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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古羽潇却依然没有半分要醒的迹象,浑然无知地望着汐子那面目全非的藤根。
龙非玉气得双手插起了腰,“我说汐子,你是不是在你的藤里灌了迷药来着?!”
汐子又是一藤挥过来,龙非玉眼疾手快,险险躲过。她扫了一眼这方圆一百米都满布的藤蔓,将视线落到古羽潇身上,“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是羲和?!你怎么可能是羲和?!”到现在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她是无神论者,更无法相信这种超自然的存在,而如今,这些都活生生地将她二十多年来的信仰残忍地屠杀,可是神在哪里?
汐子愈来愈多的藤蔓都在往古羽潇身上爬,龙非玉满心的惊悚。
“汐子!”她怎么才能阻止这种人所不能的能力?“汐子不是说最爱羲和吗?”
“汐子最爱羲和······”
“汐子,你说羲和是你命里的昙花,既然他在你心中如此珍贵,你又如何忍心将这昙花摘下?爱,不应该是一种保护吗?”
“我已将这朵昙花守护了万年······”
“可你有没有问过羲和愿不愿让你如此毁灭灵魂地守护?爱,不应该是一种尊重吗?他愿不愿意?你尊重过他的意愿吗?”
汐子的藤蔓渐渐停住,“他想要做王,万年前他就想做王,我守护他,就是守护了他的意愿,万年来,每次轮回,他都做了王······”
“那是他万年前的心愿,可是一万年过去了,也许他不愿为王了呢?也许他改变想法了呢?”
“不,他不会,那是他临死前的执念······”
“可是羲和也深深爱着你的吧!你牺牲自己来不顾一切地守护他万年前的心愿,他忍心吗?他舍得吗?你又舍得他为你而自责吗?他从来都没说过要你安息吗?”
汐子的藤蔓悠悠绕绕,有些微从古羽潇头顶上滑下来的趋势,可还是未动。“他说过······三千年前,他说过······”
“那为何你还不愿放下?”
“因为我要让他生生世世都做王······”
“做王?”龙非玉无力地笑了笑,“做了近万年的王,不累吗?他从未享受过一天平凡人的快乐生活,应该活得很累的吧?”
汐子似在思考,周围一片沉寂。
“他的精力永远都是在王途中奔波殆尽,然后死亡,他的生命灿烂,却萎于疲惫。万年来,你看到的他真的快乐吗?作为他的妻子,看到这样的他,你快乐吗?”
汐子依然沉默不答,她仿佛在将堆积万年的回忆按着年轮一点点理清,可是记忆中除了万年前的战场上,他在奄奄一息之时扶着她的手不停地呢喃着“我要做王···我要做王···”的话语,她什么也记不清。
汐子缠在古羽潇身上的藤蔓忽然轻轻一颤,在龙非玉毫无防备之际猛然张开,将龙非玉甩到羲和冢前那层厚厚的藤蔓上,一点点将她缠起来。
“你是我带到这里的,所以你要听我的话······”汐子身前的琴声连续不断地被拨动了几个调子,古羽潇昏倒在地。
龙非玉还未来得及作答,此刻这里却又来了一个人,他同样听懂了汐子的话。他捡起地上掉落的粗绳,身手敏捷地一甩而过,卷起古羽潇的身子就一点足尖快速地朝百米以外之地飞跃而去。
“喂喂!还有我啊!记得来救我啊!”龙非玉从藤蔓中伸出手来挥舞着,很快就被卷入藤中,她忙喊出声音道:“你要我做什么?!”
“替我找到四灵物,红根草,麒麟石,黑龙鳞,囫囵剑,还有那滴泪。我要重生······我要让他快乐······”
“重生?”龙非玉有些惊诧,不是说上古五神物是解开冥石之锁的神物吗?为何汐子说能令她重生?
“好!”龙非玉干脆地答道,目前,能活命是最重要的。
藤蔓开始收缩,龙非玉终于从束缚中站起身来,汐子的琴弦还在不停地被拨动着,“你······是我的另一个灵魂,永远都会被我所掌控,你逃不了的······除非我死,可惜我死不了······永远死不了······”
龙非玉喘出的气息有些微急促,被她一压再压,“为什么?”
“你我···命盘相同,灵魂相同,命中注定······每千年都会再生一个你······每千年都会再生一个你······无论你在何处,都逃脱不了被我掌控的命运······”
龙非玉被气得不小,她狠狠地看了一眼那堆粗藤,掸了掸衣服上她留下的藤叶,大步踩在她的藤蔓上离开。
若真是如此,那么,好戏要上演了。看我如何摆脱你!
龙非玉边走边想,擦擦嘴角咳出的几丝血痕,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内伤。
她走出了藤蔓密布的地方,一路往东走,前方出现了一个,两个坟头,都是些无碑的孤坟,几片不粉不白的花瓣朝这边瞟过来,龙非玉心中已经对此地有了几分了然。
前方不远站着一人,在其中的一个无名孤坟前默然伫立着。地上,还躺着一人,龙非玉定神一看,古羽潇!她欣喜地跑过去。只是跑到了近前,她忽然想起了方才他看着化藤的汐子的眼神,脚步慢了下来。她看向坟前的那个背影,与古羽潇的是一样高,一样颀长,可是又很眼熟。
“你是谁?”
第六十九章 千里孤坟
更新时间2013…4…11 0:09:36 字数:2000
那人转过身来,龙非玉一惊,“是你?!”
依然是日前那副胡子拉碴的打扮,龙非玉不知道他为何偏喜欢把胡子剪到那种不长不短有失尊容的程度。
“怎么?惊讶吧?”今日的络腮胡渣有着不同于往日的深沉。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明明是煜王府的后山,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我生下来就知道。”络腮胡渣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远处大片孤寂的坟头,“百年后,这也将是我的归宿。听说被埋在这里的人,都得不到轮回的重生。”
龙非玉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坟头,“这里埋的都是些什么人?为何都是未立碑的?”
络腮胡渣不答,过了会儿却又不解地问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龙非玉深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她放了我。”
“它是个嗜血的魔鬼,怎会放了你?”络腮胡渣狐疑地看着她。
龙非玉看了一眼地上还在昏迷着的古羽潇,瞥向络腮胡渣道:“你刚才听到我的呼叫了吧?”她勾嘴一笑道:“可是你并没有打算救我。”
络腮胡渣点点头,“我斗不过它。”
“也许吧!”龙非玉蹲下身来,握住古羽潇的手,对络腮胡渣道:“你这样一个冷血的人,是怎样的原因才会令你不顾生死地救一个看起来与你毫不相干的煜王爷呢?”
“你管得太宽了!”络腮胡渣似是被人看透了心思一般,语气有些不可遏止的怒气。
龙非玉蹙了蹙眉,抬眼道:“你的声音···为何有些变化?”是的,刚才络腮胡渣的怒语听起来要比他平常的声音嫩上好几倍。
络腮胡渣闻言忙捂嘴假装咳嗽了几声,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粗狂,“要你管?!”
“我可管不着!”龙非玉静静看向地上的古羽潇,随地坐下来,望向汐子的那一方,方才的一切,都是噩梦。她怎么也无法明白,这世界上究竟是怎样的诅咒能让人如魔一般地存在。
可是尽管她不想相信汐子化藤存活了万年之久,可这世界上就是有一些科学根本就解释不了的东西,对于那些解释不了的东西,科学也许会为它冠上一个谁也弄不懂的名字,最终,它还是谜一样的存在,还是让人惊讶,或惧怕。
“对那东西,你如何认为?”龙非玉对络腮胡渣道。
“可怕的诅咒。”络腮胡渣转过身再次面对孤坟。
“世界万物,总有弱点。”
“它的弱点或许是羲和。”
“为爱而生,为爱而死?”龙非玉看了看络腮胡渣的背影,又低头看看古羽潇,忽然觉得自己所付出的爱在汐子面前渺小得犹如微尘。“她要我助她重生,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络腮胡渣闻言转过身来,看着她默然无语。
“我该走了!”络腮胡渣看看躺在地上的古羽潇,“他快醒了。”
龙非玉站起身来,就在络腮胡渣转身之际问道:“你究竟是谁?”
络腮胡渣转过身,迈开步伐,并不打算回答。
“至少你应该告诉我怎么称呼你。”
络腮胡渣转过头来,抬手捏捏脸上的胡渣,咧嘴一笑,“叫我宣爷!”
“宣爷?”龙非玉迷惑地看着他,就见他大步走回头抬手在龙非玉脸颊上轻轻一碰,“你,叫我夫君最适合!”说完就夸张一笑,自认潇洒地一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
龙非玉对着这位宣爷的背影鼻嗤了一番,缓缓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捡开古羽潇脸上的一瓣花,呆呆地看着它。
“玉儿······”
龙非玉回过神,不知何时,古羽潇已经醒了。
“你醒了!”龙非玉站起身来,松开手中的花瓣,迈步走开,“那就走吧!”
古羽潇几大步走到龙非玉面前,忽然灿烂一笑伸手抚上她的脸道:“玉儿方才在想什么?”
龙非玉迷离着眼眸抬起头来望向他,他干净的笑璀璨间晕染着一圈圈的光晕,在她长长的睫毛尖儿上停歇着。她低头来握住他的手,揣在手中感受来自他的温暖,而后抬起头来扯开一抹笑道:“走吧!”
这片坟就如龙非玉在画里看到的一样,大片大片,成千上万。空中是飘荡飞扬的飞花,像一朵朵居无定所的蒲公英,跳着最美的舞姿,滑过坟头,落到土里,到头来却是一幅苍凉悲戚的画面。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宣爷说,被埋在这里的人,都得不到轮回,那么,祈祷吧,祈求上苍的垂怜吧!
龙非玉与古羽潇一直往前走,飞花愈来愈多,它们都是被折断的蝶翼吧,带着这里成千上万孤魂的痛苦,无边地游弋在灰蒙的雾霭之下,无言地默哀着。
羲和会是怎样的人?纵使万劫不复,汐子依然甘愿沉沦不灭地守护,她原本应是一位温婉聪慧的女子吧?
若换做是古羽潇,龙非玉,你会与汐子做同样的选择么?
龙非玉侧头望向古羽潇稍显凝重的容颜,古羽潇回望过来,勾嘴轻笑。
古羽潇深深吁了一口气,“原来这里就是我祖祖辈辈的神秘葬地。”
“什么?你说这里葬的···都是你的祖宗?”龙非玉有些难以置信,“可是这都是些无碑的坟,你怎么知道?”
古羽潇苦涩一笑,“等会儿就能证明了。”
“额?”龙非玉有些迷惑,忽然想起了先前那络腮胡渣宣爷的一句话,他说百年后,这里也将是他的归宿。如果这真的是木氏一族世代的墓地,那那个自称宣爷的络腮胡渣岂不也与这煜王府扯上关系了?
想着想着,龙非玉觉得自己的逻辑有些道理,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这么一个连古羽潇都不知道的神秘之地?
似乎是走了很久,他们才终于走到墓地的尽头,回头一望,与龙非玉那日在玖凤阁的画中见到的场景一模一样。
古羽潇朝前仰望一番身前的悬崖,指了指那块稍微凸出来的石壁道:“你看!”
第七十章 叶既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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