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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你都知道啦?”景宁睁大眼,“原来我被人宣扬成酒罐子”
武匀觉得有趣,故意逗她,用肯定的语调说:“连我这种消息闭塞的人都知道的话,你确实很有名。”
他随即想到了景宁在外的名声:心冷手硬的女人,善于走上层路线,有心计,所以爬升得很快;为人刻板,嫌贫爱富,曾扬言非有钱人不嫁;本来都要结婚了,却认识了S城的阔少,就悔婚了
景宁恰恰此时沉重地叹气,“人怕出名猪怕壮。”
武匀扑哧笑出声来。景宁认真地看他,模样固执得可爱,强调着,“真的!你不信?”
“我信我信。”武匀连连点头。
说话间到了景宁家楼下,武匀坚持送她到楼上,景宁推却不过也就随他去了,不过还是觉得很没面子,“你真把我当醉鬼了。”
武匀不语,只是送她到家门口,看她平安进家关好门才下楼,边走边想着那句“人怕出名猪怕壮”,不禁闷笑出声。
Chapter8 明祸隐忧
楚端的航空支出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地来见景宁,最初是半个多月来一次,现在则是至少每个周末都会过来。加上出差路过转机时的停留,景宁根本感觉不到他是在千万里之外繁华大都市里上班的人。但楚端是绝对忙碌的人,相处的大半时间里他都在随身电脑上忙,还有接不完的工作电话。他笑言自己是“遥控工作”和“被工作遥控”。景宁于是也凑热闹地把自己的工作搬一部分到家里,但是她多半时间是发着呆看楚端忙。工作被她搬来搬去的,经常出些流程上的小问题。
景宁不禁哀叹:楚端你个祸水。
相聚的时间一晃就过,离开时景宁坚持每次都要把楚端送到机场,看着他过安检之后才离开。接机、送机,她的生活更加忙碌了起来,在机场高速上飞驰的次数比她见同一幢楼里石部长的次数都多。
深秋是恋爱的季节,金色的时光让相思格外的晴朗明媚,落雨的天气又多了惆怅和忧思。景宁和楚端奔波的爱情像琴键上跳动的轻灵音符,曲调悠长缠绵,暖成咖啡的馨香,陪她度过独自熬夜加班的深夜。
这天她送走楚端回公司,迟到了五分钟。车钥匙刚扔到桌子上,刺耳的电话铃就响了,景宁接起,耳边传来的居然是石部长的暴喝,“怎么还在办公室?开会不知道?”
景宁一个激灵,“什么会?”
“问你秘书去!”石部长一个字都没多说,咔嚓挂了电话。景宁疾步走到门边,哗啦一下扯开门,目光在办公室里找人,“阿凤!在不在?”
阿凤看她气势不对,慌忙跑了过来,“在呢,什么事?”
“今天什么会?”
阿凤被问怔了,想了一下,登时也慌了,“啊呀!是副总要听你做季度汇总报告。”
景宁头轰地就大了:季度报告从来都是石部长向上汇报的,如果用开会的形式让她来做,必定是有重点地要考察她的。而现在,她不知道、没准备、不晓得开会的地点,甚至是迟到了
“我怎么不知道?”景宁盯着阿凤,那目光让阿凤胆寒,阿凤的声音怯怯的,像悬浮在空中,“文件我昨天放你桌子上了”
“为什么不提醒我一句?!”景宁发了狠,顾不上和她掰扯,快步回桌上翻到会议文件,拽了几份相关资料就往楼上跑,疾速消失的高跟鞋声显示着她从未有过的匆忙和慌张。
办公室里的人都看向阿凤,阿凤知道自己耽误景宁的大事了,心底慌乱不堪。想到景宁一定会跟自己没完,她又急又担心,对着与这件事完全不相干的同事们强调着,“是她自己不看文件的,我明明交给她了”
景宁气喘吁吁地跑到会议室,里面都是等得不耐烦的西装革履。石部长拧着眉毛瞪着眼睛,一脸凶相,呵斥道:“快点儿!”
会议桌最远端的副总只是瞥了她一眼便又低下头,翻来覆去地看桌上的文件,不急不火漫不经心,显然景宁即将开始的“报告”他已经不再关注了。人事部和几个关键部门的部长也都在,对她的迟到有的无所谓,有的直摇头,总之都是不认同。老卫和韩帅没什么反应,置身事外地只看着自己桌面。
景宁定定神,开始陈述。她把嗓子放得开些,保持清朗的声线和适宜的语速,“三季度市场部的营销方案依旧延续年初制定的战略,换代新产品上市销售全面启动”
幸好景宁对工作了如指掌,来会议室的路上又整理了思路,虽然是现炒现卖刚在脑子里憋出来的,基本上也把庞杂的事情讲述得脉络清楚。报告结束,景宁孤零零地站着供大家审视,忽然想起没有分析在邻省新增设的两个经销网点,不禁遗憾地给自己打了不及格,真是太失败了。
副总看了她良久,点点头,出其不意地问石部长另外的两个部下:“小卫、韩帅,你们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这一问显然是即兴的,被问到的两人也都很意外。老卫慎重,最终决定不在此时当着面给景宁挖坑,维护自己忠厚的形象,说:“景宁基本上都说到了。”
副总下巴对着韩帅一扬,“你呢?”
景宁忍不住看了韩帅一眼,她知道韩帅是不会放过这样的出风头的机会的。果然,韩帅站起来,朗声说道:“我想补充介绍一下在邻省新增设的两个经销店。这个项目一直是景宁负责跟进的,她大概是谦虚,刚才没有提到。这两个店的业绩她经营得很不错”
此时,众所瞩目的主角已然替换成了韩帅。景宁知道自己再没有发言的机会了,缓缓地坐下听韩帅的“补充”。
韩帅脱胎换骨一样,嬉皮的风格全无,此时声音朗朗、从容气派,把景宁负责的工作介绍得详尽全面。景宁猜想他为了这番发言在镜子前苦练了很久,久到可以当部长了。
会议结束时,副总来和景宁握手,还是有赏识的,“是不是没准备啊,连幻灯片都没有做,其他的工作忙?”
景宁惭愧地垂了头,“对不起,我的错,耽误了您和各位领导的时间。”
副总笑,对一直拉着脸的石部长说:“没准备的情况下能把工作介绍得这么到位,确实是个人才。再对工作多些热情就好了。年轻正是干事业的时候,不要蹉跎了,到了我们这个岁数多得是大把玩的时间。石部长强将手下无弱兵啊,小韩,不错。”
送走各位领导后,石部长瞪着景宁,低声重气地说:“去我办公室。”
景宁跟了他准备去挨骂,进了门后主动诚恳地承认错误。但石部长根本不想听,小眼睛泛着冷光,盯了她足足五分钟,火气还是忍不住,直接就拍了桌子,“这要是换成个男人,我马上就撤了他,再劈头盖脸骂他半年!你说,这段时间我打你办公室电话能找到你几次?连手下人都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像话吗?啊?今天可好,给你打了一中午手机,好嘛,关机!副总参加的会你也敢迟到?听的全是你的工作内容,说白了就是来考核你的,这是我费尽心思给你争取来的机会。结果呢,让韩帅逮了机会,所有人对韩帅另眼相看,对你会变成什么印象?你还想不想当部长了,你还想不想好好干了?啊?”
石部长越说越气,恨铁不成钢,转椅干脆扭过九十度,给景宁一个愤怒的侧脸,手连连地挥,看都不想看她一般,“走吧走吧,真是个阿斗。”
石部长这门大炮喷火时是绝对不允许炮灰申辩的,否则炮灰会再次被轰得满世界飞扬。景宁深知这一点,何况她也没什么可申辩的,安静地退出了办公室。从未被这样训斥过,而且是充满着失望和不满地被称为“阿斗”,景宁意气消沉地拎着文件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路走过的地方她都觉得阳光炙热、灰尘弥漫。
到了组里,阿凤小心翼翼地躲着景宁。景宁对她当然也有气,但想来想去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就算非要把阿凤拉来当借口又能怎么样?没多说什么,景宁回了办公室。想着石部长对她的失望,想着会上表现突出的韩帅,想着副总那句其实已经判她出局的话:再对工作多些热情就好了
她错失了最关键的一局,大好局面毁于一旦。之前的全部努力全部归零,正应了韩帅两个月前的那句话:看准机会抓紧下手,错过这一站不知道还得熬多少年。而韩帅果真也正如他自己所说:这可是关键时刻,现在用好每一分力胜过你平时十几年的加班熬通宵。
想到那时韩帅向她打探石部长升迁的事情,自己真是嚣张又自信啊。
景宁不禁嘲笑自己,一直顺畅惯了不懂得珍惜。而她对前途和权势也远没有想象中那般清高,真正面临失去时,失落和不甘一样令她沮丧、消沉。
灰心地呆坐在办公室里,直到门外所有的同事都走了,景宁才慢悠悠地下班。停车场里遇到了武匀,像是在等人,景宁跟他挥挥手打招呼。
武匀是卸去一天疲惫的神清气爽,看得景宁很是羡慕。
武匀问她:“下班回家?”
景宁点点头,顺口回了一句,“你也回家?”
“我去修车。”
准备抬脚进车子的景宁就站住了,尴尬地看着武匀和他那车灯,“今天不忙,有时间去修车了?”
武匀呵呵笑了,“看来我的拖拉也很出名了,勤快一次都会让人意外。”
“反正我的车已经修好很久了。”景宁兴致不高,调侃的话说出来都是恹恹的。
武匀想到天色晴朗,秋色斑斓,就约她一起,“去陪我修车,有没有兴趣?4S店附近有家咖啡厅,情调不错,还有一个街区公园,这个季节结了满树的野果子。”
“听起来不错。”景宁动了心。
“去看了更不错。”
今天的会开得景宁万念俱灰,楚端又不过来,回家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只会更郁闷。景宁点点头,上了武匀的车。
车放到4S店里,两人先去解决晚饭。刚坐下,景宁就头晕了,今天诸事不顺:正正地看见翟远林进了店门,身后跟着历桦。他们没有看向自己坐的角落,径直上了楼。
武匀察觉到她的异样,略一偏头就看见翟远林,便知道景宁在别扭什么了,于是提个建议,“是不是不合口味?我请你去路对面吃西餐吧。”
景宁感谢地点点头,“好。”
西餐厅里没有喧闹,晚餐后武匀点了茶,两人面对面坐着。香茗升腾,景宁磕磕绊绊的一天终于在此时归于寂静。品着茶,心思得了空闲,她惦记起武匀说的那个公园了,结满野果子的景象让她遐想了一路。
武匀笑她的迫不及待,带她出了门,循着一条卵石小径走进了一片树林。园子里是各种认识的、不认识的树,确实结了果子,但是夜色渐黑看不清晰,林木的香气却是萦绕鼻间,让人心旷神怡。
武匀和她边走边聊。两人生活圈子交集少,谈的无非也就是工作。都是同行,交流沟通起来便很顺畅,也开阔了思路。武匀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