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好容易将视线从窗外转过来,似有些惊讶,转而轻笑起来,“向我道歉?什么时候你大少爷也知道道歉了?”
我往面前杯子里加了一大块砂糖,用勺子狠狠地搅了几下,然后抬头直直盯着宋之南,“阿南,方方的事情,对不起,我其实没有故意想那样,我只是。。。”话说的甚为困难,“其实,我不是故意要为难你,我。。。”,天知道,我结结巴巴,憋了半天,没了下文。
宋之南大概从没看到我这般低姿态的表现,他也是不停搅着杯中物,半晌没有说话,我则开始细细打量起他来,怎么看也不曾看出哪些特别出众,心里暗自叫苦不已,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会对眼前这么个男人有了爱意?
宋之南轻呷了口咖啡,突然就冲着我说道,“颜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可是你这样实在是很过分,很过分你明白吗?”
我被他这高声量的质问弄的更加不知所措,似乎那句“其实我是喜欢你”就要脱口而出,一时之间,自己莫名的脸色烧红,他的话也听不下去,只知道不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似乎真的被我今天这般通情达理吓到了,到最后也不好意思再指责我,于是后来我们两人就在局促尴尬的气氛中闲扯别的话题,咖啡喝的不是滋味,然后在街的转角,他向我告别,我站着杵了很久,只是单纯地想被西北风多刮几下。
后来共事的三个月,我和宋之南保持了最为普通正常的同事同学的友情,那天晚上,我赶进度加班,蓦然看到宋之南提了杯热气腾腾的珍珠奶茶,他眯起眼睛笑得很温暖,“颜景。避风塘的奶茶,趁热喝吧。”
我毫不夸张地形容自己当时的感受,是真的很感动,虽然当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而那晚回去之后,实实在在地是一夜无眠,脑袋里恍恍惚惚都是大学到现在像今天这般细细碎碎的琐事,阿南起床早,每天都会为我带早饭,会帮我将晾在阳台上晒出月光味道的被子收下,还会帮我去应付老师的点名,我枯坐在床上,整整一夜。
后来,我决定向他说明自己的心意。
他很慌乱,是真的慌乱,接下来便是躲避,避我如蛇蝎。
正巧合作的项目也接近尾声,而庆功会那晚,他竟然都托病没出现,就这么害怕我!而我的心里却滋生出一种酸酸的得意,简直就是毫无逻辑的感受。而好久没打开的邮箱里突然多出一封邮件,宋之南写来的,他让我放过他,他说他再也承受不起我这样的恶作剧,他说人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我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一串串字符,不住干笑。
做人真还是失败的要死要活,自己有生之年来第一次的认真告白,居然被对方看成洪水猛兽,难道说,我之前给人的形象当真这么不可救药?!
11
摊牌 。。。
那天晚上我闯进宋之南寝室的时候,恰巧他一个人在,研究生换了二人间,此刻另一位兄弟maybe出去与女朋友风花雪月了,宋同学独自一人站在凳子上拨弄宿舍里的破空调,我轻轻敲了敲门,只听到里面一声“进来”,于是推开门,他背对着我,我有些不自然跨进室内,叫了声,“阿南。”四目相接,他几乎惊的像要从凳子上摔下来,我勉力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见。”
他一直都没讲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摘下围巾脱了外套以后,只是觉的室内似乎还是非常的热,几乎感觉到自己额上都有汗珠沁出,宋同学总算是开了金口,“空调坏了。”
这境地谈不上“此时无声胜有声”,他拖了张椅子示意我坐,气氛沉闷地叫人难受,我索性开口,“阿南,我那天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在心里鄙薄我怎能厚颜到如此地步,我心里苦笑,天知道事情发展成这样,我也是十二万分的不愿意。没想到他的反应比与我意料中的竟大不一样,甚至脸上还带了丝笑意,宋之南抬高了头,没有避讳我的目光,“颜景,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原来还是个同性恋啊?”
我一时语塞,“其实我不是喜欢男人,只是单纯地喜欢你”这种话卡在喉咙口,说不出来,实际上即便说出口听来也很假,于是,胳膊上还挂着自己的围巾和外套,我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地杵在门边,宋之南些微喘了口气,我双手交叠,手指紧绞,他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因为空调不停的制热,室内的空气温暖到过分,他不过只穿了件衬衫,草草披了件衣服,我脑袋一时发热,把手里的东西往他书桌上一摔,揽过他的身体,急切地将唇贴上他的面颊。
我从来没有这般失态过,心脏剧烈的跳动让脑子里空留下一片空白,只知道吻上他,就连试着更深入缠绵地吻也不得法,说来也好笑,被周围人误认为是风流高手的我,实际上不过也只是吻过小莎罢了,现下的境况,估计是极为混乱,叫人捧腹。
明显,宋之南的脑袋也当机了,他呆呆地没什么反应,好半晌,才知道推开我,而处于极度抽风中的我不知道哪来的冲动,竟然伸手去扯宋之南的衣服,我的嘴唇顺着他的脖子一路往下,甚至还轻轻咬了他的皮肤,他的身体抖了起来,然后便是扇在我脸上的一个大耳刮子,“颜景,你太过分了!”
我偏过头,自己脸上也是烧红一片,声音也有些暗哑颤抖,“你现在还觉得我在骗你吗?”
宋之南从桌子上一股脑卷起我的衣服,一下砸过来,然后拉开门,就听到他咬牙切齿的一句,“滚!”
实际上我被他一巴掌扇在面颊上,从那时候起便一直都羞愧到不愿抬头,听到这一声“滚”字,反而如获大赦,真是急急滚了,捏着纠集成一团的衣物,跌跌撞撞往外跑,当时却未曾料到,这往后的四年里,我竟再也没有见到过阿南。
我捂着映上通红五指印地半边脸一路狂奔,气喘吁吁地回到自己的住处,贴着墙壁半天,这才掏出钥匙开门,该死的,陈立凡那个女朋友又在,两个人在厅里打情骂俏,邱沛东窝在角落里不知道干嘛,我径自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小东在后面说了声,“颜景,你表哥来找过你,刚走。”
找我干嘛?没心情再管别的事情,我连话也懒得搭理,只是邱同学实在是热心过度,跟进房来,只见到我面上的五指印愈发明晰,不知道什么表情,张大嘴巴惊讶了半天,问我,“颜景,你的脸,谁打的?”
见我不答话,他也没多问下去,只是转身替我带上门时,叹了口气,“阿南是不会相信你的。”这话听的我心惊胆战,难道我的心意连邱沛东都看的出来?难道这荒唐尴尬的事情别人早就知道了?
因为这一耳刮子,我躺在家里休息了三天,公司里告了病假,倒错过了对于宋之南来讲风云色变的三天,那时候,正好老爸老妈又来看我,符宣作陪,我这遮掩不过去的半边脸上的乌青一时之间成了莫大的话题,老妈虽谈不上一大把年纪,可好歹也踏入了中年妇女的行列,只是一见到我还是“宝贝宝贝”叫个不停,我听得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每次这般都要在符宣面前丢人到家,他倒伪装成一副恭顺长辈的好模样,一口一个“小姨,小姨父”,我心里郁卒,更是惹得老妈絮叨个不停。
而自小对老爸便心存畏惧,现下他没说我什么,我心里倒有些忐忑,好不容易等到父母大人们去办别的事情,符宣凑过来对我说,“小姨父刚才还问我,你脸上的巴掌是不是女孩子扇的。”
我睁大了眼睛,老爸竟问这种问题,符宣看我表情,笑得愈加诡异,“小景,你猜,我怎么回答的?”
我脸涨的通红,“你可别胡说八道!”
“我说啊,你喜欢上了个男人,对人家死缠烂打,最后被狠狠扇了个嘴巴”,他洋洋自得地还想继续下去。
没等他说完,我一下跳起来,“你竟然对我爸这么说?”
符宣一下拽过我的胳膊,“小景,我要这么说,小姨父会一点反应没有?”他看向我的眼神复杂,我颓然地低下了头,他又继续道,“小景,我刚才说的是实情吧?”
我没有回答,他走近我,“放心,我只是告诉小姨父一个女孩子被你甩了,然后心存不甘罢了。”
12
落寞 。。。
宋之南离开学校退学的事情就好像是在一瞬间发生一样,当我从邱沛东口中得知的时候,已经距离事发很久远了,我急急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邱沛东满脸落寞的表情,“颜景,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怎么可能容忍“不知情”,只是在得知真相的时候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原来我去找宋之南的那天晚上,导师的项目研究正到了最后的阶段,作为实验室成员的他本来是轮到那天晚上值班的,可他没去,而被认为是高度机密的研究成果被人窃取了,邱沛东说本来警方 甚至还指认宋之南是不是有监守自盗的嫌疑,导师费尽了口舌,却也对自己的学生非常失望,宋之南最终逃不过“渎职”的罪名,只能离开学校。
他那天晚上没去实验室的原因,毫无疑问,没有其它,只能是因为我的纠缠。
知事情真相后,邱沛东道我面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我一把拽过他的领子,“小东,你知不知道阿南他去哪里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没告诉我。”
我害死宋之南了。
没有其它的念想,脑袋里蹦出来的第一反应便是,我要去找他
硬是翻出大学入学时通讯录上宋之南家里的地址,也不知道可不可靠,而对现时的我来讲,似乎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也顾不上自己手里的工作,更顾不上其它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拿了证件和信用卡后,直接去了火车站。
邱沛东看我魂不守舍的模样,想过来拦我,我胡乱套上两只鞋,抽风似的急急匆匆推开门,他在后面喊着,“颜景,你去哪儿?”我没空理他,直到上了火车,这才摸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他只知道叫着,“你别冲动,别冲动。”
我笑的憋出内伤,什么叫冲动,我现在又能冲动到哪儿去,后来又发了条短信给吴双,请了几天假,吴双回复的倒快,说什么明天老板来慰问大家,言辞之间颇有些为难,我哼了哼,不客气地又回了条说,“要是老板问起,就说我有关乎自己一生的急事要办,我后果自负。”她只说了声“好吧”,我干脆把手机搁了静音,将头靠在车窗边,窗外掉了叶子的枯树,一片萎黄,我轻轻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此去能不能找到阿南。
从车站出来,竟已经是华灯初上,薄暮时分。这里虽不如大都市的繁华缭乱,却也一片灯火辉煌,我刚想从包里摸出零钱和通讯录想要打车直奔目的地,没料到竟至于倒霉如斯:背包里空空如也,掏出手机,该死的,居然也在此时罢工,黯然的屏幕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没电了。
郁卒到死。
在大街上盲目游荡了一会儿,往东不是,往西也不是,身无分文,连个电话也没法联系,脑袋里轰轰直响,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不出还能去哪儿,只好硬着头皮去了警察局。不幸中的万幸,这城市的警务中心离车站并不十分遥远,我步行差不多四十分钟,终于到了。
冲进门的时候,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