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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斗将军-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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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刀终于解除了|穴道的禁制。
  可是救了她的人,却倒在地上,挣扎不起!
  小刀第一个意念,不是想到走,而是手足无措的问:
  “……我……怎样才能帮你?”
  幸亏她看到这情境,并且这样问了,所以才没想到死。──她原来只想:只要一旦恢复了可以杀害自己的力量,立刻就死!

()
  温约红痛苦地道:“‘黑血’之毒,已发作了。我在井底,只以药力和功力把毒力暂时强行压下,而今反扑,更加厉害……”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拼力是要救你出来……你快逃……我虽只善于解毒,但我毕竟是‘老字号’温家的人,我已把……身上的六种毒力,全布在门上,窗上……于春童是聪明人,他没有祛毒之能,就不会硬闯出来……井里有枯树塞着,他也不能从那儿遁走出来……”
  他的声音并不小,似不但说给小刀听,而且也是说给于春童的。
  刚才他从水里冒出来时,还冷得发抖,而今又象体内生了盆火似的,热得成百上千的汗珠,一起争先恐后挤兑而出。
  “你快走吧……我已没有力量走……你不是他的对手。你要扶我走,便俩人都走不了。脱离他的魔掌吧……落在他手里,只能落得个不生不死──”
  小刀想到于春童那张狞恶的美脸,她就怕。
  ──可是温约红仍留在这里,冷血也留在屋子里。
  ──她能不能一个人逃跑呢?
  生死关头、性命攸关,人性的可贵、可憎,在此时此际便会特别的彰显凸现出来。
  “快走……”温约红艰辛而凝重的叱道,“我已把他封在屋里,可是困不了他多久的……我用‘御剑之气’,跟他一拚生死!”
  “快走!”
  温约红只说到这里。
  他集中全力运气、聚力。
  他自知走不了、走不远。
  他不逃了。
  他决意一拚。
  决意一拚的人,为的就是不想不死不生。
  少年冷血 … 第四章 十九回不生不死
  理想比梦想近,比回想远。
  没有理想的人,是活着的死人。
  知足虽然常乐,但知不足才可以进取。
  ──现在温约红的“理想”跟小刀是一致的:那就是杀了于春童!
  温约红又称“三绝公子”。除了能饮、擅解毒之外,他的剑法是温门“老字号”五剑之一。他的剑名是:“数十年前悲壮的歌唱到数百年后会不会成了轻泣”,一共二十一个字,是世上名字最长的剑。
  他最高明的剑法是“御剑之气”,不是一般的御剑之“术”。
  他以“气”运剑。
  以声提气。
  所以,此际,在寒月下,他的真气滚滚荡荡于丹田间。
  他面对的,是一座奇怪的房子。
  ──四房山上,不管“心房”、“暗房”、“酒房”还是“Ru房”,均建构特异,四壁均用一种名为“驰突”的铁泥镌造,为的是它能散发并保留一种特殊的森寒之气,不管怒鱼、救鱼、伤鱼还是忙鱼,都需要这一股精寒之气,才能养活。因此,这种以“驰突”打造的墙壁,特别坚固,除非真有盖世神功,否则,决难破壁而出。
  ──何况蔷薇将军一路上来,先后曾伤在但巴旺、小刀、影子将军的手下。


  ──要攻破这铜墙铁壁,不是不可能,但对狡诈机智更在武功之上的蔷薇将军而言,恐怕还是力有未遂。
  ──要闯出来,必自门窗。
  门或者窗。
  冷月寒铺,大地如银,白花的香气中人欲醉。
  ──谁知道这座荒屋内外,都布满了非死不休,不死不散的腾腾杀气?
  杀气渗入花气之中──原来杀气也可以是香的。
  温约红全神贯注。
  注视门窗。
  ──屋里的敌人,到底在想什么?
  ──是不是跟他一祥,也在等待?
  屋里的蔷薇将军,在做什么?
  踱步。
  来回急踱着步,象地是烫的,一步也不能停。
  他手上操着刀。
  他几度似要冲出去,──但都停住了。
  “他奶奶的!”他咕哝着说,“我明知道你只会解毒,放毒却是外行,但这样冲出去,万一中了毒……用性命去冒的险,还是能免则免……”
  他一时想不出冲出Ru房的方法。
  他屏息的听,确定小刀和温约红确还留在门外。
  他听得见,冷血也听得见。
  冷血野兽般的听觉并未因此而失灵。
  他看见于春童在镜子的反映中皱着眉头踱来踱去,几次要硬冲出去却又迟疑退缩,他还听见于春童的诅咒和咕哝,还有在地上那把青色精灵似的剑,青意犹盛于那柄十彩迷幻的剑。
  “我还没有真正的干她,我怎能放过她!”他狠狠的啐了一口,披着头发,赤裸着身子,狠狠地说:“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你!”
  冷血已不大能分辨得出他说的是谁了。
  因为小刀已逃出门外。
  他已放下了心。
  他的意志力已开始溃散。
  他又慢慢滑入池中,只剩下鼻孔还冒在水上。
  他现在唯一不放心的是:
  ──小刀还没有逃离四房山。
  她为什么不逃。


  她为什么不走?
  ──当一个人已浑然忘了自己的安危,老是惦念着另一个人的时候,这说明/显示/发生了什么?
  (屋外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攻进去?还是逃开去?)
  三缸公子已不能再等了。
  他的气已经盈满,并开始宣泄。
  他决定要发动“御剑之气”。
  他长吸一口气。
  远处象有人在井里垂下了一个木桶。
  他把话喊了出来,在月夜里溶溶漾漾的问了开去:
  少年时悲壮的歌,
  唱到了中年,
  会不会成了轻泣?
  小刀还没有在留下与三缸公子并肩作战/想办法使温约红和冷血也一起逃走/她自己逃下山去三者之中作出选择,已听到温约红这个由衷由心、由肺由腑里轰轰隆隆发出的问题──然后她听到极其尖锐的迸裂声,在那荒屋里乍然发生,就象是三千五百六十一只碟子同时碎裂,四百一十三张刀锋同时割在铁砧上,另外就是一声狂吼!
  ──屋里那只禽兽/魔鬼/不是人的人,究竟遭遇了什么事?这个问题,到底问出了什么来?
  小刀在屋外,听得见,看不见。
  冷血在屋里。
  他只有眼和鼻子,浮在水面──所以他还是看到了:
  这情景。
  在“Ru房”里的青剑陡然急起,似有人操纵一般,掠起一道青光,急刺于春童,于春童急闪,但剑芒大盛、青气狂炽,屋内的镜子骤然一齐迸裂,千百道碎片,一齐射向蔷薇将军──这时候,外面那磅磅礴礴的语音,象在大风里的悲歌,在问道:
  青年时悲壮的歌,
  唱到晚年后,
  是不是成了喟息?
  问到了这一句,连剑也陡然碎裂,化作千百道针细而锐的青光,全打在于春童的身上!
  冷血身子大都在水面以下,|乳池比屋里的地面低,所以,那些碎裂的镜片才射不着他,而都射向蔷薇将军。
  蔷薇将军是在一所四面密封、四面都是镜子的屋里。
  唯一能出去的门和窗口,都布了剧毒!
  蔷薇将军除了发出一声狂吼,他还能做什么?
  听到那一声狂吼,三缸公子喜形于色。
  然后,一切都静了下来。
  冷月无声。


  花香无语。
  温约红以气运功,以声御剑,迸发了那一记“碎剑”后,他再也压制不住毒力了。
  他人发着火一般的高烧。
  但五脏却象浸到冰窖里。
  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为的只有一个目的:
  击倒敌人。
  ──现在Ru房静静的,敌人,究竟伤了没有?死了没有?
  温约红还想吩咐小刀快逃,但唇嗡动,却无声。
  ──这才发觉:他已没了气、失了声。
  屋子静静的。
  冷月下,那座屋子静静的。
  屋子里的敌人,是死了?还是活着?究竟自己要进去屋里瞧瞧,还是就在这儿等个水落石出?温约红想:死,或者生,都总好过这一回不死不生!
  ──生便生,死就死,与其生如死,不如死中求生!
  少年冷血 … 第五章 廿一回起死回生
  花香里,冷月下,那间屋子静静的。
  冷月下,那间屋子静静的。
  屋子静静的。
  突然,轰的一声,门碎裂,温约红强鼓余力,想要迎击来人,却发现那是冷血。
  ──冷血是被扔出来的。
  他撞碎了门,门上所布的“苏武鞭”、“红梨娇”、“圆木廿三”三种剧毒,也一齐沾在他身上。
  ──蔷薇将军把他从|乳池里揪出来,直抛了出去,让他撞破大门,自己才紧随其后攻了出来。
  温约红原先的杀手锏,立时攻不出去。
  温约红一出招,就看见刀光。
  刀光劈来,如来自亘古的一道惊雷。
  他躲不掉。
  “叮”的一声,星花四溅,冷月失色,原来小刀抄起地上的“影子刀”,硬格他一刀“失空劈”。
  蔷薇将军又尖嘶了一声。
  小刀本来就极怕他,而今在冷月下一个照面,更是心头发毛、毛骨悚然。
  ──那已不能算是一个人。
  至少有三百块碎剑碎镜,嵌在他的身上,鲜血,并没有马上溅喷出来,可是,镜片与剑片的切口边缘,已渗了艳丽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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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刀一怔之间,蔷薇将军扫刀一引。
  “大引之刀”。
  小刀本就使不惯“影子刀”。
  她的功力也远不及于春童。
  是以刀给砸飞,于春童刀势一回,飞割了过去。
  ──“割”之势,远逊于劈。
  可是蔷薇将军的“大割之刀”,要比他的“失空劈”还要难防十倍:一刀劈下来,尚有脉络可寻,还有应付余地,于春童这刀法一引一割,则连痕迹也不留。
  ──有气势、有声威,还有对付的目标,于春童的“大割引”,则完全无迹可寻。
  这一刀他割的是小刀。
  但刀却割在三缸公子的身上。
  血溅。
  溅血。
  血 血
  血
  血 血
  血四溅如花。
  三缸公子喟息半声,倒了下去。
  蔷薇将军大笑,挥刀再割。
  小刀连忙抢救,于春童却一把大刀又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每一次她和于春童交手,都失败,都中计;每一次蔷薇将军都利用她对人的关心和爱念挟制住她。
  每一次都如是。
  ──这使小刀真羞愤、饮恨得要马上去死、立刻去死!
  但落在于春童手里总是求死不能。
  此际,蔷薇将军显然又获得了全盘的胜利。
  他虽然负了一身的伤,但所有的敌人,都让他杀光了、制伏了,他又可以为所欲为了。
  小刀在这一刻里,真想问苍天、问冷月:上天既不让她逃离虎口,为何又让她一再重燃希望?然后却又似猫捉耗子似的,终于还是要残忍的受死!
  小刀问冷月,当然不是问冷血。
  ──因为这几日来,都是她救冷血,不是冷血救她;她已经习惯了冷血是救不了任何人甚至也救不了自己这想法了。
  ──一个最了不起的人,只要失去了健康,就只有成为可怜虫的份儿,当然初入江湖的冷血,更不例外。
  但这一回却是例外。

()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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