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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说道:“竟有此事,没想到这两人还有这样微妙的关系,”我顿了一顿,说道:“传本王命令,即日起开始向鹰潭城内散布消息,说咸丰妖头准备斩杀这沈妖,由……”我一时不知道鹰潭城内还有什么高官。
刘继盛小声提醒道:“殿下,现在鹰潭城内还有个都司张得喜,他是除沈妖之外官职最高的。”
“好,就说咸丰准备惩治沈葆桢,让张得喜暂任鹰潭城守,并负责抓捕沈葆桢一家。”我说道。就连我自己都认为这实在是一大损招,反正鹰潭城已经被死死围住,同僚们的弹劾,沈葆桢通敌以及朝廷要惩办沈葆桢的谣言到处都是。如果真让那张得喜“受骗上当”和沈葆桢来个“窝里斗”我也乐得清闲。
按理说四品武官都司本不能干涉三品文官按察使,但现在形势不同了,鹰潭城内再无大员,张得喜就成了唯一能与沈葆桢“一较高下”的人。一直被压在沈葆桢身下的张得喜对此会有什么反应呢?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天之后鹰潭城内传出密报,称都司张得喜发动“兵变”,号称“奉旨讨逆”,率领所部人马一举攻到鹰潭府衙,将沈葆桢一家抓获并软禁,现在张得喜已经全面掌控了鹰潭城的防务。看来这个张得喜与沈葆桢也是貌合神离,一有风吹草动竟然还真对自己的上司下手。
于是鹰潭城的对手由沈葆桢变成了张得喜,张得喜“以下犯上”掌控了鹰潭城,我赶忙亲书一封劝降信射进城内,内容是我军不日即将展开攻城,张得喜识相就早开城门献降,免得我费劲,只要他投降我便可饶他性命给他荣华富贵,但前提是要把沈葆桢一家送到我的手上。毕竟沈葆桢也算是个近代史上的大人物,能将其生擒还是很不错的。信的最后我威胁到,如果张得喜不降,那城破之日就是他的忌日。
张得喜终究也就是个凡人,经过了两天的挣扎,熬不住威逼利诱,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开城投降;在鹰潭城僵持了近两个星期后,这座赣中重镇终于落入了我的手心。
城头的大清旗帜降下的那一刻,我甚至能够看到城上兵勇们垂头丧气的表情,他们大多是沈葆桢在这一带亲自招募的,为的就是将来有朝一日能够“收复”省城,不过现在他们都放下了武器。
张得喜战战兢兢地率城内的大小文武官吏跪在城门口,他颤颤巍巍地说道:“罪臣叩见大王,愿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一个‘奉旨讨逆’,张将军拿下逆首沈葆桢这次可是为本王立下了大功!”我说道。话语间充满了冷嘲热讽,让真正的“谋逆者”张得喜也不好意思了。
我一面指挥我的人马接管鹰潭镇,收降守军,一面转头问张得喜道:“沈葆桢现在在哪里?”
“被罪臣派人关在府衙门里,大王您是要……”他颤抖着说道。
“没错!本王要亲自提审这个沈葆桢和他的夫人!”我说道。###第四十八章 义释沈台
鹰潭城的衙门上,沈葆桢被两个太平军将士押了上来,沈葆桢中等身材,一张圆脸上点缀着几撮短短的胡须;他昂首挺胸,迈着大步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势,丝毫不像一个战败的“俘虏”。
“幼丹啊,本王可见到你了,久闻福建沈幼丹刚正不阿,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不愧是名臣啊!”我对他说道。幼丹是沈葆桢的字。
我的一番恭维并没有打动这个沈葆桢,他反而挺起头说道:“少来那套,我沈某人今天落到你们长毛手里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你便吧!”
“果然是文忠公的女婿,有魄力,是条汉子,本王就欣赏你这一点。”我笑着说道:“沈幼丹,你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你;本王这番好心规劝也是为你着想,幼丹啊,你现在已是进退维谷,就算本王放你回去,那咸丰还有那曾国藩、耆龄照样会取你的项上人头。”
被我这么一说,沈葆桢顿时没了气势,只是低声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我心里隐约感觉到其实这沈葆桢内心早就有动摇,就在看了我的信之后他就有犹豫了;只是沈葆桢所处的位置、所承担的责任、所接受的教育都不允许他投降。他目前的情形像极了明末的洪承畴。所以想让沈葆桢投降就只剩捅破一层窗户纸了。
“幼丹兄,你我本无冤无仇,大家都是华夏儿女,瑞城也不想徒增杀戮;瑞城是真心佩服幼丹兄的才华,幼丹兄主政鹰潭的成绩瑞城是知道的,所以瑞城是真心希望幼丹能弃暗投明,与瑞城一起共创辉煌,推翻昏庸无道的满清朝廷,将文忠公的精神发扬光大。”我又是一番劝说,“瑞城的话就说这么多,何去何从幼丹兄自己选择吧,本王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若不从三天之后本王就放你一家回家。”
沈葆桢没有说话,默默地被我的手下带走了,我知道他的心里正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不可能再在大清王朝为官了,投降太平军也并非不可选择,况且我与他之前遇到的所有太平军对手都不同。
刘继盛从后堂走出来怀疑地说道:“殿下您真的认为这沈葆桢会投降?”
我笑着说道:“他是林则徐的女婿,能力肯定有,现在他在清妖那边已经混不下去了,我们岂有不接纳之理,依我看他很快就会降。”
刘继盛还是一脸的疑虑,毕竟朝廷命官投降“长毛”的先例太少,沈葆桢又是林则徐女婿,名声在外,让他投降实在是不容易。考虑到这点,刘继盛提醒道:“殿下,虽说如此,但属下以为要让沈葆桢投降,还得先制服他的夫人林氏。”
“是,这个林普晴确实不好收拾!”我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府里的侍女惊慌地跑了过来,哭喊着说道:“大王不好了,沈夫人她投井自尽了……”
“什么?”我顿时大吃一惊,这个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情节这回又一次出现了,林普晴一副烈女的形象,竟然做出以身殉国这种“义举”,古人的精神实在令人感动。我颤抖地问道:“沈夫人……她……死了?”
“回大王,幸好周将军及时赶到,把夫人给救上来了……”侍女说道。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林普晴死了,那沈葆桢还不和我玩命啊,只要稳住林普晴就不愁沈葆桢不降,于是我当即决定亲自去府里看看林普晴。
只见后花园里,浑身湿透的周国虞正和另一个湿身妇女大声争吵着,那妇人大声说道:“你们这班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姑奶奶才不屑看你们一眼,姑奶奶要死,关你什么事?”
周国虞也毫不客气,厉声针锋相对地说道:“妖妇,你的死活关本将何事?只是城王殿下有令要留你全家性命,要不老子才懒得理你。”
林普晴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高声说道:“你这长毛贼子,不要再来烦我,否则本姑奶奶就放火烧了你们的长毛贼营!”
“好大的口气,要烧我的军营你还是第一个。”我一边说道,一边走了过来。
林普晴一惊,愣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说道:“你……你就是长毛头子冯……”
“没错,正是本王,太平天国城王冯瑞城。”我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
林普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故作镇定地说道:“你们这班乱臣贼子,大逆不道,老娘今天栽在你们手里了;都是因为那废物张得喜,要是真刀真枪地干老娘才不怕你们!”
“沈夫人文武双全,这一点本王早已见识过。”说着我挥挥手示意周国虞和其他侍女们退下,然后走上前递给她一大块干毛巾欲与她攀谈。
林普晴起初还有些抵触情绪,但见我态度温和并无无礼的迹象,才慢慢缓和了态度;我待她擦干头发后开口说道:“沈夫人岂可视生命如儿戏?再说了我天军进城又无鲁莽之举,我们的军纪比清军要强百倍,况且本王有意重用幼丹兄,您又何必寻短见?”
林普晴听我开口便是劝降之言,立即愤怒地回道:“呸!你可知道家父是谁?我们家世代忠良,岂容你这阴险小人在这花言巧语?要杀要剐随便你,但要侮辱我林家那是绝对不行!”这个林普晴的反应甚至比沈葆桢还强烈,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女汉子”。
但她毕竟是林则徐的女儿,不屈不挠也是正常的,看来要想让沈葆桢投降,就必须把她给拿下,要把她林普晴给拿下,恐怕还不能用正常招数。一般的招降只需要抛出适当的名和利,但林普晴不行,和她还得讲“理”。
“敬纫啊,你太令我失望了,亏你还是文忠公的女儿;我可以放你和你丈夫一条生路,不过在那之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们了。”我突然说道。对付林普晴必须反其道而行之,所以我故作高深地说道。
林普晴反而被我的话语吸引,追问道:“姓冯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潇洒地说道:“我冯瑞城自幼敬重林文忠公,知他虎门销烟,读他《四洲志》,念他师夷长技,敬重他指斥时弊,捍卫华夏!然满清之腐败瑞城亦看在眼里,战败签约,割地赔款,丧权辱国,与文忠公的精神背道而驰。我起兵就是为了推翻满清,重振华夏,而你作为文忠公的后人,口口声声说承父志,却替昏庸的政权卖命试图阻碍华夏的复兴,我相信你父亲在天之灵也不会高兴。”
我的这番话纯属有感而发,算是巧换概念,其实就算林则徐现在还活着估计也会是镇压太平天国起义的一员,我只不过是拿出他的思想来论断。但显然林普晴被我说得已经没了底气,低头不语,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你真的了解家父?”
我一愣,林普晴的反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她居然被我说得动摇了,难道她对自己的父亲还有所不了解?就在我诧异之际,她开口说道:“当年我父亲主持编纂《四洲志》,但朝廷内外无人过问,甚至有不少人嘲笑父亲,但我父亲坚信有识之士必会认识到此书对我中华的重要性……”她接着说道:“莫非你看过我父亲的《四洲志》?”
我立即意识到是这《四洲志》扯到她心眼里了,连忙说道:“当然看过,就连令尊叫那魏源先生写的《海国图志》我也看了,说实话我真心佩服他们的见识,那‘师夷长技以制夷’简直是我中华复兴的妙药,要是满清早些重视就不会现在被那些洋鬼子打得屡屡割地赔款了。”我继续扯着。
林普晴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再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得默然地杵在那里。我知道这次和林普晴的交锋我已经大获全胜了,所以我淡淡地说道:“沈夫人,瑞城的话就说这么多,还请您回去和幼丹好好商量吧,如果你们不愿降本王也不勉强,本王马上就可放你们一家回福建老家,到时清廷怎么对你们本王就不能保证了……”
“王爷稍等,”林普晴突然说道:“你们太平天国尽毁名教、砸庙宇烧书籍,您如何能叫真正的读书人追随您?”林普晴虽然还没表态投降,但说话的语气已经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我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崇敬”。我心里清楚这离她最终倒向我只剩最后的一层薄纸了,是时候打破她最后的顾虑了。
我微笑着走到她的面前,把头伸到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夫人所说都是当年洪天王北进之时的恶行,夫人您看本王的为人与天王可是一派?不瞒夫人,本王的‘天国’和他那‘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