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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人无需动怒,正所谓有理不在声高,你若是想要本官的那点家当,用不着逼着我这一介书生跟你赌斗那刀枪棍棒的,若是一定要比,那么本官引颈就义便是,没必要苦苦相逼。以己之长量人所短,非君子所谋也。若是本官与你较量文章上能胜出只字片语便逼着秦大人典房卖地,相信满朝文武都会笑话本官,这等小人,本官是做不出来的。”熊赐履慢条斯理的一番大道理脱口而出,说得秦有福哑口无言。
“两位卿家,朕以为,此次秋操旨在检验我八旗兵丁攻防能力,不是让两位斗嘴的,如果说这样斗嘴就能解决检验出我八旗将士的攻防水平,朕和诸位爱卿又何必跑这么一趟?倚熊大人的意见,你又有什么相反,能更好的显示出这次演练的效果来?”康熙一看自己如果再不出面,说不上秦有福恼羞成怒,又会动熊赐履的手。如果真是这样,当着这么多王公大臣的面,自己就算想不处理秦有福也是不行的,于是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秦有福一听康熙都开口说话了,想想前一段时间在宫里被打的那十大板,尽管不怎么疼,可丢脸不是?当时老实了下来,乖乖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出声了。
“皇上,臣以为,即便此次秋操那是演练两军攻防之术,但若想真正看出效果,还是得动点真格的才行。臣相信,若是八旗将士能领悟到此中深意,即便略有损伤,他们也会为了皇上全力以赴,奋勇争先的。是以,臣以为,我等当以此次秋操比作两军对垒,势必要分出个高低上下来。尽管臣不是武将,但对排兵布阵也略知一二,战场上瞬息万变的道理还是明白的,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两军对垒又岂是几百头畜生可以比拟的?臣以为,此次秋操接下来的这几天,攻防双方当真刀真枪,正正规规的进行演练,也可令皇上得以明了我军之战力。为减少伤亡,我方将士可用钝箭竹刀,这样即便真的砍上了秦大人也不至于伤人,就不知秦大人是否同意?”熊赐履心里憋着火,在他看来,即使秦有福有地雷等物,如果是真正的打起来,就是凭人去堆,他都能堆赢。
不能不说,熊赐履这个老家伙没安什么好心眼,他的兵勇的都是冷兵器,几门大炮也派不上什么用场。这会他提出用钝箭竹刀,目的就是逼着秦有福放弃火器,用冷兵器跟他拼杀,如果秦有福脑袋一热答应了下来,就算熊赐履把兵都排好了队任由秦有福那二十个人来砍,即使有力气,恐怕不换上几把竹刀是砍不完的。若是一拥而上,就算压也能把秦有福的那几个人给压死。
秦有福又不傻,怎么会听不出熊赐履的言下之意,当时跳起来就想说话。康熙微微对秦有福摆了摆手,示意秦有福先不要着急,接着开口回应着熊赐履。
“熊卿家,朕知道你的意思,现在朕已经委你为帅,该当如何行事当然由你决定,若是你认为只有真刀真枪上阵冲锋才能显示我八旗劲旅的勇猛,朕相信朕的勇士们也不会畏死。至于说用钝箭竹刀,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秦大人之所以敢用二十人敌对你的两千八旗劲旅,正是因为他于防守方面使用的皆为我大清火器营最犀利之火器,威力大且难以精准掌控,无法如刀枪剑戟般随心所欲,是以朕同意打断你们的攻防演练,使用畜生及稻草人检验效果。今天既然熊大人说起,那么该如何掌控朕就不在过问了,只看五日后的战果就是。熊大人以为如何?”尽管康熙知道自己答应了熊赐履不再干涉演习以后,参加进攻的八旗兵肯定会出现大量伤亡,但是对于皇帝来说,为了检验战果,威慑三藩,这样的牺牲还是值得的,他甚至觉得,将这样血淋淋的场面摆到三藩面前会有更好的效果。
这边的秦有福心里嘀咕开了:妈的,老子的武器什么时候跟什么火器营又挂上钩了?这当皇帝的也太不要脸了,上下嘴皮子一动,我的东西就变成他的了,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这简直就是无赖。看来自己想挣武器的钱是别想了,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让皇帝给自己报销一下费用吧,不过话说回来了,自己该找皇上要多少钱才是?
秦有福开始在心里算计起来。回来以后,为了布置战场,山庄周围的地都给费了,今年的收成得跟皇帝算。为了接待这些大人物,养鸡场的山坡给平了,鸡都变成了正待皇帝和这些大员们的食物,这又是一笔钱。到时候要恢复养鸡场的环境还得花上一笔钱。另外就是养猪场的猪,先不说拉出来当炮灰的这五百头,这些日子,几百个侍卫和临时雇来帮干活的吃了不少,这难道就不得算上?自己未来这次演习加固了山庄挖掘了地道,这些材料人工什么的也不是个小数,总得有人埋单吧?算康熙头上好了!不过想想康熙对自己还算不错,关键的时候还肯为自己说上两句话,是不是考虑给他打个九折?
……
“秦有福。”康熙跟熊赐履商量完了以后,又开始征求秦有福的意见,招呼了一声见没反应,不由得提高了声音:“秦有福!”
坐在秦有福边上的纳兰性德连忙拽了一下秦有福的袖子,秦有福一下反映过来,慌忙答应着:“在,臣在这,皇上有事吩咐?”
“你想什么呢?”康熙实在是看不懂秦有福,这么关键的时候,他居然会分了心,难不成又在想什么圈套?
“哦,臣在算计该让皇上给我多少钱填补我的开销,这一趟下来,臣的这点家底都快给抖搂空了。”秦有福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这也难怪,秦有福本就是个卖小菜的,斤斤计较已经成了本能了,再说现代也不像这会有那么严明的等级观念,就算是省长去买菜也得老老实实的付钱对于秦有福来说,自己付出了,得到回报是很正常的事情,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再说了,自打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免费帮皇上干活,先不说这些地雷什么东西的价值。秦有福料定了,自己只要开口,皇上就断断没有让自己白忙乎还要填钱的道理,他才不管皇上心里舒服不舒服呢。脸皮厚一点就能少吃一点亏,这样的事凭什么不干?落点面子算什么,能挣到钱就是对的。
秦有福这话一出口,大帐里的文臣武将,包括康熙和熊赐履都忍不住笑了,见过耍活宝的,可没见过这么大胆,敢跟皇帝耍活宝的。
康熙一边笑心里一边想,这个秦有福还真不简单!朕为了震慑住三藩,特意将秦有福的火器说成是火器营的东西,这个人一下就领悟了过来,摆出一副小人的作态来迷惑不知道真相的人,谁会想到,这样一个市侩小人竟然能发明出如此犀利的火器?即使三藩原来有怀疑,经秦有福这么一搅合,他们哪里还会想到这些东西都是秦有福发明的?看来这个秦有福掩饰自己的水平实在不低,今后对付这个家伙的时候,得仔细留意他的言行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哟,看来朕还欠下钱了。看来秦大人给朕当臣子也当得不容易啊。”康熙笑着回道:“这么着吧,等这次秋操完结以后,秦大人给朕算算帐,看看朕该给你多少钱,等朕核实了以后,从朕的内库里出。朕总不能让自己的大臣又出力又出钱的,这么下去,大臣们就该说朕是个暴君了。”
康熙这话要是放到别的大臣身上,估计那人就得吓得尿裤子了。谁敢说皇上是暴君?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不过躺倒秦有福这可就不同了,在秦有福看来,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事实上就该是真阳。
“谢谢皇上!秋操以后我一定详细将账目整理出来交给皇上您过目,您放心,我是个老实人,绝对不会瞎报账的。”秦有福乐呵呵的说。他才不管别人怎么看,能要到钱就是好的,起码目的是达到了。
皇上和秦有福的这些话听在帐中王公大臣的耳朵里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些人生下来恨不得就开始背三纲五常,那里想得到会有人敢这样跟皇上说话?即使秦有福名声在外,但是这可跟亲眼所见不一样。几乎所有的人此时都开始重新评价起秦有福来。
……
第四十八章 架桥
第四十八章架桥
尽管熊赐履是个文官,但是不表示他就不能指挥打仗,事实上,这次趁图海病倒捡到了指挥权以后,熊赐履十分希望能用一场胜利来为自己第一次、很可能也是最后一次指挥军队作战画上句号。、
两次进攻的失利让熊赐履对秦家山庄有了新的认识,他心里很清楚,别看康熙皇上说不过问演习的过程,只是在几天以后看结果。但熊赐履明白,自己手底下的这些八旗兵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如果伤亡太大,即使康熙皇帝真的不追究他熊赐履的责任,可那些八旗兵的主子、他们的家人就能放过自己么?答案是肯定,即使那些一时直接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但是以后在朝堂上,自己的麻烦肯定少不了,那些人的手段多着呢!
熊赐履这会已经明白了,为什么原来皇上指定的领兵大将图海一到确山以后就开始闹病,如果可能,熊赐履恨不得自己现在也病倒了,也就省了一个大麻烦,事到如今,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唯一的希望就是能用最小的代价攻破秦家山庄,让皇上觉得自己是一个可用之才委以重任,那么目前的这一切就都不是麻烦,而是自己升迁的一个快捷通道了。
为了对付秦有福的地雷阵,熊赐履考虑了很多种可能性,比方说挖地道之类的。若是给熊赐履半年一年的,他肯定会选择这个方式。秦有福再有本事,他也不可能把地雷给埋到地底下去,只要地道稍微挖深一点,熊赐履的部队就可以安全通过地雷阵到达秦家山庄的外围,运气好一点甚至可以直接挖到秦家山庄的内部搞一次突然袭击,但是他没有那个时间。利用秦有福进出的那个地道是不可能的。秦有福敢通过这个地道进出,防范手段肯定非常严密,万一他在地道里准备一点炸。药,等自己的人进去了把地道一炸,岂不是将里面的八旗兵都给活埋了?看来办法还是得从地面上想。
这天晚上,熊赐履根本就没有办法入睡,看着秦家山庄高大的围墙,想想院墙外面遍布的地雷,熊赐履伤透了脑筋,
“要是有办法从天上飞进去就好了。”熊赐履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熊大人,虽说我没办法让你的人飞过去,但是要想通过秦家山庄的地雷阵却不是很难的事情。”一个人很突兀的在熊赐履的背后说道。
熊赐履吃了一惊,连忙转过身来,定睛一看,说话的是个年轻人,一身便装,长得也算清秀从面貌和说话的口音来看,这个人应该是汉人。熊赐履知道,因为圣驾驾临和秋操的原因,秦家山庄附近的农户已经被全部清走了,这个时候,能出现在大营,而且身上没有穿军装,肯定是跟皇上一起来的王公大臣中的一位,听这人说话的语气,显然不是什么普通人。
“敢问这位大人如何称呼?”熊赐履连忙躬身行礼,小心的问道。
“不敢当熊大人之礼,我乃平西王之子吴应熊是也,特来给熊大人出出主意,若有冒犯之处,还望熊大人海涵。”吴应熊客客气气的回答道。别看吴应熊是平西王吴三桂的儿子,又是康熙皇帝的姑丈,将来可是要袭爵的人,级别比熊赐履高得不知道哪去了,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在京城里的地位,平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