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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店面一直颇有口碑,被称为食物品种最多,也最为高档的自助餐厅。
不论是海鲜,烧烤,熟菜,肉类,还是甜点,冰品,水果,全部一应俱全,全部用最上材食料。
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上坐下来,夏臻清清嗓子:“攻略,知道吧?”
“什么攻略?”
“当然是怎么吃回本的攻略。”
看于若翔摇摇头,夏臻叹气:就料他不会知道。
无奈开饭前,坐在座位上给于若翔展开了简短的“战略部署”。
总结到最后便是十六字真言:先冷后热,先咸后甜,放慢速度,多回取食。
于若翔听着夏臻的自助餐攻略,点点头,“那你先去拿。”
等夏臻取着一盘食物回来的时候,桌前正站着一个和他一般高的男人。从背后看,西装革履,有模有样地在和于若翔说话。
他坐下来,于若翔便忙着给他介绍:“喔,这是我的高中同学夏孜宗,这是我朋友夏臻。呵呵,一样姓夏的,挺巧的。”
“幸会。”穿着西装的男人礼节性地伸出手。
夏臻象征性地和他握了握手,“你好。”
坐下来才看清男人的长相。
是那家伙的高中同学?不像啊——眼前这人看上去都快像是奔四的人了。虽然穿着体面的西装,但是带着一副过时的镶边眼镜,看上去皮肤也很糟。大概是商场上的人,笑容也太过圆滑。
这些都是夏臻对夏孜宗的第一印象,说实话——有点糟糕。
谈话中,夏臻听出,原来这个和他一个姓的家伙是做房地产生意的,似乎做地还不错。得知了于若翔开了一家咖啡甜点店,还说有空要去拜访。
那个叫夏孜宗的家伙,和于若翔聊了一会,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之后就走了。听他说话的语气和那有些傲慢的态度,夏臻对其的第二印象是——简直糟透了!
在他走后,于若翔还说了一些高中时代的故事。回忆起青涩时光的许多趣事,心情似乎也跟着好起来了。夏臻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往嘴里送着各类美食。
两个人吃了三个小时,最后差点就要撑得扶墙而出了。
于若翔傻傻地笑笑,“好爽。诶这顿……谢谢了。明天我做点清淡的,清肠养胃。”
夏臻咧开嘴大笑,猛地勾住于若翔的脖子,“跟我还客气什么!”
好像是陈年的红酒喝得有点多,脸微微有点烧。
那次之后,夏孜宗果真给于若翔打了电话。聊着聊着,还问他想不想把店的规模做大,说自己在这方面可以帮他一把,说自己可以选个时间先去于若翔的店面看看情况。
两人在电话里一聊起这个话题,就没完没了。
有时候晚饭吃到一半,于若翔的手机就响起来。夏臻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七点。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他还真是比闹钟还准时。于若翔放下手里的碗筷去说电话。有一次直到夏臻吃完了,他居然还在客厅里讲电话。夏臻心中每次一浮现那人丑陋的嘴脸都暗暗不爽,一气之下,把碗里剩下的糖醋小排吃了个精光。等到于若翔一通电话讲完回来,只剩几根青菜几块豆腐,那个罪魁祸首咂咂嘴满足地坐在一边翻时尚杂志。
之后的几天里,于若翔的手机因为一直欠着费来不及交,那个瞎子宗居然还打电话来家里——瞎子·宗,这是夏臻偷偷给他取的外号。
恰好有一回,于若翔在夏朵忙地还没到家,夏臻接到了瞎子宗的电话。
“喂,你找谁?”
“喔,我找于若翔,他在吗?”
“谁!?什么于若翔,没这人,你打错了!”嘭地挂掉电话——啧啧,爽了。
没想到不到一分钟,电话又响起来。
“喂,找谁?”
“我找于若翔。”
听到电话里生硬的口气,最终发飙:“都告诉你你打错了,你他妈烦不烦人?别再打来了!”
你找于若翔,老子还找于若翔呢!神经。
经过这两次,瞎子宗果真再也没有打来电话。
过了好几天耳根清净的日子,夏臻心情还真是不错。
那个周五,夏臻心满意足地买到了心仪已久的一款VERSACE男士香水。心血来潮之际想到还在夏朵忙碌的于若翔。
嘛,可以去夏朵转转,然后一起回家。反正小爷我今天心情好,不在乎多走那么点路。
夏臻还以为自己之前的倒霉运已经过去,但无奈人品却又一次背叛了他。
还会有谁好好地走在路上,却会扭到脚呢?
他手里牢牢地拽着那个VERSACE的袋子,扭到脚的时候差点没摔,心中第一个念头是:还好还好,VERSACE没摔。第二个念头是:这不是逼老子骂娘吗!?
提着VERSACE的袋子,却可怜巴巴地坐在路边。想给于若翔打一个电话,又想起来那家伙话费还没有充。
在路边歇了一会儿,认命。打车回家。
几乎着一路跳着上的楼梯,还真是丢脸。
坐到沙发上,面前摆着那时候于若翔用的那个医药箱。
盯着那药箱好一会——要怎么搞?好像,扭伤了要贴一块什么玩意儿吧?
翻了半天,找到一块方形的有粘性的玩意儿,贴到脚踝上,大功告成!
恰好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啊,是我,于若翔。我借了店里小优的电话打的。”
夏臻一听到于若翔的声音,仿佛是见到了救命稻草,就差没哭出来:“你在哪儿啊?”
“晚饭我不回来吃了,约了老同学。你记得自己解决一下啊。”
……晴天霹雳。
“啊什么?你你你……约了谁?”
“喔,夏孜宗啊,你见过的。就这样吧,别浪费人家话费了。我挂了啊。”
妈的,瞎子宗……又是他。
夏臻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简直就要暴走。
他可是病号诶,脚疼,饭也没人管,饿地快要肚皮贴背脊。
想起上次他伤了腿又发了烧,于若翔可是又做菜又煮粥的,怎么这一回待遇就相差这么大呢?
温柔陷阱
自从上回于若翔借了店里小优的手机给夏臻打过一个电话以后,小优就成了夏臻实实在在的眼线。
听说瞎子宗到夏朵去了,开着一辆奥迪,穿着HUGOBOSS。
听说瞎子宗在店里尝了于若翔亲手做的甜点,直夸好吃。
听说……
想到于若翔今晚又不回来吃饭,夏臻地脸就难看地像六月里的黄梅天。
脚踝上是于若翔给他贴好的伤筋膏药。那天他回来,得知夏臻扭伤了脚,一看他脚踝,贴的居然是一张白花花的橡皮膏!说起来还真是好笑,二十来岁的人了,居然把橡皮膏当成是伤筋膏,愣是贴到了肿起来的脚踝上。也不知道那天是因为气晕了还是什么。
戚——别以为给小爷我贴了张膏药就完事了!
夏臻撇撇嘴,想了想,心中的天平在怨恨和感激之间摇摆了一会,最终还是落到怨恨上。
“于若翔!我明明白白地跟你说,那瞎子宗最近有事没事老找你,不是想骗你钱,就是看上了你!”那天,他恶狠狠地如此忠告于若翔。
那人收拾着药箱,背对着他,依旧是温文尔雅的口气:“胡说什么,你怎么能这么想别人。”
沙发上的夏臻气鼓鼓。
好,非常好。
饭嘛,也不给我做。话嘛,也不听我的。你怎么索性不让我去死?死气老子了。
那晚,他没告诉于若翔,他晚饭什么也没吃。半夜饿到不行,只得爬起来,坐在冰箱前找东西来吃——几片全麦面包而已,连瓶果酱都没有!
妈的,多了个会做饭的,日子还不是和以前一样!
啃完了面包,眼看也没什么东西能吃,只得乖乖爬回床上去。
好不容易有一个周末。
十点,一觉睡到自然醒。拉开窗帘的时候,满屋子的阳光。
打开房门,于若翔早已在厨房忙碌。他向来习惯早起,八点半准时出门买菜。
看到夏臻起床了,一边切着手里的胡萝卜,一边说:“起来啦?快去刷个牙,早饭吃牛奶煎蛋好不好?脚不好慢着点啊。”头也不回。
夏臻朝着他的背影甩了个白眼,磨蹭到卫生间。
哼,算你还剩点良心。知道周末给小爷做点吃的,没忍心让我饿死。
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个热腾腾的煎蛋,坐到沙发里翻杂志。懒得像只猫。不过说起来倒是有理由——小爷脚坏了,经不起折腾。
十二点,正式开饭。
夏臻这才注意到桌上放着于若翔的存折和银行卡。
“诶,于若翔!你这些都拿出来做什么?”
这时候的于若翔这捧着一个砂锅的汤从厨房出来,“喔,孜宗问我借钱来着。”
啧啧,才几天呢,就孜宗孜宗。
内心暗暗恶心了一下,随即觉有点蹊跷:“借钱?他问你借钱!?他不是开奥迪穿BOSS的大暴发户么?”
“诶你怎么知道?”于若翔在桌子另一边坐下来,“他说家里最近有些不方便,我也不好再问。他说暂时要借两万块,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数目,况且又是老同学,总要帮帮人家……来来,吃饭。”
“试试这菜,挺新鲜的。”
“难吃。”
“是嘛,我尝尝……还行啊……那这煎鱼你尝一块,特别脆。喜欢吧?”
“也难吃。”
“那这鸭子怎么样?”于若翔自己夹了一块尝,“今天特地加了啤酒的。”
“这个最难吃。”夏臻只顾闷头吃饭。
“鸭骨头都没一根呢就说难吃……”于若翔笑他闹别扭。
夏臻不爽,“……我十米外闻闻味,就知道难吃!”
于若翔还是好脾气,只低头笑笑——还真是难伺候呐。
饭后收拾碗筷的时候,看到满碟子的鸭骨头,于若翔差点就没忍住笑:“说这啤酒鸭最难吃,还那么多骨头?”
听他在厨房洗了碗,知道他是要准备出门了。
沙发上的女王开口:“诶,于若翔!”
“什么事?”那人一边解围裙,一边问道。
“膏药好像没效了,你替我拿张新的过来,成么?”态度倒是格外的好。
“喏。”将伤筋膏药递给沙发上的人,于若翔进房间换衣服。
“诶,于若翔!”
“嗯?”
“你这周地板也没拖,窗也没擦,家里都快脏死了!”你就别出门啊,赶紧把屋子打扫了。
那人在镜子前整了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这星期有点忙,我回来就弄。”
“诶,于若翔!”
“又怎么了?”
“……”好像说不出什么来了。不管说什么,那人都是一副好脾气。想吵架都吵不起来。伤脑筋。
“别闹了,我出门了。回来烧晚饭。”于若翔在玄关穿好了鞋,还不忘添一句:“脚不好,别到处乱跑了。”
夏臻有些丧气地想,他都快陷进这人的温柔陷阱里去了。
正这么想着,桌上的手机震了震,是小优:
‘瞎子又来店里了……今天似乎又和老板有约?’
夏臻懒懒散散回复了小优的消息:‘是啊……你们老板刚出门……’
没多久,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