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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永哲警觉,这的确不像他的作风,他一贯自信非凡,自视甚高,这种毫无意义的妄自菲薄实在是浪费时间!他轻笑一声,仿佛自言自语:“这的确不像我。”说完,那个不服老的自负家伙好像忽然又回到本体,扯着嘴角坏笑反讽道:“蓝山,你又几时变得这么文绉绉的了,真不像你!”
蓝山先是狠狠瞪着林永哲,而后又扑哧一声笑出来,林受他感染,也大笑不止,两人笑作一团,在这小小的公寓里,显得极为温馨。
半晌又忽听林永哲说:“明天跟我去参加私人派对。”
“什么?!”蓝山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他竟然邀请他一同出席公共场所,单不讲两人间的嫖客与妓男关系多么登不了大雅之堂,就说他林先生携男伴共同出席派对就够耸人听闻了,难不成他脑壳坏掉了,竟然不顾自己多年打拼来的低位和名誉?
“林永哲,你就不怕晚节不保?!”蓝山一时管不住嘴,冲口而出。
林永哲窃笑两声,竟一派成熟男人的可爱风度,与平日严肃乏味的形象迥异,蓝山脊背发凉,不会吧,自己好不容易傍上的大款原是个疯子!老天,可怜可怜我吧!
蓝山为保小命,即可就要夺门而去,林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大笑失声,爽朗的笑声一扫阴霾:“叫我说你什么好呢我这种完美人士怎么会犯那种低级错误呢?我带你去的是一个同志私人派对,严密的很。”
“同志派对!”蓝山掩饰不住兴奋,他早闻私人同志派对大名,不过这种私人同志派对一般门槛都是极高的,能得入场券的一般不是非富即贵,就是已在社会上争得一席之地的精英人士,换句话说,那是个高档的派对,像他这种过街老鼠,真的是削减脑袋也甭想钻进去。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那个派对的‘座上宾’,蓝山的心就激动不已,太好了,太好了!蓝山振臂欢呼,手臂举到半空,忽然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小家子气,未见过世面,不觉脸孔羞的通红。
林永哲看着他毫不做作的反应,嘴角上翘,他是个不错的玩伴,不是吗?既懂规矩又丝毫不会逾越界限,对于物质又不是很贪心,最最重要的是,他和他一样,都不会轻易动情,不像他过去的玩伴,玩着玩着就认真上了,哭天抢地口口声声说爱啊爱,真是叫人不省心!这多好,有的玩,还能图的轻松愉悦了无挂念,毫无后顾之忧。
林永哲折好报纸,准备邀他去法国餐厅吃大餐。
☆、第 18 章
“蓝山,刚才派对上有人给你脸色看了?”林永哲在后视镜里仔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从派对出来后,他就开始闷闷不乐,真是小孩子做派,喜怒都在一瞬间。
蓝山不说话,赌气的将脑门抵在车窗上,两眼恨恨的瞪着夜景里闪烁的霓虹灯,姹紫嫣红像冬日里盛开的不合时宜的花簇。
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刘元那淡淡的独特气味。他实在想不明白,刘元到底在耍什么把戏,或者他不明白林永哲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刘元为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他,而林永哲又为何要一笑置之,权当玩笑,他真的只是拿他当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妓,或者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他绝不会因为他有些与众不同就高看他一眼。
他摸着嘴唇,那里残留着令他耻辱的温度。
“你大可不必这样在意,那不过是个圣诞夜之吻,是西方的传统。”林永哲盯着后视镜里蓝山生闷气的侧脸,说的云淡风轻。
蓝山叹口气,压住怒火,与这种人多说无益,他是那样的独断专行,他说对就对吧,谁叫他是有权有势的大人物,谁叫他是他的钱袋,这可悲的关系!
既然自己觉悟如此之高,为何胸口还是闷闷的透不过气来?蓝山仰头望着靛蓝色的夜空,风来云少,雾来星稀,宇宙苍穹如此之大,苍苍茫茫望不到尽头。他不禁再次叹气,在大千世界面前,他是如此的渺小,而他那微不足道的情感更是卑贱的一文不值。
车窗里的氛围沉默的可怕,可是两人都各怀心事,不想去打破这恼人的寂静。
蓝山靠在坐垫里,兀自回想着派对上的情景。
他站在高大英俊的林永哲身边,林是那样受人瞩目,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精英人士的独特气质,众人都用艳羡的目光瞧他,连带着另他也觉得骄傲。
派对上的人并没有难为他,他们的衣着光鲜,行为举止优雅得体,一看就是受过良好家教的上层人士,是与他截然不同的一种人。
他们围在一起谈论英伦文化,谈论同志政权,谈论国际公约条款,他什么也不懂,只能看着侃侃而谈的他们保持微笑,天知道他显得有多愚蠢,像个傻瓜似的杵在那里。他看着站在楼梯扶手旁的林永哲。
牛仔裤,休闲上衣,显得既时尚又显年轻,混在一群年轻人中竟一点也不突兀,反而那个站在他旁边的那个善谈的奶油小生显得十分滑稽。
不过为什么那个人看着那么眼熟呢?
“他是凤凰直通车的新闻主播余盟。”
好熟悉的声音!蓝山心底一突,转头一看,恰恰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眸!
“刘元!你怎么会在这?!”蓝山吃了一大惊,紧张兮兮的望了林永哲一看,幸好他正与余盟相谈甚欢。
“你男友和余盟好像很熟悉呢。”刘元叼着烟似笑非笑。
蓝山也不理他别有深意的眼神,皱着眉急躁的问:“回答我,你怎么会来这?!”
“你害怕见到我?”刘元掐灭烟头,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莫非你并没有把我曾经包养过你的事情跟林永哲说过?”
蓝山以沉默姿态应对,看他的眼神充满警觉和敌视。
刘元察觉到他眼中的抵触,也十分不悦,冷哼一声轻蔑的说道:“圈里这种事情多得是,你瞧那个余盟,昨天还跟冯媛甄你侬我侬亲密无间,今天就来勾引林永哲,这种事情实属悉数平常,你实在用不着这么紧张,况且林老板也是玩惯的人,他更不会把这种小事情放在心上。”
蓝山听完只觉浑身发冷,这世道真是变了,哪里还有什么真情实意,全然都是逢场作戏三昧俱,你方唱罢我登场,浓墨重彩,今日走了个风流倜傥,明日就有当红小生充当替补。世风日下,逢场作戏早已成为人人崇尚的时尚,哪还有人敢认真?
你想认真吗?认真就等于没有好下场,认真就等于被伤的体无完肤,认真就等于落得世人白眼唾弃。
在这样的游戏里,谁还敢谈感情?蓝山骇然,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他真想立刻逃离这令人寒心的地方。
刘元俯身,将他的苍白无助尽收眼底,然他的语气却依旧冷酷:“这样就受不了了?你可是欢场老手了,今时今日才想装纯情是不是晚了点。”
蓝山白着脸不说话,他这种人,早已从皮囊腐烂到内脏,脏的无以复加,再张口为自己辩解只会给旁人徒增笑料,他又何必呢。倒不如两眼一闭,双耳一关,任他们说去,蓝山就是蓝山,不管旁人说他什么,也不会改变蓝山的本质。
刘元笑着举杯迎向他的玩伴,方民生笑得顾盼生辉,拿脸颊亲昵的蹭他:“今晚属你最耀眼。”
刘元不答,却鬼使神差的向对面角落望去,蓝山正颓然的趴在吧台上,略显棱角的下巴搁在腕子上,头顶五彩斑斓的灯光正投在他略显稚气的脸庞上,把他那茫然的神态衬托的越发孤寂落寞惹人怜爱。不知为何,他的心脏猛然快速跳动起来,刘元慌忙推开方民生,却发现来不及了。
方民生正对着他巧笑嫣然,一双眼睛别有深意的盯着他,果真不负众望双唇一启:“刘公子不是一向不轻易动心吗?”
“不过能有幸听到刘公子如此澎湃的心跳,鄙人真是三生有幸。”他笑的似一只偷得蜜糖的狐狸,眼睛里精光闪闪。
真是败给自己了,刘元恼怒自己一时大意,竟叫这小人得志。他心里有气,觉得蓝山使他丢了面子,却又不能失了风度,只得极力忍耐方民生搭在他手臂上的手。
那只手正轻轻的摩挲着他的上臂,看似两人着实亲密。
这个方民生早就打自己的鬼主意,为了把他绑在身边使尽了浑身解数,恨不得不择手段,眼下又叫他误解自己喜欢他,他肯定会更加肆无忌惮,看来是甩掉他的时候了。刘元眼里寒光一闪,表情却是极尽温柔:“明天我带你去郊区踏青。”
方民生大喜过望,明知冬日无青可踏,心里却笃定是刘元与他打暗号,心里窃喜不已,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逼近。
刘元看着他得意的笑容,心里恶寒,白痴一个。
扶梯转角,林永哲看似全身贯注的与余盟聊天,眼角余光却始终监视着蓝山的一举一动,刚刚他与刘元的一番纠缠早已尽收眼底。他满汉怒意的审视着趴在吧台上郁郁寡欢的蓝山。
他是在为刘元难过吗?
他瞬间扭曲的脸孔叫余盟不知所措,他报以歉意的微笑:“林先生,是我不好,说了不该说的话叫你不高兴了。”
林永哲一惊,连忙收回思绪正襟:“不用道歉,你并没有说错话,相反,与余先生聊天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只不过我有些累了,我会考虑你说的那个投资方案的,先失陪。”
迅速摆脱掉余盟,怒气又重新充斥着他的胸膛,老天,为何蓝山总是能那么轻易的触怒他,简直罪不可赦!
他刚要去声讨蓝山对他不忠,随即他又立刻冷静下来。多可笑,他本来就是个妓男,人尽可夫勾三搭四是他的本职工作,现在他却要一个妓男的忠诚,多么可笑,他本身就是不忠的化身,不是吗?
林永哲摇摇头,讽刺一笑,就让他缩在角落里吧,这么想着,他似乎又释然了一点,转身迎上余盟的笑脸。
蓝山趴在大理石吧台上叹气,见到朝思暮想的刘元,其实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可随之而来的恐惧又将惊喜冲淡,他竟然还天真的害怕林永哲发现他和刘元的过往,其实根本就没有人在意,就像根本也不会有人在乎自己。
我还是趁早离开吧,倒不如去找阿泰喝一杯,再对着他没心没肺的大呼小叫一番,那才是属于他的世界。平凡的渺茫的,甚至是卑微的。却是适合他这种人的。
他自嘲的笑笑,仰头猛灌鸡尾酒,放下空酒杯向门口走去。
“蓝山。”刘元自身后叫住他,“你这样不告而别会让林永哲很没面子的,况且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蓝山挣脱他,可是刘元的眼神却坚定不容拒绝:“就算你非走不可,你没有车怎么走?这里根本就打不到车,难道你想走回去吗?”
是呀,没车他根本没法回去,而且现在已是深夜,外面已经冰雪封城。实属罕见,深圳竟有这样的大雪。
蓝山无奈的看着刘元:“你放手,我不会走。”
刘元非但不放手,还用力的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兜在怀里。淡淡的烟草味袭来,蓝山的心慌乱的难以自持,恍惚间,一双有力的大手已经牢牢扣住他腰,刘元忽然大叫一声:“小心脚下。”
旁边那些诧异的眼神立刻露出了然的神色,仿佛在说‘原来是他摔倒了,还以为是什么三角畸形恋呢,真没趣。’
刘元趁机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待会灯一灭,你就站到那棵圣诞树下,我有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