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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有宋逸,西溟雪的确走不出这座夏宫;若没有宋逸,西溟雪怎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内侍服饰,甚至于连出宫路线都摸得如此透彻;若没有宋逸允许,今儿一路守卫怎会如此松散,更遑论宫门楼上的禁卫坐视不理,眼睁睁看着他们打开宫门;若没有宋逸,商、羽如何帮助一个宫妃离宫……
关心则乱!这几日来的提心吊胆,这几日来的时刻提防,究竟算什么?枉费?活该?他的关心统统不过是西溟雪的负担。终究还是没有资格再服侍她了吧,她定是厌倦了他的懦弱无能,所以甩开了他,和商、羽潇洒离去……她还会回来吗?
“……娘娘,您会回来么……”风声簌簌,无人能答。暗处,严秦站在夜风中凄凉无比,心渐渐碎裂,无法拼凑。而这片片碎心若片片凋落黄叶,不住随着冷风飘啊飘,却从来不曾着地落根。原来宋逸早为西溟雪做好了万全,他凭什么担心,凭什么阻拦?可他着实不懂,为什么口口声声惦念她的宋逸竟会送她离去……
……
诡异的安静,连呼吸声皆可数落。马车内,商瞄着宝座内闭目凝神的西溟雪,小心问道:“娘娘,把那内侍放在宫门妥当?”为了真正保护好西溟雪,宋逸特准他和羽一同入马车内保护她。
一旁的羽虽没有接口,但显然也对严秦的存在极为不放心。刚才就险些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泄露行踪。幸亏他们做好万全准备,早便安排好了自己的人手潜入,一些禁卫能借口请进宫门楼上也全被灌倒了,余下就莫怪他们用迷魂香伺候。正当他们打算迷昏被禁卫长留下撑场面的两名守宫禁卫时,却不想严秦率先惹得冷得几近昏睡过去的守卫一激灵。这才迫不得已打昏两人,换上自己的人替代守宫,随时接应。然而,这种意外,万一被发现着实麻烦,羽愤懑瞪了西溟雪一眼。
然,尽管左右都是“黑面神”不悦怒瞪的视线,西溟雪却还是一脸“与我无关”的样子,继续闭目凝神。第一次穿内侍服饰,即便事先她稍微剪裁过,但此刻穿在身上依旧那么难受。或许,是因为这身衣服的颜色,像极了当初在禁宫未央湖旁初见宋括时他身上的蓝衣。但,显然,帝王所着的蓝色绝对不类于她现在身上的普通内侍服之色,她终究还是多虑了。可那种宋括压在她身上的错觉却一直萦绕心头,仿佛又再次回到禁宫大火那日,再度面对他的侵犯、她的梦魇。摆脱不掉,却无法说服自己看开,她强迫自己依着此刻的六十四句真言平复内心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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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一路的闷气窜在心中。商却还是恭敬唤着,毕竟宋逸千万叮嘱他们切不可拂怒西溟雪。
“到了?”一直扰她凝神的车轮声停了下来,马车也停立,她知道宋逸此行让她出宫的目的地到了。撩开车帘,搭着羽的手而下,几步的距离,刑狱司黑沉压抑的大门便呈现在眼前。黑暗毫无光泽的门扇高耸入天,两方石狮张开血盆大口撩起利爪,悚然中恍若入了地狱罗门。
“请娘娘恕罪,此番乃娘娘私访,皇上要吾等切莫泄露任何风声,否则国法……”
“懂了。”西溟雪抢白,羽脸顿时青一阵白一阵。“走偏门。”
“呃……是。”两人一愣。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如今的她这么疏离冷漠,那双水雾般的眼里再也寻不到最初的清澈和灵气,就好像宝璧受了污浊再也难复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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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刑狱牢房湿冷,还请娘娘披上披风。”商呈上披风,然而刚才他说的话着实令得他首先发寒,他何曾说话如此温柔过?
“你们守在牢房通道就好了。”西溟雪接过披风,颔首而去,唯留身上清香充斥于商羽等人间。他们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感慨颇多。
“这就是皇上要吾等亲自护送的原因吧?”羽看到商的泄气,安慰道。
“若是一切皆若薛景麟所言那该如何是好啊!”
羽吩咐了几人把守,而后悠然望了眼通道尽头,看到西溟雪安全走入牢房,才呿了一声:“总之西家不能死!”
……
“听到他的那句话了吗?”
当西溟雪独自走入长长的通道,直至尽头才拐进一间暗室。然则,前腿才刚跨入监狱门槛,后脚还未抬起,便听到这一沧桑嗓门的浊音。蓦地,西溟雪不顾其他,抬头便去寻望,末了,才在牢房内一暗角看到了堆在挪动的“稻草”!
“你——”
“嘭——”稻草忽然由内向外喷散,乱草群飞间,隐隐有个浑身上下全插着稻草的老头子懒懒地伸着懒腰,一副美梦被搅的灰败样子。“我问——你听到他的那句话了吗?”
西溟雪的震撼远未止。那原本包裹着老头子的稻草随着他的举动而满牢房乱飞,却在他的第二声问中,根根如折翼掉落下来,却再次形成一堆,直直堵着西溟雪的前脚,似乎不让她有再踏入第二步的可能!
“听到了。”西溟雪讷讷道,双眼却时时盯着那暗角处的老人,他那副瘦得只有皮包骨的样子,真的是一个统领南岭兵权的将军吗?
“不用疑惑,就是我,西蒙尘,蒙字辈的,正好高过你雪字辈的!”
一瞬被看穿心思,西溟雪竟有些气恼。这老头子在暗,除了外轮廓外,她根本难以打量他,却见他知晓自己的心思,恍然被暴晒在日光底下,什么秘密也藏不住的可怕!可是,他气盛朗朗的话也不无道理,据闻西氏家族定名皆以字串辈分,而每七辈中,皆是顺着一句词句而定每一辈的字。就如高其一辈的“蒙”和这一辈的“雪”其实是依着“飞廉翼抑尘蒙雪”的最后两字,也就是这七辈中的最后两辈。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西家会如此古怪定字,但她直觉每七辈就像一个轮回。
“溟雪见过叔父。”西溟雪保持着礼仪,问安。然而尽头暗角的老头子却一阵沉默。
“你听到了他的话了吗?”第三次!
“听、听到了!”西溟雪错愕。
“不!你没听到。”顽固的坚持。毫无预期的,一直低着头的老头子忽然抬起脸来,由于光线的灰暗,西溟雪与之相对时,竟然发现看着她的只是一个没有皮肉的骷髅!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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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来~(≧▽≦)/~啦:今天更新晚了,水水向各位亲们一鞠躬,不管怎样,超过了13时了,向亲们道歉
亲们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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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恩怨情仇魂梦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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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叫了,他们听不到的。”老头子说话的时候骷髅头还不住地晃荡晃荡,原本空漏漏的七窍内,竟还有黑糊糊的东西不住在窜动,随着他的“开口”、“闭口”,一缕缕黑气吐出,现在光线下竟是一尾尾腐烂的黑鱼!却见那黑鱼翻着死鱼眼,鱼珠子粒粒紧瞪西溟雪!
吓!
“不!不……”再不顾其他,三魂七魄早丢了不知几魂几魄的西溟雪依旧觉得分外惊心。潜能间,一不自觉间就想回抽前腿往外奔去。却不想原本堵着前脚的稻草堆蓦地神幻移动至后脚,一瞬间来不及停下前脚的西溟雪硬是被背后那堆稻草绊倒,整个人像被推开一般屁股着地,痛冷无比!
“啊!走开!”西溟雪疼得乱叫,明明她身在牢房外,转头便看见通道口商、羽等人,可是任她叫破喉咙,通道口的人似乎都没有知觉,更似乎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她的存在!“你这个妖人!滚开!”她乱吼着,然而暗角处的老头子依旧不理睬,那骷髅头中嘴部分依旧是上齿顶着下齿,似乎是在咯咯嘲笑!西溟雪被刺激得乱了心绪,额头也突然如火烧般痛痒起来。一时间整个人只能抱着发痛的额头,扑倒在牢房门口。
“不愧是西家人,可惜道行低了点,吓成那样子,啧啧。”嘲讽的声音皆出自那上下齿间,西溟雪不懂一个没有了舌头的人怎么能说话,难道是她再次入了心魔,思至此,她立马再度默念起了六十四句真言。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老头子挑衅般再度晃荡了下骷髅头,这下骷髅头左右上下摆得更厉害了,西溟雪甚至看得见骷髅头与人肉脖颈间一丝丝殷红的血脉,顿时头脑一阵哄热,胃里一阵翻滚!
“恶……”什么六十四句真言,什么心法,此刻统统见鬼去了,她只知道她面对着的是个鬼!如果她想要活着,就必须比他更强大,内心里一个声音吼着,西溟雪再也顾不得是心魔还是执念,下意识地收拢自己散去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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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佛,但见佛没让你悟性。”老头子叹息了一番:“枯木那家伙看来也没教你多少,让你缠缚己身。”
“缠谓十缠,缚谓四缚,已死之人贪恋尘世,你何不也是缠缚己身!”西溟雪恶狠狠吼叫着,她实在没有多少底气,她只是在拖延时间恢复力气。
“还蛮牙尖嘴利的!”老头子忽而语调一换,有些喜悦。“果然,你只适合说佛,不适合礼佛。”
“风动幡动,如人自知。”随着心念一动,却不想身子不断虚软,最后只剩下嘴上尖锐。西溟雪怒瞪着牢房内暗角中的骷髅头,本想四目正对,以示自己的坚硬,然则她实在没有勇气和一个精明的骷髅头叫嚣。
似乎摸测到了自己所要的答案,老头子只是一个劲地沉默。长久的沉默,长久的压抑,精神高度集中间,奇异的是,这一切反而令得西溟雪虚软的身子挣脱刚才的疲乏,渐渐恢复力气来!她按兵不动,装作依旧虚软的样子借机蒙混过去,然,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终于可以攀着牢房门站起来时,才听见老头子启口。
“他说西家人不能死,所以才让你过来的吧!”
西溟雪刚站起的身子还摇摇晃晃,冷不防又被老头子的话给震吓着。没错,她的离宫的确不简单。宋逸是要她来探为何东南封地的史家会与南岭西家相勾结,真的是意图谋反,还是别有他情?可是宋逸绝对没有对她说过“西家人不能死”的话。难道被隐去的这一句才是最关键的,值得宋逸亲自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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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宋逸只是单纯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是西家真的晕呼?还是有人从中作梗蓄意诬陷?就如她自身所设想一般,南岭西家其实本身已不复当年辉煌,如今不过是守着虚名,样样皆败。虚荣可以改变人的气节,但对于西家而言若是真在乎,不可能代代几乎隐居南岭。甚至当初宋括面临宫变时,西家只像个待宰的羔羊般坐地等死,却并没有调集任何兵力来自立称大,只当宋逸的大军而至,他们便自然而然接受新皇的恩赐,再度入朝掌以南岭军权。然则,新官上任以及突降虚名,并没有使西家的窘境改变多少。
“唉!何必那么执着呢!走了何必回来,回来何必折磨,累啊!”凄凉哀叹一声,老头子伸出还有皮肉的枯手缓缓抱着自己的骷髅后脑勺,往后面的墙角一靠,有些无奈,还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