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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国威立刻喜出望外的说:“好好好,没问题,只要辉儿能回来,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他笑了起来,一脸的褶皱叠了叠。他年纪大了,身体不怎么样,不能坐长途车去看温辉,是以,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温辉了。偶尔温卫海会给温辉照几张照片,带回来,让他看看,他就已经很是心满意足了。
温辉几年前入狱,那时候他已经绝望了,恐怕他这老头子的有生之年,都看不到温辉出来了。天可怜见,他的大孙子遇上了贵人,这下,终于要出来了。
温国威心说,不不不,不是遇上了贵人,是那龙脉。对,就是那龙脉。
温卫海见温国威一口答应,他倒是乐得清闲,便说:“谢谢了,爸。”
温国威笑着:“说这么见外的话做什么,正好辉儿回来以后,过段日子,就是我的七十大寿生日,到时候,我们一起摆几桌酒席,好好庆祝庆祝。”
温卫海说:“爸,其实真的应该谢谢你,要不是我们把爷爷的尸骨丢尽了龙脉里面,咱们的辉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出来呢?爸,你就是我们辉儿的大恩人啊,你给了咱辉儿第二条生命。”
温国威笑得简直合不拢嘴了,他看了看,陈秋华出去买菜了,他可以说他想说的了,他压低了声音说:“这件事情,你可别再往外面传了,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说了,这个龙脉,只对辉儿和卫宁的玉卿有用。”
“爸,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对优优,或者是温顾那个小蹄子没有用吗?”
温国威说:“那天晚上,我不是用卷尺在量方位吗?我是往那棵老青松的正南边量出了三寸。那风水先生说了,往南边埋,是保佑男丁,往北边埋,是保佑女丁。”
“所以说,这个龙脉,只会保佑咱们家的男丁,对吧。爸,这真是太好了,看来,咱们辉儿是要发达了。”温卫海做梦都没有想到,老头子还留着这么一手呢,上次说要迁坟,老头子说迁坟可以保佑第三代的子女,是以,老头子把曲梅都给骗去了,呵呵,那个曲梅真是个蠢的,哼,还和他吵架,活该!要是曲梅知道龙脉只保佑男丁,只怕曲梅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去。
到了下午。
温辉已经获得了能够假释的资格,第二天,只要等到第二天,他就能回去了。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在监狱里无数个痛苦的夜晚,他有过无数个熬不过去想死的冲动。可是,他都忍耐了下来。他对自己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对自己说,他之所以落到这样的地步,都是温顾还得。
温辉正在做手工编织袋,这是监狱里劳教的工作之一。
他一边做着,一边想,等到从这里出去了以后,回到家里,他一定要先吃上几块大肉,他在这里实在是过得太苦了,一个星期能够吃到一点点肉,就算不错了。他还记得这里的狱友,还老是抢他的肉和饭菜,他时常饿得没有力气,还要被挨打。这种恶梦一样的生活,再也不会来了。
就在温辉喜滋滋的做着手工编织袋,身后一个大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我说温辉,我听说你今天通过了假释?你明天就能回家了?”
温辉的肩膀被那人拍得很疼,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妈的,你是没吃饱饭吗?老子跟你说说话了,你他妈就像是在拉屎。”那大汉一脸不悦。
温辉说:“我明天就要出去了,你要是对我好点,说不定下次,我你寄点好东西给你。”
那大汉一脸不屑:“就你?”他冷笑一声,“你他妈就是一个穷逼,不然怎么会犯了一点点的小事,就被关进来这么久。我还指望你给我好处不成?我他妈要是你,我就一头撞死!”
温辉听了这话,他心中万般不好受,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他就要出去了,要是忽然惹了麻烦,恐怕明天就走不成了。他只好咽了咽要说的话,道:“对不起,老大,是我不识抬举,你大人大量,放过我吧。”必要的时候,他务必要能屈能伸。
那大汉哼了一声,这个温辉,真他妈不是男人,一到关键时刻就认输,就犯怂,他可看不上温辉了,但是,他还是要欺负欺负这个软蛋。他说:“要我不揍你,那就从我的胯下,穿过去。”
温辉拧起了眉毛。
那大汉说:“怎么,你要是不照做,看我怎么收拾你!”
温辉低了头,说:“做,我照做就是了。”说着,他蹲在了地上,从大汉的胯下,爬了过去。
谁知道才爬了一半,那大汉一下子坐在了温辉的身上,哈哈大笑道:“温辉狗,温辉狗,给爷爷叫几声听听看。”
温顾忍了忍,他拼命咬了咬牙:“汪汪~汪汪~”
监狱里的人们,全都笑了起来。
第二日。
温卫家被老爷子下了命令,必须亲自去接温辉。
温卫家没了法子,老爷子是下了命令,必须让他去,他只好请了一下午假,开车去了一趟C城。
温卫家到了C城以后,他先是去了一趟师大附中。他的侄女儿温顾在这个学校念书,他难得来一趟。
温卫家开着车来到师大附中门口,刚好是中午十二点,小顾现在应该下课了吧。于是,他给温顾打了电话,说:“小顾,我是你小叔,你有时间出来吃个中饭吗?”
温顾很是意外的说:“小叔,你到C城来了?”
温卫家说:“是啊,怎么样,有时间吗?”
温顾说:“有的,小叔,你现在在哪里,我等会儿过来。”
“我就在你学校门口。”温卫家说。
温顾挂了电话以后,跟连佩等人说:“我小叔来学校了,我和他一起吃个中饭。”
连佩问:“那你下午还会来上课吗?要不要我帮你请假?”
温顾摆摆手说:“不用吧,吃饭花不了多少时间。”
温顾到了学校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温卫家的车,她跑了过去,打开了车门,坐进去。
温卫家看向温顾,说:“小顾,你来啦,”
温顾笑嘻嘻地说:“小叔,我们到哪里吃饭去?”
温卫家看了看四周,说:“我对C城不熟悉,小顾有什么想吃的吗?四叔请客。”
温顾说:“那我可要挑一处贵一点的,好宰一宰你。”
温卫家哈哈大笑:“行啊。”
温卫家既然要请吃饭,那么温顾肯定是去丽都大酒店吃饭的。
温卫家和温顾,并肩往大酒店里走去。
温卫家心中狐疑,温顾这孩子似乎对这个大酒店,特别熟悉似的,就像是时常来这里下馆子。他只知道他的二哥温卫康在苍顾集团工作,在做一个苍顾运动基金会,想来二哥家里的条件,比从前要好得多了。可是,就算是条件再好,也不至于能让温顾时常到这里吃饭吧。
他一下子想起从前温国威、曲梅等人,说的温顾的坏话,他一直没有相信那些鬼话,可是如今瞧着温顾如此熟稔的姿态,他不免有些担心起来,温顾,不会是真的学坏了吧。
大酒店的侍者见温顾来了,她们热情地迎了上去。
一个侍者说:“温小姐,今天几位?”
温顾说:“两位。”
“温小姐,小心台阶,这边请。”
温卫家瞧着那些侍者的态度,他就算是蒙上眼睛,都能看得出来,她们不是在讨好温顾,而是对温顾很是恭敬的样子。
看来,温顾真的是这里的常客了,可若是只是常客,又为什么表现出恭敬来呢?
温卫家跟在温顾的身旁,来到了包厢。
两个人坐下以后,点菜,侍者便离开了包厢。
温卫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是作为长辈说些劝告温顾的话呢?可他并没有弄明白温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装聋作哑,漠视她的话,他又做不出来。他显得有些窘迫和局促不安,一双手在桌子上敲了敲。
温顾看向温卫家说:“小叔,你大概很意外,我对这家酒店很熟悉吧。”
温卫家哑然。
温顾继续说:“如果小叔相信我的话,就不必多虑了,我非常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之所以不和您解释,是出于我个人的考虑。等到了一定的时间,您自然就会明白了。”
温卫家尴尬地笑了笑,说:“好吧,小叔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告诉我真相的。”
吃饭之间。
温卫家说道:“小顾,我这一次来C城,是为了接阿辉回家。”
温顾说:“我知道。”
温卫家一愣,他忽然觉得温顾已经长大了,而且变得很陌生,她那沉稳淡定的模样,跟几年前怯怯生生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他说:“说真的,温辉这一次出来,他恐怕会对你们家怀恨在心,你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小心一些。”
温顾说:“小叔,多谢你的关心。”
温卫家说:“你这是做什么?我是你的小叔。这些年,我应该多关心关心你们的,不然,温辉也不会变成这样,而你们家,也不至于被老爷子”
温顾笑道:“二叔,咱们不说从前的事情,日子总要过下去。优优最近怎么样了?”
她最不愿意回忆过去了,特别是姑奶奶去世那天,温国威将他们生生赶走,还威逼她的父亲,说要脱离父子关系。那一晚,最受伤害的,大抵是她的父亲吧,她瞧着父亲那绝望决绝的眼神,她浑身的血液都燃了起来。那时候,她就在心中笃定发誓,这样的爷爷,她是决计一辈子不会认了。
温卫家见温顾不愿意多说过去的事情,他想了想,这的确不是什么能让温顾开心的事情,他便顺着温顾的话说:“优优半年前总是不肯去上学,后来我捉摸着这孩子可能在学校里不合群,就帮他办理了转学的手续,她现在在第一中学念书了。今年才念高一嘛,成绩才算不错,中游水平,数学比较差,她但要是想考个二本类好一点的学校,还得再努力努力。”
温顾说:“优优的脑子不笨,应该不只是中游水平的成绩,小叔没有想过替优优请一个家教吗?”
温卫家一想起温优优的学习情况,他不免有些忧心,说:“嗨,我和你婶婶当然想给优优最好的环境了,我们省吃俭用,请了个学校里的老师当家教,一个月两千块呢。可是,优优的成绩并没有太大的起色。”
温顾自然知道温卫家给温优优请过家教,只是她装作不知道罢了,若是她表现得什么都知道,只怕她的这个小叔,会怕她怕得要命,她笑道:“其实呢,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人,天生在学习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但或许将来在工作中,能够有意外的收获,成为更好的人,小叔还是不要太操心了,该好好生活,不要省着。”
温卫家笑了笑,温顾是还没有为人父母,不知道父母是个什么样的心态,为人父母者,都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的儿女。就算是自己苦一点累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等到两个人聊了一阵,这才吃完饭,温卫家便将温顾送回学校。
温卫家说:“小顾,你在学校里好好学习,也不要忘记锻炼身体,出去玩呢,要小心过马路,C城的车多。”
温顾笑嘻嘻地说:“嗯,好嘞,小叔,我都记住啦。”
温卫家见温顾的态度很认真,向来不是在敷衍他,他这才放心的开着车走了。他根本没发现自己有多啰嗦,他和每一个永远担心孩子的长辈一样,一遍一遍重复着安全宣传。
温卫家开着车,往金梅区监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