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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热烈欢迎啊,郝跃飞站长!”
孙老三对于这爷俩的到来似乎并不感到奇怪,毕竟孙浩不会对他隐瞒任何事情。
这样开始谈话的基调,郝俊很不喜欢。
总经理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不够大气,连孙老三不伦不类的大马金刀都相差了好几个水准。
“我该是叫您孙老三还是孙自强,抑或是孙老板?”
孙老三一呆,随即就展颜一笑:“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还是个少年!”
他看着面前开口说话的少年,暗自奇怪居然是少年先开口,而不是郝跃飞,不由地坐起了身子。
似乎孙浩也刻意说起过这个让他极度反感的孩子。
郝俊嘿嘿一笑,扳回一点,就可以谈事了。
“还是叫孙老板吧,其他的出自我口,似乎都不怎么合适!有句话要问一问,近来孙老板是否春风得意?”
郝跃飞不言不语,不声不响,不看不动,深得入定三味,孙老三压力陡增。
孙老三开始起身为郝跃飞和郝俊沏茶倒水。
“这话是如何说起?你妈妈也是在服装厂上班的,想必近来一段日子服装加工出口低『迷』的状态你也了解一些!春风得意?不是焦头烂额就不错了!”
他忍不住唉声叹息。
看来,郝跃飞已经开始进入了孙老三的视野,连余芳的事情他都知道一二。
“森重想必在孙老板的眼里也只是小生意罢了,不过,刘产刘书记被抓,您心里的状态一定很high吧?”
郝俊忍不住蹦出这样一个词来。
他也无法太过准确把握孙老三这老狐狸的心理状态。
前世,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完全游离在刘产案件之外的孙老三参与其内,他并不十分知晓。
但至少,孙老三是很愿意看到刘产倒台的。
孙老三的面『色』终于一变,转过身来,放下水壶,紧紧地盯着少年明亮的双眸。
“不知道两位今天来找鄙人,究竟所为何事?”
郝俊暗暗好笑。
这孙老三也是个极品混混。
从小不学无术,到老了却看了点古书,讲起话来时不时文邹邹的。
郝俊瞥了一眼郝跃飞,父亲一直面无表情,却如一尊大佛一般,给与了孙老三沉重的压力。
配合上少年脸上仿若洞彻一切的笑意。
“来者不善”四字,在孙老三的心里久久不曾散去。
“孙自强,出身于h省武康县,父亲早亡,从小就不学无术,好勇斗狠,偷鸡『摸』狗,无所不为。三十来岁到头来还是一事无成,被邻里厌恶,被同乡唾弃,老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八十年代初期,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随大流来莲花市闯『荡』,做过小工,干过苦力,后来又干起老本行,成了凤塘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在92年的时候,突然发迹,摇身一变成了身家丰厚的个体户,直至现在经营着颇具规模的森重!不知这几年,孙老板回乡探亲的时候,是不是有种衣锦还乡,物是人非的感触?”
郝俊这一段话,可是结合了两世的记忆,一些不为人知的,都在他的脑海里面编排。
孙老三的脸『色』阴沉,直至大变,“你们到底是谁?”
之前,那份仰躺在老板椅内的从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恐惧和不安。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孙老板,一些东西放在手里,对你没有一点好处,何不拿出来,替天行个公道!”
孙老三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不,你明白!”郝俊步步紧『逼』,十七岁少年清秀的脸蛋上,此刻是咄咄『逼』人的煞气。
“你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只因为与刘产一次利益的纠葛,就暗中留意着他所有的利益往来,五六年下来,几乎每一个凤塘区的要害人物,你手上都有致他们于死地的证据!我想问一句,孙老板,你这是想当凤塘区的隐形皇帝吗?”
郝俊字字诛心的话语,连安坐在沙发上的郝跃飞,眉脚也抑制不住地跳了跳,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
就是眼前这个如老农般的孙老三,真如蛇蝎一样,暗中盯着每一个人的后脑勺,随时都有可能发动致命的偷袭?
郝跃飞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孙老三脸上的表情时而忐忑,时而兴奋,时而厌恶,时而不舍。
“孙老板,你似乎不明白,什么都不知道永远比什么都知道来得安全多了!这些东西在你的身上,只会为你糟祸!你在凤塘区也算得上是根深蒂固,难道还看不明白,这一阵子,凤塘区的势头已经不对了吗?”
郝俊再加了一把火,烧得越旺才越好。
从一开始,他就不断地给孙老三制造心理上的压力。
狡诈的老狐狸,在面对的抉择越艰难的时候,考虑的就会越多。
孙老三脑袋微微后仰,背心里早已是冷汗一片。
他在少年的『逼』视下,终于又坚实地靠在了老板椅上。
他不是一个愣头青了。
从刘产被抓,莲花市台马如龙一而再再而三强调严查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刘产再想要安稳地坐在凤塘区书记的宝座上,那是决计没有可能了。
手中掌握的证据,原本是他保命的本钱,却因为刘产突然的离去,可能演变成让他成为凤塘区暗地里无冕之王的资本,那一刻,他的确动心了。
他现在有钱,可在权力的压力下依旧一无是处,当他发现他可以轻易撼动权力的时候,那种欲望是这般的强烈。
可这一切在面前少年的言语里,他的野心被说得一文不值,而这些资料却是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究竟该如何抉择?
第一卷 第84章 霸气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连孙老三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的坚持,抑或是称作反抗,实在徒劳。
在眼前少年好似洞悉一切的目光直视下,他感觉自己如同被挪到了万倍的放大镜之下,避无可避。
而那个他所知晓的木讷,不善言辞的收费站副站长,此刻正安然地坐在沙发上,全身上下却散发着让他无法心安的磅礴压力。
这一对父子,仿佛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
郝俊双手撑在孙老三的办公桌上,收回『逼』视的目光。
“光凭有人知道你这些所谓的只有天知地知的秘密,你就别无选择!”
必须给老狐狸足够的时间考虑,『逼』迫地太紧,狗急跳墙了,对于他们来说没有好处,郝跃飞就等于失去了掌握先机的机会。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聪明人往往更珍惜眼前,更珍惜自己的生命。
孙老三的脑海里开始闪现无数个念头。
这些证据,他连放在保险箱的胆子都没有,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他原本以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这种被人捏住软肋的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短暂的,他甚至动了杀机。
在他的世界里,本不应该出现“杀”这个字。
可是这一切在少年似笑非笑的眼神里,都显得这么幼稚和不堪。
“我不可能一时半会就全部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交给你们!我需要足够的时间!”
郝俊摆了摆手。
“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孙老板,您要知道,我们是在给你一个机会,你们老家不是有座鹳雀楼嘛!我想您会明白我的意思!“
老狐狸的心思动了动,努力克制着内心彷徨的恐惧,故作诧异道:“我想你误会我了,这些证据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整理不出来啊!”
这头老狐狸虽然没有成为枭雄的潜质,但自保之道,却堪称大师级别,如若不是郝俊掌握了先机,拿捏住了孙老三拥有的所有的底牌,这一场看似无关紧要的交锋,谁胜谁负尚未可知呢?
但这时候的郝俊,早已智珠在握。
他跳起来,一屁股坐在孙老三的办公桌上,摆弄着桌子上的铭牌,不去看孙老三的眼神。
“不要着急,记住,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去考虑!”
少年如毒蛇般的目光,终于从他的身上离去。
他不由地长长松了一口气。
比任何人都敏感的他早就感受到了凤塘区几乎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压抑气氛,他根本就从未想过要涉足这次的危险中去。
既然曾经以为可以获得巨大利益的证据此刻成了催命符一般的东西,干脆就将它毁掉,大不了重头再来。
他孙老三邋遢潦倒了一辈子,绝不能因为一次判断失误,断送了此刻好不容易换来的风光的日子。
他的脑海里依稀浮现出回到那一年回到家乡时,邻里诧异艳羡的眼神,老母亲欣喜的泪水。
在他的老家,他是渴望走出大山的少年人的偶像。
此刻,最要紧的还是以安稳为主。
他看了眼兀自把玩着铭牌的少年,似乎随着他手中物件的震动,他的心率也会不由地加速。
孙老三安静地重新坐在老板椅上,双眼仰望着天花板。
他不需要太多的时间来考虑,既然已经有了壮士断腕的勇气,就不必再顾首顾尾了。
办公室里,一度气氛沉闷。
郝跃飞就把公文包放在身前的茶几上,一口一口,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郝俊被父亲神神叨叨的神态给逗乐了,在孙老三的办公室里兜转起来。
他并不觉得有太多突兀和不礼貌的地方。
因为他每经过一处,都会不经意地留意孙老三的眉眼间的神情。
依据频率的高低,判断孙老三的心境,这样的游戏很有趣。
孙老三憋屈地看着十分没有礼貌的『乱』闯的少年,突然因为这个动作,些许平静的心,又急速跳动了起来。
一个小时的时间,如同煎熬。
好在,似乎少年只是以看为主,并没有动手查探的心思。
孙老三再没有帮郝跃飞倒茶,郝副站长却是自斟自饮起来,悠闲之意越发明显,完全不似在家中时那着慌的态度。
“孙老板,一个小时到了哦?”
郝俊在孙老三的肩膀上轻轻一拍。
孙老三五十多岁的年纪,何曾被这样一个对他来说跟娃娃差不多的少年这样动过?
“我可以答应把你们想要的东西交给你,不过需要时间来准备,一个小时,根本不够!”
孙老三借机喝了口茶,掩饰此刻脸上略显紧张的表情。
郝俊哈哈一笑,“孙老板,你撒谎的本事,似乎还没有练到如火纯青的地步啊!”
孙老三终于敢直视少年清澈的眸子,“小朋友,不要步步紧『逼』,难道家里人没有教你礼貌和尊重吗?我已经答应合作了!”
他忍不住再次看了看郝跃飞,那份从容淡定,是他从骨子里憎恶和畏惧的,他希望以这种方式来打破。
这是属于小人物的精明。
郝俊拍了拍手掌,脸上的笑意一闪而逝。
“既然如此,那就开诚布公地谈吧!”
孙老三的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
“原本呢,我们只是想找孙老板合作,看来您已经决定置身事外了,那么就干脆把证据交给我们吧,放心,不会让你牵涉其中的!”
“我还是不明白!”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