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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没……没有这么严重吧?」何宣瑜紧张兮兮地看着他,说:「可是,你这样委屈自己,他却一点都不知道,这样对彼此都不公平啊!」
「公平?」慕南风抬起头来,眼中又开始酝酿另一场暴风雨,「本来就不公平!我爱了他那么多年,他却要被才认识两个月的人给抢走了。」
「喂!别又哭了!」何宣瑜每一根神经都绷紧,抓了一把纸巾来围堵洪水,劝道:「哭有什么用?如果有人来抢,你要尽量守住才对,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就拱手让人?」
「会有用吗?」慕南风一脸委屈,一点骨气也没有,说:「可是……就算阻止他结婚……他也未必会喜欢我……」
「反正现在他也没喜欢上你,你再不阻止,就连将来也没可能了。」何宣瑜为了不让自己的床被泪水淹掉,给慕南风猛出馊主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不阻止,你确定以后不会后悔?」
「你说得对!」慕南风有如醍醐灌顶,瞬时来了精神,一拳捶在枕头上,咬牙切齿:「我得不到的人,也绝不能让别人得到!」
「喂!你别做傻事。」对方的阴狠表情颇似白雪公主的后母,让何宣瑜开始后悔煽动他了,万一这人见人爱的优质美青年走上歪路,他可难辞其咎。
「不会的,我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慕南风眯着眼睛笑了,情绪触底反弹,何宣瑜不再提心吊胆,关灯准备睡觉。
他刚躺好,慕南风轻轻戳他的肩膀,问:「为了答谢你,我再告诉你个秘密好了。」
「嗯?」何宣瑜有些困倦,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结果慕南风一句话把他的瞌睡虫下了个精光——
「谢麟成不是同性恋。」
何宣瑜浑身激灵,睡意全无,在黑暗中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他不喜欢男人,当然也不喜欢你。」慕南风接着说,「不过他最不喜欢的是解释。」
何宣瑜几乎喘不上气来,语无伦次地说:「那他、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那种事?只是一时兴起想尝鲜?
慕南风似乎叹了口气,说:「因为他爸爸有个变态的嗜好,就是给纯洁的少年少女开苞,这也是你被买下的原因,谢麟成抢了头筹,那位大叔当然没兴趣了,所以才会把你转送给他。」
何宣瑜如遭雷击,面无人色,好半晌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口中尽是苦涩,讽道:「那么,我是不是还要感激他?」
「不用,麟成要我别多嘴。」慕南风语带笑意,说:「那家伙根本不在乎你是怎么看他的。我敢打赌,如果不是这几年你的努力得到认同,可以跟在他身边,他八成早忘了你是谁。」
何宣瑜无力地瘫在枕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大脑混乱不堪,回忆像走马灯一般掠过,谢麟成的面容屡屡浮现,傲慢的、冷漠的、让人屏息的俊朗容貌,在他脑海中异常真切,近如咫尺,他却不敢伸手触碰。
原来他这么战战兢兢全都是自寻烦恼,看在别人眼里不过是笑话一场,像座拼命筑起高墙来防御的荒凉城池,严防死守,却不知道敌军根本没兴趣靠近一觑,如果慕南风今晚不说,他还要在其中禁锢多久?
像吹乱了一池春水,心中的激荡久久不能平息,何宣瑜抬手盖住眼睛,压抑住一阵阵泪意,低声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还陷在过去的痛苦里无法自拔。」慕南风一针见血,又有些犹豫,说:「不过……也许这样一来,会变成另外一种痛苦也说不定……」
他说完就翻过身睡觉了,何宣瑜却思绪万千,久久难以入眠。
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下楼吃早餐,见到正在看报纸的谢麟成,心中别是一番滋味。
「昨晚没睡好?」谢麟成的视线从报纸上挪开,看到他脸上显而易见的憔悴,轻声说:「今天上午没什么事,放你半天假,下午再去公司。」
「不用。」何宣瑜摇头,坐下来吃早餐,谢麟成阖上报纸,半开玩笑地说:「当奶妈的滋味怎么样?」
何宣瑜愣了一下,对他这突如其来的调侃有些不自在,支吾道:「还好,只哭到十二点就睡了。」
谢麟成呵呵一笑,说:「吃到苦头了吧?下次记得快点闪人,那家伙是典型的人来疯,如果没人搭理,自己在暗处抹抹眼泪也就完了,越有人哄着他,就越能折腾。」
「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何宣瑜唇角勾起笑纹,长久以来压在心上的巨石一夜之间挪开,让他不禁有些无所适从,只好尽量放松自己,学着和谢麟成自然地相处。
他们去公司的时候,慕南风还在睡。上午开完会,何宣瑜精神有些不济,用过午餐之后跑到洗手间用冷水洗脸,看到镜中的自己神情恍惚,脸色苍白,眼中血丝遍布,难看得像鬼一样。
「何秘书,咖啡。」回到座位上,林秘书端来一杯咖啡给他,附赠如花笑靥,十分养眼。
谢国严已正式退休,谢麟成接任总裁,手下三个秘书——他,林秘书,还有那个不知道在哪里摸鱼的慕南风。
「谢谢。」何宣瑜回她一笑,端起咖啡轻啜,林秘书一手支在他办公桌上,身体前俯,若有所思地瞧着他,说:「你今天气色很差,不过感觉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哦?」何宣瑜不解,林秘书食指轻触自己的红唇,说:「以前总是拒人千里之外,很难相处的样子,像个机器人,现在嘛……好像从刺猬变成松鼠,可爱多了。」
又是「可爱」?何宣瑜嘴角抽搐,很想把咖啡喷到她的名牌套装上。
「林,兔子不吃窝边草。」谢麟成出现在总裁办公室门口,不知道听了多久。林秘书耸了耸肩,回到自己座位上,何宣瑜低头把咖啡喝完,有点窘,却没有以往的畏惧感。
「过来一下。」谢麟成简短地命令,何宣瑜应了一声,跟着他走进办公室,谢麟成抬起他的下巴,看了一下他的脸色,指了指旁边的专用休息室,说:「你去躺一下,晚上跟我出席一个酒会。」
他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实在不好带出场,可是……何宣瑜不自在地偏过脸去,避开他的手指,说:「我……我……不用了……我去附近的商务饭店开个房休息好了……」
他知道谢麟成绝对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需要他养养精神以应付晚上的酒会,可是何宣瑜实在不想逾矩,他一个小小的秘书,跑到总裁专用休息室里睡觉成何体统?
谢麟成被他这莫名的忸怩相弄得有些不耐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要我抱你进去吗?」
何宣瑜愣了一下,随即像兔子被烧了尾巴似地逃进休息室,脱掉鞋子爬上床,姿势端正地躺好,谢麟成挑着眉看他,这么规矩的样子,不像去睡觉,倒像是上手术台。
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温情,他过去给何宣瑜盖上被子,还像照顾儿童似地轻拍两下,柔声说:「也要适时休息一下,你把身体搞垮了,我会很头疼的。」
「嗯。」何宣瑜放松身体,努力让心情也平静下来,突然想起什么,问:「南风呢?他不可以吗?」
谢麟成闷笑了几声,说:「他被甩了一巴掌,脸上肿起一座五指山,比你更不能见人。」
「啊?」何宣瑜撑起身体,惊讶地问:「怎么回事?」
谢麟成把他按了下去,说:「睡你的觉,别瞎操心。」
何宣瑜只好乖乖闭上眼睡觉,到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天上午慕南风跑到他大哥办公室,关起门来大闹了一场,被他大哥甩了一巴掌,一怒之下发誓再不踏入家门一步。
后来慕云平低调解除了婚约,但是兄弟俩已经交恶。慕南风从小就任性娇惯,心高气傲,挨这一巴掌比杀了他还难受,自然是死也不肯先低头,于是原本亲密无间的兄弟,就这么渐行渐远。
不过,让何宣瑜震惊到失语的,不是慕家兄弟翻脸的事,而是慕南风喜欢的人,竟然是他的同胞手足,而且,在他差一点放弃的时候,好像是自己煽动他又冲上前线的。
不是没有愧疚,然而于事无补。
生意往来中,他与慕云平打过几个照面,对方不苟言笑、雷厉风行的工作狂本质比谢麟成有过之而无不及。
爱上这样的人,慕南风注定会无比辛苦,除了唏嘘感叹之外,何宣瑜只能祝他自求多福。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在生活面前,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得不妥协的时候,也许时间流逝,会抚平所有的伤痕;也许物换星移,情感也会默默地淡然;也许,似水的光阴会浇灌出另一种情感,日复一日,在心田上悄悄成长。
第五章
「何秘书,一起去喝一杯吧?」下班时间到了,同事随口邀约,何宣瑜照例含笑谢绝,然后被调侃了一句「工作狂」。
关掉电脑,俐落地把桌子收拾整齐,何宣瑜抱着一叠文件轻敲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来。」谢麟成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低沉中带着诱人的磁性,何宣瑜定了定神,推门进去,随即皱起眉头,看着把脚跷上办公桌,衣衫不整,十分没形象的男人。
「今晚七点钟的约会,没忘吧?」何宣瑜提醒他,把文件放在桌上,然后开始动手收拾他这一桌子凌乱。
「有你在,怎么也忘不了。」谢麟成绽开一个慵懒的笑容,去里间洗澡换衣服。
这已经是在他身边的第八年,二十六岁的谢麟成经过多年商场历练,早已褪尽青涩,成为一个成熟优雅、充满恶魔般致命魅力的男人。
一八五的身高配上强健的体格,压迫感十足,再加上俊朗夺目的面容和慷慨大方的习惯,使他在花丛中无往不利,潇洒得很。
想到当年自己怕他怕成那个样子,何宣瑜也觉得有些庸人自扰。
这几年,谢麟成待他不薄,甚至真的把他当成了亲人,家庭的一员,这个主导欲颇重的男人,一旦把什么东西划归自己的势力范围,就会照顾到底,虽然有时候他的关心和安慰都显得粗暴无礼,但是对于被关照者来说,除了心理上容易不平衡之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会给人安排最好的路。
这些年来,他尽了最大努力紧跟着谢麟成的步调,而男人对他的依赖也日益加深,简直到了一天也离不开他的地步。
何宣瑜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惶恐,越是接近,他就越是不安,可是又像被磁石吸住一般,舍不得稍稍远离,于是只有加倍小心,掩藏好心中见不得光的情感。
谢麟成洗好澡出来,桌子已经收拾整齐,他吹了声口哨,说:「你真是乖巧又好用。」
何宣瑜装作没听见他这调笑式的夸奖,凑上去帮他穿衣服,谢麟成也乐得衣来伸手,被伺候得很爽。
淡淡的沐浴乳气味和清新的男性体味萦绕鼻端,让何宣瑜的手指有些颤抖,他低下头,为谢麟成系上衬衫纽扣,然后后退一步,哑声说:「好了。」
谢麟成看看时间不早,抓起车钥匙打算出门,说:「下班了,你跟我一道下楼,不许留下加班。」
「是。」何宣瑜压下心中小小的欣喜,跟在他身后迈入电梯。
「养了八年,还是瘦巴巴的没几两肉。」谢麟成用手指弹弹他的脸颊,笑着说:「别人还以为我虐待员工呢,别皱眉,看起来跟小老头似的。」
这几年,他长高了不少,原本豆芽菜似的身材如今修长匀称,玉树临风,只是摸上去仍觉得单薄瘦削。
「麟成……」何宣瑜拨开他的手指,尽量自然地避开,低声斥道:「别闹。」
私底下,他可以直呼对方的姓名,却仍然不敢有太多肢体接触。
任何不经意的亲昵,都有可能使他露馅,让深埋于心的秘密暴露无遗。
谢麟成不以为然,说:「总是这么一本正经,会早衰的。宣瑜,你上辈子肯定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