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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爱闹别扭的家伙,他不了解还有谁了解?只要是亲人,从小不管坐谁的车都要抢著坐前座的明子乔突然改了性子窝到後座去,一定心里有鬼。
电话里跟见到面,赋予事情的感知度肯定有差,由後者观察得知的结论,绝大多数绝对是比只听见声音还要深刻来得准确的。被明瑞当面说他肿成眯眯眼的嘲笑口吻激起了明子乔的自尊心,只见他倔强的将视线固定在自己的膝盖上,想都没多想的直接摇头拒绝。
「喂,少年仔,啊你们是要走了没?」明瑞解开安全带,手指才碰上明子乔的手腕,排班排在他後头的那个司机就钻头出窗子,对著他们大声吼叫。
明瑞被催得暗暗咒了两句,在转正上身将车开上路之前,伸手将副驾驶座的那份宵夜,连著提袋扔到後座的皮椅上。
「快吃!」
(14鲜币)057[侄攻叔受;年上]撒气
057
提袋落在另一端椅垫上的声响有点大,却没有勾动差点被袋子砸到之人翻开查看的欲望。
明子乔满腹心事,食欲不佳,垮著身躯挪臀让自己上半身的背部深深缩入椅背里,他藉著转头去看车外景色的举动,回避明瑞瞪在後视镜上的视线。
来接他的明瑞态度不耐,脸色凶悍,明子乔望之生畏,想要倾诉的念头登时龟缩回心底,他今天已被排斥他的那票师兄们伤透了心,再也捱不住更多的伤害了。
车子从路灯明亮的地段往交流道的方向前行,明明灭灭的灯光透过深色的车窗,强调出明子乔漂亮侧脸上的重重阴郁。
「你晚归的理由呢?」明瑞等了十来分钟,等不到迟归之人的主动交待,口气当然不可能比刚刚还要好。
明子乔哭得太累,加上南部的气候很是潮热,火车的车厢里太过乾冷,相差摄氏七八度的热涨冷缩,让他不想伸指按住去揉痛得一突一跳的太阳穴,都不能。
「……我跟师兄,有点……误会,必须解释清楚才能走。」明子乔解释的声音很弱很轻,几乎都快被引擎声给盖光了,明瑞必须要竖著耳朵很仔细的听,才不至於漏听了内容。
「什麽样的误会需要你延後回家的时间,还一拖就拖这麽久?」明瑞也不想婆婆妈妈的问这麽多,他不过是做准备,以免小爷爷的眼线通报了明子乔今天的夜归,而他只能一问三不知,根本编派不出任何的理由。
「没什麽,只是很……很小的事。」提到这事,想到冤屈,眼睛就又酸了,明子乔吸了吸鼻子。
「误会解开了?」
「……对。」原本想用鼻腔嗯声回应,却发现两边鼻孔里都还堵著,明子乔咬了咬下唇,只能选择出声答。
「是怎样的误会?」这也是例行公事,明瑞是这麽跟自己说的,可是一大半的注意力,都搁在打从开了车门坐进来,一身迄今犹盛的气场就对著他叫嚣[我很可怜]的明子乔身上。
明子乔再次咬住下唇,这回他不再松开,持续对窗外飞逝的夜景视而不见,一对大眼泪眼婆娑的。
「是谁?因为什麽误会你?」明瑞耐著性子再问,车子在一个多叉路口停下来等红灯,再两个号志就能爬上快速道路去接高速公路。
也因为主要干道的接近,分隔岛装上的大盏路灯瓦数高又明亮,让明子乔脸上的泪痕,无所遁形。
「该死!」明瑞看见了,心脏莫名其妙用力紧抽了几下,这种感觉很像对练事前热身不够,在踢著对方的时候拉到了脚筋,只是这根脚筋,长进了心崁里。
绿灯一亮,一过多叉路口明瑞就将方向盘偏右一打,将车从中线道迅速横开向路旁,还好时间已晚,这一段路车流见稀,没有遇到什麽险象环生的场面。
「你哭什麽?是谁欺负你了?」明瑞转身向後,伸手去拉明子乔的手臂,口气仍旧凶悍,可皱起的眉宇之间,满满的,都是一望即知,无须讲明的潜台词:
『谁敢欺负你?跟我说,老子帮你报仇!』
「不、不需要你管!」被扯得整个人往前扑的少年眼睫湿透,嘴角下撇,却还在逞强,「事情已、已经解决了,用不著明大侠!」百忙之中还要费神的拨出心力可怜我!
「解决了,那你还哭啥?」明瑞将那张湿透的小脸拉到面前,以食指撑住下颔不让垂下不给避开,凑近自己的双眼仔细的端详,「是哭心酸的,还是哭你太好命?」
看明子乔愁眉难展,哭得惆怅,不太像真的解决了,比较像被天大的委屈压得有口难言。
明子乔毫无威力的刨了他一眼,试图挣开明瑞的手退回椅背去,「已经很晚了,我想回家,请你快点开车,行吗?」
好肿啊,明瑞放开勾在下巴的手指,转而去碰明子乔的眼袋,「你还真多眼泪耶,这样轻轻一碰,也能挤出一堆来?」
「放手!」嫌多?没有人要你来碰!
「喂,是谁跟你起误会的?」明瑞不顾明子乔的推攘,反而将人扯得更前,整个上半身都快扯进他怀里,压眼袋的手指以指腹匀开那些泪珠,「你再不说,我要打电话问叶师傅罗。」
「不可以!」死明瑞臭明瑞,大夥儿好不容易才瞒过师傅的耶,明子乔哑声大叫!
「那就说啊。」明瑞催促著,发现光匀开无法让脸乾爽,乾脆拉长自己T恤的袖子去擦。
明瑞的温柔,透过那截衣袖渗进明子乔的肌肤,衣袖的体热,一丝一丝涌进冰冷的心房,明子乔看见了明瑞眼里的关心,一个没忍住便抖著嘴唇,压著喉咙呜呜呜地出声痛哭!
「我没有偷蔡民盛的刮胡刀,是他跟范良岳一起设计,陷害我的!」
明子乔哽咽得严重,抽抽搭搭说说停停直有四五分钟,明瑞才拼凑出这个结论。
「他们诬陷什麽不好,偏要说你偷刮胡刀?」明瑞一手仍抓在明子乔的胳膊上,另一手拍抚著额头抵在他怀里的脆弱少年瘦骨嶙峋的後背,听完直觉想笑,「就你这几根拔拔就没的细丝软毛,有需要刮嘛?都是一群睁眼瞎。」
「你!」明子乔抬起头抗议的瞪了瞪明瑞,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呵呵哈哈,你说话很像秦假仙(霹雳布袋戏里的长青甘草主角,说话甕声甕气)。」
「你还笑我?真差劲!」明子乔不干了,开始很真心的用力扭身挣扎,明瑞没料到他还有这麽大的力气,一下子就被他给挣脱了。
「我知、知道,在这件事里面,我就是一个可笑,呜哼哼,又愚蠢的角色,可是,外人这样欺负我就算了,你竟然,喝嗯,也这样笑我?」活得很认真,讨厌被当成笑话的少年哭得涕泪俱下,无比凄惨,「我现在很後悔很後悔,生出来当你的亲戚!」
不顾夜色深沉,不顾地点偏僻,明子乔扳开车锁马上冲下车,措手不及的明瑞连将他拉回的时间都没有。
「明子乔,停,不准再跑了!」看见瘦高的纤弱背影左右半眼连瞧都不瞧的穿越到马路的另一向,明瑞不由自主的心悸了,跳下车尽可能迈大步的追了上去!
明瑞运气不太好,要过马路连著三四辆车经过,他只好先沿著自己这向反向的追,嘴里大声的安抚著对向正在闹脾气的小祖宗:
「明子乔,我道歉,sorry sorry I’m so~~ sorry,快回来啊,听见没有?!」
平时不太喜欢从事户外运动的少年经过倒楣一天的折腾,早就没有体力了,还撑住他的,不过就是一股在乎自尊心的怨气而已。所以,他往回跑连500公尺都不到,就被身後追来的青年由後紧紧抱住!
「明子乔,你是不是很久没有被我修理,皮在痒了?」才跑这麽点距离,明瑞平时就算跑上2公里也还不见得喘;他现在会气喘吁吁,是被怀里的小祖宗给吓出来的。
明子乔没有回话,只是用力撑开胳膊,两腿还想继续往前走。
「明子乔!」明瑞使劲扳过怀里的身躯,抬起一手准备朝明子乔的脸上招呼过去,可一旦将脸转过来了,肘关节一阵犹豫,还是没能挥下来。
「厚,真是的,我都看不见你的目珠仁了,明天你要怎麽跟老师跟同学解释啊?」
明瑞将风衣的拉鍊往下拉,手掌捧住明子乔的後脑杓,将他的脸整个埋进自己胸前蹭,用最快的方式替明子乔擦乾脸上的分泌物。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个小你一辈的计较了,好不好?」
明子乔还在挣扎,可是幅度变小不少。
「乔乔,乔叔,你是长辈捏,我明天还要上课这时候却还跟你在这里,乔叔,你难道不替我的课业著想了?」
「……不要再这、这种时候,才叫我叔!」明瑞怀里的少年总算不挣扎了,不过,他改为抡起拳头,恨恨的捶上刚被他擦得一片湿黏的地方!
(11鲜币)058[侄攻叔受;年上]疏离
058
人的一生,运气时高时低,再倒楣的人,也会有转运的时候。
可有个事事不顺的惨绿少年,曾经不是这麽想的。
这年的春寒褪得晚,都六月初了,梅雨锋面还爱走不走的在这座岛屿直直赖了十几天。气质文静,容貌清俊的少年背脊打直的坐在客厅面窗的沙发上,一边低头提笔默默的订正甫才测试过的试题,一边忍著耳边娇柔尖细的嗓音对他叨叨絮絮,直到脖子都酸了,他才抬头转了转颈骨,暮气沉沉的双眼望向窗外绿意浓重的大榕树垂下的气根,他在心底黯然神伤地想,既不懂圆滑又顾人怨的自己,这辈子,运途大概都会在人生的谷底安马扎寨了。
「子乔,有哪里听不懂,需要我再讲一次的吗?」造作的嗲,温柔得刻意,数理家教是个让冠子一照面便竖起大拇指,人一走便赞不绝口的大美女,就读这城市的国立师范大学三年级,可明子乔实在无法从眼前这张修饰过度的人工脸,看出冠子所谓[清纯与火辣并存]的上佳美感。
可笑的是,这个家教就跟往常那些被冠子看上的[美女]一样,都对明明外在条件很赞很壮的他没啥感觉,也都对他的好哥们明瑞一见就倾心,明里暗里的频频示好,人前人後的大送秋波。
更可笑的是,就这麽个姿色平庸的中等美女,都能搆上明瑞喜欢的低标;就在上周末,就在客厅当著他的面,只考虑三天的明瑞就接受了她嚐试交往的邀约,连著两晚都去她住处载她到处逛夜市!
收回了视线,心绪不宁的少年急急站起身,低低抛下一句我去一下洗手间,总算在眼泪流出眼眶的前半秒,将自己锁进浴室里。
为什麽?
为什麽?
谁来告诉我,为什麽明瑞都这麽忙了,还有心力交什麽劳什子的女朋友?
明子乔泼水上脸,望著镜子里一脸不甘心的自己,他也茫然於自己不合逻辑的反应。
本来还因坐腿被拒事件,想跟他终生冷战到死的,没想到刮胡刀失窃事件的那晚,明瑞深夜借车去车站载他回家,在半路上还任著他发脾气的跑给他追,骂他搥他,大方的让他将他当成发泄负面情绪的垃圾桶,回家之後,又难得的上床搂著他安抚他入眠,虽然只有一晚,再来又上铺下铺各睡各的,自认并不小心眼的明子乔考虑了几天,就在下一周明瑞再度借车南下亲自去老庙里接他回家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要有当人长辈的风范,不再跟他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