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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余一个背影给自己无限惆怅着。
子默睡的安稳,并未知道他独自矗立了很久。直到她转过了头,将脸庞埋在了秀发之下,他才轻轻的转过了脸,来到殿外对杨清说:“一会带她来寝殿。”
杨清屈膝回言:“是!”皇帝也不再说甚,只是举步进了内殿。少顷,便见得香嫔着了单薄的寝衣,迎在了寝殿门口处。
殿内点着两树灯火,红色的巨蜡在宽大的床前摇曳着沁沁而下的红泪,灯火映照下,香嫔的脸色分外的含春诱人。
“臣妾参见陛下!”水蛇一般的纤细腰肢,衬着她今日精心准备的一身薄透寝衣,姣好丰满的胸部微微向前倾着,这样魅惑的春色叫皇帝顿时起了身体内的欲求。
他也不说话,只是挥手命她起身。少时走向了床边,便伸了手闭目道:“给朕宽衣吧!”
香嫔快走几步上前来,面上含着妩媚到骨子里的浅笑,伸手将皇帝身上的衣衫褪了下来。她有些娇羞,又死死抑制住心里的万分期待,将自己微微颤抖的身子靠近了应天成。
娇软温热的身躯贴在了他的身上,应天成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没有临幸过女子了。手上一用力,便卷了怀中的女子丢到床上,这面撕扯开了腰封,人已经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
一时殿中春色无边,香嫔被压在宽大的龙床上,四周有明黄|色的帘幕垂着,大殿顶端的游龙飞凤在床上看的分外醒目。她双腿紧紧盘在身上的男人腰际处,口中已经兀自忍不住开始浪声叫了出来。
一片花飞减却春(4)
子默被杨清引着来到正中的寝殿,才一开门,便听得里面淫声浪笑之响。她颦了眉正要退出去,却猛然觉得身后的门扉已被扣上。
杨清满面难色的看向自己:“贵妃主子,奴才也是没办法,陛下……他,只命我将您带进来……”。那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完全被床上女子的娇喘声所盖过。
“陛下,您真是神勇有力啊……啊,您真是坏透了……”。香嫔也在不经意的转头间,透过帘幕重重看见进来的子默,她故意的夸张大叫。
子默突然觉得眼前一阵金星串起老高,她喘息着伏在了进门处的案几上,以手抚胸,兀自不断的大口喘气。烛光微曳,她听得到自己的呼吸,缓而重,压抑着那些狰狞的汹涌泪意,视线朦胧里,却清楚听见那心碎一地的声音。
寝殿里比之偏殿更为华丽,处处饰着盘云龙纹。子默手上一动,那案几上的蜡烛便掉落在了地上。眼前的光线便就此黯淡下来,手抚上那厚重的紫檀木花纹,惊觉出盛夏里也并没有暖意,寒浸浸的倒凉得像秋天里了。
她想着有句云:东风临夜冷于秋。原来古人的话,果然真切,正所谓诚不欺我也。
杨清伸手过来扶,她只是缓缓摇头拒了,一面撑起身子站着,一面冷冷的看着那帘帐内纠缠在一处的两具胴体。也不知多了多久,只觉得站的全身都没了知觉,两手冷的要滴出冰水来,才见得似乎终于云散雨收了。
不多时,便见一个女子迤逦着拖着满头垂散的青丝走下地来。子默想要转过脸,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只低低的垂了眼帘,盯着脚下的方寸之地。
只见莲步姗姗,那女子手上的精致圆形宫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暖风风吹着她那袖子离了手腕,又伏贴下去,再一下,旋即又吹得飘起来……皓腕上垂着的是月晕绸料子,绣了繁密的花纹,那针脚却轻巧若无,绣花虽繁,颜色却是搭配的甚好……
一片花飞减却春(5)
那娇俏的身影愈走愈近,逼的子默只想闭上眼睛,错开不见才好。
碧色丝线绣在玉色底上,浅浅波漪样的纹路……衣袖飘飘的拂着腕骨,若有若无的一点酥麻风情,旋即又落下去。
眼见着对方缓缓走近,子默才觉得自己一颗心如那衣袖一般,起了又落,落了又起。一阵香风之后,却听得香嫔轻轻唤了一声:“哟!贵妃娘娘,您怎么会立在这里啊?瞧您,一额头的汗珠子,来,我给你擦擦……”。
她才一抬手,尚未够到子默的脸庞上呢,却听得皇帝在床上断喝了一声:“退下!”
子默身子一颤,两眼登时涌出温热的泪水来。香嫔面有得色,收回那举着丝巾的手,用一双春潮流露的双眼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子默低下头,望见自己膝盖处的殷红血迹。她正要屈膝告退,却不料应天成又加了一句:“香嫔,朕叫你退下,你难道没有听见吗?”
香嫔不可置信的回身望了望,身子突然抖得厉害。她慢慢回身,狠狠的挖了子默一眼,似乎想要把她的样子刻到自己的心里。杨清一直立在子默身旁,此时躬身对香嫔说了一句:“香主子,请吧!”
殿外的宫人即刻打开了门,两位嬷嬷簇拥着香嫔离去。
一袭玄色的长衫慢慢的靠近了自己,子默只是盯着自己的脚下,将涌出来的眼泪吞了下去。
心中转过一千一万个念头,半晌才回过神来,木然而本能的行下礼去,心中如万箭相攒,痛楚难当。口中终究一字一字道出:“子默给陛下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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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成没有回应,只是这样站着。子默依旧垂了眼帘,心中不知是为了自卫还是强要保留那最后一丝的尊严,总之,她不再多言二句。
两人隔的很近,子默心中平静无澜,她知道自己的心,对他的心已经再也感觉不到痛楚了。但耳畔却清晰的可以听着皇帝的呼吸之声,渐渐夹杂一丝紊乱。
*******林子今天感冒哦,头巨痛啊!晚上看情况再传两章吧,如果实在写不出大家不要见怪啊!
一片花飞减却春(6)
殿中突然响起一声“哗啦”的巨响,身旁的那张齐颈子一般高度的案几已经被拦腰劈成了两半。案上的烛台香鼎器具全部摔了下来,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子默咬住下唇,强忍了心中的惊慌,兀自屈膝躬身立着。后来只觉一只手猛的托起了自己的下巴,一抬头便见到皇帝暴怒的神色,还有那种拼命克制住的无可奈何的痛楚。
他凝视着她许久,最终只是说了一句:“你,不过是仗着朕喜欢你!”这话说完,手上已经用了几分的力度下来,子默微一侧脸,便觉得下巴处有火辣的痛感传来。她咬了牙,只是呼了一句:“陛下……”。
余下的话,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两眼干涩的厉害,仿佛先前的那些时辰,已经将一生的泪都流了个干净。这会面对面看了,却只是心里冷的打哆嗦,双手的手指都冻的发木发麻了,才感觉身上一松,原来是皇帝放开了自己的手。
“你去吧!朕,以后不要再见到你!”冷冷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温度,应天成背转了身子,对杨清道:“去传徐妃过来侍寝,还有,让她离开这里。”他背过身后,连一个称呼也不愿给她。
杨清“喏”了一声,正要引了子默回去。却听了皇帝又是一句吩咐:“叫她自己回去!你去召徐妃,还有叫华安过来这边。”
子默抬着头,刹那有泪汹涌的涌出,这一刻,她并不是难过,而是愤怒,再也无法压抑的愤怒。她霍然转身,原本虚弱的身体突然间执拗而坚强起来。跨过寝殿通往大殿的高高汉白玉门槛时,甚至连踟蹰也不曾带有半分。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亦不过是一件物品,一件他可以召之则来挥之则去的赏玩于手中物品。一个精美的细瓷玩偶,一只豢养在金丝笼的鸟儿……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依附于他天神一般的意志,就连思想,亦不能有丝毫的偏差,更遑论背叛了。
嘴角抿起一丝笑意,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不懂得事主,不晓献媚取宠之道,今日,才有今日这般的下场。
一片花飞减却春(7)
宫人们打开甘露殿的大门,无人敢出声恭送。杨清一路随着,最后只得在大门处低低道了一句:“贵妃主子珍重!陛下……想来也是一时之气,过了这风头火势也就好了。”
子默恍若未闻,少顷只是侧身福了一礼道:“谢谢你!”这三个字极其简短,却将胸中所有的感激都浓缩了进去。她不曾当他是奴才阉人,只是一个对自己有着照拂情意的朋友。因此不称他“公公”,自己也不自称“本宫”……身份之差么?其实自己,与他并无什么区别。
不过是看人脸色吃饭做事,了此残生罢了!向前迈开脚步,尽管身子已经冷的透了。殿外不知何时下起大雨来,才一出到石阶上,便觉得那无数雨粒漫天漫地卷上来,劲风呼啸着拍到颈子上面,像是成千上万柄尖利的刀子戳在脸上。
杨清在身后匆匆递来一把油壁伞,子默摇摇头,没有去接。
她迎着雨丝一路走去,两侧高高的宫墙仿佛连绵亘静的山脉,永远也望不到尽头。
周围全是一片巨大的水声,哗啦啦的洒将下来,宫道两旁的树木都被拍打的垂下了叶面,子默心里却是宁静的屏息了一切的嘈杂。
她听得到寸许高的雨水在脚下四溅开来的声音,自己的鞋子漫在水里踏过去,踩出一个脚掌大小的地方隔开了雨水之间的交汇,继而再起脚时,她们又欢快的汇合到了一处。那潺潺的声音,仿佛有窃窃喜悦的情绪在水珠中交流融合。
她听得到自己一颗心不知所以的跳着,听得到自己时而平缓时又急促的呼吸。……一重重的琉璃宫阙被她深一脚浅一脚的甩在后面,突然脚下一滑,身子重重摔在了地上。
膝上的疼痛刹那椎心刺骨,她伏在雨水中,半晌挣扎爬不起来。这场雨来的很急又很猛,大抵是夏夜里的一出惊雷吧,天公发怒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多时雨势便渐渐缓和了一些,子默咬牙撑着正要起身,却听得身后一个声音道:“谁人在那里?”
林子正在撑着码字,看能不能再写一章哈!
一片花飞减却春(8)
那声音很是和气和熟悉,子默一转头,便见了徐妃一脸平和的端坐在宫车中,正掀了帘子望着自己。
宫人打起宫灯下了地来,往子默身上一照,便惊呼道:“是贵妃娘娘……?”。那声音带着惊骇和许多复杂的内容,子默却突然经不得这样一个名号的称呼,顾不得腿上的剧痛难当,只拖了身子便往前奔去。
这一刻,她只觉自己不想见到任何人。所有的伤痛,所有的不堪和惨淡,她都宁愿自己一个人承受。
身子用尽全力往前走,心里却只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告诉自己:回去!快些回去!躲在暗处舔舐着那些汩汩往外冒血的伤口吧,你的眼泪,不需要任何人来观摩怜悯。
这里,亦从来不缺少红颜的斑驳之泪……你看,你看那繁华宫室的每一道门扉,那光鲜的朱色华漆都盖不住底下隐着的层层黯淡……一扇扇紧闭的宫门,镂花朱漆填金,本是极艳丽热闹的颜色,在沉沉夜色与雨丝浇灌下却是殷暗发紫,像是凝伫了的鲜血,映在眼里触目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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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默来不及思考,只是涉足往前趟水而过。她的眼睛掠过了那些高大的门庭,只隔着这样一扇门,里面却是寂无声息,寂静的叫人心里发慌,恍惚里面并没有人。亦或者,这里根本只是一堆活死人的墓|穴罢了!
子默冷汀汀的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往下想去。心里一时便如乱刀绞着五腑六脏,直痛不可抑。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惧,背心里竟虚虚的生出微凉的冷汗来。
终于看见了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