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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过了漫长的会议,林森脚步踉跄着只想尽快离开,可是却被人拦住了去路,说是呆会儿还有几个小会议,林森还不能离开。对方把林森带到了一间小型休息室后就离开了,剩下林森一个人捧着杯热茶水,脑子一片空白。林森心里很清楚自己应该立马就离开的,可是身体就像失了所有力气,连现在单单坐着都费劲的很,更别提说抬脚离开了。
慕言在看见林森的时候,连呼吸都停了,心脏疼得厉害,疼得他想紧紧揪住或者干脆挖出来算了。不会有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克制住自己没有冲过去狠狠的拥住那个自己想了五年、刻骨铭心了五年的人!
慕言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再见到林木木,即便林木木不想见他,逃避他!可是没有关系,天涯海角,他都会把林木木挖出来,然后他要他们永远的在一起,不分离!多年前那个尚还弱小的自己犯过的错他绝不会再犯!他一直在为这一天做着准备,如今终于快准备好了,而林木木也在这个时刻来到了他的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正好!
慕言克制着自己开完了会议,看出林木木想逃,立刻便叫了自己的秘书找了个理由把林木木留住。然后简单的处理了下这该死的合作案,把其他的工作全部丢给了手下,几乎是跑着来到了林木木所在的休息室前,手在握上门把手的时候仍然是颤抖着的。
林森感觉等了好长时间,又觉着好像没等多长时间,脑袋里嗡嗡的,感觉有要晕过去的迹象,可是却怎么都晕不过去。
林森还在要晕过去与晕不过去之间挣扎着时,休息室的门开了,林森条件反射的抬头去看。看清时的那刻身体就动不了了,只能直愣愣的看着慕言走到他面前,然后用着要把他勒断的力气从上而下的抱住了他。
慕言没有动,林森也没有反应,两人就这么抱着。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林森才反应过来,挣扎着要脱出慕言的怀抱。
“不要动,让我抱一会。。。林木木。”慕言的声音很沙哑,林森都要怀疑慕言是不是哭了。
从慕言开口后,林森就不再挣扎,是没有力气、没有勇气、没有意愿要挣扎了。果然吗,不管过多久,不管林森变得多勇敢、多坚强、多林森,在慕言面前他永远是林木木。那个不懂得拒绝的林木木,那个不会拒绝的林木木,那个不愿拒绝的林木木。
林木木意识到他长久以来努力建立的信念正在分崩离析,林木木又想到了那家医院,想到了林爸爸苦苦哀求医生的样子。林木木开始挣扎,剧烈的挣扎,甚至有点疯狂。林木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知道不能这样,要离开,不能这样!
慕言抱得很紧,无论林木木怎么挣扎,慕言都不松手。林木木越来越疯狂,开始对着慕言拳打脚踢,期间还夹杂着呢喃,失了神智般的呢喃,翻来覆去就只有一句话:“不能这样,我答应过的,我答应过我爸的。”
慕言不应,只是抱着林木木不撒手,嘴里一遍遍轻唤着林木木的名字。
后来林木木挣扎的厉害了,甚至开始咬自己,慕言掰开林木木的手臂,让林木木咬上自己的肩膀,头埋在了林木木的肩上,低低的声音:“林木木,你也答应过我的,你也答应过我的,你先答应我的,你保证过的。。。”一连重复了好几遍,像是在控诉着。
只是这些仿若控诉般的话,林木木却知道,慕言说出来是有多撕心裂肺的疼。逐渐湿润的肩膀让林木木卸掉了所有的抵抗,眼泪终于是流了出来,林木木抱着慕言嚎哭着。
这个时候,林木木把什么自尊啊、面子啊、信念啊都扔了,不要了,在慕言面前,他可以软弱,可以胆小,可以无所顾忌。他终究不能欺骗自己,慕言的示弱对于林木木来说是无往而不胜的终极武器。
等林木木安静下来的时候,慕言的手臂都酸了,肩膀上丝丝血迹也透过白衬衫印了出来。林木木红了脸,别扭的从慕言怀里钻出来,去了休息室附带的小洗手间洗了脸。
再出来的时候,林木木连头都不敢抬,只想着快点离开。慕言挡在了门口,轻唤:“林木木。”然后就没了下文,林木木也不答,只跟慕言僵持着站在离慕言五步远的地方。
有很多话想说反而不知道该先说什么,气氛就这么冷了下来。等了有两分多钟,林木木终是别扭不过,先开了口:“我还有几个小会议要去担任翻译。”意思很明显,借口也很好。
可惜慕言不会让林木木如愿,慕言看着别扭的林木木松了口气,还好,林木木还肯别扭,那事情就有转机。松了松领带,慕言道:“那是我让秘书要你留下找的借口,小会议公司的翻译已经够了。”
林木木继续别扭,又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情绪:“那我要回去了,我要回去收拾东西回家。”话一说完,林木木就想抽自己,干什么还交代的这么清楚,随便找个理由就好了啊!
慕言看着林木木的态度,正了色,“林木木,不要逃,五年前的事我绝不会再让他发生!以后所有的事,我会和你一起面对!相信我!”
林木木很想说“好”,可他不能。不能再那么自私,不能再让家人为自己承受伤害,为自己担心。死死咬着唇,林木木盯着地面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慕言,我们回不去了。我不愿意回去。”
慕言上前揉了揉林木木的脑袋,低垂着眼看林木木:“林木木,这是你的心里话吗?看着我回答。”
林木木强迫自己抬起头看着慕言,只是看着慕言的时候,那个“是”字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只好低下头,更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林木木,你答应过我的。现在,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给我一个试试的机会好不好。就这一次,我陪你回去,如果不行,我就放弃好不好?”慕言不知道对着最爱的人,自己竟然还能卑劣到这种程度。利用着林木木的愧疚和弱点,明知道自己这么说林木木根本拒绝不了,却还是卑鄙的把选择权交给了林木木。
这样的自己,让慕言唾弃、厌恶到了极点。最愧疚的应该是自己,可是如今却。。。可是不这么做,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那个胆小的、遇事只会逃避的林木木妥协。也许他再用上个五年,温柔的默默守候,林木木也会愿意,但他不愿意。他们已经错过了五年,不能再错过五年。再用上五年,只是彼此再痛苦五年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
林木木直到走下飞机,坐上回家的出租车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他做了什么决定。
昨天自己在慕言的哀求下点了头,然后做了什么?林木木努力的回忆,整理着自己的思路。对了,然后他们一起吃了饭,然后慕言订了第二天回A市的机票,再然后林木木拒绝了慕言送他回自己租住的房子的要求,一个人回了和水水共同租住的房子,迷迷糊糊的睡到了天亮。之后被慕言电话叫醒,就跟着慕言坐了回程的飞机,在林木木的强烈要求下,两人在机场分开,由林木木先回家报告情况?是这样的吗?林木木隐约觉着是这样的,可是自己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到家的时候,林木木决定先缓两天,把中秋过完以后再试着跟父母提提看。林木木几乎能预见到父亲和母亲的反应,林木木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再承受一次爸妈看他的那种眼神,担忧他的那种姿态。一想到这,林木木就好绝望。怎么做都难,怎么做都有人受伤。慕言和父母,一样的选择,和五年前一样,无论选哪一个都感觉好绝望。
想得头痛得好似要裂开来了,林木木抚了抚额角,索性不再想了,就让他再当两天缩头乌龟,好好和爸妈过完这个中秋。理了理情绪,调整好自己,林木木才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里,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林妈妈,似乎是等了林木木一段时间了,所以一听到动静,就跑来开门了。看到林木木,林妈妈皱了皱眉拉了林木木进门,嘟囔着:“怎么又瘦了,林木木,你有没有好好吃饭?!上次回来不是答应过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吗?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又照顾不好自己,工作在A市找不也是一样的吗?”
林木木赶在林妈妈的唠叨彻底爆发前截住了话头,抓了林妈妈的手,微撒娇着道:“妈,我才刚到家,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呢。我会照顾自己的,只是这段时间公司比较忙一点,而且我哪里有又瘦了啊。”看林妈妈似乎想说什么,林木木赶紧补充道:“G市也不远,现在交通也很方便啊。妈,我饿了,还没吃午饭呢。”
林妈妈还想说什么,却被林木木摸着肚子一副饿惨了的可怜兮兮的表情逗笑了。无奈的瞪了林木木一眼,林妈妈说了句:“等着。”便转身去了厨房,端出了早就做好一直保温着的饭菜。
林木木是真饿了,昨天一天以及今天早饭都没有吃好,看到林妈妈做的都是自己爱吃的,连手都不洗了,直接抓了碗就开吃,看的林妈妈直皱眉心疼。
吃了饭,林木木以水水为借口,从林妈妈的念叨中逃了出来。拍了半天门,林木木才等到水水一脸不爽的来开门。
看着水水,林木木忍不住嘀咕:“要让公司的人看到你这样子,多少人该心碎了。”水水果断的横了林木木一眼,林木木果断的闭了嘴。
水水还穿着睡衣,及拉着拖鞋,很不耐烦的问林木木:“林木木,大白天的到底什么事?!”
水水不上班的时候是夜行生物,白天才是用来睡觉的,并且水水有很严重的起床气。一般情况下,打扰水水睡觉的人会死的很惨,至于不一般的时候,呵呵呵呵,死都成了一种奢侈。深知这一点的林木木,赶紧表明来意:“呵呵呵,水水,你继续睡,不用管我,我看会电视,保证不吵到你。”说着还摆了摆手,表示水水可以完全不用理会自己,全当自己不存在就行了。
知道林木木是上她这儿来躲林妈妈唠叨的水水冷哼了两声,听得林木木的小心肝都颤了两颤。满意于林木木被自己的威压所震慑的水水,最终嫌弃的看了林木木两眼,高贵冷艳的转身继续睡她的觉去了。
水水回房后,林木木开了电视,把声音调到最小,盯着电视发起了呆。
一个小时后,水水端着水,拿着面包坐到了林木木旁边,林木木没有反应。等水水吃完面包、喝完水后,林木木还是没有反应。挑了挑眉,水水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存在感,但林木木完全没有反应,有问题,还是大问题!
看了看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林木木,又看了看林木木一脸痛苦挣扎似乎又带着欣喜的表情,再联想了下林木木30号参加的会议以及那家公司的名字背景,一个荒唐的想法在水水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把电视的声音调到足够大,水水手撑着下巴看起了电视。
好一会,林木木才反应过来,只是还有点懵,似乎不明白电视的声音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了。林木木转身找遥控器的时候才发现水水坐在他旁边,愣了愣,林木木错愕道:“水水,你什么时候坐在这的。”
水水转头看了林木木一眼,又继续看着电视。在林木木想再次开口前,水水又转头看了林木木一眼,盯着电视,问林木木:“我坐在这快有一刻钟了,林木木,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