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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啊,我用身子补偿你!”
蓝山怒极:“我去你大爷的!阿明,我告诉你,你得艾滋那是你活该,那是老天开眼,省的你这个祸害活着危害四方!”
蓝山摔断电话,手还是抖个不停,心中愤懑郁结,他觉得自己口拙的很,那点屁话根本解不了他心头之恨,要是王久久在就好了,他仰面躺在床上,要是王久久在的话,准能把他骂的狗血喷头,后悔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算啦,反正他也是要死的,早晚要闭眼的。
不能跟死人较劲,蓝山一把将被子盖过头。黑暗中又忍不住想,这人的心思真是刁钻古怪,看来谁都不能轻易相信呢,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结果纠结了半夜,他才茫然的睡去,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日晒三竿。他在凌晨时竟还做了个梦,他是从不常做梦的,他梦到自己在桥边抱着抚摸一群小白狗,蓝山是很迷信的,他在庆幸自己记住梦境的同时,又开始惴惴不安起来,林永哲去温哥华出差,虽说不是路遥无期,可也是得做飞机的,他昨天看新闻还听播报员用非常职业化的平静语调报道一桩民用客机坠毁的事故,飞机上130名顾客全部罹难,无一幸免。
蓝山顿觉心惊肉跳,赶忙上网去查,索性网页上并没有相关事故的报导,而他就只能求助周易解梦,这一解不要紧,差点羞的钻进地洞去,上面说那个梦是他丧失时间观念的一种反映。
他当然是没有时间限制了,他如今就像个被包养的可耻的情妇一样,天天的守在寂静的漂亮的公寓里等着老板回来,等老板回来操他,然后再拿钱砸他。
想着,蓝山就很没羞耻心的笑了出来,笑完了就觉得胸口闷闷的,仿佛那里空了,蓝山早已忘记这空虚的感觉出现过多少次了,也许太多了太久了,他早已习惯了,以至于麻木了。
当天中午,蓝山就很没骨气的给林永哲挂去了电话,长途电话的那端,林永哲的声线永远是那么成熟平稳,带着点愉悦和微微的惊喜,蓝山是从不主动给他挂电话的,这使他狐疑蓝山是想管他索钱,这么一想,他的声音又冷了下去,像盆渐渐熄灭的炭火。
蓝山隔着那么长的电话线都能感受到他的冷漠,他忽然就有些愤怒,本来是想关心一下他的安危,没想到人家根本不领情不说,恐怕还气自己耽搁了人家寻欢作乐。蓝山也越想越气,语气也不客气起来。
“哟,林老板是玩腻我了是吧,连我的声音都不想听到,既然都这么讨厌我了,干脆把我赶出去算了!省的回来见到我心更烦!”蓝山赌气。
林永哲没见过他生气,既诧异又哭笑不得:“行啦,别使小性子,我就算想赶你走也得等我回去才行啊,你现在就安安心心老老实实的住在那儿,别到处跑,省的我回去了找不到你这个当事人,就算我心里有怨气也找不到人发泄。”
林的话旁人一听就是在逗他,那么斯文温和的语气根本就不带一丝怒气,反倒像是情侣间的拌嘴,然蓝山在气头上,凡话都往坏处听。
他气得几乎要摔电话:“好啊,看来我还是真不招林老板待见了,我还是自觉点赶紧搬出去吧,省的林老板回来还得跟我算总账,什么摔碎了瓷碗,刮花桌子的,我可真赔不起。”
林永哲是大老板几时哄过人,况且边上还有朋友不怀好意的瞅他笑,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立刻严厉的回道:“蓝山,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惯出毛病来了是吧,听我一句劝,毛躁的时候,想跟我生气的时候,不妨好好想想自己是打哪里出来的,是靠谁才过得这么舒坦的!”
蓝山顿时语塞,他分明是提醒自己别忘了自己妓男的身份,别以为被人包养了就以为功德圆满了,你就是出来卖的,要是主顾不高兴了,一棒把你打回原形,你还是得回夜总会里去接客,一天来回伺候十几二十个主,简直下贱到极点!
蓝山不知为何突然感到委屈极了,他知道明明是自己无理取闹,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止不住,心里这种锥心刺骨的痛。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痛呢?为林对他的态度,还是可怜自己这艰辛的人生?!
他不得而知。
电话那端林永哲见他这边沉默了许久,还隐约传来哽咽声,他忽然就后悔了,干嘛要跟个屁大点的孩子拌嘴呢,就不能让着他点吗?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林不是看不到蓝山的好。虽然他跟外边那些妓男一般堕落无二,然他又是那些人中的异类。
他是那样一个忠厚的好孩子,孝顺,善良,心肠软,林不禁怀疑要不是他包了他,他现在会变成怎样的光景呢?也许还在不停的接客,不择手段的筹钱,趁着身体还年轻漂亮惹人怜,竭尽全力的挥霍着自身那点可怜巴巴的资本,要是有幸没有染上病,等筹够了‘退役’的钱,找个僻静的,没人认识的地方再从新开始,然这种从头开始又是不彻底的,因他已是一失足以成千古恨,身上牢牢印着堕落的暗黑烙印,恐怕终生都得活在提心吊胆中,生怕亲人有一天得知了他的不光彩的过去,以至于造成家庭解体,家破人亡的人伦悲剧。
这样想着,林永哲对他又是心生怜悯的。
然他必须要顾及自己的面子,还必须在蓝山那里树立威信,他不能太纵容他,而今天的发生的不愉快就是他太纵容他的后果。
电话被林毅然决然的挂断了。蓝山红着眼盯着那持续发出嘟嘟断线声的家伙,恨不得顺着电话前传过去,揍他一顿!
混蛋!混蛋!林永哲,操你大爷的!蓝山揣着满腔怒火奔到林永哲的书房,把他平常最喜欢看得什么商务报纸、商务杂志之类的一股脑惯到垃圾桶里,对,还有他的那只用来签文件的名牌钢笔!
哼,不是说20万块,还是限量版,还等了两年才预定到的嘛,心疼死你!蓝山异常冲动的将笔尖用力扎到实木桌上,钢笔头立刻可怜兮兮的分成两叉。蓝山是解了一时之气,等冷静下来就恨不得剁掉自己那只多事的手,他真怕,怕林永哲真的生气,像他这样既温柔又多金的主顾,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全深圳恐怕就没第二家了!
这使他不自觉的联想到刘元,他非但不温柔,出手还没林大方呢!想到这,他的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下来。
☆、第 12 章
林永哲谈完生意本还想留在温哥华放松几日,叫蓝山这么一折腾,胸口就像压了块石头,不痛快的很,这事他必须当他的面跟他讲清楚,不然以后非得更加不安生不可!
当天晚上,林就拒绝了朋友的盛情邀请,借托辞买了最快的折返机票,迫不及待的登机回去了。
林按着饥肠辘辘胃袋,仰面看窗外,Taxi路过卫国饭店,路过丹尼尔法式餐厅,路过街角最后一家快餐店,他却丝毫没有下去喂饱肠胃的念头,他的肚子里有团火,这团火叫他饱胀的很。
蓝山正戴着耳机玩蜘蛛纸牌,后来太无聊了,索性玩红心大战,再玩扫雷。他嫌单击游戏蛋白质,又跌不下脸去玩网游游戏,他太笨,冲关的时候总是冲在最前头喊得最欢的,结果可想而知,也是死的最惨烈的,人家都不愿意和他组队,一时间网络公共区里‘深圳追梦人’成了最令人闻风色变,最臭名昭著的网名。
阿豪说要帮他申请个英文名字,这年头崇洋媚外的邪风刮遍大江南北,比还珠格格更加深入民心,所以就算你人品不好,(被蓝山拿苍蝇拍拍脸后,立刻改口)就算你一时手抖不小心点错了装备,只要说句‘我以前在美国念书的时候,真没见过这游戏,我们那时都玩拯救大兵’,保准有无数苍蝇钉上来,绝对免费无私的帮你打升级。
这个阿豪,怎么还不给他申小号呢?蓝山不由恼怒,拿鼠标当苍蝇拍,电脑桌被拍得摇摇欲裂。
耳机里放着震耳欲聋的迈克尔杰克逊,蓝山一句也听不懂,甚至觉得他唱的过分卖力了,有哗众取宠的嫌疑,其实他还是比较喜欢本土文化,例如白衣飘飘的年代,例如同桌的你。不过阿泰说他听那样的歌没前途,所以他改听dangerous,改听莎士比亚戏剧。
他还是听不懂,阿泰是跟他住在同一高档公寓区的住户,确切的说他和蓝山是一类人。
阿泰前天请他到深圳最大的最豪华的歌剧院听哈姆雷特,演员全程讲得都是英文。蓝山虽很难从中得到乐趣,但坐在一群衣冠楚楚的绅士和淑女中,他蓦然就觉得自己上了好几个档次。他也是受人尊敬的了。
蓝山微笑着收回思绪,将注意力继续集中于空中接龙。门外林永哲脸都黑了,刚才从楼下他透过窗户正好看到书房里的蓝山,貌似在听歌。林奋力拍门,他出门时忘了带钥匙,其实他以前来得时候都是要提前挂个电话的,但今天他实在是没那个闲心。
电话连续响了13遍。蓝山终于后知后觉:“谁?林哥?回来了?!不是说一周后才好的,我这就开门。”
蓝山手足无措的从猫眼里观察风尘仆仆的林永哲,他严肃而又不耐烦的用方格手帕擦鬓角的汗珠。
谢天谢地,他终于来开门了!林有些气愤,也不理他,连拖鞋多不换,一双铮亮的黑皮鞋哒哒的踏在米色地毯上。蓝山满脸诧异的跟在他身后,难不成他还真专程赶回来找他算总账!想着他也绷起脸孔,随时进入战斗状态。
他要是敢跟他提那支价值20万的钢笔,和那只貌似价值不菲的青瓷古器,他大不了就跟他一哭二闹三上吊,赖账到底!反正自己没钱更没脸皮,可不像某人在深圳也算是个半大不小的名人了,只要他丢的起这个人
蓝山的思绪都沉浸在如何应对这从天而降的危机中,压根没注意林永哲突然转过身来,他一头撞进他厚实的胸膛中。
林就像突然被蜜蜂蛰了一样,愣愣的杵在那儿,他想发怒,想发泄对他的不满,可当他触到那具年轻蓬勃的躯体,浑身就像触电似的,强烈的渴望着对他做些不太礼貌的事。
当然,他不想表现的太猴急,好像自己多么渴望他似的,那样蓝山会在他面前更加张狂,他们不是恋爱关系,只是主顾和妓/男的关系,这样的关系就该明明白白,简简单单,不该参杂任何复杂的情感因素,那简直太可怕了!
他清清嗓子,表情又回复了严肃:“蓝山,你最近总是跟我找脾气呢,这样可不大合适吧,当初我包你的时候就说清楚了,我给你钱,给你好吃好住就是为图个方便图个干净,图个利索,你要是再不消停或是太贪心,咱俩也就只能一拍两散了。”
蓝山的表情也很冷漠甚至有点不屑:“行啊,反正我也早腻歪你了,年纪那么大,脾气还那么坏,床上功夫也烂透了,我也没法容忍你了!”
好啊!那咱就一拍两散!林永哲最恨人说他老,他指着蓝山的鼻子喊道:“男婊/子,给我滚出去!”
蓝山也没回嘴,只是眼睛闪过那么一丝惊愕,而后是屈辱,他的嘴唇瑟瑟的抖着,很坏脾气的抓起桌上的钱包就往外走。
林永哲上去就拦住他赌气说道:“把钱包留下,那里面都是我的钱!”说完,他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竟因愤怒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蓝山冷笑一声,嘲弄的看着他:“凭什么,那是我靠卖肉赚的,你操都操了,我岂能叫你白占便宜!”
林永哲也没法反驳他,甚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