃飞感到自己的身上有一股压力,心中不免局促,但未『露』出一分:“还行吧,不怎么忙?”
“收费站过往的数目应该很大,辛苦是必然的嘛!”男子拍了拍郝跃飞的肩膀,“顾站长,你说是吧?”
顾凯凡笑道:“是的,郝站长的工作能力我是很认同的!”从始至终,顾凯凡的神情一直很平静,从未『露』出过半分惊慌,这让做了十几年纪委工作的张长忠很是疑『惑』和惊奇,到底是顾凯凡拥有足够的底气还是深藏不漏呢?
“都是顾站长领导有方,收费站的收费项目都标示的很清楚,我的工作就轻松多了!”今天的郝跃飞嘴巴跟抹了蜜一样,在这种时刻也不忘拍顶头上司的马屁。
张长忠轻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又恢复到了刚来时候的严肃古板。
另外一个中年男子拿了厚厚一摞资料,走上前来,“能拿的资料都拿了,其他的资料会请两位民警同志代劳送到市纪委办公室!”
“有劳了!”张长忠轻声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两个民警的眼中尽是谄媚和巴结。
“这是什么?”张长忠注意到了郝跃飞的公文包。
“哦,这是我平常放文件的”郝跃飞认真答道。
顾凯凡一愣,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从郝跃飞的包中拿出了几张报纸,冲着郝跃飞干干的一笑,显然是认为这位副站长没事装作很忙的样子玩呢!
顾凯凡微微松了一口气,幸好这郝跃飞聪明,算是托付给了一个值当的人。
当顾凯凡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郝俊听到郝父说了一句:“顾站长是冤枉的,我相信他!”,心中却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郝父终于没有像历史中一样,被两个黑皮民警拖着给带进警察局。
但内心却有些无奈,暗道一定要去买本官场厚黑学让郝父看看,幸好现在是一个小站长,要是个大领导,这样轻易表态,可是要出大问题的,不管顾凯凡究竟有没有经济问题,这都不是一张嘴能够说清楚的问题。
两个黑皮民警听到郝父如此说,却是嗤笑一声,叱道:“这不是你能够议论的!”心中却在鄙视这个没有见识的老农般的副站长。
让郝俊感到奇怪的是,当顾凯凡走过郝俊身边的时候,却是停了下来,“是郝俊吧,在东湖中学念书?我听我爸常提起你,是个聪明的小家伙!”
郝俊的脑海里迅速搜索着,终于浮现出顾忠敏老校长的笑颜,心中暗惊,却是装作一副糊涂的样子,努力回想着。
望着顾凯凡几人离去的背影,郝俊的心中心思百转。
正兀自感叹时,一只粗壮的打巴掌就裹挟着呼呼的罡风呼啸而来,“臭小子,是不是你动我的公文包了!”郝跃飞轻声斥道了,对于儿子的这种行为也暗暗感到后怕。
郝俊倒吸一口气,郝跃飞的手劲不小,“老爹啊,你没瞧见那几个人虎视眈眈的样子,要是你那份账目刚提交了,你说会是个什么下场!”
这回却是郝跃飞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是这样,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啊!刚才只顾着帮顾凯凡开脱了,没想过这一茬,此刻回想起来,那些个旧报纸还真是可爱。
郝俊翻了翻白眼,老爹郝跃飞的政治上的不成熟让他很是无奈,但却依旧坚持着让父亲上位的初时的想法,未曾动摇过。
“臭小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郝跃飞的心里没有什么概念,毕竟顾凯凡突如其来被带走,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想到的,而那些看起来像是天书的账目,兴许只有顾凯凡知道其中的道道了吧!
郝俊白了一眼父亲,气急道:“当然是回家再说了,你慢慢上班,我先回家了!”说完,也不甩身后的父亲,昂首回家。
他其实没有去太多考虑顾凯凡的事情,父亲似乎已经躲过了这一劫,虽然时间仓促,但是正是因为他的偷梁换柱,记忆深处的景象没有重现,过程很平静,郝俊的心脏却是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这远比第一滴血拿得痛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