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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定你们不甘罢休,但反击的方法只有几个,这是其中必下之着……”
铁手听了,一向沉着的他,眼神似也有点急。
但他还是问:“我向知道温辣子称绝武林,行事飘忽,他为何要来帮大将军冒趟这趟浑水?”
温情嘻嘻一笑:“你猜我答不答你?”
然后又笑眼问温吐马和温小便道:“我答不答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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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吐马挥了挥麻痹酸痛的肩臂,道:“情姊自己拿主意吧,对死人回答问题,等于让他在牛头马面前做个分明鬼。”
温小便束起一双袖子,也说:“情姊已答了他两个问题,大可不必再耍他了,又不是他手上囚犯,他问咱就非答不成!”
他们两人都反对温情再跟铁手妥协。
但语调中也都听得出来:温吐马的年纪辈份比温情大,温小便在老字号得宠也年少气盛,但都以温情马首是瞻,不敢得罪温情。
“好,我就答你,”温情却巧笑倩兮调皮地转向铁手,“但我也得先考考你。”
铁手道:“我一向很蠢,考我是让我出丑。”
“不考你脑袋,”温情笑得水灵水灵的,道,“考你胆量。”
铁手苦笑:“我只有黄胆病。”
温情伸出了一只手。
右手。
右手又伸出了一只手指。
食指。
食指尖而纤细。
好美的手指。
──看指尖可想见这手指主人心思之巧之灵。
之活之妙。
她的手指慢慢移前。
很慢。
慢慢。
其实有点漫不经心。
慢慢。
她的手指捺向铁手的鼻子。
铁手的眼也不眨。
但神情有点尴尬。
“我的手指将碰上你的鼻子。你的鼻子好大,又高,鼻头多肉,我想碰碰。”她眼里的水光闪灵闪灵的,“你当然知道,我是‘老字号’的人,温家的女子,我浑身是毒,是沾不得的。”
铁手望着愈移愈近的手,苦笑道:“我知道,我也记得。”
“你可以避开,”温情的神情也不知是狠辣多些还是促狭多些,反正她是笑嘻嘻地道,“可是,这样我就不会告诉你我们助大将军的原因。”
铁手看看她的手指,微微笑着。
他没有避,他只很注意她的指尖。
──由于指尖太近了,他的双眼珠子也难免有点“斗鸡”起来。
指尖只差五分,就要触及铁手的鼻尖了。
温情斜睨着铁手,认真地问:“你不怕?”
铁手道:“你的手指像是会跳舞──跳舞的指尖!”
温情的手陡地加快。
手指在鼻尖上轻轻一触。
就倏地收回。
收手时像是舞蹈里的一个手势,然后她说,“好,我告诉你,大将军跟辣叔要合作大事。”
铁手道:“所以在事成之前,老字号的人决不能让大将军受到伤害?”
温情一笑:“这是第四个问题了。”
铁手一拱手,揖道,“对不起,告辞了。”
愠情冷笑道:“你以为你说走就走得成吗?”
马厩里的马匹,踢着蹄子,不安地嘶鸣着。
铁手游目一瞥全场:“除了‘老字号’温家居然和‘蜀中唐门’联手,这个阵营确实令人震惊之外,”他稳如泰山地道,“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不能离开这里。”
温情一听,倒抽了一口凉气:“好眼力,还是给你发现了。”
温小便却抗声道:“谁说我们温家要与唐门联手?‘老字号’一向独力解决天下事,用不着旁门别家相帮!”
铁手淡淡笑道:“那么,唐仇不是唐门的人吗?”
温小便马上就提出反驳:“唐仇自己跟你有仇,何况,她也一早给逐出了唐门!”
铁手恍然道:“来的果真是她。”
他跟唐仇三度交过手,对这姹女颇感头疼。
温吐马向温小便叱道:“多唠叨什么!”明显的,温小便给铁手三言两语试探出埋伏者是谁来。
温小便这也感觉到了,但要改口己来不及,当下老羞成怒,骂道:“混帐!我杀了你!”就要动手。
温情却拉住他的袖子,只轻轻的一扯,温小便便止住了攻势。
看来,他是不敢拂逆温情的意思。
温情眄着一双美眸,凝注着诚意和执著:“你有多大的力量,对付大将军的党羽,还有我们?四大名捕又有多大的能耐,能解决蔡京手上势力,还有大连盟、危城军、老字号、暴行族、朝天山庄、天朝门、万劫门、四大凶徒、妙手班门、三十星霜的实力?你是败定了的。”
铁手笑道:“我没有什么力量,我们四师兄弟也没啥能耐,不过,我们只为一点公义、一点道理、一点良知而战,我们又何须怕败?我们既无所求,只求尽心尽力,纵失败又有何憾?再说,据我所知,危城军队不见得全听命于凌落石,大连盟早已人材凋零,四分五裂,暴行族本不足患,万劫门只一味俯从,妙手班门另有所图,三十星霜自顾不暇,朝天山庄我已来了,四大凶徒早已和我们交过了手,天朝门不外如是,至于老字号……也不见得人人都支持凌落石的所作所为,只不过互相利用罢了。”
温吐马忿而叱道:“情姑好意劝你,你却这般讨死怕迟,那好,我这就成全你吧!”
他突然剥掉了外袍。
里面的衣服,竟有一个大大的“毒”字,也不知是拿什么事物嵌上去的。
铁手笑道:“人说在江湖上,最难辨忠奸,因谁也没在头上凿字。是忠是奸,要自己体会。你倒是名符其实,一目了然。”
温吐马骤喝:“找死!”他痛恨铁手刚才制住了他,使他在温情面前无脸,更恼恨铁手讽刺他这一身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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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字号”温家,每个成员都有不同方法炼毒、藏毒、施毒和解毒,只不过温吐马的使毒法子比较没有保留一些,这就是他之所以平时爱乔装打扮的原因之一:既然是绝招太过张扬,面目就尽可能虚饰一些,好让人拿捏不定、测不准。
他本待动手,温情玉手又是一拦。
温吐马强行止住。
到这时候,铁手也明显地看出来:
一,三人之中,这温情最不欲与他交手。
二,三人中,温情既年轻又是个女子,但显然其他两人都很听她的。
所以他朗声道:“我暂未想死,也无意找死,既然将军夫人不在这儿,我就向各位告辞了,得罪之处,尚祈见谅。”
温情却道:“走不得!”
铁手道:“为什么?”
温情道:“我们不想跟你动手。”
铁手道:“我也不想。”
温情道:“我不想杀你。”
铁手道:“我更不想。”
温情道:“你只要留在这儿两个时辰,我们就可以不必对你下杀手了。”
铁手道:“你不这样说,我已要走;你说了,我更是非走不可了。”
温情嗔怒反问:“为什么?”
铁手道:“因为这样显示了有比我生命更为重要的事,正等我挽救。大将军既然算准我们之中有人来这里,其他的行动,恐亦难逃出他的计算。所以,我更加要走。”
温情冷笑:“你最好不要走。”
铁手道:“我不得不走。”
温情玉脸翻寒:“你走我就动手。”
“那是我最不愿意的,”铁手浩叹了一声,“但我还是要走,而且非走不可。”
开步走。
向门口。
──大门口。
少年铁手 … 第三章 刀未能砍下
他开步就走。
坚决无比。
第一个向他出手的是:
温小便。
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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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袖。
袖如刀。
辫若枪尖。
砍砍
刺──
通常,一个人是提刀来砍、以枪为刺,但温小便不必。他自身就有刀和枪。辫子和袖,比刀枪还锋利;袖子和辫,比枪比刀锐。刺砍向铁手。
铁手兀然出手。
他出手并没有什么特别。
若说有,那就是他的定。
特别的“定”。
──…一种透彻机变的“凝定”。
“定”是一种可怕的力量:在份量不足的人运使令人发噱、使自己招败;但在高手用来却雄倚岳峙、不战而屈人之兵、甚至泰山崩于前而不变于色。
他一出手就双掌一拍。
拍住了疾战的辫。
他拿辫梢一划──(就像辫子是一把刀子,辫梢就是刀尖一样──)
就在袖刀未能砍下之前:他已划断了袖子。
两片袖子落了下来。
他,继续前行。
仿佛没有什么事物能阻挡他的前进。
没有。
绝无。
温吐马第二个动上了手。
他身上的“毒”字,突然,不见了上面的“”。
──“”字何去?
只剩下一个“母”字。
同一时间,铁手受到了侵袭。
──那是飞动的事物。
蚊子?蚂蝗?苍蝇还是──?
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甚至温吐马自己也无以名之。
他只知道这是他创造的一种“暗器”:
一种“飞行的毒”!
──就算一匹马给它们螫了一下,也在三呼息间非毙命不可!
虽然铁手壮硕得就像铁铸的──…不过,再强壮也顶多给他多呼吸六口气吧?到头来这是必死无疑。
这些“飞行之毒”当然不会去叮那些马,它们只会去螫主人要他们去咬的人!
目标当然就是铁手。
铁手伸出了手。
那些“飞毒”全都咬在他的双臂上。
──它们没有“弄错”。
它们的确是准确地螫着了敌人。
──虽然那是敌人的手。
一个以手成名的敌人的手。
就后果而言,那就很有点不一样了。
“飞行毒”纷纷落下。
没有一只能再飞起来。
铁手仍走着。
空手而行。
无人能阻。
温情深吸了一口气。
她要出手了。
虽然她不愿。
她不愿向铁手出手的原因很奇怪,多而且乱:
(她觉得这个男子有安全感)(在老字号待那么久了,她更觉得在江湖上应该交上一些自己真正的朋友)(她本身并不赞同老字号这次的行动)(她对辣子叔的决定并不服气)(她一向敬重四大名捕的所作所为,她不想与他们为敌)(她私下也很鄙薄大将军的残狠无道、凉血卑劣)。
──有时候,人的脑中有掠过许多或许许多多的意念,一时也分不清、弄不清楚,哪一个才是先、哪一个方是后、哪一个影响自己最深、哪一个才是自己真正最重视的。
温情现在就是这样子。
她是她的“大家族”中的一份子。
她不能不这样做。
她是一个人。
她有她自己的做法。
──于是,就有了矛盾。
()
就像而今:她不想动手,但不得不动手。
她一颗蜡丸就扔了过去。
这看来只是一粒蜡丸(蜡丸半空炸成两粒((两粒又裂成四粒黑丸))攻向铁手)。
蜡丸刚刚炸了开来。
它有无数变化。
──分得越细,毒力就越高。
──变得愈小,毒性就愈烈。
这就是“一丸神坭”!
但铁手却在它仅刚刚爆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