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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其实也犯不着我跟你在这废话,你个玻璃还不比我专业。”阿明一双眼睛像夜里的猫似的,阴测测的叫人生恨。
蓝山本就心里不痛快,根本拿他当哑巴,其实他早就给自己立下规矩,只卖前不卖后,当然他也会跟顾客讲清楚,以他以往的经验,他知道龙哥是不会强迫他们出台的。
“过来坐,离我近点。”刘元泰然自若的拍着他身边的空位,仿佛他从未见过他,两人不过是首次相见。
蓝山站在包厢门口进退维艰,他的嘴因为惊讶始终维持着半圆的弧度。瞬间,惊讶又转为滔天的愤怒。他是故意的,他故意点他,为什么呢?还能为什么,羞辱你呗!蓝山的眼睛要喷出火来,他感到自己在簌簌发抖,抖得像一条脱水的泥鳅,无论在水里还是案上,都灰头土脸的。
“来呀,害怕我给不起你钱吗?我带着现金呢,都是美钞。”刘元冷笑,说时倒是毫无语气,像个没有脾气的复读机。
可听得蓝山脸上心里热辣辣的痛,巨大的羞耻感叫他无地自容。仿佛刘元这个人,生来就是要给他屈辱的。蓝山想,自己活了18年,在未遇见刘元前,他虽穷,但活的光明磊落,走到哪都昂首挺胸,坦荡荡的光荣。而自打遇到刘元,他的境遇就直线下滑,现在他一无所有,除了钱和屈辱,而钱他又没有多少,那么岂不是就只剩下屈辱了,多么可笑,多么可恨!
蓝山心里发恨,脸上表情也凶狠,看得陪同一旁的‘同事’心惊肉跳。
“蓝山,你站那挺尸呢,没听见刘老板叫你啊!”孟繁刷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拉扯他,他平日里与孟繁不熟悉,孟繁本就与他不属于统一体系,孟繁来报道的时候就表明了自己的里查过,他是玻璃,立场分明,只接待男顾客。而蓝山,是个二百五,孬种,变态,蓝山知道他在孟繁这个标准玻璃心里的印象,一定坏到不能再坏,他是虚伪的令人恶心的。可是孟繁帮他了,不明所以的帮助,同连峰给他一般无二。
孟繁想,来这里的人都是些走投无路的可怜人,谁闲着没事赤身裸体的出来廉价贩卖尊严,贩卖灵魂,唯独不贩卖肉体,因为肉体本就是用来亵渎的,肉体本来就不值一文。
更何况是同性恋,他晓得玻璃在这个年头存活有多么不易,要是可能的话,他也愿意伪装成直男,只要他能威逼利诱自己的身体对女人有本能反应的话。
蓝山被推到刘元身边,力道之大几乎要让他跌在刘元的怀里。
刘元倒是不以为意,反而顺势将蓝山揽在怀里,他那样高大的身躯,活像搂着一个尚未发育完全的小孩。
蓝山的又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心脏了,他按住那里小声的说别跳了,别跳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也不看看你心动的人是谁?!
刘元冷眼看着他,脸上摆着的是游戏的客套表情,他笑着,眼里却毫无暖意:“我还想呢,你怎么不来给我送水了,原来是找到更好的工作了,这工作的确好,既轻松,收入也高。”
“是、是呀。”蓝山咬着嘴角,终于清醒的认识到,自己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把衣服脱了吧,怪咯手的。”刘元伸手就把他的白衬衣拔出腰带,蓝山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看着他戏谑的神情,反正他是要丢人到底的,索性放开了,拔了衣服,又拔裤子,自己脱得赤条条的只穿一条四角内裤,头顶着五彩琉璃灯,脚蹬着玫瑰木茶几,腰兜着赤诚色骚包四角裤,跳啊跳,旋啊旋,蓝山狐疑自己把灵魂也旋没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可那里还是完完好好的包裹着一颗跳动的心。
兴许灵魂并不住在心脏里。那它住在哪呢?住在哪呢?
蓝山找不到灵魂了。
他听见刘元哑着嗓子说:“把屁股翘起来,把内裤也脱了吧。”
他听见刘元说:“孟繁你出去。”
他多希望出去的是他,他恨不得立刻逃出刘元的视线,可是蓝山停不下来,他怀疑自己只是个上了发条的玩偶,那么他没有灵魂的事实也就顺理成章了。
刘元拉着他的手把他抱进自己的怀里,他觉得蓝山的裸体真漂亮,漂亮到诱人的程度,那是具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躯体,健硕却又带着孩子似的青涩,尤其是蓝山本就不算高,只有一米七四的个头愈发衬得他有些娇小,当然这是在身高直逼一米九的刘元面前,在刘元眼里,任谁都是卑微的渺小的一粒沙尘。
蓝山此刻觉得,他就是刘元眼里的一粒沙。
“你哭了?”刘元的声音软了下来,夹杂着几丝难以置信。
“我没哭,我从不哭。”蓝山逞强,然双手盖在脸上,扬着健壮的脖子,像只濒死的鹭鸶。
“你哭什么,我又没有欺负你,再说这种事情都是你情我愿,你要是不愿意,大不了你不脱衣,我不掏钱罢了,你又何必弄得这么狼狈。”刘元神色复杂的望着他,他想如果他的品质没有那么恶劣的话,他的皮囊,他的躯体,自己还是很受用的。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但职业素质不高,连人品都成问题,不但小气吧啦,爱贪小便宜,嗜钱如命,还素质极低,什么四有青年,他完全不沾边,最最差劲的是,他还是只鸭,脏死了的卖春者。
刘元皱着眉,很不客气的打断蓝山的自怨自艾:“你干这行多久了?”他怕他不干净,怕他有病。
蓝山此刻捯是出奇的平静,他搂着刘元的脖子,对着他的耳朵吹风,他说:“老板,你可要想清楚,我只卖前不卖后的。”
“呵,你个出来卖的讲究的倒挺多。”刘元忽然失了兴致,将他一把推开,蓝山却毫不退让,顺势往茶几上一躺,光怪陆离的灯光下,他的身躯格外的引人瞩目。
漂亮的,暧昧的,性感的,引人侵犯的,蓝山的身体。
刘元呼吸急促,却只用纤长的大手尽情的抚摸他曲线优美的身躯。
柔韧的,但决不柔弱的,是蓝山的触感。
蓝山了解有些顾客如果没做到最后,是很难动荷包的,所以他的手很职业化的触向刘元的裆部,揉搓了半天,他却毫无反应。
“你冷情?还是你根本就不是同性恋?”蓝山惊讶的翻身而起,觉得自己真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了,丑态毕露。
刘元冷冷的往后依靠:“两样都不是,只不过对你没感觉而已。”
蓝山的脸孔再次发烧,他觉得整个身躯都要爆开,因为它浸满了那个叫‘侮辱’的溶液。
“别怕,我不会举报你令人倒足了胃口,也不会叫你补偿我今晚的损失。”刘元轻拍着他的脸颊,侮辱意味溢于言表。
然蓝山仍旧带着一内裤的钱走了出去,有什么呀,不过是一个嫖客与一个妓男间发生的有些蹊跷的,有些匪夷所思的荒唐故事。
兴许,连故事都算不上,只是个插曲,于他蓝山,于他刘元,都是个不太光彩的插曲
☆、第 7 章
蓝山的心变得冷硬了,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变得像王久久那样铁血无情。
他骗光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女人的棺材本。老女人闹到了大华夜总会,叫龙哥的手下装在箱子里连夜送了回去,像押解货物一样,那女人回去没多久,气得就要咽气,传过话来说在死前无论如何也要见王久久一面。
然女人死了,并没人满足她的遗愿。
王久久此刻正盘腿坐在席梦思床上,喝加冰威士忌,吃五香花生仁。他屁股底下的箱子里足足码了一箱子百元大钞。
“你要用这些钱做什么?”蓝山对他的行为虽然有些不齿,但也绝不会装正义来审判他,他可犯不着为了个不相识的老太太同他过不去。
现在的王久久今非昔比,他现在身价起码六位数不止,在当年的深圳简直就是百万元大户。
如果这笔钱是他的呢?蓝山开始本能的幻象。可惜钱不是他的,蓝山吞吞口口水。
“我呀,我要买一辆死贵死贵的特别拉风的跑车,然后开着这跑车嫖遍全中国最漂亮最红的小姐。”王久久的答案叫蓝山瞠目结舌,但他仍不死心的问道:“你都不想买座别墅吗,那种前面带花园,后面带游泳池的。”
“操,我整那玩意干嘛?不能吃不能喝的。”王久久嗤之以鼻,似乎对别墅透着入骨的恨。
“可是能住啊?有了房子就有了家,就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难道你都不想以后娶妻生子吗?”蓝山循循善诱,王久久是他朋友,他不想王久久胡乱花钱,而且他自小节俭惯了,更见不得别人乱花钱。
王久久又拿摩丝喷头发,那香味冲的蓝山头痛,他却乐不可支的喷着,“操,我可对房子没兴趣,生不带来死了更不能带去,我又不要结婚,买房子干嘛,等我死后捐给政府啊,我可没那么无私,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卖肉换来的。”
他左右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可是镜子里的他却毫无神采,蓝山看不见,但不代表他自己看不见,他强压恼怒,将镜子放到一旁,把箱子打开,吐着唾沫头也不抬的数钱,哗啦啦的,那么多钱,仿佛永远都数不到尽头。
蓝山刚要去上工,就听身后的王久久说:“这十万块给你,你在这里赶紧买套房子,深圳不笔别处,再过几年,房价还只不定高成什么样呢,想想就可怕。”
蓝山心里一暖:“王久久,你真够哥们,不过我不能平白无故的要你的钱。”更何况这钱拿在手里并不能心安理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死人的钱,也就是王久久这样坏到没天理的人才能如此无所顾忌。
可是如果说王久久坏,对他也是极不公平的,但奇怪的是王久久对谁都坏唯独对他另眼相待。
蓝山忍不住问他,他的表情极为古怪,也许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说:“我没钱的时候,你对我就挺仗义的,要是他们那时对我好一点,我兴许也会把钱分给他们,可惜啊,看来他们没你走运。”
王久久果真隔天就买了一辆法国法拉利,红色的敞篷跑车,特拉风,他带着蓝山绕着整个深圳转了一圈又一圈。
王久久说:“这是我这辈子最风光的时刻。”蓝山笑而不语,只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天,保佑他从此以后都能如此风光!’
☆、第 8 章
蓝山靠在王久久的法拉利里,骄傲的嚣张的扬首欢呼的时候,刘元恰巧开着低调的保时捷从他身旁擦身而过,蓝山手里的的高级香烟粉末扑了他一脸。
“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丢人?”刘元很想问他,但他只是沉默着任凭他从他的身旁呼啸而过,而后皱眉,而后不知为何,一整天都在气鼓鼓的回想这件事。
傍晚熊正林请客,一帮人在郊区一家隐秘的高级会所。会所的名字就叫SCREAT,这里的客人虽不尽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对这里的一切缄默不言。
六楼是装修精良的室内高尔夫球场。
刘元进去时连峰正靠在吧台上抽烟,耳朵上的又多了颗靛蓝色的耳钉,看不出什么材质,也许是钢化玻璃珠,或者是廉价镀釉陶瓷的。每当他和蒋梅分手,他都会在那里像订书机似的契上一颗。
他曾说等他的两只耳朵上再也装不下多余的耳钉时,他们就分手,永不再见。
刘元看着那紧锣密鼓的密度,他觉得他和蒋梅就快完蛋了。
刘元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