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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个同事家?”徐母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徐逆,步步紧逼,追根究底。
徐逆渐渐皱起了眉头:“妈,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我看你还想撒谎撒到什么时候!”徐母勃然大怒,在电话中咆哮道,“徐逆,你如果还认我这个妈,现在就给我滚回来,立刻!马上!”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徐逆惊出一身冷汗,盯着手机怔怔发呆。
“出什么事了?”程宴见他脸色都变了,担忧地问。
“我家皇太后不知突然抽的什么风,召我立即回宫觐见啊……也不知她究竟查到了什么,今晚这日子恐怕是不好过了。”徐逆说着,苦笑了一下,拍了拍程宴的肩膀,“我得尽快赶回去一趟,晚上可能要让你一个人独守空床了,不要太想我哦。”
“滚!”程宴笑骂。
将徐逆送出门的时候,程宴问道:“那明早去E城的事情……”
“看情况吧,我尽量赶过来跟你一起去,如果实在去不了,我到时再打你电话。”
程宴关上门,靠在门上出了会神。
他隐隐有些心神不宁,觉得徐母这通电话来得蹊跷,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随即他又觉得自己太过疑神疑鬼,或许只是他们母子俩有些事情要谈而已。
虽然如此自我安慰着,却并不能从根本上抹去他心底的恐慌。这天晚上,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好觉。
手机就被他放在床头,他一方面希望徐逆能打个电话过来让他宽心,另一方面,又害怕接到徐逆的电话,怕听到他说自己不能来了。
如此折腾到了第二天凌晨六点多,程宴身心疲倦地起床去洗漱,发现镜中的自己,眼睑下一片阴影,神色十分憔悴。
“程宴,打起精神来,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对着镜子拍了拍脸颊,心中默默给自己打气。
到了七点多,他已经收拾好了自己和徐逆的行李,却依然没有接到徐逆的电话。
徐逆到底还会不会来?程宴握着手机有些踌躇,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就在他与犹豫之际,手机却响了起来,来电者正是徐逆。
“徐逆,还好吗?”程宴一接听电话便迫不及待地问。
“程宴,今天……我恐怕去不了了。”徐逆的声音透出浓郁的疲惫,“我妈知道我们俩的事了。”
程宴一怔:“怎么会?”
“上次我们一起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被我小时候的一位邻居瞧见了,他不确定是不是我,所以没来跟我打招呼。但是他偷偷拍了一张我们俩在一起的照片,拿去给我妈看,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煽风点火的话,我妈就猜到我们俩住在一起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住在你这里,没怎么回自己公寓,我妈白天、夜里都来过,发现我一直不在家,然后就打电话给我公司,确定我没有在公司加班,所以昨晚上我妈才会给我打那通电话。我看既然瞒不住了,就老实向他交代了。”
程宴不可置信地问:“什么?你就这样出柜了?”
“是啊,呵,”徐逆苦笑了一下,“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再撒谎骗她,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而且像之前那么多次被逼相亲的戏码,我已经很厌烦了,不想再继续演下去了,与其让她老人家为了一个虚幻的泡影瞎折腾,不如干脆告诉她真相,要杀要剐,一刀子来得干脆。”
程宴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母亲现在……”
“她当然无法接受,一整晚都在又哭又闹,半夜里又因为心绞痛进了医院……”
“什么?!”程宴吓得心惊肉跳,如果徐母因此而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别说徐逆心里不好过,他这个间接肇事者,恐怕也难辞其咎了。
“别担心,她是装的。”徐逆很快安抚程宴道,“其实我妈的这颗心脏坚强着呢,否则这二十多年,她也不可能一个人咬牙将我拉扯大。她之所以会装病,不过是想用孝子这个枷锁锁住我,让我暂时无法离开她的视线罢了。
“我明知道她是装病,却又不能戳穿她、不理她,只能陪着她演下去……”徐逆苦笑道,“就连给你打这通电话,我也是借口去买早点偷溜出来的。所以程宴,实在非常抱歉,今天恐怕不能陪你一起去E城了。”
程宴听到此处,原本揪着的一颗心,反而渐渐放了下来。
“不是真的生病了就好,”程宴平静地安慰徐逆,“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最重要,你守在她身边是应该的。E城那边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这段时间你就安心陪着你母亲吧,好好跟她说话,别跟她急、惹她生气,知道么。”
“我知道。”徐逆低声应下,顿了顿,又道,“你路上小心,到了E城,记得给我发短信报平安。”
程宴挂了电话之后,重重吐出一口气。
他因为与父母关系淡薄,在血亲方面没有太多的顾虑,所以这段时间,他只顾着与徐逆甜蜜,却将徐逆家的症结给忽视掉了。
如今想来,自己当初在接受徐逆的那一瞬,心底划过的一丝不安全感,其实不仅仅是内心深处对两人未来的不确定,还参杂了潜意识里对来自外界阻力的担忧。
只是爱情来得太过迅猛,沉醉于幸福之中的人,很容易忽略身边潜伏着的隐患。他和徐逆,显然便犯了这样的错误。
如今徐母的一通电话,终于将他们多日来营造的爱情美梦给击碎了。徐逆若是过不了自己母亲那一关,那么再美好的愿望、再感人的誓言,到了现实阻力面前,全都不堪一击。
他与徐逆的未来,依然飘渺无根。
踏上开往E城的列车时,程宴心绪寡淡地想,如今走E城这一趟,是否还有必要?
当初他便是因为憧憬着徐逆为他描绘的美好蓝图,才愿意积极参与这件事的。如果他与徐逆的未来成为了泡影,他和徐逆是否还能继续搭档做好这样的专栏节目?
再退一步想,如果终有一天徐逆离他而去,在失去了徐逆之后的他,是否还能独自一人坚持将这样的节目继续下去?
但随即他又晃了晃头,甩去萦绕在心头的那些令人焦躁的思绪。
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目前为止,徐逆尚未轻言放弃,还在为劝说自己的母亲而努力,他怎么可以就先打退堂鼓了呢?
这个时候,他需要做的,不是给徐逆添麻烦、扯后腿,而是尽可能地相信他,耐心地等待结果。
徐逆陪着徐母从医院出来,开车载她回家。
徐母原本是想把自己的病情夸大到可以住院的,但是医生反复检查之后说没什么大毛病,便拒绝了老太太的住院要求,徐母无奈,只好跟儿子回家。
一路上,徐母心情郁闷,阴沉着脸不说话,徐逆数次搭讪都换来一个冷漠的后脑勺,只好也闭上了嘴巴,车内一片沉寂,气氛非常压抑。
其实徐逆心里明白,母亲这样拗着脾气与他冷战,不过是想等他一句妥协。
但是徐逆无法给她这样的妥协,因为一次心软的妥协,将换来日后更大的折磨与伤害,既然无法做到,就不要再给母亲希望,虽然这样的做法,对于现在的母亲来说,太过残忍。
到家之后,徐逆陪着母亲上了楼,扶着她去床上休息,然后走进厨房给她做午饭。
期间,他收到程宴发过来的一条短信:“我到E城了,一切顺利。你安心陪着你母亲吧,勿念。”
徐逆看着这一行字,内心泛起一丝酸涩的感动与歉疚。他回复了一个笑脸,然后双手握住手机贴近唇边,闭上双眼,印下一记绵长而虔诚的吻。
做好午饭之后,徐逆将饭菜放在盘子里,端到床前喂给徐母吃。
徐母一直不愿开口搭理他,徐逆便贴上自己的热脸,好脾气地伺候她。
沉默的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徐逆扶着徐母躺下来,然后端着盘子走出去。
当他走到门口时,徐母终于开了口:“你现在这样耐着性子伺候我,其实心里巴不得我早点死吧。我这碍事的老婆子一死,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你了,到时候你就能为所欲为了,对不对?”
徐逆脚步一滞,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像被刀子凌迟一样疼痛。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的言语攻击都无法击倒他,唯独他的母亲,这个独自一人历经千辛万苦抚养他长大的老人,不能用这样冷酷的恶意揣测他、诋毁他。
“妈,您别这样胡思乱想。”徐逆按下内心的无奈与悲伤,转过身对徐母笑了一下,“您会长命百岁的,就算您始终无法接受我的性向,我也希望您能长命百岁,做个健康快乐的老太太。”
“我怎么快乐得起来!”徐母突然用拳头捶打床板,嘶声尖叫,压抑了数日的愤怒终于喷薄而出,“有你这样的不孝子,我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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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徐母与徐逆之间的冷战,从周五晚上一直持续到周日。
当然,从徐逆的角度来看,这只是徐母单方面在闹别扭罢了,事实上他一直在尝试与徐母沟通,但是徐母从头至尾只给出一个态度:不妥协,就别认她这个娘。
对此徐逆只能深感无奈,据他所知,他的这位个性大而化之的母亲,一般不会太过记仇,能把冷战的战火烧隔夜的,必定不是她一个人能想出来的,估计还有幕后军师在给她出谋划策。
至于那位幕后军师……徐逆想来想去,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与徐母的闺蜜,周衍的母亲。
而徐母这一次冷战的战术战略,也与周母当年对待周衍的方式十分相似。只不过徐母毕竟不是周母,只学了一些折磨儿子的皮毛,却学不来对方冷酷无情的精髓,因此虽然坚持不懈地与徐逆冷战,却终究没有像周母那样狠心将儿子赶出家门。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现在徐母已经退休在家,退休工资十分微薄,基本上是靠徐逆养老,若是真把这唯一的儿子赶出家门,只怕接下来这老太太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审时度势之下,徐母只能这么不尴不尬地与徐逆耗着,时不时地祭出孝子大棒,敲打着徐逆的良知。
而徐母所担忧顾虑的事情,正是徐逆有恃无恐的地方,只要徐母没有用自身性命来要挟,他暂时还是打算采取缓兵之计,走一步算一步的。
母子二人互相干耗着到了周日中午,徐逆照例地将菜盘端到徐母卧房,伺候徐母吃饭。
徐母则开着电视看午间新闻,对徐逆依旧是爱搭不理。
徐逆心中苦笑,脸上却是十足虔诚的表情,毕恭毕敬地端着碗筷请母上大人张开尊口。
此时电视中新闻主播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今天上午十点五十五分,E城火车站突然发生爆炸事件,导致车站主体建筑倒塌,目前已确定30多人丧生,170多人受伤,还有部分游客尚被埋在废墟之中,搜救工作仍在继续……”
徐母看着新闻画面中滚滚的浓烟,倒塌的墙体,以及车站之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颇有些唏嘘,下意识地张嘴欲接下徐逆递过来的汤勺,不料却接了个空。
只见徐逆半侧着身子,目瞪口呆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