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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的冷风掀起她的白色披风,寒气穿透了她整个身躯,风衣扑扑的翻飞在夜色里,整个人都被风雨浇得冷透了,冷得像是浸在严冬深潭的寒冰里,再也期望不到融化的那一日。
良久之后,才听见他的声音在门中传出来:“叫她进来吧!”
她抬起头,仰望着雨丝在头顶落下,渐渐模糊为无数的流星。
每一颗都在眼中划过迷离的弧迹,终于凝成淡薄的水气,风雨冷漠,瞬间已经吹得尽了。
心字成灰(1)
她进了殿,宽大的风衣后摆带着雨水无声的拖过金砖地面,划出一道长长的水渍。她看见他坐在宽大的龙床上,身上穿着寝衣不假,可殿里却还有个女子的身影,兀自在穿衣梳妆。
明黄|色的帐幔中,寝具凌乱的翻滚着,掀开了一角的锦被,在烛火中泛出精致的光泽。
“臣妾告退!”那女子却不是香嫔,连子默甚至也想不出来她是哪宫的嫔妃。
应天成面无表情,脸上凝固着淡漠,他只是挥挥手,便打发了那女子出去。
“你怎么来了?”
他问,她却不答。
几乎压制不住那气血的翻滚,一张口就仿佛会有血箭凄厉的喷出。她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咽下喉中的腥甜,维持住面容上的淡泊,只说了一句话:“我来讨陛下的一道圣旨。”
殿中错金大鼎里焚着苏合香,淡白轻烟如缕,盛夏时节,雨声淅淅,美人沾雨带露而来,这情景,精妙的如同一卷工笔重彩的图画。
皇帝眉头渐渐展开来,过了片刻,嗤得一笑:“说到底,还是为了他而来。”
子默恹恹的不愿再说话,被皇帝目光逼视着,心里却陡然起了他念。她目光一转,便轻轻吐出了几个字:“是又如何?”
应天成大怒,却气的连手脚也抖了起来。他猛然起身,将袖子里的一卷东西朝子默扔了过来,怒道:“你自己看看!好一个郎情妾意!朕就是个傻子,竟然生生的被你玩弄在了掌心里!”
嫣红的血书飘落道子默的脚下,她沉默的弯下腰,丝毫也不觉得脚底有钻心之痛在咬噬着自己。眉头连抬也不抬,却将那血书掖好,放回了袖子里。
起身,仍旧是这么站着,眼底却也平静的不起丝毫风波。
她在等他一句话,他原本就承诺过的一句话。只是这样的神态,这时的眼神,只让皇帝觉得她是以自己对她独一无二的感情在胁迫他。
心字成灰(2)
一时都是沉默如水,两人谁也不肯开口发话。应天成将身子往床柱上靠了一靠,借着烛火,他侧眼打量了一下子默的全身。
子默自是全身上下都湿了个透,那风衣尚且系在颈子上,衣裳的下摆却粼粼沥沥的往金砖上滴着水。一头青丝迤逦的拽在脚跟,因为湿气而紧紧的贴在头皮上。他愤愤的看着,愈看愈觉心中痛怒并起。
“华安!送贵妃回宫去!”他怒气没出可发,只得怪了华安的没眼色。
“陛下!奴才遵旨!”华安听得暴喝,不由的赶紧低头跑了进来。看见地上晕开的淡红色水渍,他旋即想起杨清的嘱咐来。
“陛下!贵妃娘娘脚上似乎受了伤呢!奴才去叫人来扶……”。他紧选慢拣,只挑了话往软里说。只看着皇帝的反应,再做计较。
皇帝这才注意到子默的脚底,他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往前几步。只见那月白色的罗袜在烛火下嫣红染开了几分缎面。
心里一急,一掌劈在身前的案几上,便吼道:“你又做了什么了?竟然……难不成,朕今日要是不应你,你还要以死相胁迫不成?”
他说罢,便举步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手里,转身便往床边走去。
子默挣不脱他的双手,却闭了眼,轻轻说了一句:“放开我,我不要在这里。”
她只要想到他方才在这张床上做的事情,心里便忍不住一阵隐隐作呕。这句话说罢,眼里却禁不住滚下泪珠来。那胸口处似涌起一阵不耐烦的潮水,死死压住了却还是触的她一阵一阵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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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听得一愣,只以为她不想面对自己,心中更怒,却又心疼的没有办法。一把将她丢进那绵软的锦被之中,旋即对华安道:“去传太医到甘露殿,快点去!”
华安赶紧“喏”的一声,命人打了热水送上来。
他用被子将她兜头盖了,这面就去伸手脱那染血的罗袜。正褪下一大半,忽然听得她在床上蒙的坐起身来,随后便将头偏过一旁,小声呕吐起来。
心字成灰(3)
他慌忙去看,只见她惨白的脸色在烛火下晕上一层薄薄的红。但那红色却是不真切的虚幻,就这样看去,只衬的那低下的白愈发的触目惊心。
她侧过头吐了几口胸中的郁气,一时止了作呕,身子却是连最后的一丝力气也被剥离去了。就这么斜斜靠在被子上,青丝抛泻在身畔,双目沉沉的阖上,心中却郁郁的涌上一种腥甜。
“到底是怎么了?”他探了身子过来,伸手替她拨开发鬓上贴的紧紧的散发。眼睛凑近了去,才看见那薄如蝉翼一般的雪色肌肤,在红烛的光下,竟然显出下面根根青色的经脉。
他忽然意识到,她原来是这么的脆弱那种脆弱,仿佛是自己用力一捏,便要灰飞烟灭一般。
子默只是闭目不语,凉而薄的锦被覆在身上,如同茧一般,缠得她透不过气来。心狂跳如急鼓,她无声的喘着气,虚弱的重新伏回枕上。
掌心里只是一点微冷的酸凉,无力的垂下手去,最后只是说了一句:“我不在这里。”
他这回静了几分心思,没有再一味的发怒。伸手将她的身子往自己怀里轻轻拢了一下,哑声问道:“你脚上既然伤了,自然就要等太医来了再回去。到底是为何伤了自己?”
他说罢,便按捺不住的在她光洁的额前印了一吻,心里,不免开始阵阵心疼起来。那么多的血,且不知伤成了什么样呢?
冷不防子默却被他这一吻所激怒,她飞快的扬起头,顾不得想及其他,心里只有恨恨的一片怒意。
他当自己是什么?什么叫爱?连丝毫的忠诚也不带!就在这里,就在先前,欢爱的气息尚未散去。
她依稀能感受到,那女子所留下的阵阵芳香还停留在被褥帐幔之间。侧了眼,枕畔还能找到几跟带着花香的青丝……心中痛的烧了一把贴着肌肤点燃的一堆篝火,连皮带肉的,甚至沁到骨髓,每一寸都滋滋的烧的灼痛起来。
心字成灰(4)
他却还不自知,仍旧靠了她坐着。那双手圈着她纤细的腰肢,也许,他也在这个地方,在无数别的女子身上,做过这个动作……
她细细喘着气,手脚竟无一点力气。心中只是拼命的静了又静,等得片刻,才缓缓的扬起手。
只听“啪”的一声清脆声响,他的脸上慢慢浮出了指痕。她这次是用尽了全力,他竟没有闪躲,只静静的看着她。
她心中苦涩一片,连嘴里也好象吃了黄连一般,尽是苦苦的腥味。
她的指尖如此的冰冷,却能感觉到他脸上发烫的温度。她竟然在极度的震怒之后伸手掌掴了他!!她掌掴了他!算起来,这是第二次了!
他与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应天成生生的受了她这一巴掌,好在四下无人,宫人都静静的守在殿外。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却见得她满眼的茫然与痛苦。
他的心在暴怒之后缓缓的染满苦苦的酸涩,只觉自己向来矜贵的自尊,被眼前这个少女一寸一寸的踩在了脚底。从来没有人,像她这样放肆的对过自己。没有人能够像她这样大胆的掌掴了自己两次,竟然还被自己奉在了手心里!
他以震怒之后的极度平静冷淡神色靠近了她,伸手将她的下巴捏起。两个指头在光洁的肌肤上面不停的摩挲着,继而将身子抵住了她的胸口,一把撕开那轻薄透出粉白肌肤的胸衣。
只听“撕拉”一声,却是丝绸断裂的声音。他随手抛下,喉间哑声道:“你!不过是仗着朕喜欢你罢了!不过是仗着朕喜欢你而已!”
他这面说了,手上却不曾停顿,一只手熟练的解开她的腰封,而后含着猥亵的恨意说道:“朕告诉你,朕可以喜欢你,可以珍视你!可以奉你做云端的琉璃花,也可以将你踩在了脚底,像对这宫中任何一个女子一样,将你玩腻之后再抛到一边!”
心字成灰(5)
子默痛苦的捂住耳朵,她的记忆回到了初遇时的那夜,那时他他也是这样说的。
他的眼神,带着亵玩的得意与猥琐,更有冷冷的不知名的感觉,仿佛是仿佛她只是一只随处可见的小猫小狗,自己则是那么的卑微,那么的微末……需要依靠他的怜悯和施舍,仰仗他的光辉神邸,才能苟且的活下去。
她厌恶的别开脸,不愿再回想往事。眼前是皇帝深沉而略带急躁的呼吸,如果不是夜这样安静,殿中这样安宁,那声音应该是可以浅得几乎听不见。
她别开头,将眉尖颦的紧紧的。眼前的这个男子,那熟悉的香味,带着雄性侵略性的需求向自己袭来,她只觉得这是她最厌憎的声音和气息。恨不能,恨不能屏住了呼吸,就这样死去。
生平第一次,子默觉得,就这样躺在他的身下,那感觉,是多么的耻辱。他肆意的凌辱自己,那手上的动作,是重复了上千次的熟悉。
他不管不顾,仍旧是继续剥开她身上早已湿透的衣裳,将那如瀑一般的秀发撩开抛在一旁。
他俯身吻她,令到她被吻过的寸寸肌肤都起了皮胗……她再也压抑不住心底深处的烦恶,连带着对这样柔弱的自己亦恨之入骨。
此时胃中泛起酸水来,只是觉得恶心作呕。她欲要起身吐出口里的酸水,身子却被他死死压着。
她放弃了挣扎,只是泪眼朦胧的往床边望去。眼角望见垂落在脚塌上的明黄|色流苏,那是床罩的华丽流苏,细密的打着如意丝绦结,整齐的垂在黄|色花梨木的脚塌上。
脚塌上,放着一双他的便鞋。御用织物,上面都是用了上好的金线,勾勒着细密的云纹金龙。鞋帮上,是重重瓣瓣的金线绣莲花。
她眼里凝了一团泪,怔怔的望着那脚塌许久。床罩上垂下的流苏在身下轻轻颤抖着,他已经将她身上的衣物全部褪了下去。她仿佛失去知觉,只是呆呆着任由他的摆布。
亲亲们,林子不写了,写这段,没有敲得及键盘,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555555。。。。。。也许,太过投入写文的后果,就是自己先把自己的心狠狠的虐了一把!我今晚也许又要失眠了,可怜的紫陌!可怜的俺。。。。。。
心字成灰(6)
豆大的一颗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滚落下去,她听任它缓缓滴落,眼睛却被床旁案几上的一朵烛火所灼痛。
这样抑郁的的夏夜里,殿外下着细密的雨丝,殿中沉闷的连小小的烛光亦觉得灼人难忍。
烛芯间一团明亮的光蕊,仿佛一朵玲珑的花儿,不过一刹那,便红到极处化为灰烬。烛火明灭之际,她却看见那小小的,锐利而又精致的一把剪烛剪。它搁在床旁的高脚几上,泛着清冷的光泽。
蓦然,她想到了只要坐起来,将手伸过去……那尖锐细长的刀刃刺入自己的颈间,一切,便都结束了……
她含了一口郁郁的酸水,猛然在他的怀里挣脱开来,侧过身子歪在床边一阵剧烈的干呕。应天成被她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