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论外貌还是言行举止,这都要拜方雄正所赐,临死前逼迫阿泰注射雌性激素,少说也有几个月了,蓝山忽然想起网络上,一记泰国人妖报道,貌似也是从小注射雌性激素,该不会,这小子连胸脯都鼓起来了吧?
蓝山狐疑的盯着言阿泰前胸,黑色紧身毛衣平平似飞机场。还好还好。
世人怎么想阿泰自然心知肚明,但他万万没有料到像蓝山这等忠厚之人竟也同常人一般狭隘,那他还有什么希望,至此以后,他便是个孑然一身的沧桑富豪。
阿泰目露绝望讽刺之色,那眼光似一道利剑,深深扎进蓝山的良知。
但他也气,恨其不争:“其实你大可不必做这手术,为什么非要住这样的大房子,买这样贵重的地毯,只要你肯节省,找份固定工作你的存款足够你安度一生。”
“说得容易,我能做什么工作?”阿泰戚戚然盯住蓝山,“方雄正为了今天把我养成了个废人,我身无一技,何以傍身为生?蓝山,请面对现实,没有钱,我寸步难行。”
事态已成定局,蓝山无话可说。
阿泰忽然又装作无畏。
“是我没种,舍不得这锦衣玉食的生活。”
“你瞧啊,方雄正他多了解我,他知道我没胆,离了他的钱跟本没法活,钱就是我的命。”
阿泰又忽然落泪,膝盖抵住胸口:“蓝山,我有病,我的心病了。”
蓝山不忍直视。
他只好徒劳的说:“林永哲在美国有朋友做心理医生,叫他介绍给你。”
“没用的,他们都是庸医,只有钱能治我的病。”
蓝山骇然:“你真是无药可救。”
“我说过,我已病入膏肓。”
蓝山俯身拍他的肩膀:“其实你不必这么悲观,做了手术后,你可以移居国外,在国外重新开始。”
呵呵,阿泰忽然大笑,涕泪都蹦了出来,那是痛到极点却又无可奈何的笑。
“律师说,除非我在报纸电台上告知大众我做过变性手术,否则,我不可能得到财产。”
届时他便成为各大电台报馆争相报道的名流之辈。迄今网络通讯如此发达,阿泰成为世界名人也指日可待。
蓝山悚到头皮发麻,“他太卑鄙无耻了!”
蓝山握紧双拳气得簌簌发抖。蔚为奇观,他从未见过此等令人发指的恶人。
阿泰却镇定下来,恶狠狠的瞪着地毯:“他就是这么狠,他生怕我拿着他的钱跟别人过幸福快乐的日子。他就算逼不死我,也要让我孤独一世。”
蓝山默然,其实蔚为奇观的岂止方雄正一人。若是阿泰肯舍下浮华,他的命运又将是另一番景象。
临近除夕阿泰飞往美国接受变性手术。
王久久说阿泰已没有未来,就算有钱又怎样,总有一天他会活到连自己都恶心自己,然后在幡然醒悟之时点一把火,让自己葬身于肮脏的金钱中,随金钱一同灰飞烟灭。
蓝山却不肯放弃希望:“谁能说准未来?未来充满变数,说不定阿泰真的可以找到一个毫不在意他过往的地方。世界如此之大,岂会容不下一个可怜人。”
说与林永哲,林则淡然一笑:“这就是生活,想要活下去就必须付出代价。”
蓝山在他面前才肯难过,勿需伪装,他靠在林宽阔坚实的胸膛里,感到无比安心。
“永哲,你说现实都是这么残酷吗?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没有幸福结局。”
“怎么会?”林紧紧拥住他:“我就很幸福啊。”
蓝山潸然泪下。
是呀,有你,我也很幸福。
蓝山在除夕之夜致电阿泰:我愿做你一辈子的朋友,不离不弃。等你术后完全恢复,我与你去法国香榭丽舍大街购物狂欢,与你去拉斯维加斯狂赌,再陪你寻一处避世小岛,永久居留。
写完,蓝山又一一删除,只留一句:我愿做你一世好友。
短信邮件电报发去,石沉大海。
次日鞭炮齐鸣中,各大电台争相报道奇闻异事。
说有一名中国籍男子为得富翁巨额遗产而接受变性手术。报道极尽夸张之能事。将人的劣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大致是将阿泰描述成一名嗜钱如命道德沦丧的社会渣滓,人人唾弃,人人不齿。谁又会关心事件的始末以及主人公的种种无奈辛酸?
不过是件惊世骇俗的奇闻异事罢了。
托林永哲的福气,蓝山能在愤懑中寻得一丝宽慰。
新年只得两人过,蓝山纳闷。
林狡黠的笑:“家人已得知我们的关系,气得与我决裂。”
林说得半真半假,蓝山也将信将疑,索性只是个玩笑,蓝山也懒得往自己身上背良心债。
日日订名贵大餐,喂得蓝山目光炯炯,肚皮松软。
林从浴室出来,电视仍在重播昨日新闻。虽是化名,脸孔却无马赛克,可见遗嘱有多苛刻。林不忍蓝山劳神,坚决关掉电视机。
他俯身亲吻蓝山饱满额头柔声宽慰:“观众一向喜新厌旧,稍后自有新的爆炸性新闻占据大众谈资,阿泰早晚会淡出大众视野。再说世人最关注的仍旧是他们本身,绝不会废寝忘食刨根究底,更不会闲着没事满世界挖出阿泰。”
“你们未免太过悲观,等阿泰做完整容手术,届时他已是一个新的人生,他自可以携款找一个避世雅境隐姓埋名过一生。说不定上天自有安排,他又可以体味到全新的爱情。”
“可他仍要提心吊胆过一生。”蓝山怆然。
“蓝山,不要为别人的事过分忧虑,各人有各命,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况且,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既然他选择过那样的人生,那他自然就会有他的乐趣,你不必过分担心。”
蓝山忽然豁然开朗,是呀,阿泰这辈子就只爱钱,而他何尝不是得偿所愿?
瞧啊,他的林就是这样豁达发人深省。
蓝山满足的抱住他的林。
真想时光永驻,让这一刻即是永远。
☆、第 24 章
电视机里现场直播热闹晚会,有若干漂亮主持团团围住嘉宾,嘉宾是风头正劲的申敏儿。
听着电视机里漂亮女郎的机敏对答,蓝山不由驻足多看两眼。
噫,真真正正的美人儿,混杂欧美人血统,肌肤雪白,五官精致深刻,身材异常丰满。若是王久久见了,肯定两眼放光,流着口水叫他去互联网上替他搜索。
可惜,元宵夜只得蓝山一人。
林永哲又去应对奸商,陪乌克兰考察团去游三峡看滔滔江水。少说也得一周后才能脱身。
临走时,林抱歉的亲亲他额头:“回来给你带当礼物。”
蓝山虽然不舍,却不肯露出忸怩神态。他不想依赖任何人,更不想成为林的绊脚石。
做好心理准备,晚上一人过依旧孤单。倚在露台喝白兰地,眺望远方亮丽风景。
绛紫色天空有繁星点点,夜幕下灯火辉煌似钻石璀璨。呵,不愧是大都市。连夜景都如此璀,恍如白昼。
电话响起,又是母亲。
“什么时候来上海看我们?”
“你连过年都不回来,元宵节也不团圆,哎”,母亲在听筒里叹气,“不要为了赚钱就疏忽亲情。”
蓝山忽觉讽刺不已。
“虽然你爸爸老是同你过不去,可他是真心疼惜你的,等天气转暖一定要来看我们。”
蓝山唯唯诺诺,连连说好。
他怎敢回去,回去爸爸就要同他理论‘为何不把我送到海南岛,你小子明明有钱,为什么就不肯拿出来给父母花,你这个逆子,大不孝!’
蓝山苦笑,摊上这等父亲,他何等不幸。
光是上海的两套房子外加装修等等诸多事宜,他几乎是倾囊授予,不知为何,他父亲竟把他当成摇钱树,以为他真是大老板。
母亲多次解释给他听,蓝山不过是一小小部门经理,已多次透支薪水,没有太大能力。然后母亲打电话诉苦‘你父亲不但老糊涂了,也病糊涂了,脑袋不好使,总以为你是大老板,有用不尽的钱,哎,他也是可怜人,一辈子都盼着过好日子,盼着你能有出息。’
蓝山忽觉委屈,却不去辩驳。
索性躲开纷扰,父亲患了新病,性情更加暴躁,他不想回去同他争吵。
隔了一会电话又响。
蓝山接起,是父亲。
“老大,是爹对不住你,爹老糊涂了,净说糊话,你别在意。”
“过几天交通不挤了,你来看看我们,我和你娘还有你弟都很想你。”
“哎,爹也是可怜人,老是疾病缠身,虽然做了手术却又添了新病,爹就是个废人哎,爹就是想在有生之年再回海南岛去会会战友,然后在那了此残生。”
蓝山蹙眉,他懂得父亲的苦楚,海南岛才是他的故土,他最辉煌的生命都留在了那里,如今他要落叶归根。
蓝山沉默一会说:“爹,你不必担心,我尽快叫你和娘回海南岛。”
看会电视,到处都上演着欢欣鼓舞的辞旧迎新节目,热闹非凡。蓝山感到寂寞不已,委屈不已。
他很想念林永哲,若是此刻他在,他就不必如此无助。
但他又想,幸亏他不在,如今他两人的关系已不比从前,从前他们是交易关系,他向林索要钱财实属情理之中,可现在他们是恋人关系,他不想在金钱问题上同林有瓜葛。即使林愿意承担他所有经济问题,他也不会这么厚颜无耻。
况且林已为他支付太多,再要求过多,恐怕会引起无端猜忌。
感情使问题变得复杂。蓝山感叹,他终于摆脱男妓身份,可是经济问题又叫他辗转难眠。
午夜时分他已决定要同王久久算账。他倒是同富婆去欧洲逍遥去了,可怜蓝山孤身一身。
而现在阿泰和连峰也早已不知所踪,蓝山史无前例的遭遇孤独的煎熬。
次日蓝山鼓足勇气致电弟弟蓝淋。
他说明用意,叫蓝淋将其中一座房子变卖以供父母安身海南。
电话那端蓝淋支支吾吾,踌躇不已。
蓝山听出端倪,心重重沉下去。只听弟弟说‘女方家庭索要十万彩礼,我同娘商量,不得不将另一套房子出售,还未征得你同意,哥,对不起。’
蓝山骇笑,房产证上签的是你蓝淋大名,还需征得我同意?!
过一会,听筒里还徘徊着蓝淋卑微的道歉声,仿佛他不是兄长,而是个万恶的讨债者。
蓝山心灰意冷放下电话。
看来他只能同林永哲借了,无论如何都要逼迫他签借条,等他大学毕业后一定会如数归还。
刚要挂掉电话,又听那机器怪物呜呜怪叫,蓝山一时竟不敢接起,怕是家里人又来诉苦索钱。可这东西偏偏看透他心理,一刻不停的吵嚷。
他迟疑片刻,扔去接通。
话筒刚贴到耳朵,一个熟悉男音传来,清凉戏谑,像毒蛇嘶声,他手一抖,话筒狠狠扣下。
老天,到底是谁发明此等怪物,扰人不宁!
他想将电话线拔掉,又怕林打不进来会焦急,一时竟焦躁的心神恍惚,索性,电话铃并没有再响。
午饭时间电话又响,蓝山这时长了心眼,直接转进语音信箱。
就听听筒里传出温暖声线。
他说:“蓝山,昨天吃元宵没有?我本想昨天给你电话,等一忙完又怕扰你好梦”
蓝山像只敏捷的猫迅速接听电话。他急切的喊道:“林永哲!”
林在话筒里嬉笑:“这么期待我还转语音信箱?”
“我不想接你以外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